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81 这样的婚姻,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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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得已而婚之这样的婚姻,你想要?

    滕曼万分震惊的回味着最后两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就**了?谁?这是说的谁?

    温景之闪身进来,望着一脸惨白的滕曼,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舒服么?”他紧张的走上前,双手还没触及她的肩膀,她人已退开。

    一双迷惑的大眼,似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掩盖,一片茫然,还有慌乱和,惊惧?

    温景之指尖一蜷,慢慢握起来,她的这表情,让他有很不好的感觉,瞥见她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

    “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诶,我说,你们这是在玩儿哪出啊?大家伙都等着呢,要看,晚上回家看去!”滕冀忙的晕头转向,一回头,见这俩当事人像牛郎织女似的杵那儿两两相望。

    “滕冀,你出去,把门,带上。”滕曼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却夹杂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

    滕冀满脸疑惑,望向温景之,只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我,我是,我们是什么关系?”滕曼压抑的厉害,抱着双肩,白雾蔼蔼的双眸蓄满水汽,泫然久久,才不堪重负的颗颗滚落!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这男人的不对劲,还有父亲对他的态度,原来,他们那时竟是因为这件事?从杭州退婚,到最近,她经历了太多,思想的负担和心头的压力,不是一点点。

    温景之心头狂跳,他千防万防,没成想,却坏事儿在最后的关头!

    “曼曼,你听我说——”他上前一步,想要拥住她。

    可现在的滕曼却是避他如蛇蝎,摇着头后退,一步又一步,那样子,像是要彻彻底底的走出他的世界一般!

    不,他不允许!

    温景之不管不顾,上前攥住她的皓腕,前所未有的慌乱,“曼曼,不要避着我,你听我说!”

    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大力推拒,滕曼接近崩溃的边缘,“这算什么?这样的婚姻,你想要?”

    眼泪糊弄了满脸,哭花了妆容,喊哑了嗓子:“放开,别碰我……”

    温景之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将她按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拍抚她纤瘦的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哭,曼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过,会给你一个解释,你只要相信我,好不好?”

    此时的滕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不出声音来,一个劲儿的低低的悲鸣,呜咽过后,喉咙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定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停。

    滕冀和温行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腾远山寻了个借口,将家里的其他人都先送走。

    眼看这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客人们都已经安排就绪,就等着俩位主角闪亮登场了,奈何迟迟不出现。

    柳如仪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自从那天以后她都是心神不宁的。这个儿子呀,做什么事情都是极有分寸的,可这一次,她应该要阻止的,这事儿太荒唐!起码,得要等鉴定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瞥了眼大厅的时钟,按理,这时候迎亲的车队都应该要出发了,可还是没动静。

    柳如仪来回在原地打转,没法子,就拨了个电话给温行昀——

    听完,她整个人差点没急晕过去,就怕临了出这样的事儿,好在温耀祈这会儿已经上了游轮,陪客人去了。

    顾不得脚下步子的虚浮,不禁又加快了些,虽然不合礼节,她也得要赶过去看看!

    滕曼的卧室外面,腾远山是乌云罩顶,安玉素脸色煞白,不停的上前拍着房门,“小曼,开门呀,有什么事情你开了门再说!”

    “砸了,我进去看看!”

    安玉素一把攥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什么日子。”

    那怎么办?

    两人正争论着,房间从里面被温景之打开,他原本好好的发型,此刻不知怎么,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西装也不见了,白色衬衣的袖扣大开,乱七八糟的挽至手肘处。

    腾远山见状,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爸,婚礼,暂时取消吧!”声音不轻不重,竟如有万钧之力叩在每个人的心门上!

    这是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之后便仰在门板上重重的吐气,一只手臂横放在眼前,遮住那一脸的疲惫。

    众人皆是一脸的失色,却是没人敢上前问为什么,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沉重压抑!

    “取消?!”柳如仪脚下发软,一步一步的上楼,听到这俩个让她心惊跳的字眼。

    “你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你说取消?你丢得起这人,温家还丢不起呢!”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一切都没有问题的么?

    柳如仪在儿子面前站定,口剧烈的起伏。

    腾远山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缓急,也不跟温景之大招呼,径自进了门,看见滕曼倚在床头,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化得美美的妆,也被泪水浸花。

    腾远山看得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一抽一抽的疼,“小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问完,他耐心的等着她来作答,良久,才听到一个沙沙的声音:

    “爸,我以后,还能叫你爸么?”

    这句话,多少无奈,多少心酸!

