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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山河错 作者:柳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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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敏攸推开我,他的目光很冰冷,脸颊上沾了血迹,他又问了我和上次样的话,“你又能给我什么呢?”血迹顺着他的脸颊滴到地上,“别跟着我,别拖累我。”
我坐在宫廊的地上,看着他带着军队离开了皇宫。
我开始咳嗽,大火的烟让我不能呼吸,我受了伤,动弹不得。
大火烧了半个宫廷,连绵不断的,直到第三天才停下来。
季敏攸带着人和季问洛的厮杀,后来逐渐落败,但他还是杀出了重围,杀出了长安,他在长江的那头安营扎寨,从此真正成了季问洛的眼中钉肉中刺。
宫变之后我就病了,生病的期间,季敏攸和季问洛都各自登基,大历分为二,南北。
等我的病完全好了,已经又是新的年了。那年的花灯节,我坐在书房里,听见屋外婢女的欢呼,我打开窗户,问,“什么事这么吵?”婢女开心的说,“少爷快看,河那边放灯了。”我抬头看,长江的那头升起了无数的孔明灯,天上的星星也闪闪的,就和那年的花灯节样。
我进宫议事的时候已经是开春,季问洛坐在御花园里,我还没靠近,就听见有人喊他。
“阿洛阿洛,你看这边开了朵绿色的小花!”
那人叫云清,就是之前直护着季问洛的少年将军,他是季问洛手养大的,今年已经二十岁,但举动还像个孩子。云清见到我也是愣,然后对季问洛行了大礼,对我行了见面礼,“见过皇上,见过夏大人。”
季问洛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云清摇摇头,他把手里拽的朵小花藏在身后,他说,“我……臣只是来看看皇上,臣……臣先告退了。”
云清走后,我说,“云清也这么大了。”
季问洛说,“幺儿是和我条心的,他只对我个人好。”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算计,还透着股温柔和希望。
我第次瞧见季问洛这样,我说,“原来陛下的眼睛里,也是能有怜意的。”
季问洛有些自豪地看着我,他从来都是孤高而自傲的,就和敏攸样。
季问洛说,“我和某些人不样,我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们果真是兄弟,就连看不起人抬起下巴的样子都是如出辙的。
季问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好像是封赏样似的说,“五弟没给自己留条后路,却把后路都留给了你。可你为了他,却心甘情愿的要丢了文人风骨。”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终究是庸人自扰,我烧了书,并不意味着我能走出书里的影子。书被困在大火里,烧为了灰烬,而我也困在书里,走不出这片牢笼。
如果我真的放下了切,那天我就不该坐在宫廊上动不动,我该跟敏攸走,不管他去哪里,我都跟着他。
但我那最后点可笑的自尊阻止了我。
我说,“微臣是后悔的。”季问洛笑了,好像看穿了切,“你再后悔也是没用的,你的骨气不允许你做出叛国的事情来。所以敏攸才不让你跟着他。如果他赢了,你自然会活的好好的,可如果他输了,那么你没有背叛朕,而夏家又是大功臣,朕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又过了两年,战事越来越吃紧,我知道敏攸娶了亲,知道他有了孩子。他会给我写信,不是固定的,偶然想起才会写。信里写满了他的得意。
后来段时间,我忽然又收不到他的信了,我四处寻找原因,才发现信被婢女收了起来。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哭着对我说,“少爷,你莫看了。你流再泪,伤再心,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把那婢女赶出了家门,但我知道,她说的是没错的。
宗族里的老人总是揪着我不放,说我不娶妻生子是违背了孝道,父亲已经懒得和我置气,季庭濯死后,父亲就好像变了个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样。
没了父亲的责骂,我加不在乎。我烧了那屋子的书,就不再是从前的夏修,在我心里有东西比四书五经重要。
我从分家过继了个孩子,平时都是秋姨在带,我偶尔才去看看那孩子,教他读书写字。
又过了年,父亲病重了,我守在他床前,因为我是孝子,所以我必须寸步不离。父亲的意识不大清楚了,说话有搭没搭的,他好像把我认成了别人,他拉着我的手说,“你又不去上早课,被太傅发现了,打的可是我。”
但过了会,他又清醒了,对我说,“你娘是天下最好的女人。”父亲好像有很话要和我说,可是却又没有力气,他渐渐睡过去了,呼吸有时候沉重,有时候微薄。
我睡着的时候被婢女摇醒了,告诉我老爷去了,季敏攸要攻城了。
敏攸拿下了七八座城池,几乎下就要攻进皇城里。
那天季问洛召我进宫,他见我还在守孝,对我说,“我对不住你。”
然后有侍卫把我捆起来,把我吊在在城墙上。我吊在城墙上三天,滴水没喝,粒米没进。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季问洛切了我的两根手指,送去了季敏攸的营帐里。
送信的来使被杀了。
又过了不知道久,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是活着的时候,季问洛忽然放了我,我修养了两天,才知道云清死了。
我进了宫,宫里路上都很冷清,毫无生气的。
我走进大殿的时候,季问洛坐在皇位前的台阶上,他喝了很酒,周围却不见有太监劝他,他孤零零地坐着。
他见我来了,有些无力地笑了,他说,“夏修啊,你咒咒五弟吧。”
不信神佛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迷信起来,我跪在地上,说,“夏修的话不比常人有用些。”
季问洛把酒放下,他在那边笑,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就是直在笑,好像我是个很可笑的人样,他说,“事到如今,你还要这样护着他。”
季问洛把酒瓶给我。
我无奈,“谢殿下厚意,只是大夫说了,微尘这伤最忌饮酒。”
“是吗?”季问洛咂咂嘴,说,“真可惜。”
季问洛喝着酒,眼睛却好像看到很远以外的东西,他对我说,“那时我和你说,我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末了,却是我亲手把他送去最危险的地方。”
我从来以为,他的心是凉的,至少他所说地喜欢,不会是真正的喜欢,即便带着柔情,也不会是真的。但我今天才明白,原来喜欢这个字,是说不了谎的。
我这才想起,我从未对敏攸说过,我喜欢他。
我就劝季问洛,“云清定是明白陛下的。饮酒误事,陛下还是少喝些为妙。”说完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余,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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