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一百二十二章 帝皇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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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二更在下午六点。

    马车已经回到安城郊区,安诀的手握得越是紧些。离开了这么久,众皇子尽孝床前,只有自己有事外出。安诀想起了很多事,包括从他母妃之死到后来的扳倒皇后。父皇对自己算是宠爱,即使少了父子间的温情在。但不可否认,自己是众皇子中最受宠的一个。

    母妃,你是要带父皇走吗?

    一个声音在心底冒了出来,也让他苦痛挣扎。蛊毒,那是这世间最蚀骨的折磨。

    太医说过弘历帝还有五到十日的时间。今日是第五日,宫门外跪了一地的宫妃,隐隐的啼哭声在德妃的厉呵声中消停。

    “皇上还没驾崩呢,哭什么哭?!”

    胡太医从殿内出来,脸色沉重如常。

    “德妃娘娘。”

    “皇上如何了?”

    “已经服过药睡下。”

    “那便好。”

    德妃松了一口气,听胡太医的意思是暂时还能撑着。

    若说如今的宫里谁还对帝皇有着深重的感情,或许就只有陪伴弘历帝多年的四妃和一些嫔。当然,这其中除了梁妃。她们都是第一批入宫的妃子,那时,后宫还没有那么多腥风血雨。直到越来越多女子进来,玉妃让整个后宫不再雨露均沾。这才开启了弘历年间后宫的悲哀时代。

    接近冬日,夜晚,温度骤降。皇宫笼罩在一片不好的氛围里,宫妃人人自危。生怕皇上会下旨殉葬,梁妃还在禁足,看着漆黑的四角天空,眼眸怔怔。安心进来。

    “参见母妃。”

    “起来吧!你父皇那边怎么样了?”

    梁妃的语气极淡,像是在问今日的天气般。

    “暂时没有事,不过听太医说也就是在几天的事了。”

    “哦、、、、、、”

    “哦?母妃。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父皇?”

    梁妃回过身来,被囚禁了几年,她老了许多,妩媚的眼睛沉了下去,没有一点光彩。

    “担心?呵呵、、、、、、”梁妃倏地笑了。“其他宫里的人可能担心,担心皇上会下旨殉葬。但是我才不怕。”

    安心蹙眉,不懂他母妃的意思。

    “我是你的母妃,我是有依靠的人。我怕什么?要殉葬也是那也年轻貌美刚入宫不久的贵人们去殉,我在这不冷不热的宫里待久了,腻得很。他死了。我还能去外头透透气,何乐不为?”

    梁妃笑得淡漠而荒凉,有些狠毒的意味。

    “母妃可真狠!”

    “我狠?”梁妃反应有些大。但只是一瞬。

    “我可狠不过已经死去的皇后,还有你快要死去的父皇。”梁妃幽幽的说着。

    “可是,父皇一死,三哥便是新皇。我们,也不一定好过。”

    “这两年不是让你好好跟他套交情吗?你都干嘛去了?”

    “母妃、、、、、、这交情不是说套就套的啊!那凤潇潇可是他的侧王妃。你想。他待见我吗?”

    “又是那件荒唐事!”梁妃猝了一句,眉眼有些横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母妃我从才人一路爬到今日的四妃之位。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文不精武不锐的皇子?”

    安心眸眼一黯,咬了咬齿。

    “是儿臣不好,没有为母妃挣得半点荣誉。”

    “好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母妃的儿子。快些起来。”

    梁妃亲自去扶,眉目难得流露出和色。他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除了严苛对待,她还是得和气些。梁妃心里的打算安心知道,但他却是个孝顺儿子。

    鬼魅的影子肆无忌惮穿梭在深宫上方。诡异的轻功让宫卫门误以为是幻觉。安诀的马车已经在宫门,除了皇上和宫妃们的轿榻能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得在宫中御马。这是皇宫的规矩,昭著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阴郁如魔的箫音在弘历帝的寝宫响起,由远而近。入睡的弘历帝倏地睁大了眼睛。吓了伺候在旁的李公公一跳。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弘历帝的眸眼杂色翻涌,昭示着他被蛊虫蚀骨的痛苦,强烈而惊惧,让旁边伺候着的人似乎也闻到了死亡气息。

    守在殿外的众皇子听见李公公的声音后一涌而进。

    “父皇、、、、、、”

    “父皇、、、、、、”

    弘历帝几乎要从床上弹坐起来,口和目都瞪着极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父皇,太医太医、、、、、、”

    “砰。”

    弘历帝挣扎的身躯如沉重的石头般倒在了床上,之后再没有了动作。嘴巴和眼睛却一直睁着。

    箫音消逝,让人几乎没有注意到,只是安儒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出去。

    “皇上,驾崩了。”