    腾远山那样一个喜怒不轻易形于色的人,有哪一次的失控不是跟眼前这丫头搭上边儿的?她无疑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神寄托,虽然没有放到嘴上来说。

    腾远山伸出粝的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声音哽咽,“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爸,你也只能姓滕!”

    禁不住的老泪纵横,就像是几十年前在医院抱起手术台上冰凉的她,那个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那种失去骨的痛,今天,偏要再次上演一遍!

    滕曼讶异于父亲的示弱,她从未见过他为谁而哭过。

    “爸,您能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吗?我要听所有的事情!再也不要欺瞒我,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不需要你们藏着掖着的怕我受伤害。”

    腾远山点点头,“可是,小曼,不是在这个时候,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今天这场婚礼吗?所有的事情,都等过了今天再说,好不好?”

    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她就是温景之的妻子了!

    “那你告诉我,我该称呼他什么?老公?小叔?还是,小舅?!”滕曼又哭又笑,可不就是好笑么?这样戏剧化的狗血事件,竟比小说里电视上还要让人不齿。

    温景之在床尾伫立了良久,她是在叫给自己听,他知道,她在责怪,她,有这个权利。

    “爸,你出去吧,就说,婚礼取消,其他的,容我再想想。”到这一步,他也不想逼迫她。

    “景之,这怎么行?会闹大笑话的,不行,绝对不成!这让你以后在军里如何立足服众?”婚姻又不是儿戏,要是没有到今天这一步,取消也就取消了。

    “爸,按我说的去做吧!还有,让我妈和行昀照顾好老爷子,他有高血压,带着他的私人医生去——”

    温景之烦乱的扒扒短发,在床前踱来踱去。

    “好了,你们这是在演苦情戏吗?”滕曼无声的抹着泪,一张口,喉咙嘶哑的更吃过糠似的,一刀一刀的在划。

    “我去,这,已经是第二次,我不能,两次都在摔在同一个高度上。大不了,以后离婚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吧小舅!”

    那双噙着水气的眼,不带一点温度的直向温景之,这个男人狠起来的时候,当真不会顾到别人的死活。他明明知道整个事情,却能忍心不跟她讲,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他敢做,可她,不敢!

    两个男人倒是皆一征,还是温景之回过神来,“曼曼,你又何必这样说,我说过,有个婚礼和没婚礼在原则上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你忘了,我们结婚证都领了几个月了。”

    他就知道,她会退缩。这是一早便在心中定下的事实,所以他要瞒着。原本是决定在鉴定结果出来后,再跟她说,如果她是腾远山的女儿,那么自然是问题不大,如果她是唐宪的女儿,那么,她从此后也只能是腾远山的女儿,结果不会变,变得只是他的认知。

    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在那些打算中,却没有一个是打算让滕曼离开。

    是啊,这是铁定的事实,她又在挣扎什么呢?

    滕曼抹了抹鼻翼的一侧的泪,缓缓从床沿站起来,“走吧,耽误了好些时间了!”

    温景之并没不上,只是狠狠的盯着她,从她的眼里,他看不到一丝的放开,只有无边的不信任和嘲弄。

    这,就是他要的?

    “取消吧,你这样子,洗个澡,睡一会儿——”

    滕曼死死的将指甲往手心里攥,逼出脸上的无所谓,“怎么,又不敢?呵……”

    温景之的眉头,越发的紧蹙,“曼曼,但凡你有一丝向着我的心,也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他幽幽的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滕曼凄然的笑,“是,谁让你们自作多情的,你们自以为的为我好,恰恰是我最不要的!”当她是傻子一样的摆布么?

    温景之自知再说下去,两个人又得相互生闷气,看,这就是不坦诚的结果,他忘了他的曼曼也是个倔脾气,确实,他自以为的为她好,也许是另一种的伤害。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滕曼,眼神黯淡,“那你现在都知道了,说说,你的决定吧!”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憋在心里的一句话,就那样不禁思考的蹦跶出来。

    滕曼不由一滞,她的第一反应是荒谬,然后是一阵心慌,至于决定,她还真没有考虑过。

    她的迷茫和犹豫,让温景之期盼的心,一点一点的冷却,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感觉,难道能作假么?让她做个决定就这么难?

