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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倾城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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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 倾城 作者:肉书屋

    绝色 倾城第6部分阅读

    未曦端着茶杯低声说:“如果一个人,曾经一次次地被人按进水里,再一次次拉出来,我想,他也会跟我一样。”

    “什么?”他很惊讶。

    “我二哥陆壬曦……”未曦定定地看着外面的池水,整个人忽然有些发虚,心在胸腔里抖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将当时发生的一切说出来。过去的一切她从来就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令人发指的遭遇,那些可怕的屈辱,那些不见天光的日子。她说不出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年的暑假,她的二哥陆壬曦,这个陆家人最看重、最聪明的孩子,究竟对她做过多么令人发指的事。

    她告诉阮劭南,陆壬曦是怎么样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按进水里,又是怎么样一次又次地揪她出来。每次他都要她看着他的脸,有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有时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嘲笑的眼睛。她的肺疼得好像爆炸一样,水呛进气管里,喉咙像有刀子在割,鼻腔像有火在烧。直到她熬不住了……她开始求他,又哭又叫,用尽一切方法哀求他。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他享受过后,又一次将她摁下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一直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渐渐变得颠三倒四,支离破碎。她目光僵直,神情呆滞,仿佛一个掉了漆的提线木偶。

    阮劭南抱着她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气,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然而未曦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男人的紧绷。她毫无防备,一头栽进记忆的洪流里,如同栽进一个无底深渊里。

    她忽然转过脸,直勾勾地望定他,“你知道他加注在我身上的恐惧是什么吗?不是暴力,不是死亡,而是在你生活中的某一个时间,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而这个时间,不可推测,无法预料,它像阳光下的影子与你如影随形,它会慢慢抽干你……”

    “不要再说了!”阮劭南听不下去了,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要再说下去了……”

    未曦却笑了,苍白的微笑在清凉的月光下,竟然显得有些诡异,“你听不下去了?他是不是也让你联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凶狠的眼睛,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而眼神就能将猎物拆解入腹。他狠狠地抓着她,将她整个人摁在落地窗上,几乎要将她嵌进玻璃里。

    “你是故意的!”他从牙缝里狠狠吐出这几个字,“你今天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是不是都是你事先设计好了的?”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他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想撕裂她,“你怎么会这么可怕?我简直不敢相信!”

    未曦忍着肩上拆解似的剧痛,有些凄惨地看着他,“究竟是谁可怕?你若问心无愧,现在又何必脑羞成怒?我今天做的事,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吗?那我呢,这两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可以一次次将我逼进绝境,再给我一根救命稻草。我就像被人一次次摁进水里,再被人一次次拉出来。这个过程……对,就像熬鹰。什么时候我熬不住了,你才会满意。所以,第一次,你就不让我闭上眼睛,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有多无力,多绝望。每一步你都算好了的,你要我不敢拒绝你,就连做梦都要梦到你……”她忽然笑了笑,“这真是一种浪漫的摧残,你一定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情圣,是不是?”

    “我说,不要再说了……”阮劭南慢慢扣住她的脖子,他的手很冷,冻得人直哆嗦。蛮暴的戾气扑在她脸上,阻寒的眼神让她相信,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他真的会掐死她。

    可是,她却不怕死地偏要说下去。

    “你甚至比陆壬曦更可怕,更高杆。你连死人都不放过,都可以拿来利用,你让我痛得说不出来。我真的很想知道,像我这种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连我妈妈的骨灰都不在乎了,你还有什么资本?”

    他的大拇指卡住她的喉咙,手指咯咯作响。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至于扬手扇她一个耳光,忍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却无法阻止手上吃人似的力气。

    她的喉咙几乎要被他碾碎,可是,她还能说话。

    “你不会知道……这些日子……我只做一个梦……梦里都是你……都是那个巧取豪夺的你……我做梦都会吓醒……你想让我爱上你……可能吗?”

    致命的一击!

