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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倾城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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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 倾城 作者:肉书屋

    绝色 倾城第4部分阅读

    ,充满致命的诱惑力。在他彻底毁掉陆家前,你们,就是供他消遣的小玩意。但是,等他玩完之后,你们绝对不会没事。他会让你们身败名裂,一文不名!因为,这是陆家欠他的。”

    未曦把话说完,将一杯咖啡的钱放在桌子上,拿起背包起身离开。她自己还有一堆麻烦没有解决,根本无暇顾及对面的美人是否已经一脸铁青。

    “陆未曦,别这么幸灾乐祸,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忘了,你也姓陆。等他整死我们,最后一个就轮到你。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未曦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那张因为绝望而愤怒的脸,没有气愤,只有平静。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正在经历的那种根深蒂固、如影随形的恐惧,就像她之前经历过,并且现在正在经历的一样。

    “我从来没想过,我可以独善其身。但是,你们现在会怕成这样,还真让我惊讶。还记得小时候,你们几个把我关进那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时,说过什么吗?你们说,还叫关门打狗。那你们现在像什么?瓮中之鳖?你们作恶多端的时候,没想过什么叫天理循环吗?”

    未曦没再看她,不过,听声音也知道,她美丽的姐姐,正在她身后绝望地痛哭,恐惧已经让她顾不上体面和尊严。

    原来,仅仅是恐惧而已,就可以让人沦落到如斯地步。

    未曦知道,自己并没有幸灾乐祸,因为,她自己也处在灾祸之中。

    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未曦,就算你不帮我们,就算我跟大哥、二哥、父亲,我们所有人都该万死,那我们的小妹幼曦呢?你也不管了吗?”

    未曦的后背僵了僵,可她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下腹还是绞痛得厉害,医院……

    未曦来不及等公共汽车了,她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坐上车的时候,看到倒车镜中的自己,脸色白得像雪。

    未曦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给如非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一会儿能不能来接她。可是电话占线,她只有坐在休息区等着。

    碰巧休息区的电视正在直播本年度最杰出银行家的颁奖典礼,这是业内的最高荣誉,获奖的往往都是在金融界领军的风云人物。

    未曦还在想,今年是谁摘得挂冠。结果,电视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伴着雷鸣般的掌声和闪亮的镁光灯,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未曦有些恍惚,定定地看着电视。所有的声音忽然变得那么遥远,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一个人坐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却如同置身一座荒凉的孤岛上。四周的一切瞬间黯淡,唯有他,笑容清浅,郎眉星目,还是一贯的寡淡,就连微笑都只是略略挑起唇角,高贵得如同帝王,有种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

    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样子。那个疲惫而疼痛的早晨,她醒的时候,他还在沉沉睡着,呼吸在她耳边,那么远,又那么近……

    可是,她还记得他的手指,他嘴唇温情的线条,他狂乱的气息,他灼热的力度。关于那一夜所有的酸楚隐秘,她竟然记得如此清晰。她不可能忘记,也无法忘记。

    整个夜晚,只要她试图逃避,他就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她眼睁睁地看着。是他狡猾而冰冷地要她记住这一切,所以她就一辈子都忘不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未曦像被暴雨击打过的梨花,慢慢地萎缩,最后整个人蜷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颁奖典礼上突然出现了马蚤动。

    只见,阮劭南正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汪东阳忽然走上来,俯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谁知,他听完后脸色大变,对着麦克风忽然说了句“对不起”,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带着汪东阳匆匆离开了。

    全场一片哗然!

    这可是电视直播,成千上万的观众看着,而他就这样走了?一句交代都没有?

    现场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主持人站在台上不知所措。就连坐在医院里的未曦,都被这急转急下的局势吓得连疼都忘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主持人不愧训练有素,很快恢复状态,几句漂亮话打了个圆场,继续进行下面的活动。但是很明显,会场的气氛已经不如之前活跃,记者和嘉宾议论纷纷,甚至有很多媒体已经离席了。

    未曦看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事诡异到了极点,他从来就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正想着,医院大厅却又涌起一阵马蚤动。很多人聚在大厅门口,似乎在看什么。然后,就听一个小护士低声惊呼,“阮劭南!”

