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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啊,如今被缚宫门,连硬气的话都不敢说,只望夏颜不要牵连郑府,也不要牵连……夏欢。可是夏颜抓他在此,就是为了挟制郑国公挟制夏欢,如何可能如他所愿?
“不牵连?郑小公爷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夏颜拂袖一摆,就从他们两个身前走到了主座那里。掀袍坐下后,才又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小满与周澜勾结,早就成了敌国奸细,你作为我军先锋,竟然私自从边疆重地回京不说,还夜入皇想要救他!你说你,是不是早已被周澜收买?北方战事迟迟没有进展,是不是因为你在其中做了手脚,而你的父亲,大夏的郑国公,是不是也参与了此事!”
夏颜字字句句皆属有理,就是郑锦自己听了都觉得冷汗涔涔。
坐在里间的夏欢更是明白,这是夏颜在给他下猛药!夏颜是在告诉夏欢,他有本事杀掉小满,杀掉郑锦而不留下一个话柄!
栾子辰,小满,郑锦。
上一世于夏欢最不同的三个人。
他此生此世为他们还债,是不是也理所应当呢?夏欢摇头笑了笑,在里间找了一件袍子换上,就去了外间。
然后所有人的眼睛,就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他谁都没有看,只看向了夏颜。
夏欢带着笑意一步一步走到夏颜身边,坐在他身侧,很乖巧的模样。
“他们都是谁?”
夏欢问夏颜。
夏颜拉起夏欢的手,放在手中摩挲了一阵,这才抬眼看向夏欢,
“你不认识?”
夏欢还没有回答,郑锦就已经喊出声来,
“夏欢!我是郑锦啊!你……你怎么了……噗!”
只是不等郑锦说完话,刘镇就猛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腹!然后郑锦就“噗”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和娘娘在说话,哪里有你插嘴得份?”
娘娘?
听到刘镇如此唤他,夏欢自己都笑出了声,只是他还是没有扭过头去,看向扑倒在地的郑锦,他一直一直看着夏颜,
“不认识。”
夏颜接着摩挲夏欢的手,可他的眼睛却是从夏欢的眼睛,转向了地上跪着的两个人,
“爱妃既是不认识,我便来一个一个给你介绍。这个人是郑锦,郑国公府的小公爷,本该在北地做先锋,却偷偷从北地跑了回来。另一个是小满,是我二哥的近侍,因为和敌国主将周澜勾结而被我抓了起来。他们两个都有通敌卖国之嫌,我正想着如何处置他们。”
“我见他们都有悔改之心,也许能戴罪立功也说不定。”
夏欢依旧笑得灿烂。
“戴罪立功?”夏颜装作一副惊诧的模样,不过他转瞬就换了副笑脸,“爱妃的说法正合我意,下个月初一便就是我登基的日子,到时候大赦天下,顺便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你说好不好?”
“好。”
“你是男子,我不能正大光明地立你为妃,但我的心意你总是明白的,我登基那日,我们两个完婚,你说好不好?”
夏颜的表情一脸无辜,夏欢却觉得恶心无比,可是他脸上仍旧笑得灿烂,
“……好。”
然后夏颜就意得志满地转向郑锦那处了,
“娘娘替你们求情了,你们还不快谢谢娘娘?”
自夏欢从内间出来起,郑锦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夏欢,他突然好后悔当时没有带着夏欢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不管怎么样,至少夏欢不会受人胁迫至此!他以为他郑小公爷的名头已经足够响亮,却不知道世上的事情总是太难预料。夏欢的话还在耳际,夏欢他处处忍让处处妥协,皆是为了换取他与小满的性命!他知道从此刻起,夏欢已经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二皇子,有的只是皇宫里的一个男妃。
郑锦闭上眼睛,眼中的泪自两颊流下……
“谢娘娘……”
郑锦低下头去,给夏欢行了一个大礼。
至于小满,自然也哭得泣不成声。
夏欢今时今日的境地,何曾不是由他小满推波助澜而至?一切的一切,皆是他错信了夏颜,错信了周澜!
“既是这样,那就先把他们两个收押大牢,等到大赦天下之时再行处置,爱妃,你觉得如何?”
“再好不过了。”
听到夏欢如此说的夏颜自是开心得厉害,当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在夏欢唇上印上一吻,
“子辰刚刚送来的喜服你还没有试,我想看你穿嫁衣的样子。”
夏颜的眼神灼灼,像是要把夏欢吃掉一般。
“我现在去试……”
夏欢从外间离开又去了内室,中间连一眼都没有看过郑锦和小满。
一眼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安安安安安。
夏欢和夏颜就要成亲了。嘻嘻嘻嘻嘻嘻。
(??????)??
☆、故事尾声(一)
红烛的灯火不停地跳跃,映在入夜的寝殿里,一派的晦暗不明,斑斑驳驳的影子四处游荡,弄得人心里也不大自在。窗外似是起了风,呼啦啦的声响一阵响过一阵,像极了什么人的哭喊。
而今夜的寝殿也格外不同。
寝殿的四周已被喜庆包围,从暖阁的帘幕帐幔到床上的各式寝具,无一不是大红色,就连夏欢自己,都穿上了大红色的喜袍。
今日是夏颜登基的日子。
也是夏颜与夏欢大婚的日子。
夏欢站在铜镜前头看着自己这幅样子,也觉得自己可笑得不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的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重活一世,他以为所有的事情却不太好但也不至于会太糟,却不料终究还是走到了这般尴尬的境地。
夏颜,怎么会是夏颜。
上辈子默默无闻一生自我囚禁的夏颜,怎么就成了这一世最有权势的人?
夏欢摇头苦笑,不得答案。
若是他没有好心,若是他没有在冷宫里看到夏颜,若是他没有邀夏颜同住。
一切会不会,又不一样?
待到夏欢感伤完之后,他就从他的腰带上解下一个香囊,将香囊拿在手里后,就解开拴着香囊的绳子,然后,看见了里头的东西。
一粒一粒的小药丸,怕是有十余颗之多。
夏欢跟夏颜说,他每天都吃了解药。其实这话不完全对,他并不是每天都吃,他隔一天才吃一颗,所以被缚一个月,他就留了十五颗的解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心里头总是有点莫名其妙的期许,好似过了这段日子,便又是崭新的一天。
夏欢自嘲地笑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把药丸重新装好,人就从铜镜前离开了,在外间正中的桌子那里坐下来后,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就自顾自地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