    气氛蓦然的绷紧,随着温景之落寞向门口而去的动作,在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你在外面等一等,我把自己收拾下,这个样子也没法儿见人。”滕曼说完,便径自朝浴室走去。

    和温景之的面无表情相比,腾远山是重重的舒了口气,随后,是更为深切的心疼。

    经过这样一个突发事件,大家的心里都各自存了心思。

    这是一场高管政客、各路英云集的瞩世婚礼。

    游轮的装修之奢华,格调之高雅,无一不诠释着它的贵气逼人。

    却也只是这样。

    虽然,它的名字叫truelove,真爱之轮。这名字听说是温景之给起的。

    因为来的太晚的缘故,很多即兴节目都来不及,只是简短的由军区覃司令作了一番证婚词。

    两人皆是默然的说着誓言,然后交换戒指,仪式仓促的结束。

    开席,时间已然过了午时。

    新郎新娘从头到尾是机械的任由主婚人摆布,像是两具致的人偶娃娃,看着光鲜亮丽,实则愁云惨淡。

    光看敬酒的环节,就能窥出一二。温景之自然是万年不变的淡笑,一切礼仪仍然周到的叫人挑不出一丝的岔子,平日里多会周旋的一个人,如今却是来者不拒,任谁端来的酒他都一口闷,害的身为伴郎的吴天只有站在边上干瞪眼的份儿!

    老大今儿是太兴奋了吧?莫不是故意要将自个儿灌醉,好让他们闹不了洞房吧?乖乖,这也忒狠了吧!

    滕曼扯了他的下摆好几次,他只是转头非常温柔的冲她笑,轻轻对她说没事儿。

    这一幕幕在别人眼中是小两口感情好的表现,只有滕曼自己心里清楚,他的那一眼,跟平时有着多大的不同!那种隐隐的疏离和淡漠,着实刺伤了她的眼。

    她又何尝不是,心里的矛盾和苦楚,又有谁来替她分担?

    若硬要她说这场婚礼带个她的惊喜,那么只有一个:闵飞月。

    那个因换上男友眼角膜而复明的女孩儿!

    她如今竟然是军区空军部的特种飞行员?滕曼很是讶异的望着她,瞥见她的肩章,一杠二,中尉。很难想象,那时候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是现在这等英姿飒爽的模样!

    滕曼在心里唏嘘了良久,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应该是温景之请过来的客人吧?

    总算是一桌一桌的过去,这才刚刚到了一半,男人就吃不消了,可不是么?拼老命了!

    温景之纵使是海量,空腹灌下去那么多的酒,也hoid不住!

    滕曼正好借此机会,扶着他先撤,前面就交给温行昀,伴郎吴天和伴娘莫轻衣。

    两人跌跌撞撞的,相携来到游轮布置好的房间,滕曼撑着他高大的身体,脚下高跟鞋都快要吃不消了。

    这酒喝的,特么越喝越清醒!只是浑身没力站不住,温景之浓眉深蹙,携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不停的喷洒在滕曼光裸的脖颈处,熏红了那一片肌肤——

    “自己有多少的量你难道不知道么?”滕曼嗔怪的口气听着似有些心疼的味道,这让温景之心头暖暖的。

    将他扶到床上,这才有功夫打量这间房,统统都布置成了喜庆的红,不是大红,而是粉红,和玫红。连床上也洒满了粉红的玫瑰花瓣,淡雅而柔洁。

    睇了眼床上的男人,他似乎很不舒服,感的薄唇微微张着,似在呓语,滕曼凑近了一听,隐约是听到一个水字。

    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忖了下,扶起他的上半身,坐在他的背后,将水杯搁至那干涸的唇边。

    温景之的意识异常的清楚,吃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奈何就是张不动。

    “老婆,热,难受——”

    声音更是难听,而且一开口,强烈的酒气就让滕曼呛了好大一口。当真不喜欢酒鬼!

    滕曼不声响的喂他喝完水,真想狠心扔下他不管,可奈何他硬是挽着她的腰不让走,还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灼热的呼吸就隔着一层绸缎,全数熨烫着滕曼的小腹。

    自那片地方升腾起的一股子热气,烧得滕曼浑身像是被热锅上的蚂蚁在噬咬一般的麻痒!