    开玩笑吧?

    未曦震惊地回头,瞪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电视。简直不敢相信,刚刚还在电视里的人,怎么像阵风似的,一下子就跳到她身边来了。

    阮劭南一把抓住未曦的手,看得出他赶得非常急,额头还有汗珠,表情十分焦躁,“未曦,听我说,你不能这么做。”

    未曦只顾呆呆地看着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男人以为她是漠视,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就算大人犯了错,可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未曦这时才恍然大悟,“你以为我怀孕了?”

    男人非常疑惑,“我以为你来打胎……不是吗?”

    未曦看着他,简直哭笑不得,“阮先生,看妇科不一定是为了打胎,也可能是别的。”

    “别的?”阮劭南一头雾水。

    未曦晃了晃手里的药,“比如,痛经……”

    阮劭南这才明白过来,重重舒了一口气,之后扑哧一声,看着未曦笑了,大约是自己也觉得今天这事儿实在太乌龙了。

    未曦真的看傻了,从相识到现在,她见过的他都好像活的标本,完美得无懈可击。从没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变幻这么多的表情。

    “阮先生……”他的助理汪东阳跟了上来,提醒他,“有记者跟过来了,我们从后门走吧。”

    阮劭南没有动,只是紧紧攥着未曦的胳膊,仿佛在思考什么。

    未曦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抓着他的手,近似哀求地看着他,“不行……”

    可是,这个男人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连动都不动,只是箍着未曦的手变得更加有力,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未曦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最后,还是汪东阳懂得转圜,“阮先生,你如果想公布和陆小姐的关系,可以换个时机。这种地方,这样的情形,记者一定会乱写。况且,陆小姐还是个学生,恐怕对她不好……”

    阮劭南又看了看未曦,这才松口,“那走吧。”

    坐进车里之后,未曦才算松了一口气。可能是紧张的关系,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了一点红润。

    阮劭南看她一副放松的表情,不由得冷笑,“这么开心吗?不用跟我在媒体面前纠缠不清,就让你这么开心?”

    未曦被他说得一愣,低声分辨,“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阮劭南似乎无心听她解释,把脸转向了一边,留给她一个冷硬的侧影。

    未曦默默叹了口气,这男人的心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一分钟,他就变脸了。

    “阮先生,去哪儿?”司机问。

    阮劭南想了一下,看了看未曦,很绅士地问:“我饿了,陪我去吃东西,可以吗?”

    未曦点点头,“可以。”她想了想,又说,“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阮劭南没再说什么,车厢里的温度仿佛一下降到冰点。司机善解人意地打开了音乐,似乎想缓和一下这种气氛。

    音乐轻柔和缓,让人心情舒畅。艺术之间都是相通的,喜欢美术的人,几乎没有不爱音乐的。

    未曦有点小惬意,她想起了如非新买的那台录音机,坦白说,再好的音乐从那廉价的音箱里放出来,也跟弹棉花一样。

    所以,有钱真好,连音乐都格外动听。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转过脸,问身边的男人,“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你派人跟踪我?”

    阮劭南嘴角一沉,干脆闭目养神,似乎不怎么愿意搭理她,“我更愿意把它理解为保护。”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真有了孩子,我会告诉你的。”未曦说。

    “真的?”阮劭南侧过脸看着她。

    未曦笑了笑,“假的。如你所料,我会一声不响地打掉。”

    男人冷笑一声,扳过她的下巴,炙热的气息可以灼疼人的神经。唇齿厮磨间,他说:“你想都不要想。”

    第十一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俯首帖耳,温柔低语,与仇人的女儿耳鬓厮磨,漂亮的嘴唇带着血腥般的甜蜜,从容不迫地诉说着对她的爱恋,诉说着如何将她的骨肉血亲……置于死地。

