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 第21节
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21节
谁想?
驴少问道:“但是我要怎么做呢?”
王壤回答:“让你父亲看到你确实能走好自己的路,我就在这样做。”
“可我不是你。”
“你有我推荐的项目,还有我公司的股份。”
“这样够吗?”
“公司今年净利润将超过30%。”
驴少双眼灼灼,问道:“有这么高?”
王壤信心十足的说:“只会高不会低,已经同比增长40%不止。”
“两千万?”
王壤回答:“保守估计是如此。”
驴少竖起大拇指来说:“壤哥,有你的!”
左峰埋汰道:“壤哥的吸钱能力,你没见识过?”
驴少朝他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问道:“你小子抱紧壤哥的大腿,赚的更多吧?”
左峰笑道:“再怎么多,也没壤哥多。”
驴少回过头来羡慕的看着王壤,王壤回以一笑,问道:“我手头还有好几个赚钱的项目,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跟我大干一场?”
天下熙攘,为利而来,为利而散,到哪都是一样。
驴少回到人群里,吧台处只剩王壤和左峰两个。左峰斜靠在吧台上问道:“你对他们有信心?”
王壤的视线没离开禇风,回答:“都是一起长大的,各自的脾气性格,大家都知道。别的不用说,我只看结果,结果过两天就知道了。”
左峰努努嘴。
王壤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你也该收收心了。我给你推荐的项目做的怎么样?都半年过去了,七八千万应该有了吧?”
左峰笑道:“怎么的?你对他们都有信心,对我反而没信心?”
王壤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十里洋场:出自茅盾《健美》:“我们这十里洋场实在还不过是畸形的殖民地化的资本主义社会。”现在泛指繁荣的市场。不知道能不能这么用。
看过来觉得还算连贯吗?
第52章 如果5
有个段子,有件真事。
某人谈了个男友,第一次去男友家,男友父母高高兴兴杀ji宰羊好酒好菜的招待。当他们知道俩人的关系,再去他家,他们冷言冷语拿残茶剩饭招待,只因为这人也是男的。
真实的版本是,这人再去男友家,男友父母还是好酒好菜招待,还单独炖了碗ji汤给这人喝,但里面加了耗子药。
现实比段子残酷的多。
有句俗语叫“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比喻隐瞒不住终会败露。那么丑媳妇去见公婆是什么样的心情?会发生什么事呢?
大约每个男同的父母情愿看自己的儿子带回来的是个丑媳妇吧?
要去见王壤的父母,禇风很紧张。王壤一直抓着禇风的手,来到他家别墅的门口,他放开他的手,给他正了正衣领,告诉他只用做好自己,不要有任何顾忌,他还是很紧张。
禇风与彭疏逸关系最好的时候,禇风曾提出去见一见他父母,他表示等他俩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再说,结果不了了之。如果他当时去见了他父母会发生什么事呢?
据彭疏逸说,他父母因循守旧非常顽固,禇风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他从小认识王壤的父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来到王壤家客厅,才从巴黎回来的王母坐在沙发上清点她的战利品。
俩人进来,王母看了看,放下手里的购物盒,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朝着禇风径直走来,抓住他的手说:“这是小褚吧?好几年没见,越来越帅气迷人了。”
王母还是老样子,穿着雍容华贵,脸上涂脂抹粉,妆容俏丽,全身上下透着股不服输的干劲,气质却软弱可欺。
褚母与她恰好相反,不过褚母在遭遇变故后苍老了许多,模样已与她没法比。
禇风想起自己的母亲,心里发酸,却还是笑着说:“阿姨倒是老样子,永远18岁。”
王母最怕老,明知禇风投其所好,听起来还是舒心。她一高兴就要说个没完,王壤不想加入,见她拉着禇风到之前的沙发上坐下,便走去对面沙发。
禇风被母亲围绕着长大,学会一手哄婆母姨妈高兴的本事,王母被他说的心花怒放,便想着送他一份礼物。
大大小小的购物盒在她旁边堆成山,但大多数是她自己的东西,她在里面找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方限量版的丝巾,原本是买给王壤的,他突然过来,没什么能送的,只能送他这个。
她把盒子交给禇风,忽而想起来问道:“王壤,你叫我回来干嘛?不会是为了见小褚吧?如果是的话,你干嘛不早说?你看看你,害得我都没能给他准备礼物。”
她不过是心血来潮,答不答都一样,王壤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静静的看着禇风。
禇风拿出那方丝巾,朝王壤瞥了一眼,王壤笑了笑。王母以为他不喜欢,便拿着它好一番吹嘘,出自哪位大师之手,价格几何,有多抢手和稀罕。
禇风自然不是不喜欢,只是一看就知是王壤的风格,还是给王壤用更合适。王母把它送给他,以他与王壤的关系,到时还是会回到王壤手里。
只是不知,待王母知道了他俩的关系,是否还会对他这般热情?
