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倾寒烟第10部分阅读
绝倾寒烟 作者:肉书屋
绝倾寒烟第10部分阅读
闻言看了一眼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冷绝傲,冷孤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反正他都没所谓,既然何荧安排好了也没有反对的必要。更何况,他也明白冷绝傲不适合长时间住在客栈里。这样嘈杂的地方实在与冷绝傲格格不入。
“那便走吧,房我已经退了,东西大多都搬上车了,就是在等小烟回来。”既然等回了冷孤烟,何荧便拿起行理笑道。
之所以要换地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单莲动要回来了,当然,回来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
何荧的话音一落,站在窗边一直没动过的冷绝傲转过了身,看了冷孤烟一眼,便朝外走去。
“傲,怎么了?”看着自刚才便没有开过口的冷绝傲,冷孤烟半是疑惑半是关切的问道。冷绝傲虽一如往常的沉默寡言,冷孤烟却感觉到了些许异样。
面前的男人仍是那副七情不动的冷淡沉静样子,可这莫明的沉重感是怎么回事?
闻言,本倚在车壁上闭目假寐的冷绝傲睁开眼望向了坐在对面皱起了眉的冷孤烟,在瞧见其眼底的关切之色时,开口道:“无事。”低沉的声音清冷如常,与平日无异。
冷孤烟却明显不相信这敷衍的回答,凝视着那双暗紫眼眸。片刻后,冷孤烟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目:“你……在害怕?”就是一向淡然的语调也染上了惊讶与犹豫。
虽然猜测的问着,冷孤烟犹豫的语气却是连自己都不相信。
怎么可能,冷绝傲会害怕?光是这么一想,他都觉得荒谬!可是,那眼底几乎被掩埋起来的惧意又是怎么回事?
修长的剑眉因冷孤烟的询问而狠狠蹙起,本就冷峻的脸庞似被蒙上层寒霜,更显森寒冷厉。而在冷孤烟眼中,如此的反应却是默认,甚至是被窥透后的恼羞成怒。
“胡猜什么。”寒冽的声音自抿起的唇间吐出,冷绝傲沉声喝斥道。
沉寂片刻,听到车内那森冷的喝斥,坐在外面车座上驭马的何荧结实的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得的放缓了马车的速度,似乎想借以缓角车内越来越严肃的气氛。
虽然,这只是徒劳。
从来没有想到那个目空一切的冷绝傲,竟会有此一天!她曾猜想过这个连死都不畏惧的男人会不会有害怕之事,却始终猜测不出,如今,她却根本不忍去想这点!
抑制不住的,有些埋怨冷孤烟。
谁都可以问这句话,就是他……不可以也没有资格!让那个目空一切的男人变成这样的,不正是他么!
看着那阴沉下来的脸,冷孤烟却勾起了唇角,在那双阴霾重重的锐利双眸的注视下。
“笑何。”皱眉看着不知为何而笑的冷孤烟,冷绝傲问道,却也渐渐敛了那股冷怒之气。
“突然想笑,就笑了。”扬扬眉,冷孤烟理所当然的回道,不觉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扫冷孤烟一眼,虽不明冷孤烟笑什么,却也被那少见的笑容感染,深蹙的眉宇随着那柔和的神情而缓缓舒展开来。
“我记得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你说,我们是一起暴发,还是一起灭亡?”看见冷绝傲舒展紧拧的眉宇,冷孤烟想了想后开口道,出口的话语却好像风马牛不相及。
“呵,倒是我多虑。”闻言不可察觉的一怔,片刻后,冷绝傲会意的低笑出声,带着些许自嘲的道。
想的太多,倒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连最坏的结果都能安然接受,又有何可畏惧的?
“你不愿说出来,我们还是可能一起面对的。”见冷绝傲释怀,冷孤烟说道。
一起啊……真是美好的词。
听里车内传来的冷孤烟微哑的声音,何荧无声微笑。只是她看不见,那张稚气未退的脸在说这句话时,是何等的神色。
某零废语
就进展来说,我觉得算是有进展的……唔……至少解释了一点点地方吧……orz。其实很想吐血……原谅我在半夜里熬到现在……写出来的……还是太……那啥了……但,我也没有乱写,也许有硬伤,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两人的相处……真的很难写……对话就更难了……两个沉默寡的家伙,而且都是性情冷淡的人,想要找个话头……难如登天!= =于是,咱家傲你说他走型了就是走型了,你说没走它就没走。我写的时候,傲就是在‘激动’吧……应该就是这样……= =
好吧……请试想一下……如果单莲动带来的人都是些废物……就……真没希望了啊……= =不说了,反正也圆不了场……
最后,让大家久等了!非常抱歉~仍在倦怠期中……= =或者说是低潮期……
以上!
