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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在镜中 作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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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怎么坐在这里?今晚最大的明星不是应该正接受大家的鲜花和掌声吗?夏至,今晚你的演出非常好,非常动人,恭喜你。”
陆恺之诚挚的赞美并没有让夏至好过点,他侧过脸看着他,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重影总算是变回了个:“……孙姐今天下午去世了,他们开始怕我知道了受不了,都瞒着我,但没瞒住。”
陆恺之的笑容立刻收住了,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台上的万千气象是因为这个。
“你节哀。我上周去看过次孙科仪,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太清醒的意识了。离开对她来说未必不是解脱。夏至,你脸色很坏,你还好……”问话间他已经看见夏至手臂上的齿痕,错愕之下,就突兀地停了下来。
“不要紧,就是有点累,跳舞的时候精神太集中了。”夏至摇头,摇摇晃晃地起来,又看了眼陆恺之,才像是第次发现和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的人是他那样,又细细打量了他次,没头没脑地发问:“你见到周昱了吗?”
“今天?没有。他的座位在哪排?”
“十排二十二号。”他低下眉眼,低声说,“登台以前我往台下看了眼,有人坐在那里,可灯亮,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是他了。”
陆恺之自己是十二排二十四号的票,倒是很清楚出了什么事——他前排的两个位子直到开演前都是空的,这场演出没中场场歇,顶灯灭,原本坐在旁边的人顺势往中间移,不用半分钟工夫,空出来的就是最旁边的位子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个位子原来是周昱的,怔之下想起周昱似乎的确说过今天回来。他看夏至脸色苍白,颧骨块却冲着不自然的红晕,不免担心他在肉体的疲惫和精神的悲痛之下出意外,斟酌了下又说:“可能是航班晚了,没赶上,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不定人已经到家了。”
“我以为坐在那里的就是他”这句话反反复复在大脑里盘桓,就是说不出口,夏至再望了眼陆恺之,对方眼中真切的关切此时看来全是怜悯,刺眼得很。他难以忍受地别开脸,又起来,跌跌撞撞地拨开陆恺之,往后台的方向走了两步,又猛地顿住,转过身往演出厅外面走去,陆恺之见他神情不对,忙拦住他:“夏至……!”
他提高了声音,想叫醒他,可夏至恍若未闻,重重打开他阻拦的手,脚步在跌跌撞撞之间反而快了起来。他天生脚力敏捷,又受过专门的训练,寻常人都追不上他,何况陆恺之。但陆恺之还是追了几步,直到看见他闪出座席,才不得不停下来,看着他背影消失的那扇门,掏出手机来皱着眉头给周昱挂电话。
电话关机,他的眉头不由得锁得紧,正在想要不要给他工作室的座机挂个,耳边响起姜芸的声音:“恺之,你怎么还在这里?和我们起去后面和林言他们打个招呼?”
陆恺之抬头,见姜芸挽着个眉目宛然如画的年轻人就在几步之外,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这下也顾不得寒暄了,快步走过去,急问:“周昱是不是回来了?人呢?”
姜芸被他问得笑容都滞:“……这都怎么了?是说今天回来?怎么,没来看小朋友跳舞?”
“好像是没有。”
“他上飞机前我正好给他打了个电话,按理说早到了啊,不来那是到了哪……”
闲散的语气蓦地收住,姜芸瞪大眼睛看着同样沉下脸的陆恺之,很快发现他们都不幸想到了同个地方,她捏着手包的手指不知不觉收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起来,同时浮起的是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庆幸的神情:“……这都疯了。”
夏至出前厅就被拽住了胳膊。他走得快,但对方力气大,硬是被拽得转了个圈才勉强住,定睛看是程翔,连礼貌都懒得顾全了:“你放开我!”
程翔眼看出他喝了酒,而且还不少,从动作到神情统统失常,就急了:“这个时候你不在后台和大家起待着,失心疯样是往哪里去?外面下雨你还穿着这样,找死?”
他咬牙不分辨,硬着脖子挣脱,程翔从没见到他倔成这个样子,火也上来了,样不肯放手。这时前厅里还有些观众没有散去,不少人认出扭打的两个人里个是今晚台上最后那支独舞的舞者,都不免好奇,远远近近地围了过来看究竟。程翔全不知道夏至想干什么,就觉得他神情不对,只能先拉住他;夏至情急之下对着他吼了出来:“你放开!你管不到我!我去找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吼把程翔吼愣了,秒之后想起“这样绝对不能让他走”,才惊觉自己的手已经无意识地放开了,他暗骂声,正要追,手却被牢牢地拉紧了,郭思来看着他,低声说:“别在这里拉扯,有记者,闹起来难看。”
程翔咬牙,正要发作,忽然肩膀紧,接着就被股大力拉扯着转过身去,正对上双闪着奇异的、骇人的光彩的眼睛,眼神却雾蒙蒙的,看不清情绪,只听夏至急切地促声说:“孙姐走了,侯放哭了,摔了跤,你、你去看看他,去看看他!”
说完也不等程翔又新的反应,又跑走了。
这次他的动作快得像缕幽魂,让人全无劝阻的余地,等程翔回味过来夏至的话,也顾不得去追他,而是甩开郭思来的手,甚至没有说句话,就轻车熟路地直往后台去了。
夏至跑了很久才感觉到天在下雨,内心焦渴难安,灼烧着身体,雨水打在皮肤上,并不冷,只是痛,他不知道自己跑了远,跑不动了,就停下来,扶着路边的行道树喘口气,步步继续走。等走到夜雨浇得浑身都僵透了,再开始跑,好让自己不那么冷。这样跑阵走阵,不知几时起手脚都不再是自己的,知觉早已消失,但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疲惫,他已经不能分辨自己的灵魂和肉身是不是早在奔跑中分开了,肉身如果是这程的累赘,他可以舍弃,但没有了身体,又怎么去到周昱身边,让他能看见自己?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和雨水起拷打着夏至的思绪,让他的大脑加混乱,可他不再需要思考,也无法思考,所有的混沌和迷惘哪怕勾连为乌云,遮住这晚所有的星星和月亮,四下漆黑,举目无光,他依然清晰地知道这程的目的地。
他不曾停下。
到了周昱公寓楼下他发现两手空空,钥匙、钱包、手机统统丢在了后台的衣间,连件外套也不在手边,他仰起头,抹掉脸上和眼前的雨水,看着二楼那漆黑片的窗口,喉咙烫得厉害,路烧到心口,夏至不知道这是因为奔跑还是之前的酒,但很可能是后者,奔跑大概是不会让他有胆子爬上院子里的树,从树到外墙的水管,再沿着那点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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