王景业到晚饭后才回来。他回来时,三人在喝茶聊天。看到禇风,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跟他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去了,还把王壤给叫走了。
王母讪笑着叫禇风别放在心上,说他向来都是这样,不是针对禇风。
他确实向来都是这样,对禇风冷冰冰的,是不是针对就不得而知。
小的时候,褚母告诉禇风,人活在世不可能讨每个人都喜欢,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讨他喜欢,喜欢他的和他喜欢的珍重对之,不喜欢他的和他不喜欢的避让待之,没必要去计较;人的ji,ng力有限,别把它浪费在怨憎上。
禇风觉得母亲说的相当有道理,但对人不仅有喜欢和讨厌,还有害怕。后来经过种种变故,他还发现喜欢分很多种,善恶不是泾渭分明从一而终。
王景业是第一个让禇风感到害怕的人,缘自12岁那年在他父亲书房外的那次偷听。
在禇风的心里,那是一次密谋迫害大会,迫害对象是和周炳坤儿子一样的人,王景业是倡导者,倡导严惩不怠,不能手下留情。
周炳坤像对待疯子一样把他儿子关起来,在他看来惩罚还是太轻了,他虽没说怎么惩罚才够重,但他那yin恻恻的语气,便叫禇风寒毛倒竖。
虎毒还不食子,什么样的人能连自己儿子都能下得去手迫害?
王母继续与禇风喝茶聊天,王景业把王壤叫去书房。
来到书房里,王景业脱掉外套,把外套搭在书桌上。他里面穿着件修身的衬衫,现出挺阔的后背。
他是个非常自律的人,身材保养的很好,身型与王壤神似,只是略微矮一点,但一个人的气势,不会因为矮的那点而有所减少。
王壤怕他,他是王壤的父亲,可王壤更多的把他当成一个可怕的对手,而他也不是只把王壤当成儿子。
他眼光如炬,世事洞明,很多事看一眼就知道藏着什么猫腻,“你带那小子回来是什么意思?”他果然看出来了。
“如您所料。”王壤沉静的回答:“我带他回来省亲。”
“省的什么亲?”
“结了婚之后自然要回来省亲。”
“结婚?”他冷笑道:“你俩扯证了还是通报过双方家长办酒了?”
王壤没答。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他忽而转过身来,恨恨的看着王壤,王壤不甘示弱,神情肃穆的与他对视。
除了身型,俩人的长相也相当的像,犹如面对的是年轻版的王景业,或者年长版的王壤。俩人在同一件事上有着相同的执拗,连气势也难分高下、不分伯仲,不像父与子,像面对的是穿越时空而来的自己,让人眼花缭乱。
“我对你寄予厚望。”王景业说道:“我以为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顺利的继承我们王家的这份家业。”
王壤问道:“我与他结婚就不能继承吗?”
“你说的什么蠢话。”王景业对他失望至极,“你若是跟他结婚,对你个人的声誉、在股东及民众心里的地位有多大的影响,你会预估不到?还要我来告诉你?”
