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绿色原乡
经过了十几个钟头的休息,宗臣的精神终于缓了过来。草草地吃了些食物,接替了帕尔西继续驾车前进。
“你不困吗?”宗臣有些歉疚地看着帕尔西,但却发现这小家伙表现地非常精神,脸上没有丝毫的倦意。
“不困。”帕尔西表现的非常淡然,打开一罐水果罐头,吃得非常甜美。
此时,车子已经进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宗臣从怀里拿出那块金属圆牌,但却不知道该如去触发其中蕴藏的地图。
“我来试试。”帕尔西从宗臣手中拿过圆牌,在上面吐了口哈气,用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
顿时,一副立体地图从圆牌上浮现。见到这一幕,宗臣看向帕尔西的目光中的疑惑越来越浓。他们二人相处了六年时间,但面对如今的帕尔西宗臣却感到越来越陌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宗臣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听到宗臣的疑问,帕尔西放下嘴边的罐头,低下了脑袋,小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黯然。
“你会相信我吗?”
“只要你肯说。”宗臣的语气十分坚定。
“我和你一样,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但自从很久以前,我的脑袋里就装着一副图画。虽然非常模糊,但我知道那就我的家乡。说来也奇怪,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回家,但自从我见到这块金属圆牌,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回家的愿望,而且越来越迫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感到非常熟悉,脑袋里也凭空多了很多东西。”此时,帕尔西脸上表现地非常矛盾,似乎并不认可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宗臣听完帕尔西的解释,心中渐渐地松了口气。虽然这一切听起来有些离奇,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帕尔西。不过,说起家乡,宗臣心中突然有些羡慕,自己在夏尔之地挣扎了十四个年头,但脑子里却从来没有四岁以前的记忆。包括自己的家乡是哪里,以及父母是谁。
“那里有绿色草原,苍翠的山川和奔腾的河流。”帕尔西双手拖着下巴,一脸的向往。
宗臣又何尝不是呢?帕尔西的介绍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在他心中引发了无限的遐想。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景象,就连格木派都无法奢侈到在生命温室里营造出绿色的田野,更不用说那苍翠的山川。
格利泽星球除了斯兰集市,到处都是冰封之地。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奔腾的河流。
“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回家。”宗臣溺爱地摸了摸帕尔西的小脑袋,用微笑温暖地鼓励着。
“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去好吗?咱们在草原上搭一间屋子,然后像格木派一样播种收获,亲手制作好吃的硬面包。”帕尔西脸上充满憧憬,虽然现在车上塞满了比硬面包还好吃的东西。但硬面包却已经成为了一种情怀,即便今后可以吃到平时可望而不可及的肉和水果,但那种硬面包的甜美却是记忆中不可替代的味道。
而且,其中最可口的还是那种分享的滋味。自己遇到宗臣以来,每次不管用何种手段获得食物,自己总是得到很大的一部分。
“好,咱们一块去。”帕尔西的美妙憧憬也激起了宗臣心中的畅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该有多好。
就在二人正在有滋有味地计划着未来之时,却不曾想到身后不远的地方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寻宝队伍。那些人带着欲望而来,将会像蝗虫一样吞噬着想象中绿色草原,破灭一切美好的希望。
“奇怪,地图发生了变化。”帕尔西看到金属圆牌上的地图在微微颤动,上面的路线也在发生变化。
宗臣转过头来,发现的确如此。地图上不只是出现了一座高山,而且还多了一个可怕的野兽标识。在宗臣的记忆中,这种野兽并不存在。这只野兽头上长着两支尖角,身上覆盖则白色的容貌,面目狰狞,口中长满了森森利齿,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摄人心魄。
“帕尔西,拿起武器。咱们前面的路可能越来越不好走了。”宗臣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想要得到神灵的宝藏,只得到地图还远远不够。凡事皆有代价,在这残暴混乱的格利泽星球,付出的比重要远远多于回报。
格鲁兵团的寻宝队伍浩浩荡荡,带着野心而来,但却并不顺利。在路过一片冰湖之际,竟然有人神经质地朝着湖面开了一炮。冰面大面积碎裂,足有上百人跌落了冰湖之中死于非命。
最后,暴怒不已的格鲁兵团上尉终于揪出了元凶,只是一名酗酒成性的赏金猎人。他朝着冰面开炮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抓条鱼什么的来下酒。
只要不是始皇之矛和达坦生命公司的高层,惹恼了格鲁兵团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那名赏金猎人被硬生生地撕成了十几块,最后扔进了冰湖喂鱼。
对于这次寻宝任务,鲁塔克上尉是最不感兴趣的一位将官,可偏偏被格萨尔派来作为队伍的领导者。本来就心存怨艾,加上带着一群稀稀拉拉地赏金猎人和拾荒者,几日走下来幺蛾子一波接一波,鲁塔克心神几乎都要崩溃了。如果不是迫于格萨尔的压力,他恨不得将这些星球垃圾用火油弹活生生地烧成残渣。
相对而言,始皇之矛的队伍表现得非常安定。似乎根本不是来寻宝,而是一支豪华观光团。鲁塔克在军车上生闷气时,始皇之矛的领导者秦阳和达坦生命公司的执行长官诺尔,却正在温暖,感觉不到任何颠簸的豪华车厢里,惬意的碰着晶莹的宝石酒杯东拉西扯。
酒过三巡,像是狸猫一样的诺尔一脸醉意,开始数落最高上司斯卡里的不是。
“你知道吗?那个可恶的肉球每天都在对着我吵吵个不停,嘴里喷出的臭气几乎要把我折磨死。有时候,我恨不得把张办公桌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让他永远的闭嘴。”
“来吧,让我们为斯卡里的闭嘴干一杯。”秦阳半躺在舒适的皮沙发上,跟诺尔碰了一杯。
“秦大人,难道你的生活就那么舒心吗?”诺尔端着酒杯,一脸委屈,自己唠叨了这么久,而秦阳却毫无反应,让他心里感到非常不平衡。
听到诺尔的碎碎念,秦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