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对剑少年
四灵大陆上矗立着四个国家。剑灵国,以气御剑,以剑为尊。法灵国,以魂御法,以法为尊。驭灵国,以神御兽,以兽为尊。斗灵国,以力御器,以器为尊。四国分立四角常年交战,幸得中土有一灵神教从中制衡,各方才能勉强保持平衡,不至于国破家亡民不聊生。
岩林村位于剑灵国最西部的岩龙城,背山面海物资丰富,因处于帝国腹部深处少有战火波及,经常为前线提供军粮,素有帝国粮仓之称。不过四国常年交战,整个大陆以武为尊,村中倒也是民风彪悍家家尚武,不少少年都是自幼习武练剑,渴望投身军旅成就功名。
“嘿哈,嘿哈”
“手腕压低,下劈用力。嗯,不错不错,好酒好酒。”
在岩林村,一间的小院里,一个剑星眉丹凤眼身着素衣带着白束发的少年,流露出一脸与年纪不符的倔强和坚毅,拿着一把铁剑不停的挥砍着一块大青石。一旁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趟在摇椅上,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偶尔指点少年两下,嘴里嘟囔着不错不知是说酒还是说少年。
练剑少年名叫张风逸,一旁邋遢的酒鬼叫张剑一是少年的师傅。少年虽一身布衣但依旧掩饰不了一身英气颇有一种贵族气质,和一旁袒胸露乳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一脸痞意的酒鬼比起有种强烈画风的反差,让别人不敢信相信中年人是他师傅。
但事实就是事实,从张逸风醒事起,这男人就是他的师傅。在这接近12年的时光里,这男人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和他相依为命,连姓都随着。在这些年里,他无数次向这个男人追问关于他的身世和父母。张剑一每次都是难得正经,脸上一阵沉默后,敲着他的头让他去练剑,告诉他到一定实力后自然会告诉他。
从小在岩林村,张风逸因没有父母受尽嘲笑,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孩都不跟他玩耍,嘲笑他是野种。每次受到嘲笑或心情抑郁时他就跑到大海边上拿着剑一阵乱劈。每次看到其他小孩和父母一起时,他都有一种深深失落。也是因为如此,他练剑异常努力,平时沉默寡言,在他的生活里除了剑就剩下一个酒鬼师傅。
七月间的岩林村天气十分闷热,张逸风和往常一样拿着剑不停和院子里的大青石较着劲。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走了进来,趟在摇椅上的张剑一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恭敬道:“师傅。”
“你还有脸叫我?这十几年就这样混着?忘了你该干什么了?还没一个孩子努力!哼!”老人一脸阴霾。
“师傅,我们进房说。逸儿,你先出去玩一会,晚上回来吃饭。”张剑一赶忙拉着老者进屋并支开张逸风。
看着素未谋面的老者和表情严肃的师傅,张逸风满是好奇收起铁剑走出门。三转五拐,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了海边,坐在岸边远眺。
“逸风,怎么心情又不好,又来海边练剑?”一个黝黑厚实的少年出现在张逸风眼前。
这少年叫厚土,是海边一户渔民的孩子。前些年他父亲出置办渔具时,死在敌国攻城的士兵手上。或许跟张逸风有着相同之处,所以他成了张逸风从小到大唯一伙伴,两人经常到海边一起练剑。
“没有,今天家里来了个怪老头找师傅,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师傅把我赶了出来。”
“嗨,我还以为你又被村里的那帮狗崽子骂了呢。既然来都来了,我们来比划比划,来尝尝我前几天自创的剑技。这次肯定能赢你一次。”厚土一脸跃跃欲试。
“来吧。”张逸风抽出铁剑,脸上古井无波,好似胜负以定。
“裂土剑”厚土躬身起来跳,一剑迎面而来,仗着力大剑尖又覆这一丝剑气,势头确实有劈石裂土之威。张逸风,撤步转身,手腕轻轻一抬同样御气到剑尖,擦着厚土剑尖边缘轻轻一挑破了剑招。
一剑未果厚土加大剑气覆盖的在剑上,势大力沉的横劈而来。张逸风又是脚步腾罗,御剑气于一点轻轻拨开厚土的剑。厚土越打越急,手上使的剑也越狠越猛,招招势大力沉。张逸风,却是闲庭若步,不管剑是横劈还是猛刺,他都手腕轻轻一挑一律破之。打了四五十个回合厚土,厚土渐渐体力不支,出剑越来越无力,但依旧咬牙出剑。