“不麻烦您来告诉我。您要告诉我的,来自何种心思,出于何种目的,我跟您一样清楚。”
“即便我能消除这些影响,您就会让我跟他结婚吗?”王壤自问自答:“不会。因为您要的是百分之百完美的继承者,不会允许我做出这种有悖伦常的事。换句话说,您所谓的影响不是来自于外界,而是您自己。”
“不仅如此,您对我们的看法还影响外界对我们的态度。您若对我们施予暴行,外面的人便会借势作恶。”
“我是您的儿子,若您把我当成儿子的话,怎么能任由这种事发生?”
“你太自以为是了。”王景业反驳道:“是我制定的理法吗?反同、恐同是我倡导的吗?我确实能影响一部分人,但我能影响所有人吗?”
王壤回道:“是您教我,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考虑所有人的需求,只考虑掌握关键的人的感受。您怎么能制定双重标准?”
ji,ng心培养的儿子,用父亲所教的反过来教训父亲。面对王壤的指控,王景业目眦欲裂。
“如果你是在征询我的意见,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
王景业动怒了。
王壤简单的回答:“不同意,我也要和他在一起。我的主意已定。”
两个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就是没得谈了。
盛夏的夜来的晚,晚上七点,天还是亮的,到了快八点才暗下来。书房没开灯,天暗下来了,只有花园里的高杆灯灯光照s,he进来。
王景业的心也只余一点点亮光。他压住心头的怒火,去到书桌旁把台灯打开,台灯的灯罩将光线笼住,因而照明范围有限。
他站在光里,头也不回的对身处于黑暗中的王壤说:“带着那小子滚吧!但愿你不会后悔。”
认定自己不会后悔的王壤明白这只是他与他父亲斗争的开始。他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出了书房,便唤来佣人帮忙收拾行李,搬出这个家。
天色越来越暗,禇风开始有些担忧。出柜最大的阻碍来自自己的父母,亲情的羁绊,禇风经历过,所以明白,与他相比,王壤的心里肯定更难受。
王壤下来时,后面跟着一排佣人,佣人个个身负重物,抱着大箱小箱,搞的阵仗很大。
王母不解,上前去询问原因,王壤敷衍她只是搬出去住几天,王母问他为什么搬出去住、有没有告诉他父亲,王壤指挥佣人搬东西,王母□□短炮问个没停,王壤没多说什么,待佣人把东西搬上车,便带着禇风绝尘而去。
王母伫立在扬起的尘埃中发呆,她预感到将有大事发生,随之就有佣人过来告诉她,王景业找她。
王景业坐在了书桌后面,还只开着一盏台灯,当王母进去时,看到明暗对比强烈的光线下神形威严的他,心里一凛。
她与他相处一直相敬如宾,如字面意义,他俩虽是夫妻,但更像宾主。她不能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一切要以他的意愿为先为重。
虽然他从没苛待过她,而且在物质上给予她极大限度的宽纵,她仍觉得不是滋味。
人心有物质无法填充的沟壑,得到满足的物欲会加深沟壑的深度,犹如在天堑两边垒石块。物欲有上限,当它到达上限,沟壑也就到达了最低点。
她还没开口,王景业先说:“你生的好儿子,天生薄情寡义,余的一点情义都给了褚绪那小子。”
她不明所以。
王景业说:“你想想办法扭转回来,不然我就把他逐出家门。”
她的心揪起,她了解王景业的为人,说一不二。而他也了解她,除了她自己,她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儿子。
王壤搬出王家,表示他与王景业的谈判失败,同时也表示他在家人与禇风之间选择了禇风。
没有被抛弃,禇风是高兴的,虽然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仍然觉得是个惊喜,给了他走下去的信心。
他是高兴的,但王壤一定是难过的,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
王壤在创业初期,把名下的房产全卖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俩搬出酒店,住进租来的一套大公寓里。没有雇佣人,王壤从家里搬出来的东西,只能靠他们自己。