    “你做什么,要睡,好好的躺床上睡去!我还要出去看看呢。”和他这样共处一室,还不如到外面去招呼客人。她不能做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要去,陪我,不准走!”他的霸道,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可这一回,总觉着有那么一点点恳求的味道在里面,滕曼竟听得有些涩涩的。

    他怎样都不肯松手,滕曼一时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又陪着他半躺在床上,由于今天起得早,再加上一番的忙碌,连番的打击,是身心皆疲,她很快便斜斜的倚在床上眯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好端端的睡在了被窝里,腰间照例是被一只长臂给圈得牢牢的。

    滕曼缓缓的转头一看,男人的眸色似染上了皎洁的月光一般,清亮且柔腼。

    “什么时候了?”她张了张嘴,没想到自己竟真能睡过去。

    温景之撑起上半身,倾身一个吻,便落在她的眉心,“新婚快乐,温太太!”这个新鲜的称呼是如此的醇厚好听。

    滕曼先是羞涩的一笑,而后似想到什么,笑意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轻锁上的眉头,接着转开了脸。

    “你把我们的新婚之夜给白白睡掉,说,要怎么赔我?”男人忽略她的变化,一心要调动出气氛来,便开始恢复他的本色,一头短发随着他的不停转动轻蹭,刺得滕曼的脸上痒痒的。

    “别动,好好躺着不行么?”他怎么好意思提这茬儿的?难道一点都不尴尬的么?

    想到他们也许是有血缘关系的,滕曼浑身的寒毛就直竖!

    温景之搁在她腰间的大手,猛然间收紧,带得她更加的贴近自己。

    肌肤紧致相贴,顿时生出一股子的氤氲来,滕曼一惊,这才发现,丝被下面的他们,竟是未着寸缕的!

    又是羞恼又是窘迫,滕曼别扭的拧着劲,不说话,就是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温景之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她,薄唇挟着酒意清香,留连在她的耳边,来回的轻舔,顺着她美好的耳朵轮廓,不断吹着热气。

    “你都,睡了好一会儿了——”含着浓重的鼻音,温景之腆着俊脸,不满的控诉。

    滕曼不用想的,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双腿一直紧紧的夹着,不肯放松一点。

    而他,也异常的有耐心,不急不躁,轻轻的摩挲,慢慢的开导,等她适应,等她放开……

    “曼曼,不要拒绝我,好好的感受我,跟着你的感觉,不要压抑自己。”

    他明显感觉到滕曼的克制,原因他也明白。她对他的心,原本就不纯粹,一开始是别无他法,后来是一种习惯,如今好不容易她一点点的打开心结,又出这事儿。

    她会缩回壳,是必然的。

    温景之一步步的进犯,滕曼死死的坚守,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小叔,非要,非要这样么?”滕曼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寒意,逼得温景之再没有坚持下去力气。

    他自她身上翻身平躺,举起单臂遮住自己的眼。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的发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曼曼,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会这样了?如果,你是唐婉婉和唐宪的女儿,如果你是我的表外甥,你,就打算把我们的过去都抹杀掉!是吗?”

    有些话,一经说破,那对当事人来讲,是何等的痛?

    温景之是第一次尝到,将躲藏在暗中的伤口,揪出来,暴晒到空气中的滋味,无处藏身,任凭来自各方的肆意侵袭。

    原来,是那般蚀骨的痛!

    滕曼在听到‘表外甥’这三个字眼时,浑身不可抑制的滑过一丝颤意,然后越来越浓烈,浓烈到,她不得不缩紧自己的四肢,蜷缩成婴儿在母体时的自我保护状态。

    泪意又开始肆虐,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当时唐婉婉打电话过来,她说:

    “小曼,你不可以和温景之结婚的,你们,你们可能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是我的女儿呀,小曼——”

    她原以为,从此后可以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幸福,可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沉淀,她如今已不如白天那般的激动,“小叔,你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吧,就当,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一个活了二十五年的人,到头来竟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

    滕曼幽幽的开口,她,果真不是安玉素的女儿,果真不是!

    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像,那个她曾经见过两次的女人,可脸部轮廓还是模糊的。

    天气并不冷,可滕曼缩在一角,她在瑟瑟的发抖,透过丝被,清晰的传导至温景之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身体只能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意念,向她靠拢,将她抱在怀中。

    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的僵硬,抖的更加厉害!

