第一百零八章 遇险陷伏忙逃命(二)
得势不饶人的陆压却乘机在云雾迷阵中迅速干掉了三位巫师,不过却还是让老熟人格木巫师漏网。这家伙虽然此前咬牙切齿,叫嚣着要将陆压碎尸万段,但毕竟跟陆压交过手,深知对手的“狡诈凶残”,所以稍有不对,立即就缩了起来,躲在一边。陆压虽然通过天耳通锁定住他,但是在这时机稍纵即逝的当口,他自然是先解决挨得近的敌人,哪有时间特意去寻这位格木巫师。
等到顾效祖施展法术,卷起一阵大风将云雾吹散,又顺手将迷仙阵给破了,却发现地上又多了三具尸体,全是北辰宫巫师们的。
顾效祖恼羞成怒,拿出四颗透骨定魂锥,还没来得及催发出,却看到几个黑乎乎的管状东西,顿时魂都要吓掉了。这孔宣玩“爆破”的手段在魔门都已经快要成为传说了,尤其是管状的爆破物,据说杀死的魔门弟子修士最多,绝对是魔门众多弟子心目中的“大凶器”。搞到后来,魔门弟子甚至遇到玉华山山寨版、威力弱不少的爆破符时,也是吓得掉头就跑。
在危急之下,顾效祖爆出最快的速度,在飞速退开的同时将透骨定魂锥收回,换上了无垢盾,刚刚激发,只见巨大的火团将他完全吞噬,然后强劲的冲击波差点把他给卷走了。不过筑基期修士的功力和使用的法宝毕竟不凡,有了充分的准备后,虽然巨大的温度和冲击波让护盾后的顾效祖受了轻伤,还消耗了他大量的真元和精神力,却还是安然无恙地坚持过来了。
难道极乐门和无暇宫费了大量的精力和人力,就是抓不住这孔宣半根毫毛,这家伙太贼,太彪悍了,战斗经验无比的丰富,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不过幸好,自己这边已经预计过这种情况,知道对于孔宣这样的“悍匪”,一般的圈套和手段是不够的,所以还留有厉害的后手。
陆压趁胜追击,准备干掉其余的巫师,把极乐门筑基期修士搞成孤家寡人。他非常清楚筑基期修士的厉害,所以先不顾一切地抢占先手,暂时压住对手。因为他知道,一旦这顾效祖缓过手来,就会反过来压着自己打。为了安全起见,必须把跟他一起的巫师和聚气期弟子都干掉,才能全心全意地对抗筑基期修士,否则对方有援手在旁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此时,陆压突然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像针刺进了尾椎骨处,居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不好,此时的陆压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路,用遁法!
还没等他来得及祭出流光乙辰梭,一种铺天盖地的威势从天际上降了下来,然后无数的黑色火星如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将陆压完全笼罩住了。这黑色火星陆压可是在绍梁山攻防战中见过,只要沾到身上,就跟白磷弹一样,一直烧透到你的骨头里去,据说还能将你的灵魂灼伤,就算是死,七魂六魄都不会齐。
陆压反应也是极快,就在察觉到不对,心念转动时立即祭出了如意钟,真元一撞,嗡声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保护罩,将他护住,挡住了那些黑色火星。而几个黑影却从天际边飞划过,向陆压飞来。此时顾效祖也回过神,露出狰狞的獠牙,阴风幡和透骨锥都已经祭出,对着陆压,准备发动,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给照住了,连人带法宝,丝毫都动弹不得。接着一道几乎看不到的流光在他脖子处闪过,然后大好的头颅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就在不远处的格木巫师却是看得心惊胆战,想不到这陆压干起架来真的算得上快准狠。这可是魔门的筑基期修士,就算是自己全盛期,所有压箱手段全用上都不见得能干得过,却没有想到在这神秘家伙面前怎么就跟渣一样。
只是格木巫师是万万没有想到,其实北辰宫的神秘巫术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连魔门都要忌讳,不敢轻视。当初他追杀陆压时失手受伤,完全是陆压这个“变、态”与其他仙魔修士不同,手里的底牌也不同。那黄泉阵简直就是邪魔克星,尤其是对北辰宫的克制,比对魔门还要厉害。格木巫师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招数,根本没有提防,一招就被克制住了,能逃出生天就已经说明他的实力不俗了。