王壤把左峰叫来帮忙,仨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东西全搬进公寓里。得亏王壤回家时开的是一辆加长版suv,不然还得再往王家跑一趟。
待搬完了东西,天色已晚,左峰赖着不走,与另外俩人聊天聊到凌晨。禇风原本给王壤准备的少儿不宜心灵安慰计划泡了汤,变成了纯洁版深夜访谈节目。
很快天又亮了,王壤早早的去上班。禇风也没睡的太晚,自己起来做了早餐吃。
他吃完早餐后,左峰才起来。此时已是十点多,左峰睡到这时起来还是一副ji,ng神萎靡的样子。
左峰吃了禇风预留的早餐,以为是他从外面买的。磨磨蹭蹭的到了中午,禇风洗手做午餐,左峰看他舞刀弄铲惊得目瞪口呆。
他俩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左峰再清楚不过,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学会做饭,居然还做的有模有样。
吃完午餐,左峰带他去朋友的公司雇保镖,这是王壤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留下过夜的一个重要原因。
选了保镖,便由保镖护送禇风回去。临别前,左峰拉住即将上车的禇风,语重心长的抒发了一番感慨,犹如看到吾家有儿已长成的老父亲。
最后左峰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就不再废话了,以后你俩好好过吧!”
原本他想说的是王壤付出那么多他可不要辜负他,可看到他的成长和改变,这样的话终究说不出口,好似谁没付出过一样?
禇风选的保镖是个因伤退伍的特种兵,个头不太高,身型瘦削,皮肤黝黑,在一众高大魁梧的待选保镖里毫不起眼。
禇风会选他,是因为他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能与那些人在一起必定有他不同寻常之处,禇风选了他,左峰直夸他眼光好。
该保镖叫徐奎,负责24小时保护禇风的安全,也就是要与禇风同吃同住。有他在,禇风不能与王壤过二人世界,少了许多乐趣。
禇风心想王壤这样的安排有什么必要,过了两天平静的日子,很快他就发现这多有必要。
第53章 如果6
王壤要禇风少出门,出门一定要带着徐奎,不要见他的家人。
前两条禇风都办到了,两天来就出门买过一次菜,剩下的时间都在家里与徐奎大眼瞪小眼;后一条他实在扛不住王母以命相逼,在第三天,瞒着王壤出去见了她。
王母也是厉害,居然能搞到禇风的电话号码,禇风好奇的问了问,没问到。
去之前禇风征询过徐奎的意见,徐奎建议选择开放式公共场所,但被王母以不适合谈话给拒绝了。王母提出去酒店见面,禇风定的地方,以防她耍花招。
酒店包厢内只有四个人,王母、禇风及他俩的保镖。
王母不顾有外人在场,哭哭啼啼的说着王禇两家的交情、对王壤未来的担忧、俩人的感情对褚父身体的影响等等,感情牌打了一张又一张,劝禇风离开王壤。
与与她见面这种小事不同,在感情这件大事上,不论她怎么说,禇风都不会让步,也没有让步。
谈话进行不下去,王母犯愁。她觉得禇风是吃软不吃硬的气性,从他出来见她这件事上可见一斑,此刻却有些拿不准。
禇风开始后悔出来见她。他虽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但看她哭的伤心,还是于心不忍。于心不忍,意志却还是不能转移,兜兜转转,于她无益,还苦了他自己。
就像王壤说的,既然已做出坚定的决定,就贯彻始终,不要给别人可以转寰的假象,不然希望变失望,必定扰人自扰。
“阿姨,”禇风说道:“我和王壤已经是成年人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俩一定会在一起,您不用再劝了。”
禇风扑闪着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王母,样子美极了。其实王母能理解王壤为什么会喜欢他,如果不是不由她来决定,她才懒得干涉。
“你俩是能负责,可是不是对我们上一辈的人完全没有影响对吗?”