    “曼曼,不要推开我。”连这样的恳求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们之间本应是最最亲密的关系,差阳错的却走到这一步。

    温景之叹息着将头埋入她的后颈,在那捧柔软的发丝中汲取些许的安慰,等心情稍稍的平复,怀中的人儿也不再颤抖如冬日枝头的枯叶,才缓缓道来: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温家和唐家的关系。我妈,和唐家逝去的老夫人柳如絮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不过,两人的关系却一直都不大好,加上唐家背景涉黑,十分的复杂,我们几乎是没有什么来往的。”

    是的,几乎是没有什么来往,若不是当年行昀和滕曼跟唐炎之间出的那点事儿,他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唐炎的表舅。温景之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心头的不甘愿。

    “而你的母亲,当年,她也确实是滕家收养的女儿,她和你父亲两情相悦,一直偷偷的在一起,后来,他们的事情被揭穿,虽不是真正的兄妹,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是会影响到你爸当时的仕途,正巧那个时候,唐宪就出现,不久,你妈就和唐宪私奔了——”

    “再后来,你妈就怀上了你,可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些年,她并不在国内,对温家和唐家的关系自然是不清楚的,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打算让你这辈子都姓滕的。”

    在说这番话时,温景之中间停顿了两次,他总是不愿去想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真正的难以启齿。

    所以,她能去责怪谁呢?滕曼清浅的呼吸,脸上的泪痕也早就干涸,后背贴上来的壮膛,触感像是裹着绒布的铁疙瘩,熨的她直发烫。

    “曼曼,我不怕剖开我的心,摆在你面前,也不在乎世人说什么,我只怕,身边没有你!”

    背上传来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如擂鼓般的传来,滕曼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心,很乱……

    等待的日子倍感难熬,鉴定的结果,不是不能提前知道,而是不敢确定,如果温景之愿意,就是当天就拿结果也是可以的。

    但没人愿意去这样提议。一方面恳切的想快点知道结果,另一方面,又害怕得到的结果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那种在矛盾中反复煎熬的滋味,就好像是将自己扔进油锅里,炸一下,捞出来;再扔进去炸一下……

    原本都安排好的,带滕曼出海去玩几天,虽然没有蜜月,好歹也能心无旁骛的陪陪她,事态的失控,让他存的那一点点小心思,也都成了徒劳。即便是没有争吵和冷战,彼此间的伤害,也无时不刻的存在着。

    游轮的甲板上,两人各自占据着一个位置,天气渐渐转凉,即便阳光充足,在海上,也觉着有些冷。

    温景之出神的望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起身走进舱内,返回的时候手里便多了条毯子。

    “你出来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么?冻着了怎办!”男人边叹气,边给她拥紧,手底那削瘦的触感,让他的眉心猛缩。

    滕曼神情淡淡的,眼底下是流光浮动,海风吹来,有些凌厉,剐蹭着她娇嫩的脸颊,有种皴裂的痛,不由的缩着鼻子,皱起眉。

    一双大手抚了上来,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

    “别想太多,累了就回房间去休息,一切都有我,只要你牵紧了我的手,不放开,就好。”温景之揉着她的头发,在她的发顶留下一吻。

    滕曼抬头,望进那一潭的深幽,男人隽秀的面容,经过海风的肆虐,越发的凌厉深邃。

    “我们,没有回头路好走了,是不是?”尽管还是觉得有些凄楚,滕曼已经比较能够坦然面对。

    这个男人,她是有留恋的,不论是心,还是身。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来不及细细的去想,就一闪而逝。

    温景之不答,只是将她拥的更紧!

    而滕曼也可劲的将身子往他的怀中缩,恨不能融入到一起去!

    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却比世界末日更可怕,如果没有明天,那也就不会有牵挂和欲念。

    最怕的是,那不能确定的未来,明明看见有路,到头来却被告知是海市蜃楼,那种狂喜和狂悲,岂止是要将人拖入暗无天日!

    滕曼累极的趴在他的臂弯,泪已经哭干,这些天来的多重打击,就是个铁打的人,也要垮。

    明天,就在明天,一切都会有答案。

    温景之能做的,就是断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一心一意的陪着滕曼在游轮上,享受这不长时间的平静。

    虽然压抑,也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好歹还是有希望的,哪怕是一丝一毫,他也要牢牢握住!

    滕曼这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随着时间的逼近,她还是表现出烦躁来。

    如果,她当真是唐家的孩子呢?若自己不曾知道这个秘密,那也就罢了。可她如今还能心安理得的姓滕吗?还能赖着安玉素撒娇吗?还能和温景之好好过吗?

    她拥有的一切,最终还是要失去。

    温景之看出她的烦躁,便拉她去了游轮的作室。

    “走,带你去开船!”

    船长是一个中年的男人,大大的啤酒肚,略略有些秃顶,笑起来,一脸的都挤到了一起,很是有喜感。

    见到温景之和滕曼,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二少和少来啦,这片海域的小岛,一会儿就到。”

    温景之笑着跟他打招呼,“林叔,你去休息会儿,让我来开!”

