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离火大怒
洪泽修炼禁法,扰乱‘凤神榜’评选,使得众参选者尽数重伤,评选无法继续,不得不暂停待办。
部落‘议事屋’内。
族长离火体态臃肿憨胖,坐于主位,直压的木椅吱吱作响。离火神色俨然凝重,无奈不语,低眼环顾落座于长木桌两旁的十位内阁长老,左谋景公立于其左侧。
议事屋内出奇的安静,众长老围坐长木桌两旁,头低垂,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独一人头高昂,没有一丝怯意,漠然的盘玩着手中两颗兽骨球,兽骨球摩擦咯咯作响。
离火侧眼而视,不揪不采。
许久。
离火无奈深叹,悻悻而语:“说说吧,谁能和我解释解释今天的事情?”
闻听族长所问,众长老原本低垂的头埋的更深了些,低头不语,丝毫不敢斜目窥视。
“砰!”
离火大怒,直拍的实木长桌砰砰作响“怎么了?都成哑巴了?平日里勾心斗角的不是都挺有一套的么?现在出事了,怎么没有一个人说话了?”
离火怒目圆睁,蓦地起身负手徘徊于木椅前,恶声恶气道:“十年一度的‘凤神榜’如此神圣,就这么让一个区区洪泽给搅和了,众凤族战士、勇士尽数受伤,导致评选无法继续。眼看祖地祭祀临近,大族长命我携同今年新晋凤族勇士一同前往,现在这般情况,让我如何于祖地交代?”
长木桌前,众长老暗暗的左顾右盼,面面相觑,就连平日里善于阿谀奉承的景公也未敢言语半句。议事屋内鸦雀无声,气氛很是尴尬。
“金山,你的鬼主意最多,你来给我说说。”
离火见众人不语,抬眼环扫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一身着长毛灰色暗纹兽皮衣,体态稍矮的长老身上。
此人名为金山,是一个奸懒馋滑,没事靠前,有事便躲的主,谁都不得罪谁也都不讨好,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此人也不是废柴,金山消息特别灵通,因此部落内素有‘百事通’的赞称。
金山闻听族长点名,自是一怔:“那…那族长,我可说了?”
“砰!”
原本背对众人的离火,蓦地转身,顺势将配在腰间的金剑,重重拍在面前长木桌上:“让你说,你便说来,啰嗦什么!”
离火突然将金剑拍落长木桌上,众人触不及防,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duang……duang……”
那一直漠然盘玩兽骨球的长老,手一抖,兽骨球落地砸在地板上,弹出数个高度,声音渐急渐微。
“是…是…”金山吓得瑟瑟发抖,回话都已吞吞吐吐。
“这…”
金山自顾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方要开口说话。
那名长老蓦地起身,拾起掉落一旁的兽骨球,回到长木桌旁,双手交叉于身前,眼睛仿佛在看着自己的鼻梁,一副趾高气昂之态,故意提高了几分声调:“七日,洪泽不是你的义子么?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说话之人名为凌言,是十名内阁长老中,威信偏高者。每次部落议事,只要凌言发话,肯定会有人捧臭脚,不知道是其他长老没有主见,还是凌言此人善拢人心,总之不管怎样,对于族长离火而言,凌言终究是一个威胁。
要知道自古功高盖主、摆不清位置者大都不能善终,这不是王者心胸狭隘,只是定律为此,王者威严不容侵犯。
“诶?这凌言长老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记得当时洪泽初来部落时,是你七日长老你背着走进部落大门的吧,好像那个时候,洪泽伤的不轻,满身血迹啊…”
“哦?真如金山和凌言长老所言,那你七日长老岂不是养虎为患,殃及池鱼,今日之事你七日可是罪魁祸首。”
凌言长老起身说话,众长老纷纷附言道。
“不错!洪泽是我义子不假,这是部落内人尽皆知的,更不是什么稀罕事,你等也不必旁敲侧击。”
说话之人乃是部落内阁长老之一的七日长老,七日为人憨厚没有一丝心计,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更是对族长离火言听计从。今日出了如此大事,七日想想三年前,真不该怜悯洪泽将其带回部落,以至于使部落陷入如此被动的境遇。
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族长离火循声望去,怒火中烧:“丝...七日你好大的胆子,我念在你为人忠厚方才让你收洪泽为义子,你是如何管教的?”离火说到这里,语速明显加快加重。
七日闻听族长所言,深知族长是在为自己说话,却不知如何是好,便噗通一声跪在离火身前,请罪道:“族长,我…我…反正,此事因我而起,七日听候族长发落便是。”
傻子都能听的出,离火言外之意,七日只有管教失责之过,今日之事并与七日有半点关系。
闻听离火所言,众人哑口无言,凌言虽心有所想,却没有说话,只能缓缓坐下身来。
“族长,你看,七日也只是管教不力,还望族长从轻发落。”金山见凌言坐下,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话锋逆转。
“是啊!还望族长从轻发落。”众长老一齐求情,唯独凌言未开口。
“好了,众长老不必求情,孰对孰错,本族长心中自有定论,今日之事,就到这,你等先退下吧。”
“是!”
众人起身退下,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七日低垂着头,倔强的跪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一名为乐正的长老路过七日身旁,忙拍了拍七日的肩膀,让其起身一同离开。
七日倔强,硬是不起,乐正无奈,只能硬生生的将其搀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
离火声音低沉,缓缓而语。
众人一愣,忙转身疑惑的看着离火。
离火见众人转身,深感无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说七日长老等等…”
凌言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看离火,又给众长老使了个眼色,示意离开。
“你也去吧。”离火看了看身旁的景公说道。
此时,除七日长老外,众长老尽数离开议事屋。
议事屋外,三五个长老攀附凌言身旁。
其中一个长老名为寒石,稍低着身姿,向凌言身旁靠了靠,贼眉鼠眼的向后看了看,轻声说道:“凌言长老,你说族长这死胖子是不是在有意包庇七日那老小子?”
凌言嗤之以鼻道:“哼哼…这个死胖子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操心别人的事情,他怕是折腾不了多久了。”
“此话怎讲?”寒石不解问道。
凌言负手向前,几个长老紧随其后:“我凤族形势日渐严峻,内忧外患。祖地千百年来,能者流失,人才失缺,其他氏族不断强大,蠢蠢欲动,试图能有朝一日吞并我凤氏一族。‘凤神榜’本是我凤氏一族十年一度的盛事,除了针对众多凤族战士功绩的一种肯定外,更是为了祖地培养更加有为的能者。此时正是我凤氏一族人才稀缺之际,他离胖子没能如期交人,你说他还能折腾多久?”
“哼哼…”凌言大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异常狡诈阴险。
众人一齐附和,冷冷的笑着。
“哦…离胖子不能如期交人前去祖地,大族长震怒,定会怪罪下来,到那时,凌言长老您岂不是下任族长的不二人选了么?”寒石看了看凌言,又看了看身旁的几个长老:“到那时,还望凌言族长多多提携才是。”
“诶,话可不能乱说。”
凌言笑着拍了拍寒石的肩膀,负手径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