    ※ ※ ※ ※ ※ ※

    晚餐吃的是色香味俱全的淮扬菜,未曦有些小感动,她没有想到他还记得。未曦的母亲就是扬州人,她生前最拿手的就是淮扬菜。

    扬州,温山软水,人杰地灵,菜肴也十分讲究,透着股清丽雅致之气。

    平桥豆腐、青菜炒香菇、拌脆鳝、番茄鱼片,还有鲜香酥烂的清炖蟹粉狮子头、皮薄馅鲜的淮安汤包……

    当未曦看到这一道道美食的时候,她几乎要掉下泪来,这都是她妈妈以前经常做给她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它们的味道,忘记了这种温暖的踏实感。他竟然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

    餐厅的布置很有格调,包厢被安置在古色盎然的水榭楼阁上,下面是潺潺的流水,从包间的窗子望出去,能看到院子里古香古色的小桥和木制水车,仿若真正的烟雨江南。

    未曦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她生命最初的那些年,每次她被人欺侮后,一个人坐在陆家老宅的秋千上,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无人理会,无人关注。她甚至怀疑过,如果有一天,她被那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们弄死了,是不是也没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出现了,好像一缕温煦的阳光,猝不及防,不可预料地照亮了她整个生命。

    如果要她说,在那举目荒凉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奇迹,那就是他,竟然会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出现在那里,出现在她荆棘丛生的生命里。

    阮劭南的心情似乎又变得很好,要了一罐陈年女儿红,地窖十八年的珍品,刚打开盖子就闻到馥郁的酒香。

    未曦有哮喘的毛病,即使这酒入口绵软,芬芳醇香,也不敢多饮,只是就着小菜一小口一小口地浅酌。

    院子里隐约传来小狗的叫声,未曦有些意外地看着外面,这里怎么会有狗?

    可是真的有,她看到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秋田犬,正跟狗狗玩得开心。那只小狗好乖,好可爱,圆圆的眼睛,满脸无辜的表情。

    阮劭南看见这情形,不觉笑了笑,“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抱着一只小狗。不过那只小狗很脏,很难看,还受了伤,好像是你捡来的吧?你当时哭着求我帮你救它,我记得,你叫它‘小八’。你一直抱着它,嘴里还不断念着,小八不能死,小八不能死。哭得可怜兮兮的,弄得我莫名其妙。”

    回想起往事,未曦也笑了起来,“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碰巧看了一部日本电影,叫《忠犬小八》。里面的小八对它的主人很好,每天都去车站等主人下班。直到有一天,主人在工作的时候死了,可它还在那里等他回来。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一个位置,它整整等了十年,直到自己老死……”未曦眼里有了淡淡的雾气,她又笑了笑,“这个故事教会了我什么是爱和忠诚。所以,那个时候很希望自己也有只像小八一样的狗。”

    “我记得,当时我帮你把那只狗送到了宠物医院,它活了下来。后来我还看到你们在院子里玩捡球,它长得难看,但是很灵活。”

    “是啊,小八真的很乖。可是后来……”未曦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破碎发抖,“在你走了没多久……有一天,我那些哥哥姐姐们一时兴起,找出一把剪刀剪我的头发。小八冲过来救我,它咬坏了我姐姐的裙子。然后,它们……他们就用绳子套住它的脖子,把它吊在树上。就那样……一直吊着……一直吊着……”

    阮劭南挑了挑眉毛,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开口问她:“我听说那个电影被美国翻拍了新版,你如果喜欢,我带你去看?”

    未曦笑了笑,眼里已是满满的泪光,可她努力忍着,忍得嘴唇发抖,忍得喉咙生疼,“我……不想再看了,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听见小八在叫,我怕想起来……自己受不了……”

    她终究没有忍住,眼泪簌簌地掉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杯子边上,零落无数。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艰难,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阴冷的血腥气。此刻,记忆是什么?是地狱?是深渊?还是一个由恐惧和血肉交织而成的牢笼?

