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家有小弟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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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住了两日便匆忙回去了,墨容则又待了几天,好好与姐姐亲近腻歪够了,临走时才红着脸说林嬷嬷让他问问姐姐,对他的亲事可有打算。
一句话让墨菲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姐姐,原来兄弟已经长大了,都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大吗?才十六七?唉,古代真的很早熟啊,不过也是我这个姐姐做得太失职……自我批评了一番后,墨菲语重心长地告诉墨容,最好是他自己有中意的好姑娘,如实在没有,就托人帮着留意,但就算有条件不错,门当户对的姑娘,也要他私下里自己想办法见见。
容貌不用顶好,子也不用非得绵软,但心肠要好,身体健康的就行。就算门楣低些也不打紧,咱家用不着政治联姻,也不愁吃喝,娶个两情相悦的就最好了。
这话说得墨容眼圈当时就红了,大概是想起了姐姐被赐婚的往事了。
梁继在旁边听得讪讪的,直鼻梁骨,垂头暗想,是不是这几天没侍候好媳妇?
其实墨菲说这话,还真是没多想,完全是以现代人的观点来说的。虽说找个靠山强劲的岳家是能少奋斗个几年,但同样的,姑娘若是个心高气傲的,难保一向老实的弟弟会受欺负。墨菲这时婆婆心理,怕东怕西的,但有一点,是希望这个便宜弟弟能过得幸福。
墨容走后,墨菲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想来想去,决定去趟洛阳,司马夫人就在那边,或许拜托她是个不错的主意,司马夫人的人品放在那儿呢,信得过。嗯,欧阳夫人那边最好也拜托一下,欧阳夫人说话办事最是妥贴,说不定也会有好的人选。
她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把这打算一说,纪大夫倒是好说话,走到哪儿跟到哪儿,顺便也看看几十年未见的山山水水。于是一行人就包了船前往洛阳,连最小的宁儿都带上了。
到了洛阳,墨菲却没把打算跟司马夫人提起,反而送了她不少自家产的过日子用得上的实惠物。比如龙井茶,比细葛还柔滑的蚕丝锦以及各种果脯,还特意送了一方绿漪石的洮砚,这可是墨菲特意留出来的。几年过去,当年买下的二十多方洮砚,已经没有几块了,但个个都是品。十盒墨粉,是沈括临来时送的,那是用石油炼成的,技术已经比刚开始的好多了。除了给墨容留下的,又送了米芾几盒,余下的都给司马光带来了。
司马夫人非常感动,却又有些难为情,送安儿的见面礼都是现从手腕上退下的粉玉镯,至于宁儿,墨菲说孩子还小,说什么也不让老夫人再给。墨菲了然,看得出,赵顼虽是善待于司马光,但毕竟不做京官,怎么也不可当初,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也是,他若懂如何做买卖,也就不会不知变通,与王安石交恶了。
这也是墨菲为何不提那件事的原因了。提了,以司马夫人的子,必定是要当回事去办的。人走茶凉这回事,在哪个朝代都是正常的,没准司马夫人还会被奚落,这是墨菲不愿看到的。
司马光显然是没这方面的困扰,全身心地投入到编撰《通鉴》当中,便是清茶淡饭也不觉得苦。还好,洛阳聚集了不少文人,有部分出京的御史也投奔过来自愿来帮他的忙,其中有几位还是他的门人,每天倒也过得充实,忙得不可开交。
墨菲也只与他聊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被人匆匆找走,再不见回来,却临走时交待夫人要请墨菲一家吃顿好的。
墨菲自然不能让司马夫人难作,他走后连忙跟司马夫人说已经有了约,带着一家人匆匆告辞。
随船自带的马车才走到城西,一阵**飞狗跳后,一位十四五的小姑娘就突然蹿了上来,看样子是有些慌不择路,手里还提着一把剑,一个小包袱……
偏宁儿正在把尿,墨菲反地扭身看去时,那童子尿正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浇到了那小姑娘的衣服上……
小姑娘没想到车上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一个老头子,一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一个雌雄莫辨的着男衫却被个穿开裆裤的小娃娃叫娘的,一句江湖救急,话音还未落就受到了突袭。
傻傻地看着那尿哗哗地浇完后,脸才越涨越红地瞪圆了眼,才欲张嘴便听到外面嚷着明明往这边跑了,怎么会没有的,连忙抬手把自己的嘴捂上,并冲墨菲等人连连摆手。
