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难道是因为林若清的**有什么玄机?还是...
“前天抓的那人怎么样了?”林辰懒懒的问道。
“他啊,现在关在地牢中。听说那是个硬骨头,牙关咬得特别紧,什么都不肯说。”念瑶一边修剪花叶,一边说道。
林辰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颤,本能的问道:“怎么,还对他用了刑罚?”
“是这样说的,”念瑶点点头。“听侍卫们那是个穷凶极恶的犯人。虽然有副好皮囊,但是心思异常歹毒。流云先生已经查清楚他的来历,似乎是一个神秘组织的金牌杀手。依我看,那天他出现在小姐的院子里,只怕就是为了刺杀小姐的。”
林辰愣了一下。这只怕是司徒公对外头的说法。而至于为什么要杀司徒安排送给贵宾的女人,这里头的缘故就由外头人自由猜想了。
这是为了什么?是在为自己造势吗?
林辰皱了一下眉头,便听到外头有人唤道:“林姑娘在家吗?”
“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念瑶看着外头稠密的雨水,忍不住抱怨道。
出了房门,却看到大院门口小丫头们领着一个周身裹着绸服的姑娘,却是经常呆在嬷嬷身边另外一个名叫小仇的姑娘。
她手中握着天蓝色绸面的纸伞,不笑,但是目光柔柔的。无论谁见到她都会有股温和的感觉。她长得不美,也不太爱说话,行事作风也温和,并不惹眼。但是她长得小小巧巧,下巴尖尖的,眉心又有一片和花瓣模样的红色胎记,却使她的面色增姿了不少。有人说她是托生来的花仙子。加上司徒公曾今有意帮她许一户好人家,却是被她回绝了。只说有生之年只愿意侍奉在嬷嬷身边,司徒公都夸她忠孝,赏赐她单独的庭院。但是她却从来不以此事孤芳自诩、目下无尘,故此院子里的许多侍女却知道她,愿意和她亲近。
由于大雨的缘故,小仇的裙摆上沾湿了不少,但是她躬身拎裙角的姿势异常优美,染着豆蔻色的手指甲略略翘起来,脖颈微微弯曲低垂着。像是一只优雅的天鹅。
“小仇姐姐...”念瑶上前去轻轻的福了个身。
小仇见到她过来,将裙摆放下来,嘴唇一抿。也还了个得体的欠身。“今日我来,不为别的,只是苏姑娘传话过来,有些思念林姑娘,嬷嬷就叫我来和林姑娘说一声。过两日一起去宫中宴会,然后再两人单独聚一聚。除此以外,苏姑娘还亲自嘱咐问道林姑娘喜欢什么,爱吃甜的还是咸的,偏爱什么颜色,爱看什么花样。到那日要好好准备一番。”
“我们姑娘在屋子里绣花呢。小仇姐姐请进来吧。”念瑶说道。
小仇却是含笑说道:“我的鞋子都湿了。就不进屋了。就站在这说吧。你只需将你们姑娘的喜好告诉我,我叫人记下来,送给苏姑娘变成。”
念瑶没有办法只得说道:“林姑娘喜欢吃略带甜的东西。吃不得辣。喜欢清淡些的颜色,看到重颜色脑袋发昏。房子里除了夹竹桃,其他颜色的花都喜欢。不拘泥什么颜色,只要不是黑色的都喜欢。衣服料子上的图案要大格子和描线图案。”
“嗯嗯。”小仇两只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不愧是一来这里,就能得林姑娘青眼。看来你不光侍弄花草的手艺,伺候主子的心思也算齐全。难怪林姑娘能对你另眼相看。”
念瑶有些别扭。脸颊上微微赤红,不自然的偏过头去:“小仇姐姐过奖了。”
“你太谦虚了。”小仇打量了一下念瑶,目光最后停在她的手上。
念瑶和女孩子的手不一样,她的手甚至比琴师的手更加纤细透明。为了能培养出更好的花草出来,她所追求的更加极致而敏感的触觉。为了练就这样的能力,可以感知植物的喜怒哀乐来,她日日用祖代相传的药膏的秘药擦拭手掌,使它们堪比刚出生的婴儿的肌肤。
本能的,念瑶将手藏起来。往常搬送花盆,都是戴上一层金银丝线混织的手套。刚刚在房里帮忙补了一朵花,脱了手套,出来的时候也就忘记戴上。
其实她的手在刚刚进这里的时候是被赞扬过的,为了检查身体是否有隐疾,负责采办的老妈子是看过她的手。而但是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看过金银丝手套下的那双芊芊玉手。但是那双手再怎么精致,却是生在一个侍弄花草的下人手中。下人再怎么出色,充其量是下人而已。那个老妈子和其他人都是摇头叹可惜了。
此时此刻,小仇眼里也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
这种神色念瑶见多了,却不以为意。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念瑶将小仇的话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回话说了一遍。林辰听了点点头,只说自己心中有数。看着外面飘起的雨雾,林辰莫名起了一种冲动。
她想去见见顾南枝。
这具身体似乎对于顾南枝有种感情。这种感情,林辰从林若清的记忆中看不出究竟出来,但是埋藏在这**上的,却是无尽的问号。
雨水下得更加稠密。
摊开的窗扉当中,懒散卧在木椅上的男子眉长入鬓。进来的侍女脚步轻盈得不带一点声音。但是男子还是听见了,侧过脸来,淳厚的声音率先流淌出来,如同一片逐渐墨染开来的光华。
侍女的俏脸如同一朵粉色脸红,红晕是从耳尖染上脸颊。为了避免那个令人逼视的身影,她赶忙将脸颊垂下。
“主子神机妙算,她果真去了那人那里。”
“哦?”男子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悲与喜来。“看出什么来了吗?”
侍女摇摇头,说道:“没有。她只是问对方是否见过自己。可是你也知道,对方是我们的人。根本什么都套不出来。”
男子微微侧过脸,他的侧脸带着男子特有的慵懒气质,侍女呼吸都感觉一窒。但是很快她再次低垂下头。
“是否是间接的说,她果真是忘记过去了。”男子叹了一口气,不确定的说道。
“毕竟从那地方出来的,没有人是记得过去的。”侍女恭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