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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微微一笑,薄唇轻启,“四海为家?”
“嗯哼。”她举起鸡尾酒杯对着灯,“四海为家,听上去就浪漫异常。”
“居无定所,这有什么浪漫的?”
他端起自己的b&b,braine一比一,没有其他佐料。
势均力敌,干净利落,才是他喜欢的浪漫。
齐雨潇皱起眉头:“你不懂。”她好心地解释,“四海为家是一种态度,潇洒、肆意、放浪不羁、把握人生!”
“用前半生的积蓄换一艘游艇环游世界,等四十岁以后,就只能抱着一艘破船随波逐流。”他不以为意,朝她一挑眉,“这样的人生态度?”
酒吧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原本锐利的目光,多了几分魅惑。
可齐雨潇没有被他的男色/诱惑。
“市侩!庸俗!”她气结。过了一会她又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过《纵横四海》吗?是那样的人生态度。”
他仰起脸来,脑海中只记得应该是一部香港的老电影。
“红姑、发哥和哥哥演的,超级好看!”齐雨潇激动地给他推荐,两个人靠得近了,她闻到他的须后水味,琥珀后调混杂着薄荷香,是一种清冷干净的味道,被他的体温一煨,又多了几分温情。
她断断续续地跟他讲述大致的故事情节,说到经典桥段时又忍不住再次力荐,“那一段真的很精彩,你一定要去看!”
他听完忍不住发笑:“神偷?你喜欢这样的人生?”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我以为你的性格会比较喜欢更加正大光明一点的生活。”
“你这个人注意点怎么这么奇怪!”她撇撇嘴,“那只是电影设定,方便讲故事而已。他们又不是坏人,英雄不问出处知道吗!”
他点头受教,但又话锋一转:“英雄不问出处,可也要看归途吧?最后阿占与红豆结婚,婚后三个人一起过日子,不觉得太理想了吗?”
“本来就是理想的人生啊,一般人哪里能够这么潇洒?”她不满反驳,“再说三个人本来就一起长大啊,以后也一起过怎么不行了,你又没结过婚,怎么就知道不行?”
他淡淡一笑:“因为我是男人,我知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俗气!”她哼他。
他见她气嘟嘟的,忍不住逗她:“我俗,那请问不俗气的齐小姐,你又对婚姻知道多少?”
“是,我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半真半假地说,“三少,我们现在哪里?在las vegas哎!全球情侣的结婚胜地,要不试试?”
“跟谁?你吗?”
“跟我不行吗?还是说……你怕了?”
他低低的一笑,反将她一军:“你舍得嫁给我?”
“多少人求之不得呢。”她笑嘻嘻。
他没有说话,含笑望着她。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执拗,齐雨潇脸上的笑容有点发僵,她转过视线,避开他的锋芒。
他却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精壮的胸膛靠过来,将她困在吧台与臂弯之间,薄唇贴近她,擦过她的脸颊,混杂着热气与酒气。她的耳朵被他弄得酥酥发痒,只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那你呢?也是求之不得吗?”
“谁要嫁给你?”齐雨潇娇嗔着瞥了他一眼,翻身双手勾上他的脖子,用他的话回击,“再说,你不怕我用你的半生积蓄换一艘破船,然后拉着你四十岁之后一起随波逐流?”
他一愣,闷闷地笑开,胸膛微微震动,传递到她的身上,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会。”他揽着她的腰,向后仰去,似乎在认真地计算,“我的半生积蓄至少够你换艘豪华邮轮。”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男人真是爱面子,连这种时候也不例外。
***
百乐宫。
叶城洗好澡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他将浴巾裹在腰间,随手拿了条毛巾擦头发。
起居室,没人?
卫生间,没人?
楼下客厅,连灯都关了,只留一盏壁灯。
叶城随手把擦头的毛巾搭在沙发椅上,推开了虚掩着的卧室房门。
原来在这里。
视线越过房间中间那张巨大奢华的双人床,才看见有个身影靠坐在落地窗边。
那身影姿态顺畅,惬意地盘着腿,身后还有一只漂亮的高脚杯。开了封的酒瓶被放在酒桶里,用碎冰包裹着,以维持口感。
“怎么坐在地上?”叶城走过去。
“感觉这样要近一点啊。”齐雨潇比了比楼下的喷泉,理所当然地回道。
他们入住的是顶楼套房,从这里看下去,酒店门前的人工池就像一块可供把玩的碧玉,喷泉喷射出的巨大水柱也变秀气了,没有了站在面前观赏时所感受的气势磅礴。
他收回目光:“有这么喜欢?”
她仰起脸笑得妩媚,却答非所问:“是今天最后一场啦。”
叶城伸手揉揉她头发,觉得她难得傻气。可他有洁癖,于是去衣橱里拿了睡衣睡裤换上,才回来陪她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当然听不见音乐,齐雨潇轻轻哼着那首《your song》。可她没有听过原曲,一首哼得歌荒腔走板,七零八落。
她晃晃酒杯,神情有些专注。高脚杯里深色的液体随之摆动,在透明的杯壁上留下逗留过的痕迹,晕开一抹浅浅的绯红。
她似乎有些醉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舔了舔嘴唇,忽然说:“你给我唱歌吧。”
叶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柔声道:“你喝醉了。”
☆、第 45 章
窗外,这个城市的夜色瑰丽迷人。宽大的落地玻璃上,倒映着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
房间里,有那一瞬间的静谧。这一路上的愉快回忆,都因为这一句话隐匿起来。就像是个美丽泡沫,撑到极点一下子就破了,那一声破裂的“啪——”微不可闻,轻易地避开了人们的耳目。
齐雨潇偏头笑笑:“我不会让自己醉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她活到现在,第一次喝醉,就有了让她百口莫辩的后果。面对叶城当时威胁她的那些照片,她实在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坦然面对。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齐雨潇总是独自在家,不断地喝酒,试图提高酒量,好让自己永远都保持清醒。
这是她的人生哲学。
如果遇到问题,那就尽力克服它。
如果肯直面难题,那就不会让结果更糟糕。
她从小到大都这样处理问题,不回避问题本身,也努力承担所有后果。
然而……现在呢?
她的眼神有些迷惘。
跟叶城来美国,不是逃避吗?一如当年,她跑回南京,不也是逃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