    小岛?“你会开这个吗?”滕曼不无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她不是没见过,可也不能是万能的吧?

    温景之亲昵的点着她的俏鼻,“不相信你家男人?”

    她家男人?滕曼又不争气的脸红。

    被称作林叔的船长发出很爽朗的笑声,“少,你可是不知道二少的本事,他连飞机都能开了,这一艘游轮,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滕曼点点头,她如今比较好奇的是,他有什么不会!

    林叔放心的将作台交给了温景之,识趣儿退出身去。

    温景之拉着滕曼,将她圈至身前,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忙碌的在作台上捣鼓,滕曼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手上,也就暂时分不开心去想其他。

    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航行,是最最无趣的,不多久,滕曼便嚷着不要再玩儿,欲从温景之的怀中退出去。

    男人却是不肯,双腿固定住她的位置,一低头,在她的唇边窃得一吻。

    “你,专心点儿,难道想学泰坦尼克撞冰山吗?”若是换做以前,滕曼肯定是带着轻松的口气作调侃的。

    可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思,觉得如果这时候撞上冰山才是圆满!

    她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荒诞想法感到心惊。

    “曼曼,我们没时间度蜜月,这几天,我原本是安排了好些节目的,最后就只保留了到这座小岛,我们有半天的时间,可以享受最原始的生活。”

    温景之的话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很平静。

    可滕曼转身,一抬头,却见那双眼带着憧憬时特有的光彩,紧紧的盯着前方!

    心在慢慢的沉沦,也许不是在这一刻才有,却是在这一刻才发现!她伸出双臂,不经思索的环了上去,男人瘦的腰身线条猛然绷直,再缓缓的释然。

    滕曼将整张脸贴住他的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迷茫还是有,不安也还在,但是她这一次不是一个人在承担,身前这个男人,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陪着她,护着她,只需,她将自己完整的,交给他!

    也许,她真的可以?

    “温景之——你真的愿意只做温景之,只做滕曼的温景之么……”

    男人不时的蹭蹭她的头顶,“曼曼,你不觉着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么?”他特意将话说的轻松。

    滕曼不满意他这样的回答,又将冰凉的小脸往他半敞开的衬衫内蹭了蹭,“说嘛,我要听你说。”

    “曼曼,我其实比较贪心。”

    温景之顿了顿,滕曼却提着心,踮着脚尖,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他的下文。

    “我只要做你的男人,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妥协,想都不要想!”

    游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在海浪的涌动下,轻轻的摇晃。

    “我们可以在一起,跟普通的夫妻一样吗?”

    “傻丫,当然了!”

    “可是,我们不可以有孩子,是不是?”她的喉咙在颤抖。一时间的承诺,在冲动下,谁都做得出来,可时间久了,难免会褪色。

    她不敢想象,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能幸福到哪儿去?

    况且,他的意愿能代表整个温家吗?他的父母是那般的殷切盼望,可偏偏——

    温景之从未有哪个时刻,能如此感动过,他的曼曼让他又爱又痛,她居然想到孩子了!

    “又瞎想,你怎么就不盼望点儿好呢?”他能告诉她,其实,他有想过,让曼曼假装怀孕,然后骗过他的父亲和天下人,等时机成熟,他再想法儿去孤儿院领养个回来?

    叫他怎么能忍心?

    也许,一切都是他们想太多,但愿,都是他们想太多!

    这果真是个无人小岛,面积大概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倒是岛上的植被郁郁葱葱的,很是让人心旷神怡!

    游轮上几个随行的人,按着温景之的吩咐,将帐篷和一些个救急用品搬下来后,便离去。

    “我们,这是要住在这里么?”滕曼见到这些个东西,不禁有些担忧,这种地方,晚上不知会不会有野兽的?还有,这边周围都是海水,晚上睡觉会不会被海水突然给淹了?

    “当然了,他们会到明天早上再过来,来吧,我们先找个平坦的地方把帐篷支起来!等会儿,我带你去周围转转!”温景之似乎很是兴奋。

    看到滕曼一脸的兴趣缺缺,凑前上去,“怕什么,有我呢,到晚上,在这种地方看星星月亮,别有一番味道!”

    他自然是不怕的,野外生存训练比这可残酷多了,可这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你说,这不是跟你来受罪来了吗?