会没有影响吗?
王母的问话勾禇风想起遭受的两次网络暴力,除了他自己,他父母也受到了波及。
他有过这样的担忧,王壤保证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度发生,他相信他,但是想起以前,心里还是会难受。
“会不会受影响,现在说为时过早,不如交给时间去验证。”禇风站了起来,“阿姨,已经下午了,我得回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
禇风朝王母行礼,尽全礼数。王母还没开口留人,她带来的保镖说:“禇公子,夫人是为了您好,您就听她的吧!”
他和徐奎守在门边,禇风回过身去微笑着感谢他提出忠告,但没有接受。
禇风朝门边走去,他伸出一只手来拦住了他,语气坚定的说:“既然如此,您就不能离开这里。”
“什么意思?”禇风不明所以。
禇风问时,徐奎打开他的手,他身体一闪挡在了门前,坚决不让禇风出去。禇风回过头去叫了声阿姨,王母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明显这是她授意的,也就没必要再多说。徐奎示意禇风后退,再一拳头挥过去,他双手格挡,徐奎又是一脚,他来不及防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他比徐奎高出一个头,身型比徐奎魁梧的多,但在动作敏捷迅速的徐奎面前,显得相当的笨重,像一头笨熊。
徐奎的爆发力十分惊人,拳拳到r_ou_,招招狠辣,他应付的相当吃力。徐奎将他逼开门边,便叫禇风出去等他,禇风听从安排,打开门一出去,好几个壮汉赶来拦住了他。
徐奎听到外面有异响,一脚踹开面前的对手蹿了出去,便见禇风被打晕了被一壮汉抗在肩膀上,正在离开。
他追了过去,其中两名壮汉留下来缠住他,待他摆脱他们再追过去,禇风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切发生的始料未及,猝不及防,似早有预谋。他甚至都不知道禇风是从哪个出口被带走的,待他回到包厢,王母也已离开了。
王壤知道后非常震惊,急急赶来这家酒店,但仍一无所获,禇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王壤回家质问王母,她只承认拦过禇风,其它的一概不知,他拿她没有办法。其实谁都能猜到幕后主使是谁,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王壤迫不得已报了警,警方展开搜索行动,因为带走禇风的人反侦察能力特别强,警方没有获得足够有用的线索,因而陷入了困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来到两天后,禇风还没找到,人和集团的董事大会应时开始。这是王壤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不可能也不能停止。
这天上午,他强打起ji,ng神来到总部大楼。他父亲如所有反派一样,在大战开始之前召见了他,对他进行一番心理震慑,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论他战败还是妥协,他父亲都不会让他跟禇风在一起,他只有奋力一搏,才能搏出一条出路。
王景业说:“看来你是不想见他活着回来了。”
“您不会这么做的。”王壤嗤笑道:“您才不愿意因为他背上一条人命。”
王景业便威胁道:“不让你们死别,也可以让你们生离。”
王壤头也没回的走出他的办公室。
来到会议室里,人和集团所有董事尽数到场,来商议王壤这个coo的去留问题。董事们看他的眼神别有意味,他没管,径直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王景业过来,还意外的带来了王淇。此举是在向众人传递一个信息,他的继承人不是非王壤不可。董事们开始s_ao动,王壤坐在位置上稳若磐石。
王淇笑眯眯的向王壤这个大哥打招呼,王壤点点头回应。他再向其他人打招呼,有人热络攀扯,有人冷静待之,各有各的如意算盘。
招呼打完,会议开始。王景业简述召开此会的目的,随后开始细数王壤的数宗罪,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及个人作风有问题。
“无中生有。”王壤表示不服,王景业给了他申辩的机会,以示民主。
但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工作能力与职业c,ao守,大家有目共睹,他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他们心知肚明。
他落入如此境地的真正原因,用个人作风有问题以蔽之,至于是什么问题,有多大的影响,他们亦心中有数,却没有人为他说话。
沉默之下是对权和利的臣服,犹如一场指鹿为马的闹剧,亦如他被推举当这个coo的时候。
这就是民主!