第三十三章
随着马车越往深处走,本是热闹的街边的摊子已只是零星四布了。
何荧所找的院子也在玄武街道上,只是在偏靠街尾处,虽没有聚缘楼那地段的繁华,四周居住的却都是些大户名门。因此,冷绝傲等人临时下榻的院子也可说是朱门深府不逊周遭的商贾豪宅分毫。
站在一栋宅院前,看一眼那敞开的大门及正从里面迎出来一做小厮打扮的仆人,冷孤烟不禁挑了挑眉。
不说其他,这办事的效率可真是不慢。
这样一栋宅院哪是随便便能租上的,仅花了半天的时间便将一切打点妥当,也实是高效。冷孤烟似乎有些明白冷绝傲为什么一直将何荧带在身边了。
“这段时间我们便在这住下。”见冷孤烟正在打量宅院,何荧微笑道,说话间,冷绝傲已从车上下来。
小厮快步走到门前,朝着三个行了一礼后,恭敬开口道:“主子、少爷、何姑娘,一切都已打典妥当,只等主子入住。”说罢侧开身朝着三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你去安置马车吧。”扫一眼身后的马车,何荧吩咐道。
说话间,冷绝傲和冷孤烟已进门了。
“是。”小厮极为守礼的应了声,而后朝停在门外那表面素雅寻常却比一般车马大上不少的马车走去。
拿出车上的包袱,何荧跟了进去。
待何荧跟到大厅时,冷绝傲已端坐于主位,手边放着仍泛着水雾的杯盏。而冷孤烟则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正端着杯子在饮茶。看着两人没有丝毫先熟悉房子的举动,何荧也只有失笑。
这样两个性情冷淡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琐事。
“堂主的居室在后院独立的阁楼,可先稍做休息。属下先去把行理放下,再去看看他们的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走进厅内看两人一眼,何荧说道。
而后不待冷绝傲说话,行了告退礼便退下了。
何荧将行理放好后便直接去了厨房,见他们已准备的差不多便到一旁亲自煎了药,待药准备妥当时午膳已做好,再仔细交待了句何荧端着药回到大厅。
却见大厅已无人,知晓他们是去了卧房休息,何荧直接端了药与糕点朝着后院走去。独栋的两层阁楼,外面的院子由一人高的围墙围住。走到拱门前,便瞧见冷孤烟坐靠在楼外的长椅上似在闭目假寐,而他的身旁站着一身白衣胜雪的冷绝傲。
午后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目,撒落在廊内一坐一站的两人身上,竟是说不出的一派详和宁静之气。
沐浴于阳光下坐靠于廊内长椅上闭目养神的俊俏少年,与负手站在他身侧垂着凝视着少年因逆光而瞧不清楚神情的白衣男子,美的景致如画。
不知为何,每当看见冷绝傲与冷孤烟在一起时,何荧前进的步伐总会有所犹豫,似乎不愿破坏那难得的宁静。
听到她的脚步声,冷绝傲微微侧首朝院子外望去,而冷孤烟却似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应是在不悦这难得的安静被打扰。
看见那暗沉的眼朝这边望来,眸中的冷厉之色让这暖和的午后凭空冷了几分,“吃药了,午膳也准备好可以去吃了。”但已然打扰,何荧也只有歉意的陪笑了。
蹋上石阶走入廊内,直接将托盘端至冷绝傲面前,刚站稳,一只手已端起温度恰好的药碗递去了冷孤烟面前。
嫌恶的看一眼没断过的药,冷孤烟还是无言的伸手接过。
递回空了的药碗,顺手接过一块糯软的糖糕放入口中压下汤药的苦涩与异味。
“走吧。”自长椅上下来,冷孤烟说着率先走开。
跟在两人身后出了院子,看着走在前方沉默的两人,何荧不禁又有些无言。这样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在一起,只怕是连个话头都起不了,真不知他们是怎样在这种沉默中相处的。
叩、叩、叩——
“来了——”当单莲动还欲再敲时,里面传来一声应和,紧随着的还有小跑的脚步声。不消一会,紧闭的大门被自内打开:“不知两位找谁?”一小厮打扮的青年疑惑却又有礼的询问道。
“何荧可是住这?”见迎出来的竟是一寻常小仆,单莲动怔了怔,而后问道。
顺着传书上的住址寻来,只以为她租了间小院子供他们暂时下榻,却不想竟是一座豪宅甚至连仆人都不缺。可真是奢侈啊,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会在这司昭国待上一辈子呢!
