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钟情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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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的事,黛玉忽觉得脸上似乎热了起来,目光竟是不由自主的望向水溶受伤的右肩,却见他依旧如常,丝毫看不出一点昨夜的痕迹。
轻轻咳了一声,水溶缓缓的走过来道:“三弟原来在这里,刚才太妃还问起来,这两天三弟的身子可好些了。”
面对着此时水溶深邃而又清亮的目光,水渝竟然无缘无故的有些慌乱,苍白的脸一下子急得红了,刚才的手也不知往哪儿放,低声道:“多谢王兄想着,已经大好了,刚才王嫂去探望侧太妃,侧太妃让我送王嫂…。”
浅浅的一笑,水溶伸手拍了拍水渝的肩头,低声道:“三弟多心了,我也是从太妃那里过来,碰巧遇到你们,刚才的事王兄还要多谢三弟呢。”
转过头,水溶平静的对一边没有作声的黛玉道:“王妃说呢。”黛玉忙道:“是啊,若不是三弟,王嫂还不定…。”
水渝不自在的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和水溶黛玉点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匆匆的步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静静的看着水渝离开的方向,水溶久久没有做声,多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淡淡的道:“王妃是不是挺清闲的,这么晚的天还出来。”
听着水溶热嘲的话,黛玉不加思索的道:“恐怕比不上王爷清闲,半夜还喜欢闲庭信步呢。”
抬眸看着黛玉,水溶深远的目光里含着一丝探究的意味,醒悟过来,黛玉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本来微凉的脸上竟然泛起一丝温热。
轻轻地一哼,水溶意味深长的道:“半夜闲庭信步?”看了黛玉一眼,水溶接着道:“有王妃陪着,我是不是还算幸运。”
心照不宣的提起昨夜的事,两人不由相视一望,忽然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只有彼此微颤的心渀佛在回想着昨夜的那一份不言而明的默契。
一阵夜风缓缓的拂过,吹得不远处的竹叶沙沙作响,紫鹃瑟缩了一下,不由的看向黛玉,见黛玉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没有作声。
漫不经意的瞥了黛玉一眼,水溶淡淡地道:“虽说这是王府大院,不过天黑风凉的,王妃是大家出身,想必也明白,本王曾经说过,北静王府里希望王妃能好自为之,有些事,有些人…。”没有说下去,水溶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缓缓的道:“这样让本王也能放心。”
抬起头,黛玉不由淡淡的挪揄道:“多谢王爷提醒,但请王爷放心,今日也是事出有因,想比起王爷,黛玉自问还不会走错路,认错了人。”
说完也没有看水溶,黛玉只觉得风似乎更凉了,连心也跟着寒了下来,转过身,低声道:“紫鹃,我们回去。”
默默地望着前面那一个亭亭玉立的背影拐进了院门,水溶想张开的嘴不由又闭上,那一张没有确定的纸柬,那一双似乎比自己慢不了多少的迅捷的手,都让水溶本来期待的心不由烦躁起来。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地没了声音,水溶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去,只见伸出的廊檐已经掩住了所有的视线。
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肩上的伤口,水溶想起的是刚才情不自禁的踱到这里的目的,如今肩头的伤似乎又隐隐作疼起来,可那双轻柔的手却…。
苦笑了一下,水溶刚要转身,却见侍风急匆匆的寻了来,见到水溶,侍风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人已经押下了,就在…。”
“是谁指使的?”水溶不等侍风说完,迫不及待的听到了自己带着颤音的声音,侍风一愣,从没见过这样失措的王爷,竟然不知该怎样回答。
重重的哼了一声,水溶有些气急的厉声道:“说。”侍风忙道:“是前院的一个小厮和大院里的使丫头私通…。”
没有等侍风说完,水溶毫不犹豫的道:“该死,一个都不留。”说完也不理会侍风,转身决绝的离开,浓浓的夜色掩盖了水溶绝美容颜上闪过的那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
阳光微微的升起,温宁已经来到了慈宁,掌事嬷嬷笑着道:“温太医来得好早。”温宁温和的一笑,道:“院使特意吩咐的,慕林岂敢怠慢。”
嬷嬷笑着道:“太后刚才还念叨呢,说过年这几天应付下来,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了。”温宁笑着道:“嬷嬷不用担心,这也是常情,吃两幅药应该就没事了。”