不是在平等和尊重的原则之下,而是以权和利主导的所谓民主。
会议还在继续,接着进入举手投票环节,在开始之前,左峰忽而站了起来,环顾在场众人之后,郑重的说道:“各位叔伯阿姨,壤哥的为人和能力,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大家都心中有数。”
“我与壤哥一起长大,在座各位的公子跟我情况差不多。他是怎么影响和激励我们的,你们应该也都有了解。”
“我请你们以公正严明的态度对待此会议。你们手中的票代表着什么,是人和集团的未来,是我们这些小辈的希望。请你们以未来计、为长远计,做出正确的选择。”
“歪理谬论!”王景业斥道:“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有多深远,你明不明白?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伯父,”左峰回答道:“我有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不由您说了算。您把我还当成小孩子,可我父亲已不这么看。”
“我已经27岁。在我父亲这么大的时候,他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一肩扛起公司与家庭的重担,而我已经营着不止一家公司。”
“您或许会质疑我的能力,但我父亲没有。这是父与子之间的尊重与信任,我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证明。”
“我要说的是,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左峰,而是我们左家。我阐述的观点,也不仅仅代表我一个人,而是我们整个左家对这件事的态度。”
“我们左家是人和集团的股东之一,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我们对它有责任和义务,它的兴衰荣辱也与我们息息相关。”
“我们作为它的一份子,表明态度,是对它有所展望和期许,是对自己及所有股东负责。”
“各位叔伯阿姨会坐在这里,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请各位也慎重对待自己行使的权利。”
话毕,左峰用锐利的眼神环视众人,王景业远远的看着他,双眼迸s,he出眼刀子。
“你以为人和集团没有他王壤就经营不下去吗?”
王景业的声音高亢有力。左峰迎着他的双眼看去,用不低于他的声音回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是我国普遍存在的现象。一个企业没有优秀人才接力,能繁荣一时,能否繁荣一世?”
“为了在座众人的共同利益,我敢问伯父,若没有壤哥,您是打算将来请职业经理人打理这家集团吗?”
作为这家集团拥有超过40%股份的大股东,王景业的决定至关重要。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众人都看着他,等待他回答。
王景业侃侃答道:“事关未来的重要决策,怎可草率决定?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出现人才断层的问题。”
“口头保证谁都会做。”左峰眉头一挑问道:“您不会还没有计划好吧?”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这我可不敢。只是事关重大,我们有权知道您是怎么计划的。”左峰咄咄逼人的说道:“纵然您没有做出细致的计划,大致的方向总该有,望您透露一点,让我们吃颗定心丸。”
左峰看着王景业,王景业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保持缄默,脸上现出心思摇摆的神色。
初生牛犊不畏虎,有左峰这支异军突入,原本十拿九稳的战局变得变幻莫测,他气恼不已。
“王壤空出的职位将由副总秦坤暂代,”王景业压制住心头的怒火,不疾不徐的说道:“王淇将担任人事部副总监一职。”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人只是稍稍得到些安慰。最高兴的是秦坤,尽管他只是暂代coo这个职位。权利的触角伸出去,必然伸得越远越好。
而最不高兴的不是王壤或者左峰,而是被推上继承人之位的另外一个当事人王淇。
他非董事会成员,也非公司员工,在会议室里没有席位。他坐在王景业一侧的后面临时加塞的椅子上,听到消息后,他往前拨拉椅子,来到王景业身边,在他耳边说道:“父亲,我以为您只是叫我回来玩玩的,您的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这是为稳定局势做出的权宜之计,没有最后定案,也就是还有变动的可能。
王景业回答:“我们回去再说。”
“别啊!父亲。”王淇却不听,“您从来说一不二,我得跟您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研究生考试就剩半年,在这个节骨眼上断送了岂不可惜?”