    她的人生,快乐总是如此的短暂,被胁迫的痛苦却从没停过,对别人来说,痛苦只是偶尔的体验,于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阮劭南一直很沉默,他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静静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一点一点将眼泪和悲伤重新收好,看着她灯影下娟秀的面容,看着她眉间那颗小而隐约可见的朱砂痣。只是看着,不发问,不干预,甚至连安慰都没有。

    华灯初上,院子里点起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好像夜游的牡丹,飘荡在渺不可知的黑夜。悠远的二胡清冷似水,远远传来,仿佛一个悲凉的传奇,苦涩绵长,如诉如泣。

    吃过饭后,未曦要去上班,阮劭南执意要亲自送她。上车的时候,未曦才留意到,他今天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帕格尼。

    {文!}“你换跑车了?”未曦多少有些好奇。

    {人!}“你不喜欢?”阮劭南转过来看着她。

    {书!}“啊,不是。”未曦急急撇清,哪里轮到她不喜欢?“其实我一直觉得那辆布加迪太张扬,不太像你一贯的风格。”

    {屋!}阮劭南笑了一下,“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把它送给落川了。”

    未曦着实吃了一惊,几千万的车子,说送就送说收就收?这些人怎么想的?

    看到未曦不解的表情,阮劭南解释,“作为回报,他将手里的一块地皮便宜转给了我,仔细算算,我还小赚了一笔。”

    未曦这才明白,看看他,“其实,你早就知道他喜欢,所以故意抢先买下来,就是为了日后敲他竹杠?”

    男人扬了扬唇角,“你猜呢?”

    猜?所谓无商不j,商场上一贯是利益永恒。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她猜不透。

    见她没说话,阮劭南说:“其实也不算。当初会买那辆车,只是想送给一直努力工作的自己一件礼物。买了之后又不太喜欢,碰巧落川对那种限量版跑车情有独钟,干脆成|人之美。”

    自己送自己礼物?他该有多寂寞?未曦有点同情他。

    “你跟凌落川关系很好?”未曦承认自己有点八卦。只是身边的男人一贯冷漠如冰,提到凌落川时,嘴角却有些微的笑意,这在他身上真是少见。

    “算是患难之交,我们在美国认识的。当时他离家出走,一个人飘在外面,被一群流氓围攻。我看大家都是华人,就帮了他一把。你别看他一副公子哥的样子,打架可是专业级的。”

    未曦真是彻彻底底被震蒙了,她看着正在开车的阮劭南,结结巴巴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你跟他……在美国……跟流氓打架?背靠着背?就像香港英雄片那样?”

    阮劭南点点头,颇为认真地问:“很奇怪吗?”

    老天!岂止是奇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怪凌落川扣人的手法那么娴熟,原来人家根本就是专业级的。

    可阮劭南,这么优雅贵气的人……

    她忽然想起来,以前听说过,阮家祖辈都是越南华侨,到他父亲这代才回到内地。他祖父参加过越南战争,还是个战斗英雄,在越南丛林伏击过不少美国大兵。

    这话该怎么说?虎祖父无犬孙?

    “他那么厉害,怎么还总带着保镖?怕被人绑架?”

    阮劭南笑了一下,“一般人还不敢绑他。”

    未曦越发奇怪,“那什么人才敢绑他?”

    阮劭南想了想,“比如特务、恐怖分子之类……”

    “啊?”

    “他父亲……”阮劭南迟疑了一下,“是领导级的人物,很高的那种,你明白吗?”

    未曦这下总算明白了,“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太子党’,难怪……”

    阮劭南看了看她,“我想你有点误会。其实,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僵,几乎到了不说话的地步,所以他父亲一直不怎么管他,由着他自生自灭。不过他这样的身份,谁都会忌惮三分。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在安全部工作。一个姐姐,在外交部当翻译。子女中只有他一个人从商,算是家里的异类。他的保镖都是他哥哥请来的,只保护他的安全,不会随便动手。那天……打你们的人,不是他带来的。”

    未曦点点头,难怪这几次碰到他的保镖,感觉都很有礼,的确不太一样。

    “那小子是有点浑,不过,平时也不会太过分。那天是喝高了,再加上你那个朋友的脾气,也真是……我当时没认出你来,否则,不会让他胡来。”

    未曦在心里思忖,猜想凌落川跑来调戏她的事,阮劭南应该不知道。他不知道,她也不想告诉他。说到底,她跟他又算什么关系?

