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七章,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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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门家破,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有些男方家人见风使舵,会暗中蹉跎嫁入他家的女子。

    好在伽罗没有这个风险,杨忠夫妇都是忠厚宽仁之人,独孤信死,全家流放,并未让他们对伽罗不假辞色。

    相反,他们更加照拂伽罗,顾及她的心情。她虽失去了亲生父母,但杨忠夫妇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爱护。

    至于独孤家其他女儿,长女嫁的宇文毓,如今夫妻俩都在岐州,无人会为难他们。二娘三娘都不在京城,想打听也打听不到。四娘上头虽无公婆,但是后院的姬妾不是东西,常常给四娘气受。五娘夫家门户虽低,好歹也未曾因此而嫌弃她,却是她自己整日战战兢兢。六娘更加不提,音讯全无,等同于人间真发。

    也不知六娘知不知道独孤府的遭遇,又知不知道独孤信和郭氏都死了。

    独孤信既死,宇文护被郭氏恶心了一把,但能借此将独孤氏满门流放,也不算亏。

    可是,当日他答应独孤信不祸及家人的说法,算是背弃了。

    也因此宇文觉对他更加不满和忌惮,平日上朝,只要宇文护发表观点,宇文觉就提出反对,俨然有对峙之势。

    宇文护再生气,也不能在朝堂上公然和天王叫板,但是私下里没那么多忌讳了。

    他对宇文觉越来越随意,宇文觉身边的人也因此不尊重宇文觉,这让一些大臣深感不妥,就连宇文护身边的亲信侯植也劝他说:“君臣之分,情同父子,理当休戚与共,贯彻始终。明公以骨肉之亲,受社稷重托,存亡与共,在于今日。愿公推诚王室,学习伊尹、周公,使国运安如泰山,永保世禄之盛,则四方臣民,莫不幸甚。”

    宇文护冷哼道:“我蒙受先文王厚恩,况且又是侄辈,誓将以身报国,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才对。如今却对我说这种话,难道是怀疑我有别的私心不成!”

    侯植无言以对,早在宇文护要杀赵贵的时候,他就和自己的堂兄侯隆恩说过:“如今主上年纪尚轻,国之安危全靠诸位公卿大臣。君臣休戚相依,尚且还要忧虑己所不济,何必以细微隔阂,自相残杀!我担心天下人因此解体,兄既蒙重用,怎可知危不告?”

    他希望堂兄能劝一劝宇文护,可是侯隆恩也知道宇文护的为人,所以闭口不言。

    但侯植却生性耿直,见堂兄不言,自己就亲自劝说宇文护,谁知却引来宇文护的猜忌。

    自此之后,侯植忧郁成疾,既为国家的未来担心,又害怕宇文护也会像对待赵贵、独孤信那样来逼死自己,竟然真的因此病逝了。

    再也没人对宇文护劝谏,宇文护愈发放肆,直接影响到朝臣对天王的轻蔑。

    这一日,杨坚从朝中归来,面色有些不虞。

    “是否朝中出了什么事?”杨坚极少表现出喜怒哀乐,除了在伽罗面前,在外面素来没什么表情。今日面上带出来,显然是什么触动了他,让他不想收敛表情。

    杨坚眸色深沉,说道:“今日天王视朝,宇文护的党羽公然藐视天王,左中侍上士王谊把人打了一顿。”那时候的场景真是难看极了,当着天王和文武群臣的面,两人就厮打起来。

    上前劝架的人也遭了池鱼之殃,有人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还有人的漆纱冠被打落在地。天王气得面色通红,大喊几声却无人理会。最后,是宇文护爆喝一声拔出佩刀砍断了玉案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伽罗听得也怔住了,还以为在开大会的时候互扇耳光只有国外才有,没想到当堂互殴我国早有先例啊!

    “那、那后来呢?”

    杨坚答道:“后来对天王无礼之人下跪请罪,但天王并未责罚,此事就这样轻轻揭过了。”

    伽罗点点头,又道:“他们打他们的,你可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杨坚道:“我自然不会去掺和。”

    伽罗一笑,说:“经此一事,想来也不会有人在当面对天王无礼,就算是做样子,也会表现得恭敬一些。”话又说回来,这个王谊虽然冲动鲁莽了一些,但有时候必要的冲动总比一直唯唯诺诺好。

    杨坚并不关心他们谁打谁,他只想知道今日伽罗做得晚食是什么。以前知道宇文邕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还会羡慕能时常见到她,去拜访她时吃她做得点心和酪饮。现在,他也可以有此享受,而且专属于他一人。

    “今晚做了五谷粥,还有卷饼夹菜、小葱拌豆腐、醋芹杯和炸藕盒。”伽罗笑着说道,“大人公和母亲他们那里,加了胡饼和鸭肉羹。”

    杨坚揉揉她的头发,微笑道:“辛苦卿卿了。”

    卿……卿……伽罗老脸一红,低着头先回房了。

    卿卿是这个时代丈夫对妻子的爱称,伽罗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如此内敛的杨坚也会说出这个称呼。

    她有点害羞,又有点甜蜜。

    那时候说得想知道杨坚面对自己的妻子时是什么样子,此时此刻她终于有所体会了。

    用晚食时,吕氏惊喜的看到四郎杨嵩吃了一整碗五谷粥。四郎的口味一直不太好,吃东西总是一点点的吃,今日胃口大开,十分难得。

    伽罗的五谷粥里面除了粟米、糯米和糜子,还加了绿豆和赤小豆,加糖熬了几个时辰,把粥的表面熬出一层油来,看着就很有食欲。

    “自从你开始准备膳食之后,四郎的胃口就好了起来,假以时日,四郎的身体定然会恢复的和寻常孩子没什么分别了。”吕氏欣慰的对伽罗说道。

    伽罗亦笑道:“只要四郎喜欢就好,不过是些吃的,倒也不难。”

    吕氏道:“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能让他喜欢。”

    反正现在伽罗也没别的事,崔氏的孝期还未过,独孤信又去了。身为出嫁女,她需要为父亲守孝一年,这一年里,就修身养性,继续和郑先生学习,为日后做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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