    砰!他猛地将她摔在地板上,身上的血管几乎要炸开,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他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将她揪起来,又狠狠地撞在地上,几乎撞出了她胸腔里的所有空气。她眼前一黑,倒不过气来,只是疼,疼得那么可怕,像被千斤坠压断了肋骨,又像鸟儿被人掰断了翅膀,扔进了无底深渊。

    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可是声音太遥远,她听不真切。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动作蛮暴得好像要将她的五脏六腑一块揪出来。她剧烈地挣扎,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凶残狠戾得如同要将她大卸八块、抽筋扒皮。

    单薄的衣料经不起强烈的扯拉,裂帛的声音那么刺耳。破布下面的她不着寸缕,仿佛羊脂白玉碾就而成的美丽胴体,勾起男人原始的野性。他近乎凶残地掰开她的大腿,拉开自己浴袍的带子,暴烈的凶器如同一把尖利利剑,似乎要活活刺穿她的顽固、她的倔强、她柔嫩的身体。

    惊乱之中,她随手摸到了那个酒瓶。她一把抓住,可是他的动作更快,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啪!酒瓶爆裂。

    有东西从她手上流出来,鲜艳的红色,一滴接着一滴。

    十指连心,她不知道有多少碎片扎进了手里,眼前一黑,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冷汗冒出来,瞬间浸透了全身。她又冷又疼,羸弱的身体早已不堪承受,像只折翼的蝴蝶被他死死钉在冰冷的地板上,仿佛只为了等待那最后的破碎、最后的绝望。

    她侧过脸,看着自己被他按在血水中发抖的手,已经无力再去反抗什么。目之所及皆是红色,只有他的气息,冰冷而霸道地覆盖了她整个身体。

    他扯开她最后的遮挡,挺身进来,一下一下重重夯进她体内,投入那温暖细致的所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口中的粗喘好像进食的野兽,冰冷的牙齿啃噬着她光滑的皮肤,如同唐卡上勇戾的神魔,阴狠强大,悍壮无比。

    未曦的眼前一片模糊,失神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水,看着地板上那滩可怕的殷红,耳边听到他狂乱的心跳、野兽般的低喘,还有肌肉和骨骼发力的声音。

    她的冷汗冒了出来,他狠狠地贯穿了她,几乎要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可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将她拉起来,强搂在怀里。狂乱地吻着她微张的嘴唇、失神的眼睛,她的身子被他高高顶起,再重重地落下去。她浑身发抖,背上汗水涔涔,整个人好似被利斧劈成两半,疼得无法呼吸。

    她听到有人在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凄艳绝望,好像某种妖精,好像出自她自己的身体。

    她喘息着,看着他暴怒的眼睛,用轻而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阮先生……等你做完了,请告诉我,看着我在你身上流血发抖,你有多快乐?等你做完了,请你告诉我,这样作践我,你有多快乐?”

    所有的风暴瞬间息止,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瞬间倾塌了,只余下那可怕的、冰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狠狠地响起,压低了声音,带着可以席卷一切的恨意,“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十六章 形同陌路

    在过去的七年中,每天早晨我张开眼睛,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少喜欢他一点,这样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我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

    ※ ※ ※ ※ ※ ※

    那天晚上,还是汪东阳赶过来,将这两个人送进医院的,阮劭南的手也受了伤,自己没法开车,又不能任凭血一直流下去,就把他叫了过来。

    未曦的左手扎进不少玻璃碎片,好在都比较浅,没有伤及神经。医生只让未曦住院观察了一天,就允许她回家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她要记得按时回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不然以后疤痕很难消下去。

    未曦出院的时候,雪停了,可以看到太阳,天气晴好。

    如非去办出院手续,未曦站在大厅里等她。说来也巧,恰好看到阮劭南和汪东阳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走过来。

    未曦一下愣住,他伤得其实比她看,她以为他会多住两天,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狭路相逢。

    阮劭南也看到了她,冷冷地,没有任何表情,也不避讳她的目光,那样疏离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越走越近,周围环境嘈杂,于她却仿佛一出默剧,瞬间摒除了所有的杂音,整个大厅只剩了他的脚步声,空洞地回响。她的心越跳越急,定定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

    然后,他从她身边经过了,整个世界静止了。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就像生命,就像轮回,电光火石间尝遍了一生的酸甜苦辣,让人承受不住。

    她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如同站在时光的洪流里。穿梭不断的人群,好像鱼缸里游弋的金鱼,只剩了她一个人,独自站在玻璃缸外面,看着自己的荒凉,看着这个华丽的世界。

    他已经走了,可是她还站在这里。

    那天之后,如非曾经问过她,“就这样擦肩而过,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当时她们正坐在楼顶的平台上看日落,四周是棋盘般的高层住宅,所谓日落,不过是楼宇间的一点余晖而已。

