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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上) 作者:邓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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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跟着李达去了副殿。
柳穗儿见人走了,这才上前脆声问道:“那人你认识吗?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
常秀点头应道:“以前同在贵公公处受训,比旁人总是了几分熟络。”
他原本还准备应付柳穗儿接下去的问话,没想到柳穗儿却反常态地没有再啰嗦,只是眼睛眨了几下,嘟了个小嘴说道:“你定没和主子说过,这次竟只进了个新人,点都不好玩儿,除了这个安海,其他竟都是殿里原先的人。”
常秀听了,只无奈轻笑:“又不是来陪你玩的,要好玩做什么?不想着伺候主子,成天想着顽,小心叫姑姑听见,又要说你说话没个分寸。”
柳穗儿却是把大眼睛瞪,道:“就我们俩人,你不说,我不说,姑姑哪知道我说什么了,偏你最会乌鸦嘴!”
说完又咕囔句:“比我还小,偏比我还老成,真没意思!”
常秀被柳穗儿轻啐,只是眯了下眼睛,却再不愿同她抬杠。
只因之前闻牧跟前内侍不,柳穗儿从来都找常秀说话,偏她年纪大些,又是女孩子,性格爱娇,说话间向来爱胡搅蛮缠、抢白夺话,常秀性格好,平日里也让着她。
这次五皇子跟前了新侍,常秀心里倒是暗暗觉得,了新人也是好事,至少,又有其他人可以让柳穗儿缠去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柳穗儿便和新提上来的人混到起去了,只是不知为何,她找得最的却是安德,到把安德闹得有好几次在常秀面前连连叫苦,直道弄不明白这柳穗儿姑娘是看上自己哪点儿了,只把戏弄自己当了玩儿。
常秀自然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只安慰安德,这个姑娘向便是这样。许是因为个门子里出来的,又经常向常秀诉苦,安德和常秀的关系倒是越发好了起来。便是闻牧,知道了常秀有个交好的师兄,对安德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不日,那个顾长庭也到了昭阳殿当值,对此,最高兴的自然数闻牧。
闻牧也习武,但因皇家子孙习武只在健体强身,他的武艺虽说在众皇子中还算不错,但与武功精专的顾长庭比起来,显然就只能算是花拳绣腿了。少年好动,加上年纪又差不了几岁,因此,接下来的段日子里,闻牧只要得了空,便会带着常秀找上顾长庭去切磋武艺。
那顾长庭虽得了师傅的耳提面命,在宫里当值要万事谨慎小心,但他本也就是个半大不小的毛头,加上人又刚直,虽知道和自己对练的是宫里的皇子,但却从不像其他侍卫那样对闻牧处处容让。
几次拳脚下来,闻牧身上常常是青块紫块,偏他性子倔强,即便受了伤也不对旁人讲,反倒越发往顾长庭那儿跑,只把跟在他身边的常秀看得心颤不已。不过,也正因如此,那顾长庭对闻牧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皇子却是越来越敬佩,只觉这个五皇子性格弘毅,心怀宽达,竟是少有的坚忍峻拔之人。
见的机会了,顾长庭自然也就慢慢熟悉了五皇子身边的贴身太监常秀。顾长庭性子向来刚毅爽直,最见不得怯怯懦懦、阿主奉上的人,偏常秀本就文弱,再加上天气渐凉、身体怯寒,故每次闻牧和顾长庭两人在庭院里高来高去,他却只能抱了两人的衣服在旁边颤颤巍巍地着。
顾长庭见惯了这番场景,只觉得这个宦人实在是怯弱得紧。他以前也曾听说五皇子跟前有个七窍玲珑、极受宠爱的太监,如今近看了,却只觉着这个内侍除了相貌秀美、性格乖巧之外,实在找不出能让五皇子爱不离身的长处。因此,他把常秀当了般阿谀奉承的宦人,每次见了常秀,便只是皱眉的次数些。
常秀向来细心入微、善察人心,几次见面,就发现这个顾长庭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只他性子向来清冷,不是自己在意的人,也就不会太做理会,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凉,他身子越来越寒,人便也跟着越来越懒,因此,每次见了顾长庭,他也只做微微点头,并不话。
况且,常秀少也怨着顾长庭不顾情面,每次都将五皇子弄得浑身青紫。虽只是些皮外伤,五皇子自个儿都不甚在意,但他每每见了,却都是心惊胆颤。
五皇子自个儿愿意浑身是伤,不代表贵妃娘娘也愿意见着皇子这幅样子,只因主子发了话,常秀对此也只能小心帮着瞒了。不敢怪主子,这怨气自然便转到了始作俑者身上,因此,他对顾长庭的态度是冷淡。便是有几次,闻牧嘱了他与顾长庭亲厚些,他先也只是淡淡应了,但过后,却仍是副清清冷冷、绝不话的模样。
相处年,闻牧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近侍的性子,只是上个冬天他还没太注意,眼下他才发现,原来,越是近了冬季,他的这个近侍便越是不太爱理人,清冷的模样却是发挥到了极至。不过,自从上次发作过常秀回以后,他对常秀的性子倒是顺着些了,因此,对于常秀冷淡顾长庭,他讲了几回,但见常秀虽不做反驳,行事却依然故我,之后便也不再提了,只落得常秀和顾长庭两人的关系,却是越发僵硬起来。
时间转眼便入了腊月,为了过年,皇宫里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昭阳殿自不例外,便是身为闻牧近侍的常秀,也在得空的时候,被差遣着做了不少事儿。
这日,闻牧午睡起来,见服侍的宫人不是常秀,便顺口问了句缘由,近前的宦官如海答说常秀刚被人叫去了副殿。
因是已近正月,便是崇学馆也早停了课,起身后,闻牧甚觉无聊,想了想反正无事,也没让人去传常秀,只自己晃晃悠悠,往副殿那边寻人去了。
路过间屋子,闻牧忽听里面传来阵熟悉的娇笑声,便知是柳穗儿在这儿。他知道柳穗儿平日里性子活泼好动,喜在殿里串东串西,消息最是灵通,便准备进去问她知不知道常秀在哪儿。
手刚抬起准备敲门,却听里面的柳穗儿说道:“这么说,那人真是二殿下跟前的了?”
闻言,闻牧顿时停住了手下的动作,只在门口立住了。
只听里面传来另人的声音,说道:“我的小姑奶奶,小点声,你倒是小点声。”
然后,那声音又低了几分,道:“那天你见着的小弦子,原是同我个门子里出来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来找我,可他给的东西,我怎么敢要?二皇子的生母王嫔,虽说身份不如咱们娘娘,但二皇子向来与四皇子交好,如今说来也算是中宫那边儿的人。我和小弦子现在是各为其主,真收了他东西,若是被主子知道,便是没什么事儿,到时怕也说不清了,他那东西我哪敢要?小祖宗,您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儿了,你想等着看我被拨皮抽筋吗?”
闻牧听出,说话的人是常秀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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