“何姑娘的确住这儿,您可是单公子?”听到是寻何荧,小厮顿悟,猜测的问道。
他们也不过是新请来的仆人,对现任的主子的事情了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虽然侍候他们有几日了,目前为止却只知道那名漂亮干练的女子名唤何荧,大家都称她何姑娘,至于另两名同来的男子……他们只知他们是主子与少爷,是他们千万要服侍好的不可得罪的主。
“不错。”看一眼站在身旁的人,一身黑色劲装的单莲动回道。
“快请进,何姑娘等您多时了。”得到单莲动的回答,小厮立刻打开了大门,朝二人躬身道。
早在何搬进这栋宅院时,何荧便告诉过他们:若有名姓单的男子前来叫门便迎进来。
不再耽搁,单莲动看了一眼身旁之人便与其一道快步走入。
穿过前院进入正厅,何荧正从侧门走出,在看见快步走近的单莲动展颜笑道:“你总算到了!这位便是雾灵先生么?”以着肯定的语气询问着,何荧望向站在单莲动身侧的青衣男子。
“想不到素有鬼神愁之称的怪医竟是如此美丽的女子,久仰大名。”那长相平凡气质温文的男子闻言笑着朝何荧道。
“不敢当,蛊王的大名早有耳闻,今日有幸一见,幸会。”回了一礼,何荧笑容可掬的回道。
“堂主在何处?”一旁未曾开口的单莲动问道,冷然的神情依旧如昔,只是那语气却有着几分不耐。
“堂主在后院与小烟一起,随我来吧,我们等你们多时了。”心知此时不是客套的时候,何荧回道,说着领着二人朝后院走去。早点知道小烟目前的情况,他们才能早目寻得解释之法。
“嗯。”应一声,单莲动朝一旁的雾灵做了个请的姿势。
穿过回廊,绕过假山再走上一段路程便到了后院的阁楼。领着二人走进院子时,便见冷绝傲自侧门走出,在看见跟于何荧身后的单莲动与雾灵时也未表现出半份惊诧。
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中。
“参见堂主。”当三人走进厅内时,冷绝傲已在上首坐下,何荧与单莲动上前行礼道。
“在下刘卫,见过冷堂主。”与两人一道前来的蛊王雾灵——刘卫上前朝向端坐于上首的冷绝傲抱拳道。
轻微颔首,冷绝傲朝一旁的座位摆手,“请。”
还礼致谢,刘卫在下首的位子座下,对面何荧与单莲动也坐了下来,“大致的情形单护法已与在下提过,不知令公子此时是否方便?在下得先瞧过才可下结论。”无心堂主的大名早有耳闻,不仅仅是实力,还有那冷酷的性格。当亲眼见到其真人,刘卫只觉得眼前这冷峻男人比之那些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此,不等冷绝傲开口,刘卫已经迳自直奔主题。
冷绝傲闻言略皱眉宇,似在考虑又似乎只是沉默。
“你要看什么。”冰冷的语调蓦然传来,声音暗哑。
众人一惊,抬眼望去时,冷孤烟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幽深的眸子暗沉如墨,正冷冷的看着他们。何荧与单莲动已习惯这比以前更加冷漠的冷孤烟,而刘卫则被这少年散发出的气势所惊,怔忡了片刻。
一名还不及弱冠的少年,这气势却如此之强,绝不可小觑!