    未曦正在补画教授留的作业,听到如非的话,自己也蓦地一怔,手下一时失了准头。她用刀将多余的部分刮掉,可怎么也回不到最初的效果,于是叹了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觉得答案还重要吗?”然后将画纸揉成一团,扔掉,又换了一张。

    如非点燃一根香烟,没有说话。

    她记得,自己赶到急症室的时候,真的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不过,吓到她的不是未曦,而是阮劭南。

    他那时正在缝针,伤口几乎横过了整个手腕。旁边的瓷盘,放着一大块刚拔出来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血淋淋地立在那儿,看得人心惊肉跳。医院一边缝,一边跟他说:“幸好没有割断神经,不然你这只手就废了。”

    听到医生的话,他也没什么表情。平时那么完美无暇的人,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还穿着睡衣,袖口已经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汪东阳伏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他这才转过脸,木然而空洞地看着她,冰冷的眼神让人胆战心惊。看着她,不像看一个人,而是看着一个陌生的物件。

    如非只觉得后背发凉,这种六亲不认的眼神,对她是恨乌及屋,都尚且如此。那对未曦,又该怎样?

    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可是,那天在医院,看到他们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她又替未曦感到惋惜。其实在她心底,她一直认为,阮劭南是爱着未曦的。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根本不爱你,其实你做什么都没用。如果他真的爱你,你那样对他,那种打击足以致命。你没看到他那天在医院的眼神,绝望得好像把整个世界都丢了。你就这样一刀两断,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也不留给自己?你怎么想的?”

    未曦手一抖,又错了,看来今天是画不下去了。她干脆放下画板,看着远处楼宇间那一点霞光,“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样?告诉他我有多爱他?然后让他把我这个仇人的女儿带在身边,朝朝相对,夜夜相拥?他根本就忘不了我是谁,忘不了我身体里流着谁的血。这跟我是否无辜,跟陆家的关系如何根本没有关系。而是他看到我,他就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会矛盾,会失控,我已经试了不止一次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凄凉地笑了笑,“他对我,究竟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如非叹了口气,夹着香烟揉了揉额角,“那你们就这样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未曦抱着膝盖,蜷在椅子上,“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做错了。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矫情,说我自命清高、敝帚自珍。我不在意,因为我也这样看自己。可是,如非,你想一想,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我们还剩什么?我真的赔不起。我也没有办法再去忍受他一次次的威胁,一次次的心血来潮、随传随到,被自己所爱的人每天这样呼来唤去,这种感觉……比挨耳光还难受。”

    未曦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如非只有默默地抽烟,好像一只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她才叹了一口气,“未曦,我没有你念的书多。你跟他都是有道行的人,我没有你们精明世故,也没得分你们想得多,看得远。可我觉得,爱情又不是加减乘除,何必去计较那么多?他喜欢你,你也爱他,难道这还不够让你们在一起吗?何况……”如非顿了一下,“他能给你的,远比任何人都多。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

    未曦抬起脸,望着半壁斜阳下的繁华都市,喃喃轻叹,“这个城市真的很美,有人站在众人之巅,受尽万众景仰,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有人是游走在城市里的蚂蚁,为了吃饱穿暖疲于奔命。是啊,权力、金钱、地位,谁不想站在那些华丽的光环中?我也想。当我感觉他或许是在替我报仇的时候,我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非,这个城市已经拿走了我们太多的东西,这一路走来,连尊严都没剩下。为了生存,我们每天笑着迎来送往,服侍那些所谓的名流绅士。被人欺负了,我们连哭得都不敢大声。大约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在这个城市,穷人是怎样一种被侮辱、被践踏的牺牲品。但是……”

    未曦顿了一下,忽然有些哽咽,“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在一个男人眼皮子底下,带着被人厌恶的姓氏,一个尴尬的身份,每天揣摩着他的心思,看着他的眼色诚惶诚恐地过日子。正因为我是爱他的,我就更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让这份感情,带上一丝一毫的阴影。我要让自己回想起他的时候,永远带着感念,带着爱情,而不是痛苦和猜忌。所以,现在决绝地放手,这是我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如非望着眼眶发红的未曦,她以为她会哭,谁知道,她看到的只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如非替她感到难过,她越是这样,她就越难过。

    忽然起风了,如非捏熄香烟,搂了搂未曦的肩膀,“现在他已经把你当作路人甲了,你该心满意足了吧?”

