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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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然而新闻的热劲并不轻易过去。彷佛一出戏。也是太好的谈天材料,接连几天,打开电视,都可见几个节目在评论这一则,一径挖掘着赵小姐的人生历史。当然包括七年前那一段。主持人和来宾们七嘴八舌,全是嘲讽。

    新闻甚至影响了其余赵家人,尤其赵宽宜。记者找到他问,一路纠缠,他始终不理,只沉默。

    我不知赵宽宜的打算,亦不问。那天谈话,末了可说不很愉快。可是过后到家,他跟我一切作息仍如平常,都不再提,彷佛就揭过了。可在心里总感觉好像缠住了一层网,越纠越紧。

    对赵小姐之后的情形,我并不知道。因为不曾给赵小姐再打过电话,也不去看她。不是不关心,但总要感到为难。是一直有我自己,以及赵宽宜的缘故。况且,在从前是下好决定不管她的事情。虽然这样的决定一直彷佛也没什么作用。不然那天也不会担心地去看看她了。

    新闻的另一位事主,在报导出来后便销声匿迹了。

    媒体分别盘据在曹宗庆住家及任职的东方建设楼下打算堵人。东方建设在当天派公关发表一纸声明,解除曹宗庆在公司的总经理职务,划清界线。他的父亲曹竞谦身为赵小姐老友,友情亲情,两面皆无光。他不出面为儿子脱困。

    年轻的曹太太倒在报导出来后一星期召开记者会。

    新闻画面上,她戴着一副大墨镜,由律师陪同,泣诉在婚姻上受到委屈,最末,话锋一转,温情呼唤丈夫归家,一切可谈。这是对她的丈夫。对赵小姐,态度便强硬,律师替她朗读声明,她坚决提告。

    第一时间不看见记者会新闻的人,隔日都要看到,各家报纸的版头都是这个,彷佛这个社会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报导。

    我便在报纸上读到的。赵宽宜早上一向也有读报的习惯,必然也要看见。

    可或者,在昨晚他接的好几通电话里,便有谁通告了他。那之后他异常的沉默。今天早上出门,时间也比平日要早。

    秘书elin送咖啡进来,大概描见摊开在桌上的报纸,笑说:“没想到总经理也关心这一类的新闻。”

    我笑笑,不说什么,装不经意地折起报纸。

    elin未以为意,向我汇报完,要出去。我又看到报纸,犹豫了一下喊住她:“这些报纸先收出去吧。”

    elin道:“好的。”

    过一下子玻璃门关上,办公室里再剩我一人。

    我定定神,准备打开一份文件,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陌生的号码,我迟疑了有一下子。它仍坚持地响着。

    我还是接了,“喂?”

    “程总——”是女孩子的声音,很耳熟。对方先自报名号:“我是小林。”

    小林,赵小姐那位年轻的女助理。我一怔,问:“哦,有什么事?”

    小林不知道在哪里,那边彷佛很吵,远远地好像有谁在嚷嚷。她压低声音:“clair在画室这里,有点麻烦——”

    我默然,讲:“妳怎么会打给我?”

    小林似着急地说:“程总,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打给您。有人来这里吵闹,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有男有女,女的那个非常凶,啊!天啊——”

    突然听她惊呼,我忙问:“怎么了?”

    那一头只听叩隆地两声,通话就被仓促挂掉了。

    我愕然地望手机,一时不知怎么打算。想不管,可又感到心烦意乱。

    最终我还是去了一趟。

    还以为场面要凌乱,倒很平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玻璃门大大敞开,前台桌上的话机则翻倒下来。里头其他的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女孩子蹲在一张茶几边。我轻叩两下门玻璃,她好似吓住。调过来看的脸,那神气先有一丝警戒,才似乎松了口气。

    “程总!”

    小林喊着,站起身。这才发现她是拿报纸在捡着几片破碎的瓷片。又注意到,一汪水沿着茶几边缘流下,那块地板周围都湿漉漉的。

    我不再看,问她:“怎么今天只有妳一个人?”

    小林道:“您知道的,是因为——其实这几天大家都是不过来了,但是有份申请一定要在这星期处理好,clair才要过来——假如之前我早点把申请递出去就好了,她也不用受气。”

    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林便讲:“刚才有几个人来这里要找clair,也不管我阻止,擅自就进来了。其中有个女的特别不客气,指着clair一阵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顿一顿,低声:“打了clair一巴掌。”

    我不禁皱眉,问:“那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小林似想了想,道:“有点年纪的,不过打扮很时髦,但也不是年轻人的那种,反正不像clair这样的。”

    那一定不是曹太太了。接近赵小姐这一个年纪的,大概是曹太太的亲友。我想了想,问:“clair呢?”

    小林指一指办公间的方向。

    我道:“我去看看她。”

    小林点点头,又去收拾。我径自走向办公间,抬手要敲门,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是忿忿着,连串的急促又尖锐的字句,依稀夹杂一丝哭音。

    我站在门前,直到听不见动静才敲门。

    等了等,始终不听见里面发话,我索性直接开门,一进去,只看中间的地板上摔了一只手机,赵小姐则坐在沙发上。她微侧过身,看不见脸。可头发凌乱,抱着两手臂的样子,显露憔悴。

    她彷佛入定,理也不理我。我走近,她还不动。我看到她那右侧的脸颊上红着一块印子。

    她立刻把脸转开了,又拿手拨头发去遮住。

    我问:“怎么回事?”

    她仍不吭声。我也沉默。沉默得久了,更不知道能说什么。

    办公间内有一扇窗,照进外面的明媚,可也散不去这里灰压压的气氛。我很觉得为难,但是能怎么办?

    我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开了口:“妳不说话,我怎么帮忙?”

    她一样不理会,可是垂下脸,过一下子发出了抽泣。后来,她伏倒在沙发上,耸着背,哭得声嘶力竭。

    赵小姐哭了好一阵子,就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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