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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江湖 作者:zel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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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摸摸鼻子,转身拿过脸盆准备去客的后院接盆水洗脸。
弯弯的月牙幽幽的照着,客栈的伙计们都已经睡下了,高度独自人走到厨房。片黑压压的看不清东西,高度只能靠模估摸着水缸在什么地方。
"终于找到了"高度喜滋滋的到处找瓢,突听得身后细细索索的响动。
"谁!"
梆!
后脑勺突如其来的钝痛,让高度瘫软下去,昏迷前最后的印象就是铜水盆掉在地上留下的刺耳的声音。
三十七
高度被后脑勺那火辣辣的疼痛折磨醒了,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下意识的想去摸,可刚抬手,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的结结实实。
"哎呦",挣动之下,脑后勺碰到了墙壁,高度眼泪差点掉出来。
"嘿嘿,你可终于醒了。"
慎人的笑声从前方传来,高度吓了跳,定睛朝前看去。屋内很阴暗,高度看不清那人长相。只听得那人下下的磨刀声。
有些熟悉的阴冷的油腻味传到高度的鼻子里,高度如同触电般惊起,"是你!"
磨刀声停了,那人碘着大肚子慢慢走过来,高度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就是王屠户没错。
"没想到小少爷还记得我老王,嘿嘿"
王屠户依旧是白天的笑脸,那时高度觉得他像弥勒,此刻却对这笑心里发毛。高度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以前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没错,你也要去跟他们做伴了。"
"你干吗杀他们,还把他们的肚子心脏挖空。"
王屠户看着他不说话,过会竟裂开嘴大笑起来,笑得整个小屋都在颤动,像疯了样。高度在那里缩成团,完了完了,碰上疯子了,还是个武疯子~~阿苍,阿苍~~
笑声终于停了下来,王屠户走到高度身边,边乐边捏住高度的下巴,"反正你也快死了,在你死之前老王就让你尝尝这个中滋味。"说罢就把块生肉填进高度的嘴巴里。
血腥的气味让高度作呕,但王屠户堵着他的嘴,高度也只得把那块肉咽下去。倒是他,脸享受的嚼着剩下的肉,吃的满脸是血,仿佛在品尝美味珍馐,看得高度是心惊肉跳。
高度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啊?"
王屠户三两口吃完手中的东西,游未尽的舔舔粘在手上的血,"真是鲜美啊,这人心果然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
高度瞪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屠户,"你~~你说你给我吃的是~~是~~"
"没错,正是那刘掌柜的心。"
呕~~
高度大脑片空白,只是撕心裂肺的呕吐着,恨不得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哪怕在第次看见阿苍杀人时,也没感受过这么恐惧的心情,无处躲无处藏,全身都在那王屠户疯狂的笑声中颤抖。
高度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但呕吐还是止不住,他总感觉那东西还在肚子里。胃液烧的食道火辣辣的疼,但他已顾不得这些,他现在只想能离开这里,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啧啧啧,暴敛天物啊。"王屠户满面惋惜的看着不住呕吐的高度,"罢罢罢,我也不指望有人能欣赏如此美妙的事物。"他转身继续去磨自己的刀,在冷彻心肺的磨刀声中,王屠户如同饿狼般盯着趴在地上的高度。
"小少爷,自打你们刚进城的时候我就盯上你了,嘿嘿,那么年轻,又细皮嫩肉的,心也定美味,嘿嘿~~"
高度无力的靠着墙壁,虚弱的盯着那可怕的疯子,"你~~你就不怕官府找来么。"
"官府,哈哈~~~"像遇到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样,"那天官府来人四处搜查,我就把他们领到这里,你猜怎么样?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满地的人血是我宰猪时留下的,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点都不好笑。高度恐惧的听着这下下的磨刀声,就像死神正在倒数,时刻提醒着你就要面对的骸人场景。
磨刀声戛然而止,高度心里咯噔下,只见王屠户碘着大肚子拎着那把已磨得锋利的屠牛刀走过来。
高度惊恐的用最后的力气边往后退边大声喊着"疯子!疯子!别过来,你别过来!"
"没关系的,以前那些人也都是这么又哭又闹。但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年的屠户,不会让小少爷太难过。"
王屠户已来到高度面前,"我呢会把你放到山后的小树林里,你不要怕会像刘掌柜那样独自在河里泡那么天的。"
话音刚落,他便抬起那明晃晃的刀子,直冲高度心口扑来。
"啊~~"高度闭紧双眼惊叫起来,就在此时,房门被个大力踹开。阵劲风狠狠地在高度面前刮过。
阿苍,阿苍来救我了!
高度睁开眼,就看得阿苍卡着王屠户的脖子抵在墙上。王屠户挣扎着抬起手想用刀子刺过去,高度还来不及惊叫就听见清脆的‘嘎嘣'声,接着那把刀子就掉在地上,竟是阿苍把他的手拧断了。
王屠户毕竟没练过武功,这下昏了过去。阿苍马上来到高度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过了许久,高度才僵硬着身体轻轻开口,"阿~~苍",那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听得阿苍心疼无比。
又紧了紧怀抱,阿苍怕吓着他似的,小声答道"嗯"
"阿苍"
"嗯"
"阿苍!"
"嗯!"
次比次大声,阿苍也次比次回答的有力。高度终于才能确认阿苍真的来救自己了。僵硬的身体软下来,高度哇的声抱紧阿苍大声痛哭起来。阿苍不知道怎样安慰他,而且他哭得自己也好心疼,唯会做的就是抱紧他,再也不让他离开自己。
三十八
高度后来大病场,他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只记得自己直哭直哭,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股脑的发泄出来。这几天高度天天做恶梦,阿苍直形影不离的照顾他,每当高度尖叫着从梦中惊醒,阿苍都会在他身边紧紧抱住他,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高度很少哭,他直认为身为个男子汉眼泪绝对是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但到那个时刻,高度才知道自己的勇气和胆量与恐惧比起来简直不堪击。阴影恐怕会永远留在心里,就像恐怖片样,当时看也会好几个天甚至好几个月做恶梦。但过去两年后,偶尔想起,虽然还是很可怕,但那骸人心骨的恐惧已不那么强烈。
对于原理,高度很清楚。但对于现实,高度真希望这个过渡期能尽快过去,不要再让噩梦折磨自己。也幸好有阿苍直陪在自己身边,每当他抱紧自己的时候,高度那恐惧不安的心就会在他温暖强壮的胸膛中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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