此次这几位巫师连大招都没来及的放就被陆压放倒了,完全是这家伙把北辰宫的底都摸清楚了。北辰宫巫术的确厉害,但最大的依仗还是其神秘性,让对手难以防备。现在北辰宫的巫术在陆压面被扒得干干净净,然后有针对性地把手里的底牌组合一下,就能把北辰宫的巫师吃死。而北辰宫巫师们似乎不相信将他们精华藏书席卷一空的贼子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参悟他们的功法,所以也没有什么应对措施,以为有魔门修士配合,不需要巫士搭档保护,结果就悲剧了。
而顾效祖更是悲剧,开始时被陆压的底牌大招压制住,失了先手,简直是筑基期修士之耻。但是筑基期与聚气期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陆压虽然能短时间抢到先手,但顾效祖却不是吃素了,二三十息便缓过来了,刚准备发起全力一击,却遇到了陆压察觉到巨大危机后的孤掷一注。
浩天镜和飞月轮的威力是不用说了,正在全力进攻的顾效祖瞬间就中了招,被定住了。被浩天镜定住了,那就差不多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随即飞月轮上来从容补刀,让这位筑基期修士死不瞑目。
虽然杀了顾效祖,但是现在的陆压却依然处于极其危险的环境中。飞疾而来的有四位筑基期修士,六位聚气期大圆满弟子,就算陆压继续使用浩天镜和飞月轮这两样大杀器,但顶多让他干掉两位筑基期修士,然后力竭,随便来个武士侍者就能把他活活踩死。
所以陆压早就做好了打算,干掉顾效祖收回浩天镜和飞月轮的同时,就已经用意念拿出了乙辰梭,幸好他练了左右互搏,可以一心两用,要是换其他人肯定没法这么快,所以快要落到陆压头上的那四位筑基期修士没有提防到,发现不对时陆压已经把乙辰梭祭出了。不过筑基期修士的反应也不是吃素的,就在陆压发动乙辰梭上的遁法时,两道一黑一赤的光柱重重地打在陆压的身上。
发动遁法的陆压是没法同时用如意钟或浩天镜的,因为就凭陆压现在的修为,在遁走的同时极有可能丢弃用意念控制的法宝。所以陆压在激活乙辰梭的同时,给自己打上了两张“不动明王金刚加持符”,而这两张符却是保住了他的小命。在一道青光下,陆压随着乙辰梭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两滩刚吐出来的鲜血,还有四个在地上滴溜溜转的黑色管状物体。
快要落在地上的四位筑基期修士强行改变了方向,克服了巨大的冲势,硬生生地向旁边侧移了十余丈,与此同时还给自己加了一圈护盾。但是后面紧跟着冲下来的聚气期弟子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功力,一头扎进四个“陆记云爆符”炸开形成的火团之中,动作快的只来得及给自己护上一道真元护盾。
待到火团和烟雾消散,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人,有此前被陆压趁乱杀掉的巫师等人,也有刚刚被放倒的那六位聚气期弟子,其中三位命苦点,跟旁边的格木巫师一样,躺在那里是一动也不动,估计已经是没有抢救价值了。
剩下的三位聚气期弟子在地上打滚,身上是烟熏火燎的,满是鲜血和伤口,看上去没有一处完好的,要多惨就有多惨。这不是他们命太苦,而是陆压越来越“坏”。在把爆破符和云爆符玩得炉火纯青后,陆压开始对自己的爆炸物进行升级。比如刚才扔在地上爆开的东西叫“炸-弹”,外壳是铁铸的,而且丧心病狂地铸成了“预留破甲”。外面看上去没有异样,里面却是整齐的田字纹路,将整个外壳分成了数十个菱形凸块,一爆开,满天飞舞的“预破弹片”绝对让你欲-死欲-仙。而且“炸弹”里面的那些“爆破符”的威力都快要赶上“t-nt”了,效果如何,你想想都知道了。
看着地上师侄们的惨状,四位筑基期修士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到被冲击波抛到远处的顾效祖的尸首,脸一时又黑了。
“这个孔宣,真是我圣门大敌。”将生还的师侄们匆匆救治一番,把顾效祖的尸首收进储物袋后,其中一位筑基期修士恨恨地说道。
“还用你说,我圣门对其早就是欲除之而后快!只是这家伙太狡诈了,这次我们苦心安排了这个圈套,结果还是被他给破了。到底是我们哪里露了破绽?”