    她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对我们来说没有差别,因为结果都一样。在那种地方,让你们高兴就是我们的工作。你们不高兴,我们自然要承担后果。我们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跟你们论对错。”

    阮劭南嘴角一沉,未曦的心也跟着一沉。

    唉,又生气了,她好像真的很容易惹他生气。可是她记得,他以前的脾气很好的,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却不知为什么,她好像特别不招他待见。而他又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她就更怕他,连他笑的时候都有点怕,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那容我解释最后一件事,那十二万,不是我给你的,是魏成豹自作聪明。”

    未曦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阮劭南忽然厉声吼了出来,然后是一个急刹车。

    未曦被他吓得一愣,刚刚还很融洽的气氛,马上“江河日下”。

    “下车!”他命令道,自己先下去了。

    未曦呆滞了三秒,跟着下去了。

    可是,外面不是“绝色”的门口,甚至都没在市区里,是海边!

    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未曦傻掉了,刚才只顾着跟他说话,都没注意到。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想将她尸沉大海,以泄心头之恨吧?

    马上就有了答案。

    阮劭南把她禁锢在车子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亲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个男人仿佛禁欲太久,只是接吻而已,都咬得人生疼。

    手机响了,可能是如非打来的。未曦用空着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被他发现了,而他竟连这个都无法容忍。

    他几乎野蛮地从她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响个不停的东西,随手摔在岩石上,砸得粉身碎骨!

    他真的疯了!未曦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可怖的感觉立刻游走全身。她有点怕,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他,只有柔柔地顺着他。他的气息炙热而混乱,似乎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只是一味地索求更多。

    “未曦,未曦……”他冗长地亲吻她,耐着性子,好像在哄着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的衣扣,漂亮的嘴唇烙在她肩颈的皮肤上。

    未曦蓦地一惊,双手抵住他,“今天不行……”

    “嘘,我知道,知道,别怕……”他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低低说着,声音暗哑,漆黑的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月光下红色的瞳仁,仿佛一个酒醉的人,可他还能控制自己。

    他抱起她坐在车上,把脸埋在她颈间。未曦这才感觉到,他的脸烫得吓人。她越发不敢乱动,由他抱着,好像她是一只巨大的泰迪熊。

    可他还觉得不够,拉起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想了想,又把脸贴在她胸口上,好像在听她的心跳。

    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是她在拥抱着他。

    夜风阵阵,惊涛拍岸,明月皎洁,星斗阑干。

    唉……有人对着满天的繁星轻叹,多么美好的夜晚!

    这样的拥抱,真的很浪漫,好像爱情片里的男女主角;这样的拥抱,真的很温暖,好像一颗心对着另一颗心的深情慰藉;这样的拥抱,真的很甜蜜——只是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

    海边的风很硬,未曦上身只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针织开衫,时间久了,就冷得真哆嗦。

    阮如南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只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脸颊贴在她胸口上呢喃着说:“未曦,你让我害怕。”

    未曦没有说话,半晌后堪堪一笑,低头凝视着怀里的男人,“你怎么会怕?所有的一切,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学校那笔特别奖学金,是你们易天集团资助的。你让人压着不放,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还有我妈妈的骨灰,被人挖了出来。我猜,你一定知道骨灰在哪儿,是不是?”

    说到这里,未曦苦笑了一下,“对了,还有如非。上次泼的是水,下次想泼什么?硫酸?你知道我们的感情有多深,只要她不出事,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你看,我所有的软肋都被抓在手里,你怕什么呢?”

    这席话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抬起头,又是那样低低地笑,“你在怪我吗?我对你说过,不要离开我,你有听吗?天一亮,你就走了,连句话都不留。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以为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却一下失去所有的感觉。那种恐惧,那种焦虑,那种无依无靠,撕心裂肺……你不会懂。”

    他控诉的仅仅是她的不告而别吗?

    未曦皱眉看着他,几乎是针锋相对,“所以,你就先开枪再问话,甚至不管你瞄准的猎物是否无辜,可怜得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是!”阮劭南几乎咬牙切齿,“我说过,你不该这样!一句话都没留,说走就走!”