熟练地给太后把了把脉,又问了几句,温宁才道:“太后无须担心,不过是这几天有些劳累,让小医开副静神安心的汤药,再多歇一会儿,很快就会好的。”
缓缓地点了点头,太后还没做声,却听女道:“北静王爷来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让嬷嬷扶着坐起来,道:“让他进来。”
水溶缓步走了进来,触目见到正在开药方的温宁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道:“起来吧。”
温宁忙上前见礼,水溶淡淡的道:“温太医越来越清健了。”谦和的应了一句,温宁道:“多谢王爷夸奖。”
太后看着同样玉树临风的两个人,缓缓的道:“冰小子,不是哀家喜欢多事,以后待人处事不要总是这样冷冰冰的,记住,人都是有心的,再热的心也经不起一直冷着,其实有些时候,你这子还真像皇上,唉”
叹了口气,太后道:“这一点,温太医就让人喜欢,古话说得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们兄弟几个,各有各的脾,若论起子来,只有太子还算好的。”
水溶面无表情的低下头,随后低声道:“太后教诲的是。”摆了摆手,太后道:“好了,本难移,哀家也只是忍不住说一句。”
一下子想了起来,太后道:“一看到你哀家倒想起来了,前几天太妃进请安时,说起这些日子身子也觉得有些心神倦怠,茶饭不思的,你不来哀家还忘了。”
转过头,太后对温宁道:“温太医,你去北府给北太妃看看,太医院那里,哀家会派人去说的。”温宁上前一步,道:“是。”
水溶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神色,凌厉的眸子紧紧地盯了温宁一眼,这才道:“弈冰蘀太妃谢过太后的。”
太后道:“你有这心就行,去吧,哀家知道你们都忙。”水溶道:“那弈冰就先请辞了,殿下那里还等着弈冰呢。”
若有所思的看了温宁一眼,水溶面无表情的离开,临走时的那一道目光,即使身在慈宁暖暖的房里,温宁也能感到一丝不言而明的清意。
又讲解了服药的时辰和忌讳,温宁这才离开,刚刚走出慈宁的门,就见一个矫健的侍卫迎了上来,对温宁道:“是温太医吧。”
点了点头,温宁道:“我是,不知…。”那人恭敬的道:“小人是北王府的侍卫侍箫,王爷让小人护送温太医去北静王府。”
温宁想了一下,道:“多谢北王爷的好意,不过我还要回太医院一趟。”侍箫不急不躁的道:“王爷吩咐了,一切都依太医就是。”温宁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和的道:“好吧。”
东的景仁轩里,水浩坐在书案前,手擎着清茶,温和的道:“弈冰,想必刑部的事你已经听说了。”
点了点头,水溶不动声色的道:“弈冰听说了。”抿了口手中的茶,水浩缓缓地道:“堂堂的天牢,让人来去自如,说出来让皇家的天威何在,本的颜面何在。”
没有做声,水溶只是轻轻抬头看了水浩一眼,思忖了一下才道:“这的确是件大事,想必刑部那里已经有了线索。”
水浩意味深长的看着水溶,低低的道:“只知道几人都受了伤,其中有一人伤在左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水溶气定神闲的道:“虽有线索,但京城这么大,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
水浩淡淡的一笑,道:“弈冰你今日是怎么了,这样的事还能难得到你,夜闯天牢不外乎救人和杀人,而这次却两者都不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
故意掩口不语,水浩望着水溶,道:“你说会是什么。”水溶轻轻垂下眼睑,莹白的手指抚着杯盖,随后抬起头,流光溢彩的眸子漠然一顾,道:“找东西。”
水浩呵呵一笑,道:“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既然档卷都存在前院,那他们的目的就是人了,想一下大牢里关押的除了江湖大盗就是那些陈年旧事的知情人,看来他们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
附和的应了一声,水溶缓缓地道:“皇兄说的是。”水浩忽的笑着道:“弈冰,看你的神色不太好,可是昨夜累着了。”
这句话说在此时,忽然有了另外的意味,水溶清眸一凛,道:“皇兄此话何意,弈冰不知。”水浩缓缓的站起来,走下书案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想竟让你误会了,皇兄是担心你昨夜醉在温柔乡,累坏了身子。”
波澜无惊的扯起一丝轻笑,水溶道:“弈冰谢过皇兄的关心。”故作随意的拍了拍水溶的肩头,水浩道:“弈冰,有时候想起来,大哥真的很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我们兄弟同心,帮父皇办差,虽苦也舒心。”
水溶定定的站着,不动声色的道:“皇兄说的是,不过如今我们也还是兄弟,只要皇兄还记得。”哈哈一笑,水浩道:“说的对,我们依然是兄弟。”