“我都说了回去再说,你还想怎样?”王景业横了他一眼。
王壤和王淇,一个如广袤大地厚德物载稳重成熟,一个如汹涌巨浪不通人情莽撞冲动。
俩人放一块形成鲜明的对比,虽都是他的儿子,却完全不一样,不区分他俩的好坏优劣,但作为继承人,谁都知道该选哪个,不选哪个。如果王壤没出柜,继承人之选何须忧心。
王景业叹气,王淇把心一横,说道:“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
王淇站了起来,俯视众人,大声说道:“你们也有权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我就在这里一次性说清楚,大家以后就不要再为这件事纠结了。”
王景业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他侧头瞟了一眼下首的王壤,王壤依旧八风不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沉稳淡定。
不愧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不动声色的下了两步棋,不仅将死局走活了,还将了他一军。
“我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不会加入这家公司,不受任何束缚。我要创立自己的时代,一个富有生命力的时代,一个能让年轻人实现梦想、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时代……”
多少空谈理想的年轻人在面对残酷的现实时束手无策一败涂地,有阅历能力的人纵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这样大放厥词,因为他们知道要脚踏实地。
王淇在抒发豪言壮语,底下大多数人看他就跟看白痴一样。王景业嚯的站起来打断他的话,并宣布会议中止押后举行,王壤获得暂时性胜利。
来到王壤的办公室,左峰因为在会上耗费太多ji,ng神躺在沙发上休息。
坐在一侧单人沙发上的王壤看着他,想起某年亲手给他画了一副山水画做生日礼物,上面提了一句诗,“横看成岭侧成峰”。当时只是一句戏言,而今看来竟然再恰当不过。
他大多数时候如蜿蜒曲折的山岭吊儿郎当,在关键时刻却能如陡峭高峰孤绝果断。王壤这次能取得胜利,他功不可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壤着实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壤拍了拍他枕在脑后的手臂道了声谢,他眼都不带睁的,幽幽的说:“这是我用全部青春、整个生命帮你换来的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半途而废。”
他能代表他父亲出席此次会议,并不如会上说的这般轻松。就在会议开始前的一个晚上,他还在与左父吵架,为了能争取到这次机会,他要强行扮演一个成熟稳重的角色,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王壤明白,打破陈约旧俗不是容易的事,他的付出不会白费。
王景业把王淇召去办公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结果未果。为什么他的儿子们都放着平坦顺遂的路不走,情愿做这世界上的逆流呢?他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
从日正中天想到暮色四合,他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着司机开了一辆不常开的车出了家门。
禇风的双手和双腿被结结实实的捆住,嘴里被塞的满满当当,双眼被牢牢的蒙住。他走不了,看不见,喊不出来,只能感觉这里非常空旷但也异常闷热。
从他被绑架之后,丢在这个地方,已经三天两夜。他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口水,没遇到过一个人,犹如被遗弃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任由他自生自灭。
被饥饿和干渴耗光体力,他昏昏沉沉的躺在粗糙的地面上,不想往坏处想,却又不由的想,万一他就这样死了怎么办?王壤会怎么样?他应该会照顾好他父母的吧?
第54章 如果7
仿若从虚空中传来汽车轮胎碾压地面的声响,慢慢靠近,在禇风身后的不远处停下,随之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听着像臆想出来的。
接着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与车里下来的人汇合在一处,有人说话,但是被回声干扰,听的不够真切,但可以肯定是真的。
禇风在猜来的会是谁,其实不消猜也知道是谁。那么他来干什么呢?杀他以除后患吗?
王景业借着车头灯光朝着禇风走去,禇风蜷缩着躺在某搁置的建筑工地的地下停车场灰不溜秋的地面上,像一只肮脏卑劣的老鼠。
他本不会过来,为一只老鼠不值当。把它折磨够了,扔到哪个偏远地区的小地方去就行了。
可他止不住好奇,这么只老鼠能有什么能耐?能让他的儿子爱它入魔。被忤逆和算计,他也是愤怒的。所有愤怒源自于它,所以他必须得来,如有必要,杀了它也不是不可以。
“离开王壤吧?”