    未曦沉默了,话说到这个份上,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原来,他们真的分开了太久太久了,中间又隔着一段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和七载的滔滔流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崇拜,仰望他的小女孩。而他,也与记忆中那个笑如春风的俊朗少年相去甚远。

    不曾牵手相伴的这段岁月,他早已不懂她的世界,而他也有好多的事情她无从知晓。

    比如,在这七年中,他都遭遇了哪些事?遇见过哪些人?再比如,离开时明明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在美国到底有过怎样的际遇?回国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气势一举收购了易天集团,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整个金融界变了天。

    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持,只怕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他的作风竟比当年的陆子续更老练,更高杆,行事的手段也更冷血。自从他一年前回国,在金融界横空出世开始,媒体对他的热度便持续不断。可是对于他扑朔迷离的身世,却一直讳莫如深、守口如瓶。

    未曦知道,是他有意掩埋了一切,封住了媒体的嘴巴,不让任何人旧事重提。他不声不响,就将当年知晓那件事的人,一个一个弄得家破人亡,收拾得干净。罪魁祸首却留在了最后,迟迟未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个天生的掠食者,聪明诡谲,像她这样的凡夫俗子难及十分之一,更别说猜透他的想法。

    不过,有一点却是明明白白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一想到这里,未曦几乎连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想回家,能不能让我走?”未曦现在只想离开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阮劭南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叹息着,“未曦,再陪我待一会儿,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我知道,自从我们重逢,你心里一直装着许多委屈。我想对你的心说话,可是,你却连它也对我封闭了吗?”

    未曦低下头,望着这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呵护,现在却给了她无尽折磨的男人,她贴在他耳边,声音是轻柔的、无力的,带着些微的颤抖,好像被风吹起所羽毛。

    “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她很害怕;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你是一个残忍的好猎手,你让你的猎物备受煎熬;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承受不住;如果我的心会说话,她会说,念在往昔的情谊上,求你放过她……”

    他一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从车盖上拉了下来。他的手仿佛冰冷的铁钳,将她紧紧地箍住。他的力气很大,箍得她的脊椎咯咯作响。

    他低头,再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想的只是这个,那我不介意再重申一次,这辈子,你想都不想要!”

    未曦真的绝望了,最后一次,她试图跟他沟通,结果却是此路不通。

    他的嘴唇贴下来的时候,未曦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他冰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他的虎口上。

    他知道她哭了,冰冷的泪水比火焰还要灼人。可他没有放手,只是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说:“我知道陆家的人找过你……”

    未曦神色一凛,抖得更厉害。阮劭南又把手臂紧了紧,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别怕,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我放了这么多的烟雾,他们还是找到了你。”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笑声里透着玩乐似的悠扬,“不过,没关系。我保证,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未曦,你再等一等,再给我些时间。等我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等我让所有该死的人去死,等我排除所有的障碍……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我会用尽所有的方法让你爱上我。所以,你不要总想着逃走,我也不会让你逃走,你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就好。我的小未曦……”

    他俯首贴耳,温柔低语,与仇人的女儿耳鬓厮磨,漂亮的嘴唇带着血腥般的甜蜜,从容不迫地诉说着对她的爱恋,诉说着如何将她的骨肉血亲……置于死地。

    他扯掉她的针织开衫,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撩起她的裙子,修长的手指探了进去,探进了那个女性最柔软幽静的地方,他所有激|情和欲望的集合地。

    未曦身子一紧,近乎哀求地看着他。他不能这样对她,这种时候,他会弄伤了她。

    他饱含欲望的嘴唇吻了吻她颤抖的眼睛,低哑地说:“别怕,别怕,我什么也不做,让我摸摸你,抱抱你。”

    接着用手指挑起了她的胸衣,向上拉高一点,头一低,雪白的牙齿咬在她的浮尖上。他呼吸炙热,皮肤滚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躁,越来越狂乱。

    未曦无助地瑟缩着,转过脸,恍惚地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黑色的大海,怒浪排空。而身上的男人,却比那沉重的黑夜更加难测,仿佛让所有的星光云色,瞬间沦为铺天盖地的黑暗。