看着水溶,水浩意味深长的道:“弈冰,刑部这件事父皇让我来负责,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皇兄就交给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水溶绝美的脸上神色平静,不加犹豫的道:“既然皇兄信得过弈冰,那弈冰恭敬不如从命。”重重的拍了拍水溶的肩头,水浩道:“好,那皇兄就等着你早日查清这件事。”
走出东,水溶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清隽白皙的脸上是一副凝重的神色,英挺的眉头紧皱着,长睫下的眸子那一份复杂的神色,让六子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坐上轿子,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肩头的伤恐怕已经裂开了,刺骨的痛疼一**的袭来,即使不动,也感觉到里面似乎有血流了出来。
比起身上的痛疼,水溶的心似乎更甚,从水浩的话里,明的水溶已经隐约听出水浩知道了此事,而前夜的事,除了六子、两个侍卫和甄太医外,就只有黛玉一人知道。
侍卫和六子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自然不会,甄太医在北府里做了一辈子太医,经历了多少风雨,也不会…。
虽然自己也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心里仍然存在着一丝侥幸,或许她不会…。
闭上眼,水溶缓缓的倚在靠垫上,眼前浮现出那夜的事,黛玉的声音依然回响在耳旁:“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王爷既已认定这里不过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王妃,那又何必…。”叹了口气,水溶自言自语的道:“我宁愿相信你当时的话是真的。”
在明珠那里坐了一会儿,黛玉刚刚回到院里,却见太妃跟前的丫头走了进来,对黛玉道:“王妃,太妃请王妃过去,说里的温太医过来了。”
黛玉一愣,自自己成亲后,温宁从没来过北府,药都是派温府的小厮送来的,有一次还是温馨路过这里,亲自送进来的。
反倒是一边的紫鹃高兴地道:“王妃,宁二爷来了,王妃这些日子好了很多,是不是以后不用再吃药了。”白了紫鹃一眼,黛玉轻声道:“就你知道得多,走吧,我们看看去。”
一进房,黛玉见温宁坐在书案旁,一边开方子,一边问着青嬷嬷,见到黛玉进来,温宁忙站了起来,上前道:“慕林见过王妃。”
黛玉忙道:“二哥不要多礼。”北太妃在一边笑着道:“刚才听温太医说起来,原来和王妃还是旧识,温太医就是上次王妃说的温府的二爷。”
黛玉轻轻地道:“是啊,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温大人和家父是同僚,所以黛玉也就随着叫声二哥。”
北太妃道:“这真巧了,前日进,和太后说起自己的病,不想太后有心,竟然劳烦温太医过来给我看病,我还想着王妃不也经常吃药,于是就打算让温太医给王妃也看看,原来是这样。”
黛玉轻轻地道:“黛玉的病一直都是二哥给看着,这些日子以来,黛玉觉得轻松多了。”北太妃看了看黛玉,道:“我也觉得王妃的气色好多了,看来这温太医的医术还真不错。”
温宁谦和的道:“太妃过奖了。”转头对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一声,北太妃道:“你去前院看看王爷回没回府,若是回来了就让他过来,既然是王妃的亲戚,午上温太医就不要走了。”
温宁忙站起来道:“慕林谢过太妃的盛情,太医院里还有很多药方需要慕林回去配,等给王妃看一下,慕林就赶回去。”
北太妃道:“温太医不要客气,王妃也没有亲人,若是让温太医走了,即使王妃不怪,那王爷也会怪了。”
温宁自嘲的望了黛玉一眼,那一份无奈使得他本来清朗的脸上也似乎多了几许僵硬。黛玉明眸一转,才要说,却听刚才出去的侍女进来对太妃道:“回太妃,王爷没有回府,长史大人说,王爷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回府。”
暗暗松了口气,温宁低声道:“太妃的盛情慕林心领了,等以后慕林再登门拜访。”北太妃还要挽留,黛玉轻轻地道:“太妃,既然二哥执意要走,或许是真有急事,往后的日子还长呢,下次再留也不迟。”
北太妃也只得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温太医,等以后一定要弈冰专门请你过府来。”温宁客气的应下,又询问了黛玉几句,给黛玉诊了诊脉,低声道:“妹妹的病色已经控制住了,等以后我慢慢给你减减剂量,还有,二哥还是那句话,病由心生,万事不要放在心上。”
点了点头,黛玉道:“谢谢二哥,黛玉有一事想劳烦二哥。”温宁温润的笑道:“和二哥还这么客气,什么事。”
黛玉想了一下道:“府里三弟的病二哥也听说了吧,不知二哥能不能…。”抬头看了温宁一眼,黛玉还没说,就听温宁道:“说实话,三爷的病太医院里最有名的太医已经诊明了,而且束手无策,二哥也不好再贸然相诊,不过既然你说到了,那我就看一下。”
转过身,黛玉对太妃道:“太妃,昨晚黛玉碰到三弟,听映风说三弟有些着凉,既然今日二哥来了,黛玉想一客不烦二主,就让二哥给三弟看一下。”