    不过,滕曼也没说什么,只是任由他带领,两人协作,将帐篷的支架给钉牢。

    接着,温景之抽出压缩棉被,厚厚的扑了两层,才让滕曼躺进来休息。

    “诶,你去哪儿?”见温景之要走,滕曼心急,一把拉住他的裤脚,咬着嘴角,模样可怜兮兮。

    男人轻笑,又坐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我只是出去捡一些树枝来,我怕到后半夜会冷,乖乖的在这儿睡一会儿,我不走远,放心。”

    滕曼不依,使劲儿的摇头,“我也要去!”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笑话,她死活是不肯承认自己其实怕这地上会有小虫子的!

    温景之没办法,只好拉着她的手,弯腰带她出了帐篷。

    温景之穿得很是休闲,上身一件白色修身的v领线衫,将他致的锁骨和硬朗的腰身线条完美凸显,跟下半身的卡其色休闲裤配的恰到好处。

    此刻,袖管被他挽至手肘处,正弯腰把一摞摞的树枝归在一处,动作不紧不慢,全然和他的身份不符,却优雅到爆!

    胶着的目光自他的背影移开,既然出来了,那滕曼总要做些什么吧?

    “要不,我来拿一点吧!”看着,好像是一次拿不完似的?

    温景之板下脸孔,很坚决的摇头,“这是男人做的事情,小女人什么手?”一次拿不完,做两次不就好了。这又硬又脏的。想起她那双纤纤细手,细皮嫩的,他怎么舍得?

    “你别瞧不起人!我还是很有力气的!”滕曼撸起袖管,握拳,使了使劲。

    温景之失笑,“知道你有力气,我们留着晚上用好不?”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了。

    滕曼狠狠的剜他一眼,“个色胚!不要,拉到!”

    两人说笑着往回走,“什么色胚,我说什么了?”温景之不怀好意的睨她一眼,“曼曼,我是说,晚饭要我们自己煮,你留着点力气做晚饭——你是不是,想多了呀!”

    这男人!真真可恶,得了便宜还要卖个乖!

    知道他就是这个德行,滕曼也不往下接口,乖巧的跟在他旁边,目不斜视。

    原以为他说晚饭自己煮是说着玩笑的,可当滕曼看到他架起锅具,又神奇的变出各类洗净的材料时,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他不是开玩笑的!

    “你这做法不对,油都还没有热透,就把菜放进去,这样炒出来,会有一种半生的味道…”

    “这是盐,我的天,你连盐和糖都分不清吗?”

    “哎,你放点姜呀,还有葱,会腥的——”

    滕曼忍住想要爆发的念头,将锅铲往他手里一塞,“你来!”

    这男人真是的,若不是他一直站在她边上,她至于那么紧张?好歹也是做过一年早饭的人,盐和糖她至于分不清么?

    温景之只是笑笑,很听话的接过手去,“我来就我来,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哼,滕曼乐的轻松,将自己炒好的几个菜,一一摆到小方桌上,闻了闻香味,她觉着挺好的!

    耳边是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不远处传来海鸥的归鸣。天色还不是很暗,温景之怕滕曼冷,在不远处生了两堆火。

    望着他开好的红酒,滕曼咂舌,“你究竟带了多少东西来?这都能赶上酒店的星级享受了!”

    温景之笑而不答,为她倒上酒,两人将高脚杯碰了碰,相视一笑。

    “开动吧!”

    滕曼先前一直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倒是觉着饥肠辘辘起来。

    “来,吃这个,尝尝我的手艺。”温景之为她布菜,见她吃的津津有味,而他只是浅浅的抿着酒。

    滕曼吃得兴致高昂,好一会儿,才发现对面的人,几乎没怎么动过筷,不禁疑惑,“你怎么不吃?”

    “你吃呀,我不饿。”他只是轻描淡写。

    滕曼望着自己盘里堆积如山的食物,眨巴了两下,将筷子伸到自己炒的一盘芦笋跟前,飞快的夹了好几,往他的盘里一送。

    “礼尚往来,我吃你做的,你吃我做的!”不过,她有点心虚,刚刚这盘芦笋,好像就是自己把盐当做糖放的那个。

    在滕曼的紧迫盯人下,温景之无奈的,只好一口一口将她夹到自己盘里的菜,一一消灭,真还不是一般的难吃!

    相比之下,还是滕曼比较有口福,唔,这男人做的菜,味道还不错,起码,是合她的胃口的。清淡而不油腻。

    一顿饭,前半场的时间,都是滕曼在吃,温景之在喝,而到了后半场,两个人竟然开始拼酒!

