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日 作者:重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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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笔继续写，嘴上还不停，“烦！”

    白城正走进厕所，听了这话下子没忍住，狠狠地砸上了厕所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常年是被热醒的，起床气加上夏日的温度带来的烦躁实在令人恼怒，头脑却又迷迷蒙蒙的不甚清醒。下意识的想要抱怨几句白城再让他把空调温度调低些，昨晚争吵加冷战的回忆就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再拿过空调遥控板看，果然温度比平时调高了两度。

    常年揉着脑袋撇嘴，哼，幼稚，我才不会理你。

    把温度调回去之后再躺了会儿，却翻来翻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了。隐隐约约听到门铃响了起来，索性翻个身起床了。这明天就要出门旅行去了，今天怎么还有人过来？照理说那些亲戚朋友都知道这旅行计划了呀，某个在朋友圈里向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人奇怪道。

    奇怪归奇怪，以事不关己为人生态度的常年依旧是慢条斯理地洗漱、冲个澡、擦头发、换衣服，再慢条斯理地出卧室门走向厨房。

    “你怎么又到这个点才起！”客厅里传来的声音咋咋呼呼的，让人意外也十分熟悉。

    “妈？”常年只偏个头挑了挑眉，脚步没停也没转方向，径直走到厨房，边盛粥边问，“你过来做什么？”

    “你喝粥吧，”常年妈嫌弃地看了眼儿子，挥了挥手，“我和小城说。”

    常年盖上锅盖拔掉插头，从内心深处发出个不屑的“哼”。

    常年吃完早饭已经十点了，把碗筷收拾到水槽里后优哉游哉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白城说了句，“妈，那我再去看看明天要带的有什么落下的没有。”然后就起身去了卧室。

    常年拿起遥控板，靠在沙发背上又哼了声。

    “你这孩子，这么年都没长进，”常年妈锤了下他翘起的小腿，“到暑假又没个正形，走不好好走坐不好好坐的。”

    “诶呀妈！”常年打开她的手，左腿翘换成了右腿翘，眼睛盯着电视转也不转，“我不到暑假也是这德行。”

    常年妈听了这话，打了下他的头，“还说呢！要不是白城宠着你，你到哪儿得意去！”

    “白城不宠着我我也这么得意！”从起来到现在头发还翘着的人听这名字下子又皱起眉头拉下脸，“再说了，怎么就是他宠着我？为什么不是我宠着他？天天白城白城的，让他当你儿子算了！”

    “怎么不是他宠着你？你刚吃了火药炮了？你们是不是又闹别扭了呀？”

    “没有！”

    “嘴硬！就你这德行！”常年妈想骂他几句，看他撅着个嘴皱着个眉头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儿，又软和了下来，“有什么话呀，你要好好地说，天天都这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也就白城脾气好能忍你……”

    “什么也就他？”常年听这话，嘴角勾瞥了他妈眼，“你眼里你儿子就这么没魅力？除了那家伙就没人要？”

    “咱们说的是魅力不魅力的事吗？”常年妈又打了下他的头，“我这教你夫妻相处之道呢！你有魅力你想干嘛去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夫妻相处之道？我怎么没看到哪儿有夫妻呢？你说我有魅力我想干嘛去？我有魅力我想干嘛干嘛！”

    “你这小兔崽子……”常年妈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扯过他的耳朵就要揍，常年赶紧嘻嘻哈哈地讨饶。

    原本要出去倒水的白城在卧室门后了许久，最终喃喃着合上了门倒到床上，“想干嘛……干嘛？”

    床头柜上放着的是本诗集，昨天晚上睡前正被翻到的那页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倦坐在炉火边，取下这本书来/慢慢读着细细品着，追忆当年你柔软的神色……”

    白城看这行字，低着头笑得很浅。嘴角勾起的角度太过生硬，像个脆弱得独自支撑着的梦。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是大清早。常年趴着闭着眼睛胳膊伸来伸去都没碰到闹钟，白城嘴里还含着牙刷，踢踏着拖鞋匆匆忙忙地从厕所跑出来关了闹钟又跑回去。

    常年身低气压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的时候白城已经到厨房准备早餐了，九年的相处早就让白城领会到了起床气这三个字的可怕。是啊，九年的时光，九年的朝夕相处让吃早饭、收拾东西、检查水电煤气而后出门的两人不需交流便分工默契动作流利，然而相对无言却不是因为不需要交流。

    走到停车场常年看着白城掏完外套口袋掏裤子口袋，浑身掏了个遍也没掏出个车钥匙的影子来，默默地从自己的包里掏出白城车的备用钥匙递过去。白城见了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接过进了车。

    去机场的路上常年坐在副驾驶席肚子气，好好的九周年旅行变成什么德行？早起来就黑着个脸，生个气还能生到第三天？你黑脸你生气我就不会吗！越想越气，干脆扭头睡觉。反正机场还远着呢，不就去旅个行吗，还这么早起床，还闹别扭，还冷战。最烦冷战了！

    醒过来的时候车是停着的，白城低着头在玩手机。

    “怎么不叫醒我？”常年的意识似乎还沉在梦境里，声音也软糯得不像平常，副没睡醒的样子。

    白城抬头看了他眼，眼神意味不明，“还早，再睡会儿吧。”

    常年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眨了几下眼睛，意识渐渐回拢，下子不知道回什么好，坐直了扯了扯头发。

    “不睡了？”白城转过身子费力地去够放在后座的包，拿出水瓶递过来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喝点水？”

    “哼……嗯。”常年纠结了小下，还是接过了水。

    喝完水两人还是决定去候机厅等着，车门开就是股热浪，常年下车走到后备箱的时候白城把那个小的行李箱递给他。

    “那个大的装的是我的东西吧？”走两步路就开始出了汗，忽然想起来这小箱子应该不是他的。

    “你东西，”白城给他戴上帽子，边绕到他的左侧，“重，我拿着。”

    “……”常年正了正头上的棒球帽，偏头看右边的墙，“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夏天除了昏睡就是在暴躁，反正对常年来说是这样。下了飞机又是迷迷瞪瞪的半昏迷状态，任白城手拉着箱子手拉着他走。

    上了快艇后被海风吹，海水的颜色和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下子就让人清醒，也下子就让人醉倒在它怀里。常年把扯下头上的棒球帽转过身子看快艇外的海水，显得很兴奋。

    “戴好帽子，”白城忙着暂时放置行李，边不忘转头念叨常年，“小心晒。”

    常年不耐烦地瞥了他眼，不为所动。

    白城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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