北太妃笑着道:“难得你这做大嫂的有心,我这就派人唤他过来。”黛玉上前一步道:“三弟既然有病在身,不易劳动,让黛玉陪着二哥过去看看。”
北太妃客气的道:“那不是劳烦温太医了。”温宁笑着道:“太妃客气了,诊病是慕林的本分,何况又是王妃有言在先。”
北太妃看了温宁一眼,随后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温太医真是个热心人,既是这样,王妃,你陪着温太医过去给渝儿看看,还有,阿青,你也一起过去,不要怠慢了温太医。”
路上,温宁又细细的询问了黛玉的日常情况,吩咐了紫鹃几句,道:“只要依着这个起色,相信不出一年,二哥一定会让你不再吃药。”
看着温宁清朗的目光,黛玉只觉得心里一暖,如果同样都是玉的话,那水溶就是那块最清冷,最深沉的玉,而温宁就是那块最温润,最明朗的玉。
看了温宁一眼,黛玉忽的低声道:“二哥,你药箱里有没有上好的伤药。”温宁一愣,随后道:“怎么了,你那里受伤了。”
脸色微微一红,黛玉忙道:“没有,上次雪雁不小心割了手,一时没有找到伤药,所以为免重蹈覆辙…。”
温润的松了口气,温宁道:“二哥还以为…。”转过头,温宁对药童杜仲道:“将箱子右脚的那几贴伤药给王妃。”
黛玉道:“二哥,不用那么多。”温宁随和的道:“有备无患,仔细一些好。”缓缓低下头,黛玉竟觉得脸上不觉热了起来。
从水渝那里离开后,温宁本来清朗的脸却一下子有些暗沉下来,清秀的长眉微微皱着,一言未发,反倒使得黛玉有些揪心,不由问道:“二哥,三弟的病难道真的就束手无策,他才…。”
默默地看了黛玉一眼,温宁想了一下,凝重的道:“玉妹妹,你让我好好回去想想。”看着温宁不同于平日的神色,黛玉只觉得心里不由一沉。
送走了温宁,北太妃对黛玉道:“这个温太医人真是挺好的。”黛玉轻轻的道:“太妃说的是,当初温大人和家父很亲近,大家经常一起,想不到父母去后,他们还记着黛玉,今年一回到京城,就寻到了老太太那里。”
看了黛玉一眼,北太妃道:“温太医可曾娶亲。”黛玉轻轻地道:“未曾。”北太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原是这样,听你叫他二哥,我还以为他已经娶亲了。”
黛玉没有做声,想起以前温宁的那一番没有避讳的心事,忍不住垂下眼睑,心里的那一份心酸如影随形。
一回到府里,水溶就将侍墨侍风六子都唤了进来,凌厉的眸子轻轻地扫了一下,水溶声色凝重的道:“你们跟着本王已经多年了,本王也知道你们都是忠心的,不过前夜的事还是走漏了风声,你们想一下,这一路下来,有没有被人发现,侍墨,你们回府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
侍墨道:“回王爷,我和侍风是先转了一圈,确定无人后才回府的,决不会被人发现。”水溶转头看着六子道:“本王受伤的事还有谁知道。”
六子肯定的道:“除了甄太医,再无人知道。”看着水溶瞪着自己,六子又小声地道:“还有给王爷包扎伤口的人。”
脸色一沉,水溶道:“侍风,你去给本王看一下甄太医最近这些日子的动向,还有南书房这里的人统统给本王查一遍。”
侍风应声而去,水溶缓缓的坐下,轻轻扶住受伤的肩头,低声道:“你们都退下吧。”走了出去,六子又悄悄地退了回来,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王爷应该…。”
一下子打断了六子的话,水溶声色俱厉的道:“既然知道是不该说的,就不要说,给本王退下。”
六子忽然抬起头,道:“不管王爷责不责罚,六子都要说,大家都跟着王爷多年了,同生共死好多回,一定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这一点,六子敢用脑袋担保,而甄太医也是北府多年的老人,对北府忠心耿耿,无论从道理还是从情上,他也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所以六子斗胆说一句,王爷不要自己骗自己,当初王妃嫁进王府的时候,就是…”
“住口。”水溶厉声道:“连本王的事你也管,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立起身来,水溶紧紧地盯着六子,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本王好好记着,这些话就这一遍,以后若是让本王听到你乱嚼舌,绝不留情。”直起身,水溶大喝道:“出去。”
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外面的风也似乎小了,只有墙角的钟不缓不急的走着。缓缓摊开书案上那几张不知翻了多少遍的诗稿,水溶轻轻抚着那一个个早已熟记在心的字,肩上的伤口似乎在不经意间疼了起来,使得水溶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留在了宣纸上。
小心翼翼的抚着那一道明显的划痕,水溶低低的道:“颦儿,不是你,是不是,皇里你孤身一人去救我,前夜里手足无措的帮我裹伤,你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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