王景业走到禇风身边,一脚踩在他单薄的胸膛上,随后示意手下取出塞在他嘴里的东西。
禇风的眼睛还被蒙着,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听出这声音属于谁,听着令他觉得害怕,可他还是坚定的说:“不!”
“离开他,我留你一命。”
王景业的脚从禇风的胸口移到他的脖子。他脖子上细嫩柔软的肌肤,感觉到皮鞋底的坚硬。
他不由的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曾为了阻止他与彭疏逸在一起找过彭疏逸谈话。
他没有王景业心狠手辣,但必定也事事以他为先为他考虑,彭疏逸在与他谈话时必定从他那里也感受到了沉重且自私的父爱。
就像一个循环,某种宿命。
现下的情况,由不得他多想,他再次坚定的回答:“不!”随之踩在他脖子上的脚狠狠的碾了下来。
“王壤的才华和能力,本可以让他受人敬仰、被人爱戴。都是你的错,是你带坏了他,让他像你一样沦为臭水沟里的老鼠。”
王景业的愤怒,令他浑厚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犹如用钢锯锯着禇风的耳朵。
禇风在他的碾压下非常的痛苦,想要挣扎,但哪还有力气?缺氧,令他全身痉挛,脸胀成猪肝色。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失,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而灵魂在一点点凝聚,仿佛随时会脱壳而出。
“只要你说好,就不必再受折磨。”王景业忽而放轻脚上的力道,问道:“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离开他?”
空气回到喉咙里,禇风大口大口喘着气,犹如跳上岸的鱼,但是没有回到水里,鱼还是会死。
王景业没兴趣看他把气喘匀,不耐烦的催促道:“说!”
经过之前一遭,他哪还有力气,连声音发不出来,但嘴型可以清晰的看出来,说的是“不”。
“嘴还挺硬。”王景业大笑两声,随之又狠狠的碾下去,“可有什么用?瞧瞧你!这么脆弱!这样不堪一击!跟你的父亲一样……既然你们都不识时务,就给我去死。”
窒息感重临,令禇风生出更强烈的生的渴望。像被困在极速下降的电梯里一样,他第一个想起王壤,恐怕这次他也不能及时赶来救他。
如果他遵从王壤的叮嘱,没去见王母会怎样呢?后悔无用。他如此在乎王壤,不忍心骗他,更不忍心辜负他。如果非死不可,他也绝不屈服。
建筑工地入口的铁门上了锁,王壤加足马力,开车冲了进去,一路开进地下停车场,在被车头灯照亮的人堆旁边急踩刹车停下。
看到车开进来了,其他人面面相觑,王景业脚下更不留情,下了死力。
“住手!”王壤从车里冲下来,王景业扬了扬手示意手下去拦他,他左突右击躲开,来到王景业身边,一把推开他。
王景业被推得连连后退,他看都没看一眼,注意力全在躺在地上的禇风身上。
禇风的脸色已由紫转青,没被扼住脖子也没喘气,他跪在他身边,揭开他蒙着他眼睛的布,他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王景业嗤笑一声说道:“已经死了。”
王壤坚定的说:“不会的。”说着便给他做心肺复苏。
王壤的手大力的按着他的胸口,一次又一次。王景业叫手下去拉他,从车后蹿岀来的徐奎跟他们打了起来。
王景业走过来看了看,看他仍没有反应,冷笑了笑说:“死了就是死了,别费力气了。”
“不会的。”王壤固执的坚持给他做心肺复苏,一次次按压,一次次输气,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用自己的手掌隔着他的胸口用拳头去捶,一下两下三下……
“求求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跟你一起死好不好?”王壤一边捶一边说,神情严肃的脸上布满汗珠。
身心不一 第2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