墨菲第一眼便觉得这姑娘有些面熟,但对于儿子的壮举还是满心的不好意思。“那个……童子尿败火……”在看到她的手势后,墨菲顿了一下后,有些生硬地解释道。
两声轻笑响起,墨菲扫去,梁继憋红了脸,转向纪大夫。纪大夫也嘴角翘了翘,轻声来了句确实有些用处,但字后面便没了音儿,眼角含笑。
“敢问这位,刚刚可曾看到有位小姑娘经过?”车外终于响起问话,是问充当车夫的白鹤。
墨菲也有些奇怪,以白鹤的身手,不可能挡不住这小丫头的莽撞之举的。
车里的捂嘴小姑娘吓得嘴也不捂了,双手冲着他们又是摆手又是作揖的。
墨菲把宁儿交给梁继,把窗帘撩起一道缝,看向外面的中年男子。那一身衣着,显然是大户人家的管事,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也是利利整整的。中年大叔虽是瞎了只眼,脸颊上也有道疤却有几分血杀之气,她在军中待过,当下明白这人定是在战场上滚过,心中对他的主家有几分好奇了。
“可是年纪不大,手中有剑,一身藕粉衣裙的?”墨菲听到车里响起倒吸气,又接着说:“还真是说不出具体在哪儿,在下今日才到此地,方从司马府上出来,还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你寻的是谁,我若再看到,也帮你留意一下。”说罢,探出半边脸,冲那人挤了下右眼,左眼却纹丝不动。这是她前世没事儿练着玩的,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用得上。
那人倒也是通透的,从墨菲的话中听出很多有用的信息,连忙说:“那敢情好,在下是种七老爷府上的外管事种齐,寻的是我家三小姐。敢问您是……”
“原来是种家人?真是好巧,在下姓墨,与你家大公子相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门拜会,毕竟建中并不在家中。”墨菲听到细碎的磨牙声,心情大好地说:“我年初才与他在熙州别过,得他照顾不少,……还请种管事把地址告之,明日再去拜会世伯。”那磨牙声奇异地消失了。
“您姓墨……可是人称墨爷的那位?”种管事一脸惊喜地问道。
墨菲轻轻点头,“在外玩笑,常以此自称。”
“大公子来信提过您……在下陪同您一道回府可好?不然老爷若是知道小的怠慢了贵客,定是不会轻饶。”
“这……怕是不好吧,我还是先找家客栈,然后投拜帖的好。”墨菲为难的话说得太假,种管事岂会不明白?定是三小姐藏在车上。
“墨爷说得哪里话?到了洛阳便是到了自家,若是去外面住了客栈,叫大公子知晓了,管齐这身皮被剥都是轻的。”
墨菲一乐,这人倒有趣,虽在军中待过却诙谐得很,不是直愣愣的。“那就有劳管事了。”
种齐挥手让那两人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后,跳上车,坐在外面车辕上,“墨爷,咱们这就走吧。”说罢,马车动了起来。
墨菲看着一脸沮丧,但看向自己分明又无限崇拜的小姑娘,小声说:“你若乖乖的,没准儿我真去看你大哥呢,就是带上你,也是有可能的。”
那圆圆的小脸顿时大发异彩,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墨菲,用力地点着头。
墨菲很喜欢这活泼的小姑娘,怪不得瞧着眼熟,眉间与种师道有四五分的相似。心头一动,想起墨容来,年少沉稳的弟弟与这妞儿倒是相配得很。这念头一起,便怎么看怎么喜欢了。
“我叫种敏。”她被墨菲看得红透了小脸蛋,“我哥来信时提起你,说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差穆元帅分毫。”
看来种师道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家里了。虽说没什么,但心里总觉得有几分蹊跷。“人家穆元帅可是比我威风多了,马上步下的比我可强上不只一点两点,还能挂帅,我哪能行?”
“我哥说你更厉害,懂得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事儿。我娘要给他定亲,他说要是有像……你一样的就定。”小姑娘说到亲事的时候,总是很害羞,乌溜溜的大眼悄悄垂下,竟有了几分扭捏。
墨菲轻笑,“敢情我还有这等用处,被你哥当了挡箭牌了。哎呀,看我下次不敲他脑袋的,胆儿肥了~!”
种敏立即挑眼看来,“你敢敲他?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能帮我报仇了~”这一高兴,声音就没压住。不过看她那兴奋儿,怕也忘了外面还有欲抓她的人。
种齐坐在外面,听到三小姐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不由抿唇笑了。心里琢磨着那玉面的墨爷,想像不出来怎么个凶猛彪悍法。
一到种府门外,种敏竟第一个跳出车外,冲欲瞪眼的父亲吐了吐舌头,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跑进门去。
墨菲下了车,很是汗颜地发现除了种师道他爹种记外,连他娘种七夫人也迎了出来。这阵容太强了吧?