    未曦凄凉地笑了笑,“如非,你相信吗?在过去的七年中,每天早晨我张开眼睛,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少喜欢他一点,这样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我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可是,那天在医院看到他,我还是忍不住。与他擦身而过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如刀割。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我没有心满意足,我只是……没有办法了。”

    当晚霞染红最后一片天空的时候,未曦还是哭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第一次没有隐忍和压抑,放任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如非紧紧搂着她,清亮的眼睛定定望着墨色渐深的天空,心里惆怅却比墨更浓重。她想安慰她,可是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不管这个结果是否符合每一个人的理想,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在那之后,阮劭南真的没再找过未曦,一次都没找过。

    不过,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些小问题没有交代清楚。比如,医院的钱是他的助理汪东阳付的,还有那个昂贵的手机。

    未曦将住院费汇到他公司,手机用同城快递。她不想欠他任何东西,又不想让他以为这是她借故亲近,于是就署上了汪东阳的名字。然后过了没多久,未曦就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她妈妈的骨灰盒。

    那一刻,未曦什么都没想,几乎是放空了思想。这是她自从与阮劭南重逢后,练就出来的本事。当她预感到自己或许会难受得承受不住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她将一切都还给他了,他也将一切还给了她。他如她所愿,从此以后,便是山水永隔,江湖两忘。

    她知道,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一点。

    未曦买不起墓地,也不想将骨灰送回陆家的墓园,就将骨灰供奉在屋子里,早晚三炷香,算是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她和如非的生活,也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如非依旧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努力攒钱。未曦期末考试在即,她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业上。

    她们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男人。可是,她要靠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第十七章 惊天霹雳

    如果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允许一个男人进入她的身体,这代表了什么?如果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做那件事的时候,一直抱着那个男人,这又代表了什么?

    ※ ※ ※ ※ ※ ※

    这些日子,未曦心里一直隐隐有个念头,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忽然没有了阮劭南,她会怎么样?她会过得更快乐,还是更痛苦?

    她会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一个平凡的小白领?还是一个浪漫的艺术家?

    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生活?是两个人挤在一间小小的蜗居里,生一个漂亮的孩子?还是为了追求一个遥不可及的艺术梦,携手走天涯?

    可是,无论她遇到什么样的人,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未曦知道,在她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已经永远地腐烂了,就算整个世界都是春天,它们也如同枯干的草叶,再也不会焕发出新的生机。

    期末考试结束了,今天是留学笔试的日子。考试时间定在下午两点,据说题目都是皇家美院的专家出的,大家摩拳擦掌,丝毫不敢怠慢。

    未曦上午在图书馆温书,午饭就在学校的餐厅解决。临近假期,餐厅里吃饭的人也少了很多。未曦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一口一口吃着不怎么正宗的扬州炒饭,还舍不得将书本放下。

    她忽然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餐厅里好像有很多双眼睛同时瞄向她这边。

    她抬起头,才找到问题的根源。

    凌落川,这个人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带来一阵旋风,是大是小,这要看他的心情。

    他站在她对面,很绅士地微笑,“不介意我坐下吧?”

    她能说不吗?

    未曦向四周看了看,有同学一边打量他们,一边窃窃私语,估计已经认出了他。要知道,他凌落川的曝光率,可不比阮劭南少,尤其是花边新闻。

    同学的目光已经让她感到不安,而凌落川毫不顾忌地坐在她的对面,更让她如坐针毡。未曦捏着勺子的手直冒汗,身子又僵又直,有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凌落川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笑着对她说话,语气很是温柔,“你最好乖乖坐着,否则,我保证你比现在难受十倍。”

    未曦吃惊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一个这么漂亮体面的人,怎么总是笑得像恶魔一样?

    她无力地看着他,“凌先生,我不知道哪里又惹得你不高兴,但我今天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就算你想教训我,可不可以换个时间?”

    男人轻笑,拿起未曦放在餐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大约是很难喝,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又放了回去。

    “你不用吓成这个样子,我答应过劭南不会动你,就一定不会动你。今天不过是来看看你,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眼神极为恶毒,“陆未曦,我之前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陆子续还有你这么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真是失敬。”

    听出他言语间的刻薄,未曦有些心惊,赶紧解释道:“我跟陆家早就没有关系了,想必这一点凌先生应该知道。”

    凌落川笑起来,“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你离开陆家这么久,怎么陆家折磨人的本事,你竟学得炉火纯青?难道真是血浓于水,有其父必有其女?又或者这是你们陆家人的天性,所以你根本是江山移改本性难移?”