“小烟,这位是……”
“你想我让他看吗?”打断站起身正要解释的何荧,冷孤烟迳自走到冷绝傲面前,看着那仍是瞧不出什么表情的脸,问。
冷绝傲并未回答,却点了下头。
冷孤烟见状扬了扬眉,似乎在不悦,又似乎在不以为然。侧头看一眼那相貌平凡却带着不寻常气质的刘卫,冷孤烟走了两步在冷绝傲手旁的椅子上坐下,“尽快。”将手搭上桌面,薄唇间吐血暗哑简练的字眼,说罢便不再移动分毫。
看似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却更像一座冰雕,那具稍显瘦弱的身躯仿佛覆着寒冰般透着股冷冽之感。
“劳烦刘先生了。”暗叹冷孤烟毫不客气的冰冷这性子,何荧一边赔笑着道。
“单兄帮了小弟的大忙,在下欠他一份人情,如今正是报达之时了。”不在意的笑道,刘卫说着朝冷绝傲施礼后才走到一旁的冷孤烟面前,再施上一礼:“冒犯了。”刘卫才探上了冷孤烟的脉门。
一屋子人皆屏息凝神看着为冷孤烟把脉的刘卫,眼见刘卫皱起了眉,何荧急的攥紧了拳头。
“烦请冷公子褪去上衣。”许久,刘卫收回手道。
闻言,仿佛变成一座冰雕般静坐不动的冷孤烟皱起了眉,却还是无声的褪下了上衣。虽然何荧在刘卫开口时便关上了门,赤裸的肌肤陡然遇上冰冷的空气还颤了颤,似乎能瞧见那白皙的肌肤泛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
某零废语
唔……总算感觉在进入正题了……orz,不知不觉给自己找了一堆麻烦事,有吐血的冲动……= =然后,杏子要看的正文……送上来了。
第三十四章
只见刘卫自袖内拿出一排包裹在素白绢帛中的金针,展平放于桌面上后,取出一根朝冷孤烟走近两步,绕到了他的背后。一手在拔开了头顶正中乌黑如墨的发丝。
“刘先生——”一旁的何荧见状疑惑唤出声,却带着戒慎。
初下手竟就在百会|岤,让何荧不得不防。
闻言刘卫止下动作,望向何荧的眼神却带上了几许讥诮:“若是不信在下,又何必费力寻上门。况且,这里有诸位高手在此,刘某就是有插翅之能,也逃不出去不是?”说着望向对面眼神锐利如刃的冷绝傲。
何荧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旁的单莲动拉住了手腕。转头望去,就见单莲动朝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是何荧小人之心了,还望刘先生见谅。”看清单莲动眼底的信任,再一想刘卫曾说过单莲动帮了他什么忙,何荧叹了口气,朝刘卫歉意道。
“这蛊不同于寻常毒药,想要知其症,方法自也不一,何姑娘防备也在情理之中,刘某方才言词稍有过激,望何姑娘别介意。”微微一笑,刘卫不急不徐的回道,手上动作却未落下。
当金针刺进百会|岤时,冷孤烟不消片刻便垂下了眼皮。
再取出一根金针,这次刘卫在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下了针,接着是太阳、耳门、睛明、人中、哑门、风池、人迎。旁边的众人看着刘卫一次次取针,一次欠下针,针落之处,必是要害之|岤,额际不禁冒出细汗。
若此人有半分加害之心,冷孤烟只怕已死了不下十次。
随着桌上的针越来越少,厅内那无形的紧张气氛似乎也有翻涨的趋势,可他们都清楚,这事,急不来,他们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沉默等候。
一时间,厅内寂静无声,惟有不时的衣物磨擦带起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响。
时过一柱香,刘卫终于停了下来,从他那舒口气的模样看来,这寂静的气氛也给他施于了不少压力。
“还请先生赐教。”见刘卫端了几子上的茶喝了口便不再有所动作,何荧皱眉请教道。
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刘卫勾唇一笑:“不用急,你们一会便知。”
“你做了什么。”刘卫话时刚落,绝寒的冷冽声音便沉沉响起,含着嗜血肃杀之气。
何荧一惊,立刻去看冷孤烟的情况,却见不知何时冷孤烟的气息已停止。去探他的脉搏,脉像虽微弱,却仍在跳动,暗舒口气:“小烟没事。”何荧正欲收回手,却突绝那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出的脉动竟突然强起来,而那脉动,却那般诡异。
手再度扣回脉门,何荧凝眉细探。可不过片刻,何荧瞪大了眼,一脸的惊惧之色。
这乍数乍疏的脉像……分明是死兆!
一声重物移动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内份外明显,何荧一惊,却见冷绝傲站了起来,面沉似水。
何荧却是心下一寒。
神情如此狂乱的冷绝傲,何荧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瞧见。而第一次,是在冷孤烟被掳走时。
“何荧!”单莲动的声音蓦然响起,似惊似疑。
何荧转去看单莲动,却见他一脸惊诧的盯着冷孤烟这边。疑惑的顺势望去,竟见那白皙的肌肤上浮起一道暗青痕纹,且有成长趋势。由脐腹向上而行,以着极缓却是人眼能见的速度向上攀爬。
若细看,便能瞧见那暗青痕纹的地方比其他地方凸出些许,随着青痕向上延升,就像像其皮肤下有一只虫子在顺着任脉的脉络向上爬,令人不寒而栗!