因是一身男装,墨菲只好深鞠一礼,并介绍了梁继,纪大夫,还有安儿宁儿。
种记一身文士雅风,微福,虽看似谦和但目光也还是带有几分锐利,颇有种家风范。种七夫人却是极热情真诚的,与种敏的子极像……,错了错了,是种敏与她极随。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欲挽着墨菲的胳臂入府,被种记咳了一声后才讪讪放下手,不满地瞟了自家老爷一眼后,端庄大方地引着墨菲走了进去。
墨菲几乎立即喜欢上了这家人,看得出夫妻感情极好,且种记很宠这位有些出格的夫人。
于是墨菲就这样在种师道家住下了。当然,也是为了等墨容从汴梁赶过来。她才透露出家有小弟初长成,种七夫人就热情无比地邀请他过来一聚,于是墨菲就坡下驴地应了。种七夫人更绝,立马催她书信一封,逼着自己老爷以八百里加急走了趟私活儿。
后来才了解到这位夫人并不是种师道的亲生母亲,种师道很小的时候,种记的原配就病逝了。但这位继室夫人却是种师道幼时替自己爹爹相中的,也因此她疼种师道比亲生儿子还要疼。
没两天半,墨菲就把种师道小时的趣事都听了个遍,种七夫人实在是太热情了。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种师道过年都不回家了,……太热情了呗~!不是不好,而是好得让人受不了,简直就是没长大的种敏。不,还不如种敏呢,至少种敏在她面前时,都像是比她立事儿。
若不是种记,只怕种七夫人都要跟墨菲秉烛夜谈,同榻而……睡呢。
墨菲怀疑种七夫人莫不也是穿来的?几番试探下来,终于相信古代女子也有奇葩这一说。也难怪种记自娶了她后,甘愿默默无闻地做些文职工作。有这么位不消停的媳妇在家,他哪敢长期驻扎在外?怕不几天这位就找上军营,女扮男装地做个小兵跟他屁股后面混了。
不过种七夫人就是扮了男装也不像,一眼就能瞧出,不像墨菲底儿好,随便往那儿一伫,就没人说像女子。她,前凸后翘的,就是裹了也是遮掩不了那眉眼之间的风情。
就在每天**飞狗跳的折腾中,墨容终于来了,随行的居然还有十名军汉,是赵顼得之消息后硬派来保护墨菲的,带头儿的居然是韩祖,如今是从七品的武骑尉。墨菲当初让杨成带给赵顼的信中,曾提过连升三级的事,赵顼还是依了的,没有让墨菲失言。
种七夫人简直是一眼就相中了墨容,殷切得跟自己儿子似的,被种记给了几眼才略微收敛。就这,已经让墨容面红如霞,几乎不敢抬眼了。
种记似乎也对墨容很满意,考校了学问后,又带到后院的比武场,与一身男装的种敏比试了一番。在种敏几次三番不肯认输中,讨巧地打成平手。
种家人都叫种敏三公子,墨菲也不点破,与种七夫人眉目传情了一番后旁观了起来。显然,这是种记的主意,是想让女儿有机会接近墨容,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水到渠成。若是无缘,也不会毁了女儿的名声,误了终身。
墨菲对这事是支持的,而且种敏还小,虽然看着不似她母亲那样,但若嫁到墨家,那也是要顶门做主母的。虽私心下喜欢她的子,可也不想让弟弟受了委屈,到时过得不幸福,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这事,就这么奇异的和谐了。
墨菲打算先去庆州看看,毕竟那里还有不少姐妹,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了。这年代的通信,那是相当成问题的。况且,她……多少有些私心,也想出来走走,看看能不能得到墨青的消息。这小子,一走就没了个音信。
一行人再上路时,种敏果然跟上了,依旧是一身男装,骑着匹五花马,手中提剑,与儒雅懂事的墨容并排而行,时常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而墨容只是偶尔应上一声。但看向种敏时,总是面带笑容,神色轻松,似乎与这小丫头……小兄弟相处得很愉悦。
墨菲有时看着他俩年轻的背影,竟有些唏嘘,有种自己老了的感叹。不过还是觉得这两人很般配,像蓉妹妹跟靖哥哥似的。
小兰小竹小菊也各自骑马,这是在种家拐来的,于是安儿跟红妹也常常要她们带在马背上同骑。不过红妹更多时会被时墨带着,已经长开眉眼的时墨竟也有几分英挺,每每对红妹有求必应的架势,让墨菲觉得这小子分明不只是哥哥关心妹妹,有种养成的苗头。
这一行人很是惹人注目,因北宋军马奇缺,平常人家有骡子骑就不错了,还有不少骑驴的呢。而这些人,那马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所以虽扎眼却是没人敢上前招惹。
