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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刺马同人】剜心 作者:喵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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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敢看。”
于是床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夜如在云端。
第 7 章
(七)
这日之后,马新贻的队伍忽然战无不胜,如有神助。不到个月功夫,他们已得胜可回南京去了。
再说这米兰,本是与张黄二人路去投马新贻的。那顶小骄子,公差带了来专为接她。米兰活到现在,除了出嫁,这还是第次坐骄子,因此那路的颠簸与其说是欢喜,倒不如说是心慌了。
谁知,日到了岔路口,两位公差却来说道:“前面不远就是军营,女眷有不便,因此马大人吩咐我们送黄夫人直接进南京城去,先暂住在马大人府上。”
米兰不是没有失望之情。他并不想见我吗?但当那顶轿子摇摇晃晃把她抬进总督府的时候,她心里仍有了不可告人的甜蜜。
南京城里的总督府自然是雕梁画栋。花园里的那些花鸟鱼石,米兰连见也没有见过。这个金碧辉煌的家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主人。不,有时米兰恍惚觉得她才是这里的新主人。进府没几日,竟有管事的人来专为她置了几套新衣裳。她认为这些当然都是马新贻特意安排的。府里的丫鬟婆子得令她发晕,这些人都恭恭敬敬,却又对她保持着足够微妙的挑剔鄙夷之意。米兰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大花园,倒像是马家新娶的姨太太。
和此刻在军营中满心失望的张汶祥相比,米兰的心境实在是非常幸福。
世上的人往往苦苦要求个真相,殊不知很时候都是庸人自扰。如果真的能自己取了叶障目,反而能永远美梦不醒,如在世外桃源吧。
米兰日夜盼着,马新贻终于回来了。
米兰是小跑着去迎他们干人的。她的丫头篆儿只得在后面快步跟着,心里想道:这黄夫人忒也急了,这才个月不见相公,就作出这副样子来。派她服侍个山贼娘子,真是作孽。
此时米兰满心满眼,却只有个马新贻。马新贻从画廊那边大步走来,简直让米兰的呼吸也停了。金秋的阳光里,马新贻的官服闪着绸缎的光泽,顶戴花翎,碧玉的扳指,无处不威风。他蓄了胡须,添了得胜的英雄气,眼神到处,人人都要跪下来请安。以前马新贻是冰冷的玉像,冒犯不得,如今他简直是金光闪闪的神佛,能融化切。也只有他,配得上这金碧辉煌的大宅。米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仰头看着。
这边厢,黄纵第次官服加身,自然也是兴奋不已,又见这宅子富丽豪华,只觉自己壮志得踌,什么心愿都遂了。再见米兰穿着新鲜衣裳,热辣辣地望着这边,心里早又酥倒了半边。
只有那张文祥却盯着远处的池塘发呆。马新贻见他不言语,就指着那边的亭榭说道:“三弟,我知道你们自由惯了,闷在这里恐怕不惯。这带是请有名的工匠设计,专要仿出那田园的意趣来。你看好不好?”
米兰听了这话,心想大哥到底是念旧,从前跟三弟要好,这么几年没见,还是这样亲热,点架子也没有。她心里对马新贻又佩服了。
几人就这样在总督府里住下来。张汶祥现在有了官职,白天也得学着处理公文琐事等等,然而他既无野心,也无兴趣,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劳役而已。他与马新贻两人,常常夜半于书房私会,其时种种缠绵温存,不能细表。
张汶祥自幼身世飘零,如今在这虽少些自由,可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日子。秋去冬来,南京城里落了大雪。张汶祥想到当日两人雪中所言,如今俱已成真,无人处大哥待他亲厚亦如往日。这样的日子,眼望不到头,好像也可稳稳过得辈子。
第 8 章
(八)
转眼年节已至,总督府里迎来送往,上上下下忙得脚不着地。到了初十之后,才渐渐缓了下来得些空闲。这日到了元宵佳节,府里虽仍是春节的布置,但张的灯结的彩俱有些凋谢的样子。黄纵和米兰在房里团聚。马新贻和张汶祥两人在房内饮了会酒,也觉得有些寂寥。
“三弟,我们下棋吧。”
张汶祥此时突发奇想道:“今日过节,自然是要看灯,闷在这下棋有何趣味。大哥肯不肯陪我出去热闹的地方耍耍。”
马新贻被他撩得起了童心,两人便不声张,着了便服,骑马行至秦淮河畔。
马新贻在南京城里住了几年,这秦淮河畔却还是头遭来。这日因逢佳节,秦淮河两岸华灯映水,许游人结了伴来赏这彩灯。马新贻和张汶祥在人群里走着,只觉得周围五光十色,好不热闹,又有小贩沿街叫卖的吆喝声,又有游人亲亲热热的交谈嘻笑之声,沿河的妓楼上还飘来断断续续的歌声。这人间的所有热闹和快乐好像都在这里了。
秦淮河的水是碧沉沉的,但因有了无数的彩灯,变的流光溢彩。河上的画舫也都悬了彩灯,泊在柔腻的水面上,又是神秘又是旖旎。马新贻张汶祥两人这是头遭起走在这么热闹的人群里,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大家嘴里呵出的热气仿佛造了个巨大的梦境,连马新贻也觉得酒劲上来,心里生出种不可抑制的快乐。张汶祥见马新贻脸上发着光,平素的阴沉稳重之气都褪了,觉得万分欢喜。他时淘气心起,伸手挽住了马新贻的胳膊。
“三弟,你做什么?”
“人,我怕你走丢了。”
马新贻见张汶祥眼角眉梢像抹了蜜糖,横竖这里无人认识他两,便也就由他挽住。
两人逛到人略稀处,夜也晚了,这才听清河面的画舫上传来的声音,也有箫声,也有琵琶,还有尖脆的嗓子在唱着小曲。又走了段,见艘小船孤零零地泊着,船上有人吹笛,声音十分清婉。二人便上船去,命船主遣走陪酒的姑娘,只留人在舱外吹笛,另人准备酒菜等物。
两人坐在舱中饮酒,渐渐觉得外面的灯月交辉,笙歌彻夜都隔得远了,只有线笛声缠在寂静之中。两人默默无语对坐了会,马新贻忽然问道:
“三弟,那天刚见面时,我问你想不想我,你怎么不答?”
“当然想你。”
“记挂我中了举当上官没有吧?”
“不,只是想你。”
“这几年我在官场上,可比在山寨里操心受累了,有时每日都觉难熬,我也常常想着你,羡慕你在山里潇洒自由。”
张汶祥听他说得凄楚,时接不上话去。
马新贻看着窗外灯火,想到二人虽到了处,却难有少这样独处的时光,便对张汶祥道:“我也知道你在这里恐怕觉得拘束,有时候怠慢了你,实在也是我作不得自己的主。但我们两人要在处,也只有这条出路了。我何尝不想每日和你这样坐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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