“这家伙不同寻常,有着非同常人的直觉,而且修为功法非常诡异,比北辰宫那帮子神棍还要神秘,而且手里还有不凡的法宝。”
听到这里,四位筑基期修士眼睛不由一亮,刚才陆压用浩天镜和飞月轮斩杀顾效祖的情景他们在天上可是看得切切真真。就算顾效祖的修为很差,法宝很差,功法很差,反应又差,简直可以称为筑基修士之耻,否则也不会被安排来当诱饵。但筑基期修士就是筑基期修士,却被一位聚气期修士凭借法宝给斩杀了。那这法宝该有多逆天。
四位筑基期修士从队友的眼里看到了压抑不住的贪婪,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都不提陆压手里那两件让人心动的宝贝。
“现在我倒是担心,我们散布在周围的那些弟子们,遇到这孔宣,恐怕讨不到什么好。”
“这厮被我和万师兄的法宝打中了,肯定是重伤,加上又拼命用了遁法,只怕现在是束手待擒了吧。”
“不能这么掉以轻心,要是这孔宣这么好抓,也不会嚣张到今日。我看必须有我们督导坐镇才是上策。”
“如何督导坐镇,我们四人,难道都去一个方向吗?”其中一位筑基期修士脸上带着不信任的神情看着队友。是啊,这个时候去督导坐镇都知道是干什么,抓人是小事,关键是要把这孔宣的储物袋弄到手。
“不妥,要是我们都去同一个方向,余下三个方向,这孔宣逃走的可能性就大了,要是这次还让他跑了,我们难咎其责。”
四位筑基期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持了好一会,终于其中一位年长持重的筑基期修士开口道:“不如我们各去一个方向。大家抽签定方向,各安天命吧。”
默然了一会,四人点头答应了。那位年长持重的筑基期修士随意折了四根木棍,转过身去捏在拳头里,然后转过来对其余三人说:“你们先抽吧。”
按照抽中木棍长短的顺序挑好各自的方向,四位筑基期修士终于离开了这里。而那些经过救治和自我恢复的四位聚气期弟子们也多少有了些力气,挣扎着把地上的尸体垒在一起,又将同伴们的遗物,主要是储物袋和随身行李都收拾好,再丢上两张火符,然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很深了,空寂的山包上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些火星子在偶尔啪啪作响,荒野上的夜风吹过,终于将刚才还弥漫的一股怪异的肉焦味吹散了。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就像他一直待在这附近,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迹象,就这样走了两步就出现在这里。
这位正是无暇宫神秘筑基期修士刘益之,他鼻子抽了两下,下意识地挥了挥手,看了看周围打斗的痕迹,突然笑了,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帮极乐门的废物,真是利令智昏,这个时候都不忘惦记着人家的法宝。不过那家伙的法宝真的让人垂涎,要不是…”说到,刘益之突然收住了口,四下看了看,继续自言道:“老子也下手了。浩天镜,飞月轮,浩然正阳气,塞乎天地间,破尽一切有无相,如飞疾弦月。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谁tmd是王八-蛋。”
刘益之似乎有意无意地往虚空处看了看,又继续自言道:“想不到这家伙这么敏锐,直接就找到北辰宫这条暗线,不仅抄了这帮黑神棍的窝,居然还翻出那件宝物。tmd,居然被人藏在那里,难怪找了上千年都没一点蛛丝马迹,元鼎山出来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这里,刘益之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边走边说道:“不过看来,白眉那老秃驴说得对,气数啊,这就是气数啊。玛德,想想就气愤,老子们打生打死,绞尽脑汁,千算万算才抢到一点先机。这秃驴凭借什么宿命通就能把先机和气数抓在手里。玛德,历练完回山门老子改学算命得了。”
就这样,刘益之骂骂咧咧地离开山包,很快连人影带声音都不见了。又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又走出一人,正是当初陆压在耶骊山与毕契草原交界的济善镇遇到的,疑似北辰宫高层的李华炎。
不过此时的他一脸愁苦,那神情估计杨白劳见了都会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他站在那里立了半天,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随即仰起头自言自语道:“真的是气数吗?神斧重现,气数皆定。唉,这真是让人好生为难…算了,我也不管了,反正再过一年多老子的历练期也该到了。这乐野部洲的事谁爱管谁来管吧”
摇了一阵头后,李华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迈步离开了,不过走之前,轻声地说了句:“云福山出来的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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