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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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整个房间充满了扑鼻的血气。

    熟悉的束缚感传来，卡洛斯险些呆住——这是类似进入迪腐“界”样的感觉。

    阿尔却回手把门密室的门关上了。

    不能让拉尔德活着出去，这刻他冷静得吓人，对于圣殿而言，执剑祭司修炼邪术，企图献祭年轻猎人的生命的确是大丑闻，但前提得是这个“年轻猎人”本人，不是个迪腐和人类的混血。

    哪怕人类犯下滔天的罪名，在个混血面前，它都会变成人类自己的事。阿尔知道，自己所有的声望和前途，全都建立在个镜花水月似的谎言上——他是个妓女的儿子，父亲不祥，母亲罹患重病去世，因为天分，被好心的大主教捡回来抚养。

    这个出身尽管不光彩，可是不足以引起人们的敌视，甚至能赚点同情分，但如果……

    他寸寸地抽出自己腰间的短柄剑——那还是圣殿统配给的，他没有卡洛斯那样的家世，可以让兄长千里迢迢地送来柄刻着家徽的宝剑，至今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拼出来的，而眼下，这份荣耀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卡洛斯在看见拉尔德的刹那，脑子里浮现了“去找大主教来”“从这里冲出去揭穿这家伙的伪君子面具”等等不靠谱的应对方案，直到他看见阿尔关门的动作。

    金发的少年脸色惨白，灰蒙蒙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凛冽决绝的杀意，在飘满血腥味的密室里，他俊秀的五官看起来近乎狰狞。

    不用任何言语和手势，年的搭档，卡洛斯瞬间就明白了，阿尔真心想杀了面前这个人。

    这使得年轻勇敢的猎人心里难得地涌上怯意，卡洛斯斩杀过迪腐无数，参加过无数场战斗，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个……人类。

    他迟疑了，阿尔却已经冲了上去。

    密室里卷起血色的漩涡，挡在了阿尔的面前，中间伸出只鲜血淋漓的爪子，以叫人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抓向了阿尔的胸口，阿尔敏捷地闪身躲开，胸口的衣服被抓出了五个手指洞。

    他用短柄剑横削过去，被那只爪子抓住。阿尔死死地踩住地面，突然“啊”地大吼声，袖子被看不见的刃卷起，撕开了条口子，露出里面结实的肌肉，声脆响，爪子骨节处出现了破损。

    阿尔猛地把短柄剑抽出来，双手举起竖直下劈，爪子被连根砍断，化成血雾消失不见，而那些血雾像是沸腾的水样，滚动回拉尔德的身边，阿尔抬起头望过去，发现他变成了个怪物。

    拉尔德的四肢膨胀起来，胸口长出鼓包，里面生满獠牙，只有那张带着惨白笑容的脸，不成比例地挂在上面，那原本比般人还要大些的脑袋就像是钉在拳头上的颗豆子。

    “最年轻的金章，下任大主教的候选人，”那颗豆子似的脑袋上发出尖叫，“可我现在碾死你就像碾死只蚂蚁！”

    “你尽管来试试。”阿尔冷冷地说。

    巨大的、比阿尔整个人还要长上些的镰刀当头劈下，阿尔用短柄剑架住，脚下的地砖嘎嘣下裂了。

    “卡尔！愣着干什么！”

    卡洛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密室中间，离那朵其实还黑着的花只有步之遥，却愣在了那里——他看见了花架下面的人骨盒。

    身边重剑不安地发出“嗡嗡”的响动。

    “你真的觉得，”拉尔德又把镰刀下压了三寸，阿尔的膝盖开始打颤，被迫弯下了点，“那小鬼对付得了已经红了的斯旺普之花？”

    额角的汗珠滚进了阿尔的眼睛里，他飞快地眨了下眼，挑眉看着这个形似癫狂的家伙，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这家伙中了幻术，是谁？

    是谁留下那本起居录？是谁把他们引到这里？是谁打开了密室的门？是谁让这个蠢货相信他已经得到了红色的斯旺普之花？

    对了！人骨盒！

    “卡……”

    他只来得及吐出个音，卡洛斯却已经举起重剑，冲着花架连同下面的人骨盒子，以锐不可当之力劈了下去。那骨骼突出的手腕上筋骨分明，股剧烈的能量瞬间席卷了整个密室，阿尔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声惨叫，随后，拉尔德身上的巨肢和獠牙同时像摔落的镜子样碎裂，压在他头顶的重力空，镰刀轰然落地。

    拉尔德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每翻滚周都掉落层血肉，就像只被扒了皮准备宰杀的猪猡。

    这就是献祭的反噬。

    卡洛斯的重剑穿过不成熟的斯旺普之花，笔直地落在了人骨盒上，剑和盒子同时崩开。

    就在这时，卡洛斯手上的重剑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阿尔看见，他握在手里的剑鞘点点在空气里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了，而剑柄处的弗拉瑞特家徽就像是被高温烤化了似的，凭空只剩了个边。

    熟悉的少年的身影模糊了下，阿尔甚至产生了某种他突然长高的错觉。

    人骨盒子滚了两圈，掉在地上，道灰雾从里面钻了出来，浮在空中，隐约是个人的形状，痛苦地在空中翻滚着，身上仿佛有个被剑砍出来的缺口，凶狠地、带着浓烈的杀意和少年遥遥对视。

    卡洛斯却突然笑了起来，他轻轻地开口说：“如果我的先祖能把你斩首封存起来，那么我也能让你再体验次。”

    少年的声音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低沉，里面渗出刺骨的冷意，阿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卡洛斯，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在这个大敌当前的时候，卡洛斯却回过头来，用种阿尔从未见过的、复杂而深沉的目光看着他，露出了个苦涩怀念的笑容。

    “是位……亲爱的宿敌。”卡洛斯说，丝毫不理会他身后的灰雾卷起了旋风，任凭它笔直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卡尔！”阿尔当时手都凉了，把接住了卡洛斯的身体，卡洛斯浑身冰凉得像是刚从冬天的河水里捞出来，连那双总是被阳光眷顾的眼睛都露出颓疲的、充满冷意的目光。

    “真够逼真的。”阿尔听见怀里的人咕嘟了句，然后头歪，靠着他的臂弯晕了过去。

    那灰雾穿透卡洛斯的身体后，又没入了只剩下骨头、却仍然在哀哀嚎叫的拉尔德的身体里，好像火把扔进了沼气里似的，拉尔德的身体窜起了几米高的火苗。

    阿尔把手按在卡洛斯的胸口上，感觉到那里浅浅的起伏，这才松了口气，抱起卡洛斯，把他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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