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坐井观天
“少爷,李先生今日生病了,不能前来教学。绿绮去找其他两位先生,发现其他两位先生今日结伴出游了。”
两人才回到院子,便见绿绮忐忑着小脸跑了过来。
这李先生便是教徐妄董俷学文的三位先生中的一位,因为董俷时间安排的很满,再加上三位先生各有所长,所以老夫人就一并请来为董俷启蒙。
今天是休沐日,正好是李先生轮值。不然其他时间都是三人一起前来教导分开授课的。
“无事。正好今日可以放松一下。”
董俷无所谓的摆摆手,他这两年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一日不得闲。像今天这种情况算是走了大运了。
“少爷,还有一件事。”
绿绮一听董俷这话,变的更加忐忑了。
“何事。”
董俷随意道。
“绿绮听说府上的张大夫不仅医术出众,并且颇有才华。刚好徐公子吩咐了要和张大夫学习医术,绿绮就自作主张将张大夫给请了过来补上李先生的课。”
绿绮忐忑的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董俷,生怕董俷生气。她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呀,本想着怕耽误董俷学习的进度,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跑前跑后,最后找到了张大夫过来。可谁想却好心办了坏事。
“无妨。张先生在哪。”
董俷有些郁闷的摆了摆手。但又不能怪绿绮。毕竟绿绮并没有犯什么错。
“张先生在书房呢。”
绿绮赶忙上前带路。
“不急。我先去擦拭下身子。你去让厨房做点吃的送过来。”
张大夫虽然并不是董俷的启蒙老师,但现在毕竟要教董俷东西,所以董俷也不好带着一身汗味前去学习。
“恩。”绿绮轻轻应了一声,转过身迈着小碎步便往厨房跑去。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香皂,也没有沐浴露,但男人洗澡没那么麻烦。董俷只是来到后院,从缸里舀了几桶水,就这么擦拭起来。
待董俷洗漱好来到大堂时,绿绮也早已从厨房提来了吃的。
“张先生,您还没吃早食吧。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吃。”
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董俷对坐在一旁的张大夫说道。早在饭菜拿来时,绿绮就去书房把张大夫叫来了。
这个年代吃饭只讲究早饭和晚饭,午饭是到了隋唐时期才兴起的。现在天色还早,绿绮叫的匆忙,张大夫也没来得及吃早饭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自无不可。”
本来就是被抓壮丁的,更何况这顿饭还是自己付出劳动才得吃的,张大夫自然不会和董俷客气。
“你这手怎么了。”
毕竟是大夫,望闻问切已经成为了本能,张大夫一上桌就看到了董俷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接着又看到了董俷手上的伤口,处于大夫的本能张嘴便问道。
“没啥事。就今早骑马不小心摔倒的。”
董俷看着手上的伤口嘴角抽了抽,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被徐妄坑的事情。
“不对。”
张大夫本想吃完饭再给董俷看看,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又细细看了看董俷的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
董俷一愣,连忙问道。
“你这手上的药不对。”
张大夫有些严肃。
“哦。您说这个呀。这个我知道,没啥事。”
董俷不在意道。
“怎么没事,车前草和小米草虽然都能止血,但它们却不能用在一起止血,不然不但不能止,反而还会让伤口流血不止。这是谁给你上的药,不是乱来吗。”
张大夫有些生气道,作为大夫,最恨这种学艺不精却又乱用药的人了。
“哈...”
董俷打了个哈哈,今天早上这事吧。只能说倒霉,他还真不能怪徐妄,毕竟徐妄给他说了两只手不能碰到一块。
...虽然他说的时候董俷已经碰到了。
“没啥事,今早我和徐兄赛马。我半道上摔了一跤。手划破出了点血,徐兄看到后就给我找了点止血药来。本来是没啥事的,可徐兄和我说两只手不能碰到一起的时候,我没注意听,这一不小心我两只手碰到了一起,又把伤口给弄裂了。”
董俷还是很仗义的,知道徐妄在和张大夫学习医术,不想实话实说给张大夫看轻,就把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公子你也太不小心了,还好两种药混在一起的范围不算太大。不然你这手可就受罪了。”
张大夫也没深究,他听到董俷的解释整个人就有点呆愣。
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昨天给徐妄的医书里是有车前草和小米草两种止血药,也特地说明了两种药不能混合在一起。
“难道他昨晚说的全记住了是真的?我错怪他了?”
张大夫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这个念头。
心里有事的张大夫感觉自己连饭吃着都不香了,毕竟自己可是在心底诽谤了人家一夜。
“绿绮,去看看徐兄怎么还不过来。这饭都快吃完了还不见他踪影。”
董俷和张大夫并不熟,也没看出张大夫心里有事。见徐妄半天没过来,随口就叫绿绮过去看看。
“怎么没来。再不来你就把我的那份都吃了。”
绿绮正待答应,却听徐妄的声音丛院子里传来。
“少爷可是天天早上都备着你吃的。”
绿绮赶忙维护道。
“就他那大肚子,我晚来一会都能少许多吃的。怎么给我留。”
说话间徐妄已经走到了大堂中。
“你,你,你才大肚子呢。”
绿绮气哼哼道,每次和徐妄拌嘴她总是吃亏的那个。
“哟,见过张先生。”
徐妄没理绿绮,看到张大夫也在,便行了个礼。
“徐公子客气。快入座吧。”
徐妄接着行了个礼,便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听董公子说,徐公子今日给董公子治了手上的伤。”
古人常说食不言,寝不语。可张典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待徐妄入座后,急忙问道。
“哈哈,哈哈,董公子客气了,徐某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饶是徐妄这么厚的脸皮,在董俷略带嘲笑的眼神和张大夫期待中带着赞赏的眼神之下也有些吃不消,连打了两个哈哈才把心中的那股不好意思压下去,厚着脸皮承认了。
“冒昧问一句。徐公子这止血的手段不知是从哪学的。”
见徐妄承认,张大夫也就是张典赶忙接着问道。
“这还得感谢张先生,昨日里您给了我您的医书。徐某对比着实物看了一整天,才能勉强记住,却没想今天一大早就给用上了。”
说道这个话题,徐妄自然不能说自己是开挂的,不仅能止血,还能放血吧!只得把功劳安在了张典的医书之上。
“果真是如此,果真是如此。张某可真是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呀。”
听到徐妄肯定的回答,知道自己昨日犯了常识性错误,以为自己不能一天把医书背下来,把药认全,也就怀疑别人也做不到。一时间张典的心情可谓十分复杂。
“张大夫严重了,严重了。”
董俷和徐妄都和张典不算太熟,见张典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但也不想过多的去深究。只得客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