    没有尽头……

    第十二章 爱与性

    这大约就是男人最无情的地方,可以将爱和性分开,还能分得一清二楚。

    ※ ※ ※ ※ ※ ※

    池陌没来由地一阵心寒。

    他仰起脸,望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空,有一块乌云恰好遮住了月亮。他向后一仰,靠着墙,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吸着。

    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血肉模糊,黏稠暗黑的血从嘴里一股一股地冒出来。他浑身都是血,眼睛也在流血。头拱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能是在求饶。

    拿着棒球棍的男人回头看了池陌一眼,他点点头。

    砰!一声闷响,接着,一切都安静了。

    池陌捻熄香烟,对另外几个人说:“可以了,走吧。”

    有人将口水吐在地上的人身上,骂道:“妈的!吃里爬外。”

    池陌看了他一眼,狠狠一脚踹向他的小腹,那人猝不及防,龇牙咧嘴地跪在地上。

    “他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没有资格再去侮辱他。”

    男人忍痛的脸几乎变了形,咬牙说:“我错了,陌哥。”

    一种不可抑制的呕吐感油然而生,池陌忽然对这肮脏的一切感到厌烦。

    跟魏成豹通过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经过,就让那些人各自散了。有人提议去喝酒唱k,他没兴趣,一个人走了。

    他沿着小路一直走,回到“绝色”后面的小巷,看到这熟悉的景象,整个人又放松下来。靠在墙边,重新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吸着。

    “绝色”的后门开了,一个纤细的身影拎着一袋子东西走了出来。池陌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可是等他看清来人,又有些小小的失望。

    “你在这里干什么?”如非将黑色的垃圾袋扔进焚烧炉里,然后浇上汽油点燃。

    “刚办完事,过来透口气。”池陌懒洋洋地靠着墙,看着艳红的火光。

    男人身上有隐约的血腥气,如非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一个字。红灯区的女人,可以装乖、扮浪、献媚、撒娇,唯独不能好奇。要知道,好奇害死猫。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拿下池陌嘴边的香烟吸了一口,靠着墙,对身边的男人说:“未曦今天没来。”

    “是吗?她怎么了?”池陌又点燃一根香烟,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如非夹着烟揉了揉额角,“我打过电话,可她的手机没开。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早上就看到她脸色不太好。”

    “哦。”池陌点了点头,对着空气吐了一个烟圈,“今天,要不要去我那里?”

    “不了,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花完。”

    池陌没再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他从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依靠。他是一只游走在黑暗中的兽,只对人性的贪婪情有独钟。

    他和如非,所有人,包括未曦在内,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亲密爱侣。而真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一次都是赤裸裸的钱欲交易。

    他知道如非不是那种女人,可是除了这个,他给不了她别的。如果没有这个,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将这种关系维系下去。

    这大约就是男人最无情的地方,可以将爱和性分开,还能分得一清二楚。

    他是一个自私的男人,金钱的债他还得起。感情的债,他不想还,也还不起。

    “那就算了……”池陌捏熄香烟,准备离开,“如非,如果哪一天,你不想继续下去了,一定要告诉我。”

    如非歪着头看他,挑唇一笑,“我不是那些黏在你身上死不放手的小女人,你不用一再提醒我。倒是你,我收到风,魏成豹已经知道,那天砸坏警报器的人是你。”

    池陌有些吃惊,接着冷笑一声,“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非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可大可小,总之,你自己小心。还有,谢谢你救了未曦。”她又笑了笑,好像自言自语,“不过这句话,不说也罢。”

    如非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有点熟悉的感觉。她忽然想起来,是阮劭南。

    如非接完电话,脸色都变了,站在一边的池陌问:“怎么了?”