墨菲也偶尔骑上大云,与韩祖同行,聊些京师的事。原来杨成已经做了参将,当初带出来的那些兄弟也分别任了职,但指挥使却是赵顼指派的李宪。墨菲知道,这跟自己在信中的提点有关。杨成做参将可以,挂帅则不足任。
李宪这人,墨菲也听说过,是难得有见识的宦官之一,与万有交好,在军事上也有独道的看法。不过,赵顼能重用宦官掌兵权,也足以说明他不拘一格启用人才,不然也不会那么支持变法了。要知道自打宋太祖建业以来,就对宦官相当严苛,生怕为祸。
韩祖见墨菲对杨成做了参将并无意外的表情,心里便有些明白了。不过当初那些兄弟大多做了中级将领,就连他这样的都没被遣送回家,却也是跟墨爷的关照分不开的。一时看向墨菲的眼神就有些深邃了。
时刻提高警惕的梁继,适时地招呼着墨菲,说宁儿也要骑马马。于是墨菲愉快地接过确实兴奋异常的儿子放到自己的身前。
“驾驾,杀杀……”宁儿挥舞着小木剑,威风八面的小样儿,让韩祖觉得自己将来若是有了儿子,也定要让他从军报国。再看向墨菲的眼神,就有了些新的内容。做不成……做儿女亲家也是不错的……嗯,太高攀了吧?却不知这一时的念头,在几十年后终于成真,可惜他却不得见了。
一路的热闹一直延续到庆州。
还未入城,便见种朴带人迎在外面,后面跟了十几位娇娘,原来种朴已经得到种记提前送到的信了。而且好巧的是他调任成为这里的指挥使。
“墨爷……”一群莺莺燕燕挤开军汉们扑到马前,个个眼含热泪,若是不明的看到了,怕是误会这些扎着红带的娇娘都是墨菲惹下的风流债。
墨菲冲种朴点点头,下了马,还未动便被包围住。一个说瘦了,另一个说气色还好,还有的说要做些好吃的给补补……
梁继都愣了,更别提墨容跟种敏了。
韩祖是知情的,当即下马,站在他们旁边低声解释了,只是说得隐晦些,却也让大家感同身受的萌发出崇拜之情。
种敏跳到种朴跟前,一声哥哥把他叫愣了,才欲唤丫头便被种敏拉扯到一边,嘀咕了半晌儿。于是种朴看向墨容的眼神,让墨容觉得跟刀似的,浑身还泛着冷。
他虽没上过战场,心中浩然之气却是正浓时,毫不畏惧地对视着种朴,冲种敏伸出手。
他并没有听到种敏叫哥哥,只是觉得种敏跟那个将军太过亲密,心头不舒服,才想都没想地做出这个举动。就跟只护食的小狗似的……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是心里泛酸。
种敏忐忑了看了看种朴,最终还是乖乖地走过去,第一次把手放在那只虽不宽厚但温暖干燥的修长手心上。
墨容牢牢地抓紧后心头大震,却不知为什么跳得那么快,只觉得如攥了世上最好的宝贝,再不舍得放手……
墨菲终于脱身后一回头,便见容弟正与种敏两个情意绵绵地对视着,心头大定,不由寻到种朴,冲他飞了一记异样的眼神,却把种朴的小心肝敲得嘭嘭乱跳了起来。
梁继看得分明,暗气,不客气地上前把宁儿往她怀里一塞,“娘子,宁儿找你呢。”
不想那群娇娘居然不见外地把宁儿抢了过去。“呀,这是墨爷的儿子?长得真好,虎头虎脑的,长大了也做将军好不好……”又一阵叽叽喳喳响起,梁继觉得以前把那些妾室清出去真的是明智之举。好在宁儿只是微拧着眉头,并不哭闹。
墨菲有些卑鄙地借用儿子脱了身,走向种朴,令梁继扼腕。
“见过墨爷!”突然响起的齐声大喝,莺莺燕燕们立时鸦雀无声了。
墨菲看着站得溜齐,挺得倍儿高的军汉们,眼底一热,“兄弟们好!”
“墨爷好!”
“好好,晚上共饮,谁不喝趴下谁就不是兄弟~”墨菲说罢,拍拍种朴的肩,“你们将军要是不允,墨爷我就先把他喝趴下了~”
种朴苦笑,这酒量还真是拼不过她。不过看到她依旧这样,心却是甜中带涩,只因他终于扛不住,二月前已经完婚。虽然娇妻也百般柔顺,却总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从前来道贺的种师道那里得知她已经带伤归来时,喝了个酩酊大醉,一颗心终于放下,却还是愧疚自己当日不曾把她追回,连洞房都错过了。当再次看到墨菲,虽右脚还有些跛但气势依旧如宏时,他明白地将这一幕永远珍藏在心底。
安儿拉着梁继的手,“爹爹,娘真威风,不过爹爹也很厉害呢。”
梁继被女儿的话扯回心神,不明地垂头看她。
“娘说爹爹是最坚强的呢,要我们都要学爹爹,不论什么样的困难挫折都要坚信明天会更好。”安儿小大人似的仰头看着他,琉璃般的大眼无比崇拜。
梁继当即眼圈一红,连忙抬头眨去眼底的热,然后拉着安儿的小手走向墨菲那边,“种将军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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