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成果（2）

    “吁。”

    徐妄一拉马缰，止住了放飞自我的墨玉。

    之前曾说过墨玉是一匹好马，但不知道是不是一匹好的坐骑，原因便在这里。

    墨玉因为刚刚被捉到马场，野性未训。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不管是古代战场还是现代战场都讲究一个令行禁止，特别是古代骑兵这一非常依赖阵型和冲击力的兵种。

    并且，很多时候在战场之上，骑兵的伤亡有时候并不是被敌兵杀死，而是因为骑术不行，或者和坐骑的配合不够摔落下马，然后被其他骑兵踩死。

    墨玉作为马王后代，先天资质并不缺乏，战马所需要的身体资本墨玉也拥有。但这并不代表着墨玉便能上战场成为一匹好的战马。

    对华夏古代骑兵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古代的战马在进入军营之前都会被骟了，原因一是怕好的战马被敌方俘虏之后变成了种马，二则是因为没被骟过的马不仅仅有着野性，还有着所有雄性生物都拥有的天性。

    可以想象一下，当战马被训练后刻在脑海里的规矩没能压过动物交配的天性。那在战场之上敌对的两个骑兵打着打着万一坐骑突然兴趣来了，那是一种怎样的画面。

    并且连万物之灵长，地球之霸主人类都不能将这种天性完全压制，更何况是兽性多过理性的动物们。

    古代毕竟不是现代，阉了马也不会有那么多动物保护协会的大神们抗议投诉。再加上军队的制度，马儿们被阉成为了常态。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战马被阉割主要还是古代的大部分军队没有那么好的骑术，驯服不了有着天性和野性的战马。前世恶汉原著中曾经提到过，董俷为了提高骑兵的战斗力，凡是军中服役的战马都没有被阉割。目的便是为了保持战马的天性和野性。

    作为困扰大部分骑兵部队的难题，在董俷的骑兵部队中并没有出现过。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董俷爱马爱到了骨子里，不允许这样摧残战马，另一部分原因则是董俷麾下大多骑兵都是雍凉二州之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对战马和马术都十分熟悉。

    徐妄虽然初学马术，但对董俷的这个命令却是十分赞同，一来是因为没接触过古代的战争，不知道其残酷性；二来则是因为心里觉得这样不人道，这第三嘛则也是觉得保持着野性的战马战斗力会更高。

    至于马的天性会不会影响到在战场之上的战斗力，徐妄表示暂时不想考虑这点。毕竟如果一个骑士连自己的坐骑都驯服不了的话，那还当什么骑士。

    话虽如此，徐妄并没有大意。

    从得到墨玉后，为了培养和墨玉之间的默契，徐妄把墨玉的马棚搬到了自己的小院，每日喂它吃食，平日里也时常带着墨玉出来放飞自我，解放天性。

    效果自然是显著的，墨玉作为马王的后代。那么桀骜不驯，骄傲不羁。从一开始的拒绝徐妄喂食到现在经常带着徐妄一起飞奔在草原之上，一人一马关系进步的飞快。这便是徐妄近段时间努力的证明。

    “行了，差不多了。咱们得回去和夫子学习了。”

    徐妄骑着墨玉奔跑了许久之后，董俷终于追了上来。

    “还早呀。”

    徐妄有些不爽。

    “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在不回去估计夫子们都得发飙了。”

    董俷无语道。

    “那么快呀。”

    徐妄还是不爽，近几天因为墨玉接纳了他，所以兴致特别高，经常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董俷略带嫉妒的看了墨玉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坐骑，嘴角抽了抽，没有理徐妄，骑着马自己先走了。

    “你等等我呀。”

    徐妄赶忙追了上去。

    两人很快回到了董府，各自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梳洗一番后，穿上文士服便坐到了董俷的小院中等待夫子们的到来。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地位虽然没有宋朝时候高的那么变态。但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地位和礼节还是十分鲜明。徐妄董俷两人因为每天早起运动，身上都是臭汗，自然得在夫子们来之前清洗一番，以显示对夫子们的尊重。

    天地君亲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虽然董府请过来的夫子们并不算董俷的真正老师，但作为为董俷启蒙之人，董俷付出相应的尊敬并不过分。

    这两月来，徐妄马术进步的快，武艺和文化方面徐妄自然不会顾此失彼。每日里早早起来打打五禽戏活跃身体后便开始锻炼身体，然后带着墨玉出城跑一圈，接着便回去跟随着董俷和董府的夫子们学习文化知识。不求当个大儒，只求赶紧把这个时代的常用字和字体熟悉，脱离文盲阶层。

    而因为有着前世的底子，汉字又是一脉相承的原因。徐妄进步的很快，毛笔字经过长时间训练后也能流畅书写，这个时代常用的隶书也写的颇有韵味。常用字除了一些生僻字其他基本会读，但书写稍微有点困难。

    董府的其他人只知道徐妄是益州一个落魄小家族的士子，文化具体达到什么水准不知道，所以也被批准了和董俷一起与董府请来教导董俷的夫子们学习。

    夫子们自然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负责每日里教导董俷认字，教导一些这个时代文化人学习的知识，然后便放任不管。这样也为徐妄掩盖了自己在这个时代不识字的事实。

    早上学完文字后，下午因为不方便和董俷一起听伏波将军留下的兵书。徐妄便继续带着墨玉一起出城练习马术和武艺，晚上则董俷背诵兵书战法，然后两人一起琢磨，白日里有时间的话也经常一起探讨着。

    而在上次两人比武之后，每日里的切磋也成了两人的常态。徐妄的武艺也在董俷这个高手的指点下进步的飞快。从开始的要么被压着打，要么被让着打到现在能和董俷常规状态下切磋而不落下风。徐妄进步十分明显。

    有计划和明确目标的努力总会得到回报。徐妄总算没有辜负一开始到这个世界时受的那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