    这个,是温景之不擅长的领域,滕曼玩起了兴致,直到两瓶红酒见了底,还不尽兴。

    “早知道,应该多带一些的!”温景之不无遗憾,没法,拢共才两瓶,喝没了,难不成还让人给送过来么?

    这酒量,有一半是气氛烘托出来的!

    这话一点不假,平日里,滕曼的酒量算是好的,也许是最近实在压抑,连带着酒量也退步了,这么点红酒下肚,已经是头晕晕眼花花!

    “看你醉的个样子,还要喝呐,哎,去哪儿啊,当心脚下!”话音还未落,滕曼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后头栽去!

    温景之眼疾手快的,又一次来得及充当了她的垫。

    女人带着一股惯,重重的抛向男人的膛!

    温景之闷闷的哼出声来,后背传来尖锐的痛,差一点背过气去,可想而知,若是滕曼那一身的细皮嫩跌上去,还不得被身下的碎石给划开了口子?

    不明所以的滕曼,在他身上挣扎起来,跌跌撞撞的,双手撑着他的膛,狠狠的压迫。

    这女人,可真会折腾的!

    温景之被她推挤的牙直咬,眉头锁的,跟打了好几个死结一样!

    “你就不能消停点么?这是谋杀亲夫啊。”

    为了防止再次遭受袭击,温景之干脆不顾她的蛮力,将她整个提了起来,打横抱起。

    醉酒的人要么又哭又笑,要么又吵又闹,要么倒头就睡!

    可这女人耍起酒疯来,真是不敢恭维!

    可劲儿的往你身上招呼,不一会儿功夫,温景之的脸上,颈上,就都是她的指甲划痕,一条一条的,触目惊心!

    夜凉如水,在这四周都是海水的地方,秋意,特别的浓厚。

    滕曼自被窝中醒来,身下软软的被褥,得异常舒服,环视了一周,才发现她在帐篷里,好像又喝醉了,不行,车祸之后,她决定不沾酒的!

    抚着额角,没见到原本该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便想着出去找找。

    索到枕边的手电筒,滕曼出了帐篷,一股子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味,急急的窜入她睡袍的领口,微微的缩了缩脖子,一抬头,便瞧见男人在篝火边坐着。

    红红的火光,映照着他的半张脸庞,随着火团的跳跃,他脸上的影也飘忽不定。

    感觉到身后有动静,温景之回头,滕曼搂着双肩撞入他的眼帘。

    “说你怎么就不记到心上呢!”见她一身单薄的就出来,温景之立刻就轻斥。

    滕曼颇觉无辜,她没注意这些。

    “走吧,睡觉去!”温景之也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快步的往回去。

    “你刚刚在外面干坐着,如果我不起来,是不是就打算坐到天亮?”

    滕曼揪紧他衬衣的下摆,盯着他将帐篷门拉起来的动作,口气略有埋怨。

    温景之不语,只是给她掖好被子,让她赶紧的睡。

    一阵窸窣声过后,温景之平躺到滕曼的身边,两人清浅的呼吸声相交缠着。外面的篝火不时发出啪啪的声响。

    谁也没有睡着,滕曼侧过身,借由微弱的光线,观察着平躺的男人,两个人的距离好近,近到她可以明显的听出男人睫毛眨动的声音。

    “过了今晚,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么?”

    和他在一起,迫得她的脑海里只能想着关于他的一切,其他,无暇顾及。

    “曼曼,你准备好了么?”

    男人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不等滕曼想明白,身边那黑影已经覆过来!

    那晚,他们不停的做ai,似乎彼此都从未那般投入过,迫切的想要赶走心中的恐惧和那份怅然,想要融入到对方的骨血中去!

    温景之带着一股子狠劲儿,在她身体内横冲直撞,让滕曼屡次的招架不住,但这一次她倔强的不求饶,甚至很不甘心的一次次盘上他的腰……

    他们两个,将对方当做溺水时遇见的浮木,紧紧的相互攀附,那种绝望和希望相互交织衍生出的**,猛烈的几欲将他们灭顶!

    当滕曼再一次被大力的顶到最深处,那种痛到极致后,却又在生命孕育最初的地方开出花儿来!

    绚烂过后,被抛入云端的感觉——

    滕曼只觉着,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所有的意识都被掏空,一片混沌不堪,唯一清晰的,是眼前男人的脸,那张激情迸发到极致的,妖娆的脸!探出指尖无力的轻触,那里,唯有一片湿腻——

    “我还以为,会死在你身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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