在众人的屏息凝神下,看着那道青痕通过神阙至下脘,再向上行至中脘,过鸠尾|岤来到膻中,突破天突|岤,而后便在脖颈处停止不前。
不像其他人为眼前所见一幕惊在当场,深谙此道的刘卫只是随着青痕的漫延而神情凝重起来。抬头去看冷绝傲,却在映入眼帘时,心下一凛。
那张俊美若神祗的脸上此时神情阴鸷而残佞,让人惊疑其是不是自阿鼻地狱走出的修罗。
虽然他没有任何行动,那无形的压迫感却让刘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寒光凛冽的刀已架在脖子上。稍有差迟,便是性命不保!
抬手拭去额际的渗出的冷汗,刘卫行一步至冷孤烟背后,指着那停于后劲靠肩处的青痕,说道:“这是双蛊,顺任督二脉而行,当任脉为阴,此蛊为雌。再看背后,随督脉而行的雄蛊已过大椎逼近哑门,若让其行至风府渗入脑内,便回天乏术。”在说话的同时,刘卫一根根撤回了金针。
气氛再度沉寂。众人看着刘卫的动作,随着金针减少,本停了呼息的冷孤烟再度有了气息。而那暗青的痕纹亦随着变强的气息而褪却,待所有金针全收回时,那道可怖的青痕也随着消散无踪。
“可有解法。”待针全拔除冷绝傲立刻接住冷孤烟瘫软下来的身体揽入怀中,一边为运气为冷孤烟暖身,一边沉声问道。
“无解。”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刘卫清楚的回道。
为冷孤烟整衣的手不可察觉的一顿,却在下一刻若无其事的继续手上的动作。而立于厅内的另三人却在同一时刻,只觉寒意彻骨。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事实。”察觉到单莲动的目光,刘卫苦笑道。想不到在他有生之年,竟会遇上它,更想不到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值得他们花这么大的手笔。
只怕这背后的目标,是他吧。
望向抱着失去意识的冷孤烟坐向下的冷绝傲,刘卫肯定的猜测着。
触及冷绝傲暗沉锐利的眼,刘卫整了神色,解释道:“这蛊名为情丝,遥传是由他国流入我国,未存于文献内,不少人会将其误认为忘忧。情丝极为娇气,进入人体后须一年方可成形,而这期间内若受干扰,便会立时暴毙而亡。”说到这,刘卫赞赏的看向一旁的何荧:“幸好何姑娘没轻举妄动,否则冷公子只怕早已丧命。”
闻言何荧却不觉高兴,只是神色沉重的朝刘卫拱了拱手算是回应。
蛊毒不比普通毒药,在没确定是何种蛊时,她又怎么敢拿小烟的安危开玩笑。
眼内精光乍现,看着冷孤烟的眼神好似寻到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热切而兴奋,“凡中蛊者将为施蛊者所控,刘某见冷公子神智清明,不像被人所控,冷公子的毅力不容小觑……也许,此事会有所转机也不一定。”沉吟片刻,刘卫喃喃自语道。
“那便麻烦刘先生了,有何荧帮的上忙的地方定义不容辞!”绝望的脸上燃起一丝希望,何荧真诚道。
“事不宜迟,刘某须要一间安静的房间。”说到便做,刘卫说道。
“住处早已安排好,一些相关书籍也都在那。”何荧点头,朝刘卫道,“堂主,属下先带刘先生下去了。”而后朝冷绝傲施礼道。
看着靠在胸前的冷孤烟,冷绝傲轻微颔首,“有劳。”而后看向刘卫,沉声道。
“在下定当尽力。先告辞了。”拱手施礼,刘卫回道。
“刘先生请随我来。”朝刘卫一欠身,何荧说着先行一步在前带路。
见二人急着离去商讨解蛊之法,“属下告退。”单莲动也行了告退礼,跟着退出阁楼。
待三人都离去,厅内再度陷入沉默之中。静默了许久,抱着冷孤烟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冷绝傲才拦腰抱起冷孤烟朝二楼的卧室走去。那轻柔珍重的姿态,仿佛抱着至宝。
将冷孤烟放上软榻,拉过锦被盖好后,冷绝傲便顺势在床边坐下,拧眉凝视着那苍白的脸庞,久久没有动弹。
闭合着的眼睫微颤,一抹荧紫泄出,却在下一刻消失。如此几番,才睁开了那双暗紫眼眸。
“醒了。”见冷孤烟望向这边,冷绝傲淡问道。
许是刚清醒,冷孤烟的神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定定的看着冷绝傲许久,才长回神智般:“嗯。”点了点头,应道的同时,扫了一眼四周自己所处的地方,在看清是卧房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你的表情,对结果并不满意。”靠上床背,细细打量了冷绝傲一会,冷孤烟说道,握住冷绝傲紧握成拳的手,“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一根根掰开已经苍白无血色的手指,冷孤烟问道,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他只是询问,答不答全在冷绝傲。而冷孤烟也并没有非听到答案不可的坚持。