“厚土别打了,认输吧!”张逸风又一轻挑,厚土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张逸风本想收剑,那曾想厚土居然剑往身后一支,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程度,借着剑的后坐力腾空而起。剑气凌厉,风声咧咧,一剑呼啸而来,好似天外飞仙。剑尖,在张逸风眼里越来越清晰。刹那之间,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瞳孔紧缩,只能硬碰硬,针尖对麦芒。张逸风横在胸前的剑,瞬间包裹着所有剑气,向上横去举剑问天,胜负在此一举。
碰!一声闷响。一阵海风轻拂,张逸风黑发四散飘动,身体却分毫未动。转眼看厚土,已是一脸痛苦的倒在沙滩上揉着胸口。谁也没发现,在两剑相碰的一瞬间,张逸风手上燃起了点点火红。
“逸风,看着你,瘦小,没想到力气比我还大。不对,难道你剑气突破了你是剑者了?真没不懂你是师傅是怎么教出你这小怪物的,连我使用新招也打不过你。”厚土一脸无奈。
“哪有什么剑者,跟你一样还是剑徒。倒是好你个厚土,平时装的老老实实,名字叫着也厚道,想不到关键时刻还会耍诈。我看你体力不支本想收剑,哪料想你还刺过来。不是我反应快,这条命就白搭在你手上了。”张逸风一脸调侃。
厚土一脸尴尬道:“你别这么说逸风,我只是当时确实是没力气了,剑气也消耗的没剩下多少了,倒下那瞬间我只是想最后一搏,突发奇想才刺的一剑。”
“说的也对,你平时还真刺不这么一剑。你新剑技确实势大力沉,但是出手太慢又不隐蔽,消耗也特别大。打不到敌人,自己倒先不行了。”张逸风回想着刚刚的比剑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啊...是要改进改进。”厚土轻应一声,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之中。
“别想了,一时半会改进不了,我们还先去练剑回来慢慢想。”张逸风拉着厚土便往海边走去。
两个少年蹲着马步,双手紧握着剑,面朝着大海,每个浪头打过来,他们便一声轻喝斩出一剑。一剑又一剑,此刻以剑明心,将愤恨、不甘都尽数斩出。浪越急,剑愈快;浪越猛,心愈狠;无尽的浪,印证催促着少年成长。
夕阳西沉,少年们在海边练了几个时辰的剑,都已倦了。两人趟在沙滩上仰望着橘红的天空,都喘着粗气,却显得格外宁静。
“逸风,你知道,你知道我干嘛每天拼命剑吗?”厚土喘着气,语气却很沉重。张逸风看着厚土,张张嘴没有说话。
“我想摆脱这样的生活。我家世代捕鱼,平和宁静。本来我也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可我父亲被敌人杀死以后,我开始讨厌这日复一日的生活。我想去参军,去流血,去杀敌,去保护一切我想保护的人。绝对不会在让我重要的人在受到伤害!”厚土猛的站起身,朝着大海一阵怒吼,眼泪混浊着海水夺眶而出。
张逸风排排厚土的肩膀,低叹一声道:“厚土,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我呢?我连父母是死是活,我的身世都不知道。师傅说,必须有一定实力才肯告诉我,所以我每天玩命练剑。所以实力才是这个片大陆大话语权。所以我们不能流泪,只能流汗流血。”
多磨苦难命运,确实让人悲痛,却也让人更快懂事更快成熟。对于少年更是如此,或许他们早早明白肉体的伤痛只是暂时,心灵的悲鸣才是长久不熄的痛楚。
“别哭了,厚土我们一起带着希望起誓,终有一天我们会达偿所愿。”张逸风抽出铁剑斜向天空。
“愿!持剑,斩开所有迷雾,斩断一切阻挡,踏破迷茫,得知真像!”
厚土亦红着眼圈抽出铁剑。
“愿!持剑,做勇猛的士兵,最优秀的士兵,守护一切重要之人!”
两剑相触,对着大海,朝着天空。两个的少年,相视而笑,稚嫩的声音,豪迈沉重的誓言。
少年横剑问苍穹,谁胜谁负谁称雄?
挥手击破万重浪,英气直冲天上阁。
愿断红尘风与雾,不负韶华信守诺。
男儿百战穿金甲,山河不破自巍峨。
红日验照千般誓,碧波荡出万般情。
穷追敌寇三千里,一人一剑不留行。
一路轻狂一路歌,笑饮浊酒论古今。
素衣黑发少不羁,持剑今生定称雄!
谁也不会料到,今后搅动整个大陆风云两少年,就在今日共同豪誓,并在这刻结下了深刻的情谊。日将落尽,少年各自提剑向家归去,余辉刚他们影子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