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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看着他,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响应。
赵宽宜倒一笑了,彷佛也不用我说什么。他拍了拍我的肩,站起来,“好了,去吃饭吧。”
我无声点了头,慢吞吞才站起来。他已经拿了我的大衣,朝我递来。我看向他,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抱住他。
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赵宽宜不说话,可两手也来抱住了我。好一下子,我跟他才相互地松开手,看着彼此都是一笑。
我拿过他手上的大衣穿,“走吧,吃饭去。”
赵宽宜向我看来,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吗?姑婆的厨艺很好,今晚是她下厨,为了弥补我的损失,你请客。”
我笑了笑,可不敢拒绝。
六十三
元宵节之后,出了一件谁都不曾去意料的事。
最新一期的八卦杂志出刊,本来那些都是很遥远的关于别人的娱乐,可是没想到有一天,话题人物会是赵小姐。
那标题下得耸动:曹姓小开爆婚外情,撇妻不顾密恋五十岁名媛。
我当时去到邱亦森的发廊,上二楼的办公室找他。看我来了,他即拿了那期杂志给我。并不为了这件事来一趟的,可好像也不重要了。
我望了封面,愣着。
邱亦森道:“这位女士真是厉害啊。”
我不说话,快速地把整篇报导都看完了。除了和曹宗庆的这一桩,记者还写出赵小姐从前和曹宗庆父亲那些纠葛,形容她大小通吃,字句间不乏讽刺。我一时不知想法,只觉得满心乱糟糟。我猜不到赵宽宜看到要怎么想。
我一时有难辞其咎的无奈。因不能说不知道赵小姐身边有过曹宗庆这个人。虽然一点都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程度。之前问了几次,赵小姐始终不认,甚至要生气。
我感到心烦意乱,找火点烟。
邱亦森道:“早上开电视看新闻,每一家新闻台都在报导这个。现在是十一点钟,大概还要有新的消息。”
我问:“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都可以,记者一定早早就去拦住这两位男女主角,拦不到,问一问旁边随便的一个人都好,反正这么好的新闻放过的是傻子。”邱亦森道,一面把电视机打开。
画面一开,立刻爆出来了一连串的这方面的新闻。
也是因为曹太太家里的政治背景,又多亏各路媒体,闹的程度比预想得要剧烈。方知道,原来那记者最早拍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一位男明星,元旦那时跟到马尔地夫去,只见到男明星和赵小姐及曹宗庆会合,再不见别的女人。记者把赵小姐当作男明星的新欢,把三个人或者赵小姐和曹宗庆单独的都拍了照片。
照片传回公司,倒想不到有人认出赵小姐,更知道那位曹宗庆,又往下去查去拍,拍了更多,追出了这一条更可惊的长达三年的婚外情。看着那女主播拿着一张画报,对着上面的人物关系图,自顾自地分析,简直头痛。
“不要看了。”我说,把电视机关掉。
邱亦森道:“反正都是这样子,闹一个星期,等别的更劲爆的新闻出来,很快把这个盖过去。”
我抽口烟,不无忧心:“假如这么容易就好了。”
邱亦森微挑起眉,说:“那也不关你的事情。”
我并不答腔。
经过一个下午,这一则新闻的进度远远超乎想象。今日媒体力量太无远弗届。虽然要知情赵小姐跟赵宽宜的关系一向不很困难;他们本来都不瞒着。
赵宽宜以往不少绯闻都是和当红女影星沾上边,记者们很快知道他是什么人。每家新闻电视台的主播报到这一则时,都要评议这对母子的好出身,甚至将兆美跟联天那些细微关联提出来说一遍。
还扯出一桩,曹宗庆一直有金钱上的困难。因公司方面不全由他作主,家里还有一位太太掌握着,他的一些私人投资周转不开,可能依靠了赵小姐援助。
我不免替赵小姐担忧她的那些珠宝手表的下落。也不是不可能。去年她摔伤,原因不明不白,过后又疑似不见了一只新表。
我打了赵小姐的电话,始终拨不通,不论她的家里或者工作室,连舞蹈教室那里都是没人接听。想了想,我改而拨赵宽宜的号码。
那头响了很久才接通,倒不是他,是范月娇。她委婉地告知我,赵宽宜正在开会,大概两到三小时内不会结束。
挂掉通话,我点了一根烟抽。从知道新闻后,整天都是不禁这样子地心神不定,不能专注在一件事情。
总觉得现在情形已经很坏了,彷佛要有更坏的发生。
直到傍晚离开公司,赵宽宜一通电话都没有回复。
我驱车回去,半途想一想,便绕道开往阳明山的方向。杂志里拍到的地点并不包括别墅那里,主要在赵小姐位于市区内的公寓。况且,别墅区外围有管制,记者应不至于埋伏在那里。
到了赵小姐住的那幢别墅前,周围静悄悄,这时候一辆车也没有。从外面的铁栅门看进去,只见房子那里一片黑。大概有窗户的地方都挂下了帘幕。
我下了车,上前按门铃。
对讲机发出呲呲地两声,才传出一个低微的妇人的声音:“请问是哪位?”
其实这种对讲机对内是可以看见影像的,我略凑近,好让对方看清楚一些,一面开口:“霞姐吗?是我,程景诚。”
霞姐道:“哦,程先生。”
看她仍不开门,我先向左右望了望,说:“只有我,旁边也没有看到别的人。”
那头不吭声,不过铁栅门嗒地开了锁。我推门进去,又关好,房子那边的前门彷佛打了开,透出一丝光线。
我快步过去,霞姐让我进去,在后又赶紧地关好门。客厅里面还算整齐,不过平常在沙发上摆放整齐的靠垫乱丢了一地,沙发上也丢了一张薄毯。并不见赵小姐的人。
“程先生,那些事要不要紧啊?”
霞姐在后面问。她向来不是多嘴的人,大概也慌了。我只问:“太太呢?”
霞姐道:“太太在楼上,睡了一阵子。这之前都在楼下,一直说头痛,我给她找了药片,不过也没有剩下多少。”
我想了想问:“她早上出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