放松手上的力道任冷孤烟展平他的手,冷绝傲的神情因冷孤烟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而缓和了几分,“那人擅使蛊,本以为他可解你体内的蛊——”
“结果他回答你没有办法,是吗?”迳自接上冷绝傲未完的话语,冷孤烟问道,那语气却是笃定。
“不错。”看冷孤烟一眼,冷绝傲应道。
“傲,我从没问过你,你喜欢我吗?”将视线从修长的手上移开,看着冷绝傲那张俊美出尘的脸庞,冷孤烟问道,微拧的眉宇透着几分疑惑,又像在期待。
“嗯。”不急不缓的点头,冷绝傲轻应。
不满的眯起了眼,“你真吝啬。”冷孤烟指出,那语气却带着些微的无奈。
对于冷孤烟的话,冷绝傲不予回应。
“你不阻止我为他们卖命,我也无法反抗,那就顺他们的意去做。如果,有一天他们要利用我来对付你,我若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杀了我。”勾起冷绝傲垂于肩头的发丝放于指尖缠绕,冷孤烟道,说的云淡风轻。
“······”刹时,冷绝傲的面容仿佛被寒冰冻住一般,僵硬而冷冽。
“你可以轻易办到。如果我没有恢复的希望,就不要留情,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仿佛没瞧见冷绝傲的反应般,冷孤烟不以为然的继续。
“……好。”静默许久,冷绝傲道。
某零废语
这段写的很郁闷,前半断查了n多资料,后半断……太过沉重……orz。那啥,上面那些|岤位啊,脉络啊,是对的,但是……蛊啥的……就是自己瞎掰的了……= =
然后……咱家绝的反应……太难写,激动了,不行,冷静了,也不行。于是,只能是……压抑,由大家领会精神吧……囧。
唔,杏子每日一催,今天的份催过了,看能坚持到啥时候!= =|||||||||不催不写……好吧,杏子要的文,送上!
第三十五章
坐在院子大树下的石桌旁,冷孤烟手拿绢帛细细的擦拭着那从不离身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中翻转时,映出一双暗沉的深紫眼眸,幽深似海,冷淡如冰。
他在执行任务前夕总会独自一人将自己的武器一一仔细的擦拭干净,既是在按耐心底嗜血的激动,亦是在做最后的一项工作。虽然那样武器或许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已不知是杀手间不成文的默契,还是他冷孤烟独有的习惯。因为,至今为止,他都只认识一个杀手,那就是他自己。
不是对自己的过去不疑惑不想探知,只是每当想要去回忆些什么时,总有一道门隔在面前阻碍着他。最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脑海中竟会有着极丰富的暗杀知识。
虽然从未听冷绝傲自己提起,从跟随他身边的两人态度便知道冷绝傲的身份并不小,那么,为何做为冷绝傲儿子的他竟会掌握一身杀手的知识,实在是令人费解。而更有趣的,是存于记忆之中的东西与自己身处的地方竟是那么格格不入,在这里他也没瞧见过在他记忆之中出现过的,那该称为枪的东西。
如果有了枪,想要杀死一个人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冷孤烟收起匕首插回腰间,再将摆于石桌上经过他改良的小型弓驽收起。
走到冷孤烟身侧一步之距停下,由冷绝傲的角度瞧去,只看见个侧脸,微长的眼睫投下一道幽暗的阴影,挺立的鼻梁下是透着淡淡粉色的唇瓣,轻轻的抿着,勾出冷淡的疏离之气。
不见冷绝傲坐下,冷孤烟略微疑惑的侧过头,抬眼望向站在身后侧的冷绝傲:“不坐吗?”因为阳光而微眯起的眼内,紫色光华流泄,说不出的好看。
摇了摇头,冷绝傲依旧静默不语。
“又去看结果了?”对冷绝傲的沉默早习惯以为常,以手撑额侧睨着站在身侧的冷绝傲,冷孤烟问道。
漫不经心的语气,好似只在谈论今日的阳光挺温和一般,蛮不在乎的近乎没心没肺。
扫冷孤烟一眼,冷绝傲点头表示回应。
“那答案呢?”扬扬眉,表示上心,冷孤烟追问道。
剑眉微蹙,似有不悦,却也仅是一瞬,觑那姿态悠然的冷孤烟一眼,“何必明知故问。”寒冽的声音冷凝响起,似怒非怒。
