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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上) 作者:邓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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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本就睡不着,忽又听到主子问起他家里的事情,犹豫之间,他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说完以后,想到前年此时,他还在蚕室里熬日子,心情便又不由低落了几分。
现下,听到五皇子突然说要给自己讲故事,常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能静默着不出声。
闻牧见他不做反应,呼吸却是稍稍顿了顿,知他听见自己的话了,便开口道:“这故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是从前有家主人,养了只猫和只鹦鹉,猫是白色的,很精致,很漂亮,但性子却是有些懒,不太爱搭理人,只有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才最是温顺听话。那鹦鹉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很机灵,很聪明,也很会说话,虽然整日里叽喳个不停,但也把见过它的人逗得很是开心。”
闻牧突然轻笑了下,又道:“只是,这鹦鹉是天上飞的,猫儿是地上跑的,鹦鹉自然比不得猫儿能在地上随着主人到处乱跑。况且,猫儿乖巧,又毛茸茸的,能被主人抱在怀里,还会跟主人嬉闹撒娇。所以,主人总是喜欢猫儿些,见天的带在身边儿,至于鹦鹉,最只是在空闲时候逗它说些趣话儿。”
闻牧的语速很缓慢,加上夜里说话本来声音就低些,常秀竟不觉就被拉进了他的声音里,原本有些低落而紧绷的心绪也不由地微微放松。听得故事的主角是两只动物,觉得颇为有趣的他,最后便是连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闻牧继续说道:“可如此来,鹦鹉就不高兴了,鹦鹉想了:以我这么聪明伶俐、美丽大方、优雅高贵的样貌,凭什么还不如只猫儿得宠呢?那猫儿既不像我这般会说话,又没我这般讨人喜欢,除了皮毛白点儿、身子软点儿、跑得快点儿,能在地上走动了,它什么地方比我强啊?”
闻牧说故事时,还变换了嗓音,只尖着嗓子把鹦鹉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常秀听了,开始还不吱声,待后来听得他声音越来越怪,却是忍不住按捺住笑声轻轻耸了耸肩,闻牧察觉了,故事便说得是用心。
“于是,羡慕嫉妒之下,那鹦鹉就想,这么下去可不成,我定得找个法子把那猫儿给比下去了。可它心里虽这么想,做起来却很是困难,打又打不过那猫儿,骂那猫儿又不理睬它,况且要让主人看见了,指不定还要骂它欺负了猫儿。然后,那鹦鹉冥思苦想了几天,终于有天,下子豁然顿悟了。”
说到这里,闻牧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常秀本听入了神,便不知不觉抬了耳朵往他嘴边儿送。闻牧见了,眼中闪过丝笑意,又继续道:“那鹦鹉有天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它比过了那这只猫儿,其实也没什么用,这事情关键还是在主人身上,还要看主人喜不喜欢,主人是怎么看自己和那只猫儿的。那鹦鹉又琢磨着,主人喜欢猫儿,肯定是因为那猫儿全身片雪白,洁白漂亮,整天将那猫儿带在身边儿,抱在怀里,定也是因着那猫儿干净。鹦鹉就想了,看来我使不得要用个法子,把那猫儿弄脏了,让它不能被主人整日里抱着,主人见了他浑身是脏,肯定就会渐渐远它了。”
闻牧感觉怀里的人将脑袋慢慢移到自己的颈项处,微微呼出的气呵在自己脖子上,弄得隐隐作痒,但他却不敢有动作,怕有动静,又将这个小人儿给吓了回去。
于是,他只专心说故事,道:“这鹦鹉是这么想着,偏偏那猫儿却是个极爱干净的,整日里只把自己的皮毛理的尘不染。鹦鹉看,急了,好在这家主人从不拿链子拴它,于是它便开始见天里飞到猫儿身边找它玩耍。鹦鹉觉着,这猫儿都是爱玩爱打滚的,只要它玩起了性儿,还怕它不脏吗?它这般做了,谁知,那猫儿却是个性子出奇惫懒的,便是与其他那些猫儿,竟也是点都不相同,其他的猫儿喜欢的,它都不太沾染,见着鹦鹉来逗它玩儿,它也不太理会,只径自玩自己的。”
“鹦鹉这下急了,见计不成,只得再想计。它又想了,既然这猫儿自己不沾脏的,又不上它当,那只有它来亲自动爪了。它原也是天上飞的,从那猫儿头上飞过去,就是落下点灰尘、泥土什么的,那么细小的东西,那猫儿也定是感觉不出。于是,它便开始自己给那猫儿‘上色’了。”
闻牧讲到这里,却是住嘴停下不讲了,常秀正听的出神,忽见耳边没了声响,不禁急,竟抓了闻牧的袖子轻轻拽了拽。
闻牧觉察到常秀的动作,只嘴角微微翘起,眯了眯眼,又开口道:“那鹦鹉是这么做了,偏偏主人却是极喜欢那猫儿的,见猫儿脏了,也只是勤快些帮它洗了澡,并不见得有厌恶。这下,鹦鹉可没办法了,她也不敢当着主人的面儿欺负那猫儿,不然,先让主人生厌的,定会变成它自己了。正当鹦鹉筹莫展的时候,这天里,主人家又来了只老鼠。”
常秀听了,却是奇,也不知道这时候跑出只老鼠来又有什么用?难道这鹦鹉是想指使猫儿去捉老鼠,弄脏了皮毛,好让主人不喜欢?
只听闻牧继续讲道:“那老鼠来了,和先进门的鹦鹉和猫儿的关系都还不错。但那鹦鹉却寻思着,自己在天上飞的斗不了那只猫儿,这会子来了个地上跑的,若得它相助,还怕治不了这猫儿吗?于是,它待那只老鼠便越来越好。那老鼠同猫儿的关系本也不错,只那猫儿性子偏懒,并不常同它玩耍,再加上鹦鹉又有心和它好,它和鹦鹉的关系便渐渐亲密了起来。鹦鹉见火候也差不了,便慢慢儿开始了它的计划。”
闻牧顿了顿,又道:“鹦鹉也不在老鼠跟前说猫儿坏话,只个劲儿地夸猫儿好,间歇里说猫儿这样、猫儿那样的,次两次,老鼠也没太在意,等次数了,老鼠也不高兴了。老鼠就想了,咱们都是在地上跑的,凭什么主人就喜欢猫儿些啊,有鱼有虾的,都是先紧着猫儿,自己只能跟在后面捡些残羹冷炙,这么想着,这老鼠对猫儿也就渐渐起了嫌隙。鹦鹉见老鼠也开始慢慢讨厌起猫儿来了,不禁阵高兴,心想,这回了个帮手,它还不能把那讨厌的猫儿给撵走吗!”
闻牧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常秀等了半天,却再不见他说话,便拿攒着闻牧袖子的手又拽了拽,但闻牧却只不见声响。
“后来呢?”见闻牧久不搭理,常秀没了办法,偏生又极想知道故事的结果,只得轻轻开口问道。
闻牧见他自上了床到现在,总算是主动开口说话了,只眉角扬,开口了,却不是继续讲故事:“后来……”
他微微顿了顿,才道:“后来,这故事没听完,我就走了,所以,就没有后来了。”
闻牧觉着袖子又是紧,低头侧看,在昏暗的光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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