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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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在镜中 作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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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程翔看着他,说:“反正我的法子你也知道了,除此之外,要是还不行,就做五十次深呼吸,再不行,要不然学孙姐……”

    他的话在看见夏至的表情后突兀地停了下来,整个人也是怔,才慢慢的勉强笑:“糟糕……回到这个地方,总是忘记自己早就不在团里了。那孙姐今天来不来?”

    夏至很轻地摇了下头。

    周遭的气氛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程翔早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能顺势转了话题,刻意振奋起语气又叫了声夏至,接着说:“哦,还没有介绍,这是郭思来。”

    这个月天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名字没什么兆头地出现在耳边的刻,夏至还是有点不自在。面对伸出来的手,他没再细看对方的长相,斟酌地称呼了声“郭先生”,就没别的话说了。

    郭思来微微笑,重复次自己的名字,夏至过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自己直呼其名的意思。他没好意思这么做,也依然找不到话和他寒暄,只好继续对程翔说:“……那个,我前些天给你打电话,也写了邮件,就是找不到你的人,还怕你有什么事。”

    “没事。这不是又见面了吗。有的风头我出不起,”说到这里他别过脸望了眼身侧的郭思来,夏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郭思来还是笑,然后就听程翔继续说,“只能躲。躲烦了,就出来了。”

    说完他低头看眼表,见开演的时间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知道不能再待了,又说:“时间差不了,我不给你们添乱,演出结束有机会再碰吧。夏小至,好好跳,加油。”

    夏至直觉得重逢之后的程翔变得说不出的陌生,但此时看到他的笑脸,昔日那种同门的感情才算是回来了点。如果在年前,有人告诉他年后的今天,扬声的新舞由他来跳而程翔只是观众,他定会觉得滑稽之极,可这天底下的事情,没有滑稽不滑稽,只有发生不发生。

    夏至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挽留,乖乖地点头:“我会。演出结束了你来后台,和大家喝杯。”

    程翔又笑了起来,笑完拍拍他的头:“傻瓜,这杯酒没我的份了,替我喝了吧。”

    他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和扬声的大家寒暄道别,然后宾主尽欢似的欣然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很久都迈不动步子。

    程翔离开之后周遭静了好阵,大家的脸上神色各异,只是夏至始终恍惚,不曾留意,就这么着着,耳边忽然传来侯放的声音:“都几点了还个个的发呆摸鱼?人家来作客你们也等着人端茶吗?”

    侯放是从程翔他们离开的那个方向过来的,夏至偷偷觑了觑他的神色,如平日,也就再不敢深想,他们是否相遇,又是否能有有只言片语的交谈了。

    侯放的到场成功地镇定了因为程翔的忽然出现还变得有些浮动的气氛,自领衔的《冬》的两个女舞者以降,大家又回到了排练厅,做了些简单的动作后开始各自放松、休息,养精蓄锐以待演出。夏至还是按老习惯睡了觉,大概是因为有心事,他睡得不沉,中途醒来几次,最后次终于忍不住把手机打开,握在手里总算是沉沉睡去。

    再醒是被侯放轻轻拍醒的,睡眼惺忪下,夏至觉得侯放的神色有些奇异,但再看,又没有了。他疑心自己刚醒,看花了眼,不然怎么看屋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呢,他就有些腼腆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嗓音还因为初醒而微微嘶哑:“……我睡好了。”

    侯放深深看了他眼,说:“那就去洗把脸,你最后个上场,还早。”

    他乖觉地撑地板起来,手脚轻捷去冲去淋浴间用凉水把最后点残留的睡意冲走了,然后回到排练间,对已经准备上场的同事和照例要守在舞台边的侯放点点头。他还是有点紧张,几乎说不出来话;另方面身体则在微微发热,指尖因为因为甚至有些发痒。

    见夏至也准备好,侯放带着这次参演四季的所有舞者沿着那条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通道走向舞台。因为是新舞剧,又是艺术节的重点演出之,《四季》的票早早售罄,于是夏至他们远远的就能听见来自大幕另侧的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比以往任何次听到的都要喧嚣得。

    他的手机留在了排练厅,但至少是在他离开之前,周昱都没有留给他只言片语。夏至无法得知此时的人声中是否有他期盼的那个,他能做的,只是竭力抑制着想掀开大幕的角的冲动,苦苦忍耐之下,连那始终环绕不去的即将登台的恐惧感都奇迹般的被并压抑了。

    音乐响起人声隐去的瞬间,夏至还是维持着和几分钟前模样的姿势悄无声息在侯放的身后——柴可夫斯基的《四季》d小调十月开场,波澜不兴,可明明是次次排练中听得烂熟的曲调,却毫无征兆地引发了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和苦涩,无形之中攫住了他的心脏,让它越跳越快,越跳越慌,寒冬尚未到来,夏至已经是心如擂鼓,汗水布满了额头。

    而也在同刻,周昱把行李留在了门口,走进了陶维予的病房。

    迎面扑来的暖风熏得他微微眯起了眼,厚重的门在指尖留不住,悄声地关上了。坐在外间沙发上工作的白安感觉到动静后不在意地交代声“刚睡,时半会儿醒不了了,东西你们分着吃了吧”,连眼皮都没掀下,三秒钟后没听到回答这才抬起眼,手里的电脑差点没捧住,人下子就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她语调里犹有点心有余悸似的颤音,浑不似平日,说完之后猛地醒神样放下手里的东西,几乎是扑到周昱面前,眼睛跟着亮了:“周昱……”

    周昱轻轻按了下她的边肩膀,轻声说:“没人拦我。”

    白安点点头,定了定神,还是仰头看着他,嘴角颤了半天,想说的太,又怕声音太大惊醒里面的人,半天终于克制住,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周昱几不可见地微微笑,好似在安抚:“知道。回不来。现在回来了。”

    白安这时才留意到周昱的样子。她平时是点针尖都逃不过眼睛的人,心定,立刻就看出了端倪,但对着此时的周昱,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有些则轮不到她说,就只好点点头,哑声说:“那你就去看看他吧。”说完双眼闭,无声地哭了出来。

    她的眼泪让周昱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放开搁在白安肩膀上的手,不再说,也没有敲门,推开了卧室的门。

    外间温暖如春,里间的窗户却大开着,潮湿的风挟带着冬季的冷冽,让周昱又次皱起眉来。病床上的人对这冰火两重冷暖交织的处境似乎无所知,只有半张脸从被子里露出来,还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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