闻言勾起了唇角,冷漠的脸上似有一抹无奈之色,“那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呢?”站起转身面对冷凝着张脸的冷绝傲,冷孤烟反问道。
看着那双反射着暗紫光华的眼,冷绝傲静默片刻移了视线。遥望向远方的苍蓝天空,冷峻的脸上透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本座可不抱期许,却也绝不放弃。”在冷孤烟以为冷绝傲又会像以前一样不予理会时,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淡定如水。
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这句话以着如此平和的语气说出,冷孤烟只怕一生也不会懂。
因为他,不是冷绝傲。
伸手勾住冷绝傲的脖子,让他看向自己,“你啊,既然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又为什么吝啬说一句喜欢我呢?”以手指勾画着那看似冷硬其实很柔软的唇,冷孤烟叹息道,像在问他,又像只在自言自语。
凝视着那明明在叹息不满,却带着与之语气不符笑意的冷孤烟,冷绝傲随着柔和了冷肃的神情,稍微勾了勾唇角,算是给予冷孤烟的回答。
若问这世间最让冷孤烟招架不住的,是什么,那无疑是柔和下冷峻五官的冷绝傲。不是那俊若神祗的面容,而是那双荧紫华光闪烁的深遂凤目,温柔的,仿佛是一泓幽静的潭水,只是这般静静的凝望着你,就能轻易将一切沉溺其中。
再也,挣脱不了它的缠缚。
胶着的唇,重重的啮咬,用力的吮吸,咸腥味在两唇间弥漫扩散,就像两只受伤的兽,用尽最后的力气撕咬着彼此。这般的绝决而又……缠绵。
“如果可以,还真想把你撕碎了吃下肚子。”
几乎窒息的两人终于分开了胶着的唇,不待气息稳定,微哑的声音玩笑般响起。一双暗沉如墨的眼,却精光铄铄的盯视着沾染于水亮红唇上的血迹。
似乎,真有将其拆吃下腹的打算。
低沉的笑声响起,“随你意。”伸出食指拭去唇上溢出的血珠,却将之放入口中舔去,深遂的眼凝视着那双精光闪烁的眼,放纵的应和道。
“可真康慨。”低喃一句,冷孤烟再度覆上那温软的唇。
往年的择贤大会,只是挑选江湖中新一代的俊才,而今年的择贤大会,则多出一项——共同商议如何找出那连续杀了至上帮帮主高深容和无限门门主沐易恒杀手。
持杨励凡所赠的邀请帖到达指定的地点时,已经是择贤大会举办的第三天,亦是最后一天。而他们出现的时间也过了时辰,此时的大厅内早已聚满了人,而以冷绝傲等人那出色的外貌与不凡的气度足以引来众人的侧目。因此,短暂时的沉默后便是哗然低语,有些阅历不浅的甚至立刻就认出了冷绝傲的身份,只是碍于那一身冷冽若冰的冷峻疏离之气望而却步,只得在一旁观注兼疑惑。
想必是杨励凡早有交待,引路之人直接将几人带上了二楼的雅座,垂下的纱帘挡去了无数或惊讶、或疑惑、或探究、或惊艳的脸。待引路之人退下,雅坐内便只剩下冷绝傲四人。
香茗、茶点、瓜果,桌上倒是应有尽有,细心而周全。
由他们所在的雅座正好斜对着擂台,轻易便可将下方新建的擂台整个收尽眼底,只不过有人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下方的擂台上。何荧与单莲动自纱帘落下后便将视线放在了神色冷漠的冷孤烟身上,都在心里揣测着冷孤烟会如何下手,可等了半晌,却不见冷孤烟有任何动作。
倒是杨励凡在期间来过一趟,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自行离去。
下方的比试似已将近尾声,也不知究竟在耍些什么明堂,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以武论高下与普通的擂台没什么不一样,只不过这擂台的所获得的奖赏是名声罢了。
如冷孤烟之前的戏言所说,杨励凡死在众人面前。没有黑衣蒙面的刺客,没有暗箭毒药的飞针,只是毫无预兆便倒下了,突然的让人连招架的余力都没有。
场会顿时混乱那是必然,而既已出了此事这大会自然不能继续举行下去,冷绝傲等人便顺理成章的离开。
虽然有人欲上前阻拦几人离开,却又没有任何留下他们的理由,便也只得叹息着任他们离开。
一:冷绝傲等人并非司昭国百姓,要去哪,他们无权干涉;二:他们自进入琼玉楼后便未离开雅坐半刻,不可能有下手机会;三:杨励凡并非被行刺而亡,而他们也无动机;四:冷绝傲身份特殊,若是与他为敌,便是与无心堂为敌,事关两国安宁,谁敢担下这责任?
