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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暖男啊。”
“……”
“我这都快化了我。”
19
在家窝了一个礼拜,不碰游戏,一口气写了将近六万字。给丁秋一一过目,对方起初挺高兴,到了后几天开始催他出去透透气,注意按时吃饭。单荀满口答应,又一边衔着烟支打开文档。其实以往他的习惯也是这样,平常慢条斯理地构思大纲,查阅资料,东西准备足了,闭关一两个礼拜闷头写字,又休息一段时间,如此循环。如今他主要面向出版,也过了用字数拼人气的时期,日子比较闲散,压力也不大。这次写了一个礼拜,成果比以往还高,但他本人不尽满意,打算接下来几天开始重修细节。
最终迈出家门,还是因为烟没了。
顺便跑了趟沃尔玛,买了些鲜肉,易储存的蔬果,面条,速冻虾饺。没零食吃的感觉总是不太好的,又拿了啤酒,薯片,饼干。到收银台,整个推车都满了。回车库,把大袋小袋的东西扔进车厢后座,钻进驾驶座,安全带刚扣好,就接到秦睿的电话。
“你这都三个礼拜没去健身房了,没感觉腹肌正在一寸一寸地流失?”
“我每天坚持用跑步机,以及,五十个俯卧撑。”
秦睿笑了几声。
他那边难得的安静,应该是在家里。
秦睿道:“下午陪我打网球去。”
单荀道:“今天不行,要去一趟书城。”
秦睿道:“书城就不能改天啊?”
单荀道:“急着用资料。”
秦睿道:“不去网球场来一场新艳遇?”
单荀笑起来,骂道:“少给我逗,有那么急么?我这是休假。”
秦睿一时没说话。那头传来锅碗碰撞的声响,然后听见他道:“你还真就这么算了?”
“你干吗呢?做饭?”单荀问。
秦睿道:“洗碗,难得在家做一顿,这几天都陪客户,外面的东西吃得都快吐了。问你呢,真就这么断了?”
单荀笑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秦睿道:“还是再想想清楚,难得听你说想过下去。”
单荀好久没开口。
那边一阵倒水的声音过去,随后是瓷碗碰撞声,柜子打开时候的吱呀一响,碗筷放进碗柜里,柜门重新合上。
似乎是忙完了,秦睿舒了口气,道:“我觉得吧,你该给自己一条生路,事情要往好处想。”
单荀好笑道:“这话前几天你就说过了。”
秦睿也笑:“先这样吧,我再找人一起去体育馆,你去你的书城。开车慢点。”
单荀道:“驾驶技术比你到位多了。”
秦睿道:“你这脑袋不是刚好么,小心点,真不是开玩笑的。这礼拜雨水多,出了好几场车祸,其中一起挺吓人的,一辆货车碾到三辆汽车,两个车主当场死亡。”
单荀叹了口气,道:“飞来横祸,没法的事。你也当心点,我先挂了。”
秦睿道:“回见。”
的确是挺吓人的,尤其是回忆起他也在雷雨天出了几次门。发动引擎,车子开出车库。打开调频,当地交通电台正在播报路况。他下意识减了速。
日头正辣,正午过后气温就一口气彪上三十五度。好在是室内网球场,不用遭日头的罪。萧君漠倒是无所谓,学生时代就是太阳底下浪过来的,瞿方泽不同,从小养尊处优,要是让他现在出门去顶着日头运动,能在心里给你狠狠记一笔账。体育馆是瞿方泽挑的,萧君漠平常不来这边,开车要花将近五十分钟。
打了两个小时,浑身都让汗蒸着。二人拿了毛巾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休息。左边球场上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个子都不高,但身上都是小块小块的肌肉,在他们来之前就打了,没见他们休息。
瞿方泽取出眼镜布擦了擦金边细框眼镜,又架回鼻梁上。一口气喝下半瓶水,眯着眼睛看那两人打了一会,道:“不得不得服老。”
萧君漠正用毛巾擦脖子,闻言嗤笑一声,道:“矫情,多去太阳底下晒几天你就年轻回来了。”
瞿方泽道:“你不懂养生,我就不啰嗦了。”
萧君漠瞥他一眼,不接话。
穿红色球服的男生冲到网前,放平球拍来了个漂亮的削球,那穿白t恤的男生也快,早就箭步移到前场,把球掀起来,往后场扔。
萧君漠轻声道:“出界。”
几乎话音刚落,黄色小球就跳出了后场的白线。
瞿方泽道:“最近看你不怎么忙。”
萧君漠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两口,用手背擦了嘴唇,拧紧盖子,把水瓶放回脚边,低头轻拍裤管上的灰。
瞿方泽又道:“净把精力用在折磨小孩上了。陶霖是呆了点,毕竟才毕业,你犯不着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还得罪陶总。”
萧君漠道:“还告状了?”
瞿方泽道:“要告状早告了,他就跟小顾说了几句,委屈呀,又是同一批进来的。”
萧君漠笑了笑,道:“总是要学的,要么就靠他表叔一步登天,要么就踏踏实实学点本事。就他现在这样,扔出去没多少人愿意用。”
瞿方泽道:“小陶要是听到这话,指不准感动得哭出来。”
萧君漠侧目看他,略微挑眉,又把注意力放回球场上。
没一会,另一边球场上来了人。萧君漠淡淡瞥一眼,见是一男一女,料想大概是来谈情说爱的,把目光撤开。没多久又重新看过去,总觉得那男的眼熟,对方戴了顶蓝色球帽,他眯眼仔细看了一会,直到对方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回视过来,两人皆是一愣。
那人先笑了。
举起手上的球拍挥动两下,“萧总。”
瞿方泽也跟着看过去。
那边那身材瘦小的女孩也看过来,顿了几秒,举起两只手卖力挥舞,颇为激动:“君哥,好久不见啦。”
秦睿和叶舟舟。
和叶舟舟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网聚见过一次,之后连单荀在场的小聚见过一两次,就一直没私下联络过。而秦睿,是几天前才见了一次面的,还聊了那么久。他一边起身向两人走过去,脑海里一边冒出那天秦睿说的话。
“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是来牵线的。你们俩的矛盾你们自己衡量。自辅导员以后,你是唯一一个跟他处了这么久的,对他来说,你多少有点不一样。”
“对于性向这事,他敢见光,那个人却一脚踢开他缩回阴影里去了。他跟我说,事情发生以后他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是双方一起承担的。结果,他被抛弃了。”
“你的选择,其实也在常理之内。但对他来说是希望有人陪他一起承担的。”
“我一直觉得他心里还有点病。如果对你说了什么,也别怨他,好聚好散。”
又是那四个字。
他从始至终没有回答。
当下这两人一身运动装束,见他走来,秦睿道:“巧了,一会来两局?”
萧君漠点头,恰好瞿方泽过来了,与两人分别打了招呼。萧君漠主动介绍道:“潇语编辑部总监,瞿方泽。朋友,秦睿,叶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