    探过弘历帝的呼吸,李公公手有哆嗦,惊恐道。

    “父皇、、、、、、”

    阵阵呼唤传到了殿外,引来惶恐成灾的宫妃啼哭。

    “皇上、、、、、、”

    安诀赶到弘历帝的寝宫,便是一震,心知来晚了,快步越过跪着的人群,步伐有些乱。

    “四哥,你来了,父皇他、、、、、、”

    安沁率先发现了安诀。

    安诀看了看众人,除了安辰没有表情外,其他人皆眼眶红润。

    “父皇他,怎么走得这般突然?”安诀镇静着。

    “好像有一曲诡异的箫音突然出现,那会父皇便病发了,我们听见李公公的声音后冲了进来。父皇、、、、、、很痛苦,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哥,已经追了出去。”安言沉声着,声音与面表一样沉重。

    安诀迈步走近,病床上,弘历帝口目大睁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安诀,捏着的拳咯咯作响。

    “父皇他,走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旁人无声的点了点头。

    杀父之仇、师傅之仇。阵阵痛如鼓在安诀的心撞击,仇恨似魔般随着滋长。他恨不得即刻挖地三尺把那个‘残骸’找出来千刀万剐了。但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能乱,敌人还在暗处,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去做。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只是,他安诀一年也不要等。

    身躯如箭般离开了寝宫。

    “四哥,你去哪?”

    颖王府,安诀面如冰霜。

    “把撒诺一带全部剿灭!一个活口也不许留。”

    “现在吗?”

    “是!”

    薄唇吐出的话没有情感,福恩颔首。

    倾霏推门进来。端着一杯舒心茶。

    “你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法,好吗?”

    “我的母妃,父皇。你的师傅。都死于撒诺一带的蛊毒。那样的部落,留在世上就是祸害。”

    “夜深了,福恩,你先去休息吧。”

    “是,王妃。”

    倾霏走近为安诀轻舒着太阳穴。动作轻柔。

    “对不起,我们都是难过的人。师傅他老人家刚走,我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你、、、、、、”

    “你和然然都好好的,不要卷入这次的阴谋,我便是最开心的。”

    “我与你是一体的,阴谋已经找上了我们。我们赖不掉。只能全面迎敌。”

    “是啊!”

    两只手十指紧扣。

    安儒一直追到宫外,黑影兜兜转转时隐时现,分明是在引诱和愚弄。

    “你到底是何身份?为何向我父皇下手?”

    寒烈的风胡乱刮着。一如安儒的目。

    “我是谁,或许问你的情敌和旧情人会清楚!”

    剑如闪电破空刺来,下一秒便要从安儒身上穿膛而过。安儒感受到身后的冲刺,一个偏侧,躲过了袭击。旋即与黑衣人卷入了厮杀。

    周围埋伏的守卫也现身。如天罗地网般网伏着黑衣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今夜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黑衣男子看着把自己围得水泄不通的兵将。眼色一沉。安儒在属下的协助下进攻很猛,黑衣男子四面楚歌。

    “要报仇也要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

    中了安儒的部署,黑衣男子不敢恋战,使着他诡异的轻功逃离。

    那一抹身影,犹如鬼魅,安儒诧异于他怪乱的招式和诡异的轻功。

    琉璃阁,安儒将写好信交给江城。

    “去苍云派,亲自给流云,快!”

    “属下马上动身。”

    安儒记起大婚之日流云临走前留下的那封信,其实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流云帮这个忙的,要查出那人练的是什么武功,有什么短处,或许只有苍云地库里有记载。安儒知道苍云派之人不能轻易进入,但是流云在三年前能让倾霏入内,三年后他定也能有办法。

    任何人都想不到,十天前在秋猎大会上还精神抖擞的弘历帝,如今竟就驾崩了。

    帝皇驾崩,安天朝沉浸在一片哀悼。朝臣披上白衣,高僧诵经。整个皇宫被白色装点,悲丧得犹如下过一场大雪。

    弘历没有下旨让宫妃陪葬,留下的遗函中只说,不愿与严后同陵,让玉妃的棺木陪伴左右。

    国不可一日无君,安儒继位。

    立弘历帝的谥号为明武,明仁载世,威武睿德。改年号为顺嘉。册封德妃为德庄皇太后,梁妃为梁太妃,贤妃为贤太妃,萧妃为避原睿王侧王妃凤潇潇,册为淑太妃。

    曾瑢儿册为瑢妃入住丹和宫,凤潇潇册为潇妃入住昭和宫。两人共掌凤印。原睿王府的两个侍妾薛氏和方氏册为薛嫔和方嫔,入住锦和轩和宜和轩。宫殿改为“和”字是顺嘉帝的意思,意在后宫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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