直至回到下榻之处,何荧仍是百思不解。
真是怪哉!
不论是冷孤烟还是冷绝傲,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间雅座,而她与单莲动亦一直在二人身边,即使期间杨励凡有来打个照面,冷孤烟却也什么都没做,为何杨励凡竟会死的如此悄无声息?
怀着满心疑惑,何荧的眼神总是不同自主便撇到冷孤烟身上,而对方,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冷漠样,找不出丝毫异样。
让何荧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并非察觉不到单莲动几次的探究眼神与何荧的数次欲言又止,看向在主位坐下的冷绝傲,却见他正端起婢女上上来的茶,悠然的品着茶,无动于衷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他们不过是外出逛了一趟。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歇息,冷孤烟也乐的不费口舌解释。
跟随冷绝傲多年,可说是看着冷孤烟长大,何荧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性子。于是,只能靠自己去想了——若想不到,自然就别想知道事情原尾。
将自进入琼玉楼起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细细品味,努力回忆着经过,想要从一些细节中找出违和的地方。她记得初进琼玉楼时有一瞬间感到怪异,可是一时又没发现是哪里便没注意。
如今看来,那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便是关键所在。
“何荧,薰香。”沉寂的厅内,蓦然响起单莲动的声音,淡淡的提醒道。
闻言一怔,片刻后顿悟!
“是赤涎香!”她说怎么觉得奇怪呢,通常像这种人流嘈杂的场所不会点薰香这种东西,而她却在走进门时便闻到松香的味道。虽说也不是一定就不能点,此时却是关键。
若是喝了酒后吸入了赤涎香再食到穆舌草时便是足以致命的剧毒,说它杀人无形也不过份。若真是以这种手法,只要事先安排好的确不需要亲自动手,而这最妙的地方便在于——当这两种东西混合后惟有借助酒的效力才可发作。
可是——“小烟是怎么懂这些的?”震惊的瞪大了眼,何荧不可置信的问道。
若是其他人,何荧到也不至于如此惊讶,可这人竟是冷孤烟!她可不记得有教过他任何医术方面的知识!
瞥一眼何荧震惊的神情,冷孤烟皱了皱眉,“谷里的书上有记载。”冷声回道,简练的语句不浪费半分语气。
闻言,何荧恍然大悟。
的确,那个山谷中有好些医学典籍,也有不少毒经。冷孤烟闲来无聊时的确有在她那里拿了几分书去瞧。只是,她没想到冷孤烟竟会现学现用,而且……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她本以为,以冷孤烟的性情,该是更乐意自己亲自动手的。
将何荧的惊讶疑惑尽收眼底,冷孤烟只是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冷绝傲。
何荧立马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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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戏剧性的转变,是不是让很多人失望啊……= =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orz,然后,前写半断的时候……我边听着曲子边写,结果……把自己眼睛给写红了……= =
激动的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结果可悲的发现想找的人都不在……orz,于是,只好自己回去郁闷。
杏子要的文,送上
第三十六章
杨励凡已死,冷孤烟的任务便完成了。在新任务未下达前,冷孤烟该回总楼赴命,但他并没有回去,而是和冷绝傲继续住在那座宅院里。
刘卫那处始终不见进展,转眼,时光如水又是半月过去。众人的脸色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难看,若说其中不为所动的,就只有当事的两人了。
何荧恍惚的好像又回到了仍在庄内的时候。平淡如水的生活,沉闷中展现出来的,却是让人无法言喻的温馨。
可是谁都明白,那只是时间问题。不论表面再如何平静,气氛却越来越紧张,就像一根弦,看似平直,可只要稍加触碰便会绷断。
初春的清晨仍是寒气肆意,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睡在床内侧的冷孤烟睁开了眼,暗沉如墨的眼内是一片冷厉煞气与淡到
绝倾寒烟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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