    未曦被他奚落得怔了怔,“凌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会吧,陆小姐那天做过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原来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

    “凌先生,不管我跟他谁对谁错,说到底,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

    言下之意,他大少爷是不是太爱管闲事了?

    凌落川冷笑,“要不是劭南为了你,公司也不管了,仇也不报了,每天把酒当水喝,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

    未曦的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阮劭南不算是性情中人,向来冷静客观、稳重自制,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行为?

    “你不相信?”凌落川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紧盯着她,“我真是替劭南不值,他为你做尽一切又怎么样?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得不到。陆小姐,我想请问你一句,劭南对你来说,是不是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

    笔试的时间快到了,食堂里的学生端着餐盘纷纷离开。

    未曦有些着急,紧了紧喉咙,说:“凌先生,如果你今天来是想看看陆家的弃女,相信你已经满意了。如果你还想跟我讨论他品性,那我们能不能换个时间?我今天真的有事,抱歉。”

    正要站起来……

    “坐下!”对面的男人冷斥一声,“我的话还没说完。”

    未曦只有悻悻地坐回去,凌落川抿着嘴角,眼神非常不屑,“他好好一个人,为了你变成那个样子,你竟然无动于衷。劭南说得没错,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他。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怎么弥补,你就只记得他的不好,只记得他强迫过你,威胁过你。陆未曦,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你可以去告他,没人拦着你。可是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不死不活地吊着他。就算你心里有怨气,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的话好像榴弹炮一样,未曦被他一阵狂轰滥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连这种私密也可以拿来谈论。既然如此,她也干脆豁了出去。

    “凌先生,看来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我也想告诉你,如果我像你一样有权有势,不,哪怕只有你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我也不会这样委屈自己。我知道,那种事在你这种公子哥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我不想说自己受过什么委屈。因为我非常清楚,我们那点可怜的意愿,在你们这些呼风唤雨的人心里根本一钱不值。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多大的杀伤力,他现在会变成这样……”她咬了咬嘴唇,“真的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的确是爱莫能助,他的要求,我满足不了。何况,凌先生,他都已经放过我了,你现在又何必枉做小人?没有意义。”

    男人端详着她,用一种探寻的目光,好像在研究什么,接着轻蔑地笑了笑,“的确没有意义。因为我今天才发现,你是一个多么虚伪的女人。”

    他忽然站起来,贴在她耳边,这个姿势非常亲密,外人看来还以为是情人间的亲昵耳语。

    “知道那天劭南喝醉了,对我说过什么吗?他问我,如果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允许一个男人进入她的身体,这代表了什么?如果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做那件事的时候,一直抱着那个男人,这又代表了什么?”

    未曦神色一凛,男人轻笑,“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这就代表——我喜欢你。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小人,那你又是什么?虚伪的胆小鬼!劭南是不择手段,可是他有爱的勇气。可是你呢?你又算什么?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不要以为自己掩饰得有多高明,你那点小伎俩,我一眼就能看穿。”

    未曦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男人却好整以暇,手扣住她的侧脸,“不过有一点,你说得没错。你跟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真正的民主。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劭南一直保着你,你还能坐在这么漂亮的学校里,当你道貌岸然的好学生?落在我手里,你早就连渣都没了!你不必感激,可是你应该庆幸。庆幸有他这么个呼风唤雨的傻瓜,一直在背后默默护着你。”

    他推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今天来,本来是想给你这个。这是医院的地址,劭南他住院了。医生说是骨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入脑,这几天一到晚上就疼得死去活来。本来想让你去看看他,不过……”他将纸条一撕两半,“算了,就像你说的,没有意义。”

    两张纸片飘然而落,未曦木然地看着它们,怔怔地看了很久,才忽然明白过来,猝然抬头,“你说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骨癌晚期,医生说,他顶多还有两个月的命。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现在你该高兴了,你不是恨他,讨厌他,不想见到他吗?放心,你很快就永远都见不到他了。等他死了,就再也不会缠着你,你什么气都出了,你们陆家人也该举杯庆祝了!知道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吗?医生说,百分之八十是以前骨折的伤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慢性感染引起的肿瘤病变。你们陆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陆子续,都该千刀万剐!”