    “未曦进了医院,我现在要过去。”

    池陌掏出摩托车钥匙,“这个时间很难打车,我送你吧。”

    他们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未曦还没有醒,阮劭南就坐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池陌看到阮劭南,一下愣住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有贸然进去,又不放心她们,就守在门口。

    如非走进去,一言不发,只是将未曦的手从阮劭南手里抽出来,放回被子里。

    阮劭南什么都没说,在一旁沉默着。此刻的天之骄子,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未曦的脸比床单还白,如非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转过脸看着守在床边的男人,目光灼灼,“阮先生,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我们在海边,她忽然发作,吸了药也不见好。我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这不是哮喘,是过度呼吸。”

    “过度呼吸?”

    “压力过大,或许受到精神刺激而引起的一种呼吸强迫症。由于强烈呼吸而使血液里的二氧化碳含量降低,所以才会发病,症状很哮喘。虽然很痛苦,不过……不会有生命威胁。”阮劭南将医生的话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遍。

    如非简直悲愤,心疼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扬起脸,“阮先生,介不介意跟你单独聊两句?”

    阮劭南有些迟疑。如非转过脸,对守在门口的人池陌说:“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又对一脸疑惑的阮劭南说:“在你只顾着忙着找陆家人报仇的时候,凌落川跑来欺负未曦,是他替未曦解了围。他是我们的朋友,一直很照顾未曦,未曦也很信任他。我现在请他帮忙照顾她,如果未曦在这段时间掉了一根头发,我任你处置。当然,你想在这里谈也可以,只要你不怕吵醒她。”

    阮劭南说:“没那么严重。”又看了看池陌,很绅士地对他点点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未曦的照顾,有劳了。”

    阮劭南跟如非出去了。池陌坐在床边,替他们守着躺在床上的人。

    她睡得似乎很不安稳,眉毛都皱在一起,好像魇在噩梦之中。他看到她的鼻子紧了紧。他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只是在发抖,一阵一阵地发抖,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着,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没有眼泪,只有颤抖。

    池陌被眼前的情景深深撼动,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恐惧,能让一个人害怕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连在梦中都不敢大声地哭?

    她是一个柔软的女子,可是,他见过的她,即使在最困顿的时候,都是一副铮铮傲骨,从没见她如此脆弱。

    起风了,窗子没有关好,风卷着窗帘在黑夜里翻飞,如同鸟儿的翅膀。

    池陌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脸,好像一朵萎靡的花。他低声说:“阮劭南,凌落川……老天,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些什么样的人?”

    如非回到病房的时候,池陌正在关窗子。如非将买好的消夜放在桌子上,可是床上的人仿佛疲惫至极,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他走了?”池陌问。

    如非点点头,整个人瘫在床边的椅子上,如释重负。

    池陌看着她,“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如非仰起脸,“我饿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的凉台上,喝啤酒,吃鸡翅膀。整个城市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野鸟在暗处啼叫。夜色深沉,远处有霓虹闪烁,尘世的喧嚣此刻如此的遥远。

    “你想知道什么?”如非啃了几根鸡翅,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应该说,我想确定一些什么。我知道,上次你们在‘绝色’得罪的客人,其中就有阮劭南。他在那个时候,看上了未曦,然后她就做了他的……”呼之欲出的答案,池城忽然觉得说不下去了。可是,刚才在病房,那个男人对她那样亲密,不禁让人遐想连篇。

    如非哑然失笑,“如果事情只是那样,倒简单了。他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望着男人疑惑的眼神,如非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未曦在孤儿院告诉我的,这个故事有点长,或许该从未曦的身世说起……”

    那天晚上,池陌一直沉默地喝酒,即使心中翻江倒海般地震撼、悸动,他也将它们掩饰得很好。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惊讶,而影响了诉说者的心情。

    “陆子续不止一个女人,未曦的妈妈在所有情妇中,算是最受宠的。她很漂亮,你看未曦就知道了。所以,在正妻死了之后,他就正式娶了她妈妈,将她们母女带回陆家。不过,对于未曦来说,那才是噩梦的开始。陆子续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将自己的子女也培养成为富不仁的小畜生。未曦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未曦的母亲生性懦弱,未曦就成了他们发泄的玩具。小孩子有时是很残忍的,你可以想象,那些年,未曦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直到十四岁那年,她遇到了阮劭南。”

    如非喝了口啤酒,看着天上

    绝色 倾城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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