    未曦惊恐地看着他,男人的表情却冷漠得可怕,“你现在该明白,为什么劭南无论是对你,还是对陆家,都那么急功近利。因为他没有时间!他没有时间等你慢慢去了解他,接受他。你不知道他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也不知道为了得到今天的成就,他都付出了什么。可是,你应该知道,是谁轻易拿走了他所有的一切。过去的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究竟是谁过分?”

    未曦呆呆地望着他,一句话话都说不出来,凌落川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

    “陆未曦,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从开始到现在,劭南有没有真正伤害过你?他什么都想着你,就连他生病的时候,还一直惦记着你。你皱皱眉头,连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都跟着沾光。你可真是厉害!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比谁都高杆,不用费一兵一卒,甚至都不用自己主动开口,就能让一个男人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我真的不明白,像你这种又绝情又自私的女人,他怎么还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他轻蔑地笑了笑,“不过现在说这些,真的没有意义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冰冷的气息吹在她耳边,“我祝你学业有成!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在你活着的每一天,你都会记得,你这一辈子到底错过了什么。”

    凌落川走了,他扔了一个晴天霹雳给她,将她炸成了飞扬的粉末,就一个人走了。

    未曦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对了,她应该先去考试!

    她拿起书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还没有把餐盘送回去。她回头拿起餐盘,又想来,应该先把那两张纸片捡起来。结果不知怎么就没拿好,汤水米饭,果汁杯子,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赶紧蹲下身子去收拾。两只手胡乱地划着,杯子的碎片扎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她举起双手,怔怔地看着它们,看着血涌出伤口,沿着手指流过掌心。

    她满手都是鲜血,满眼都是红色,这时才感到恐惧。

    疼!锥心刺骨地疼!疼得肝肠寸断,疼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只是觉得疼,胸口疼得好像要炸开一样。她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她应该准备进考场了。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找着那张被撕烂的纸条,好像这样就能追回那不可挽回的一切。

    她跪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可是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看不见东西,眼前水茫茫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染满鲜血的双手在地上胡乱地划拉着,好像有人在拉她,好像还有熟识的同学在叫她的名字。她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地哭,接着是号啕大哭。

    她知道,她完了。这个世界已经死掉了,对她不再有任何意义。

    考试算什么?留学算什么?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他,她又算什么?

    同学们一定被她吓坏了,她是那么的不管不顾,像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他们把她拉到医务室的时候,她的手上还紧紧攥着那两张纸片,可是已经被血浸透了。

    校医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算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只是感到疼。她的手,她的心,她整个人,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

    药效上来了,她整个人神志恍惚。只是躺在那里,看着医务室扭曲的天花板,隐隐约约听到医生对送她来的同学说,她或许是有恐血症,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沉入一片黑暗的海洋里。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校医不在,她的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已经包扎好了。

    她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看到桌子上鲜红的纸条,过去的记忆才纷纷回笼。

    她没再掉眼泪,穿好鞋子,拿起桌子上的纸条,就离开了医务室。

    第十八章 活色生香的祭品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的沉入都亢奋有力。她将自己的腿缠绕在他腰上,迎合着他的节奏,如同献上一件活色生香的祭品。

    ※ ※ ※ ※ ※ ※

    池陌在街上捡到未曦的时候,她正像幽灵一样在街上闲逛。池陌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时间,未曦不是应该在学样考试吗?

    直到她在车站停下来,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站牌。池陌才确定,那就是她。

    池陌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下车后一把拉住她,“未曦,你不是有考试吗?站在这儿干什么?”

    未曦傻傻地看着他,过了一分钟才认出他是谁,她的眼泪哗哗掉了下来,期期艾艾地说:“你能不能送我去西山……我找不到去那里的公共汽车……出租车太贵了,我……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西山,四方寺。这个城市最神圣安静之处,梵唱隐隐,曲径通幽。

    相传,这座寺庙从上到下,共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相传,只要来参拜的善男信女,能一步一叩走完这些台阶,便可心想事成。

    未曦站在青苔满布的台阶前,仰望着高处的幽幽古刹。

    她从不相信鬼神,此刻却愿为他跪尽满天的神佛。她从不祈求愿望,此刻却愿为他一步一长头……

    如非煮了一锅姜汤,端了一碗给池陌。然后摸了摸未曦的额头,她烧得很厉害,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脸红得像熟悉的苹果。

    “她胡闹,你就由着她?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外面还下着雪,她身体那么差,你就不怕她磕死在那些台阶上?你想什么呢?”如非责难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池陌看着自己手中的姜汤,慢慢说:“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她是疼得没有办法了,让她发泄出来,她也就消停了。否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

    “那她的考试呢?”

    池陌摇了摇头,“估计是没参加。”

    如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了那个考试,未曦准备得多么辛苦,她是亲眼看着的。她的作品已经得到认可,只要能过了这一关,留学的名额唾手可得。可是,老天爷偏在这时候跟她过不去。

    如非又试了试未曦的体温,还是不放心,“我再去给她买些退烧药,你替我看着她。”

    如非说完就穿上外套出去了,留下池陌一个人,跟昏睡的未曦两两相望。

    未曦睡得很平稳,也很安静,大约真的很累。屋子里很静,能听到她细微的鼻息,好像某种酣睡的小动物。

    夜已经很深了,池陌无奈地看着她,实在搞不清楚,如非怎么每次都这么放心大胆地将未曦交给他。难道她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诱惑?

    他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她熟睡的脸。脑子里回忆着下午的情景,回忆着她是怎样一步一跪,一跪一叩登上了九百多级台阶。

    当时正下送走雪,山风又阴又冷,他看到她连牙齿都在打战。她的额头磕破了,手上的纱布渗着血,满脸污泥,满身的雪水,整个人狼狈得可怕,可是她还在走,那么执着而坚定的眼神,一点退缩都没有。

    “真的这么爱他吗?”池陌轻轻地叹气,“真的爱他爱到,连命都不想要了?”

    下山的时候,未曦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背起了她。

    雪后路滑,他陪着她一路跪到山上,自己已经是疲惫不堪,却强撑着,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跌倒。

    山间的风依然很冷,他们的衣服没有干,吹到身上沁透骨髓。可是,两个人身体相贴的地方,却很温暖。

    未曦趴在他的背上,脸贴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池陌,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照顾好如非。”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池陌的身子僵了僵,他凝目望着床上熟睡的人,俯身贴在她耳边,将他在山上对她说的话重诉一遍,仿佛要将它刻在她的心底。

    “你不要把她交给我,她不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谁在她身边,她都不会活得很好。未曦,你要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要记住,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生存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天刚亮的时候,未曦就醒了,烧已经退了,只是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她看到如非趴在她的床前,还在沉沉睡着。未曦闻到一阵淡淡的烟草气息,却不是如非平时抽的那种。

    她在烟灰缸里发现了万宝路的烟蒂,应该是池陌留下的,只有他对那个牌子情有独钟,而如非除了ild seven,什么都不抽。

    想起池陌,未曦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临时被她抓了壮丁,不但陪她一直登上山顶,还背了她那么久。

    虽然他一直不承认,可是未曦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虽然偶尔说些让人心寒的话,但比起马克,他要坦白真实得多。

    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跟他好好说声“谢谢”。可是现在,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墨斋小说:shubao2〗

    阮劭南住的是一家私人医院,离市区不远,却是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环境清幽。未曦不知道看望病人应该带些什么,索性什么都没带,只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以为会碰到很多来这里探病的人,毕竟他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可是,这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她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而门是虚掩的,她干脆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个人睡在病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留下条纹状的阴影。

    她感到鼻尖有些发酸,房间里放满了果篮和鲜花,弥漫着甜甜的香气,沁人心脾。她正想走过去……

    “请问,你是哪一位?”

    未曦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人,怔了怔,回头一看,多亏了周晓凡的八卦杂志,她很快认出对方是谁。

    谷咏凌,富凰集团的大小姐,不得不说,她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明眸皓齿,典型的气质美女。

    “我是谷咏凌,你是劭南的朋友吗?”美人见她不答话,很有风度地自我介绍,微微一笑,真是漂亮。

    “我……”未曦感到窘迫,她该怎么介绍自己?

    没等她答话,床上的人就有了动静。谷咏凌对她抱歉地笑笑,放下手上的花瓶,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阳光普照。

    “咏凌?”阮劭南低声问,轻柔的声调还带着惺忪的鼻音。

    美人将他扶起来,问:“今天好点没有?医生说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给你煮了些稀饭,现在要吃吗?”

    阮劭南摇摇头,“一会儿吧。”然后转?br /gt;

    绝色 倾城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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