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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带您的孩子来看您了。”
越星河扭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孩子,忽然轻轻抓起了陆逸云的手,看到对方手上昔日在刑台上为放走自己所受的累累伤痕,越星河心中亦是一紧。
也正是在那刑台上,他毫不留情地将十三根铁针刺入了对方的身体,也刺入了对方的心。
他咬住牙关,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与愧疚,只是把陆逸云的手放到了孩子柔嫩的小脸边。
“逸云,你摸摸咱们的孩子,他多可爱。我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就等你亲自替他取了。”
等了半晌,陆逸云仍只是安静地躺着,越星河的神色也越见凄惶。
是不是这个人这一生再不想见自己,所以才……宁可长睡不醒。
没多久便有下人送来饭食,许十三坐到床头,一手扶起陆逸云的头,一手端起了稀薄的粥碗。
现在陆逸云只能靠每日数次的粥水维持生命,而每一次的喂食也要颇为麻烦,需得极小口小口地灌喂,以免呛到他。
越星河抱住孩子,眼睁睁地看着陆逸云下意识地一点点地咽下十三喂的粥水,对方不时会因为吞咽不及而有些轻微的呛喘。
“他会醒过来的是吗?”
能够自己有意识地吃东西,说明陆逸云还未陷入活死人的状态,越星河的碧眼里有了一丝期待。
许十三没有搭理他,只是将粥水仔细地灌喂完毕之后,这才将粥碗放到一旁,抬头看了那个满怀期待的男人一眼。
“狄堂主和邪医说了,谷主什么时候会醒来,他们也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还是不醒来的好,他实在背负了太多,也太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也无妨。”
十三的话中有话,越星河并非听不出,他沉默地低下了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他吧。”
“呵……你觉得你有资格吗?”许十三反问道。
越星河脸色一变,显得极为尴尬,他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自己则缓缓屈膝跪了下来。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所以,我想赎罪。”
“赎罪?你赎罪的地方应该是去甲字监,享受无穷无尽的囚禁之苦。”
许十三轻笑了一声,他如今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只有这一腔血性热切,傻得纯真的年轻人了。
这世间,总有人为恶不止,那么对他们的惩罚再怎么严厉也不为过。
想到那个记忆中让自己无比痛恨而恐惧的地方,越星河下意识地攥紧了拳,他曾对陆逸云说过,他宁可死也不要再回到那个人间地狱。
可现在,另一种煎熬竟是胜过了在那地牢之中活受罪。
“让我照顾他一年……一年之后,若他还是不醒,我愿终身在甲字监中为他诵经祈福,永不与他相见,死后亦埋骨牢中永世受囚!至于孩子……”
越星海有些不舍地看了眼还对这个世界蒙昧无知的婴孩。
“我相信他也不会希望有我这个出身魔教恣意妄为的爹,他有陆逸云这样堪为正道魁首的父亲便够了。你们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吧。”
去过甲字监的人才会知道越星河这番话是一个怎样残酷绝望的承诺。
许十三看着这个昔日宁可被人打断腿骨也不肯跪下的男人,沉默了下来。
“好。我就代谷主答应你,一年之后若谷主毫无起色,说明你对他来说实在不值得挂念,那么将你关入甲字监受终身囚禁之苦想必他也不会介意。
“多谢小兄弟。”
越星河惨然一笑,有些无力地扶着床沿站了起来。
但是当他完全站直身子,碧眼温和的目光落到沉睡的陆逸云身上时,他脸上的神采也终于渐变得宁静。
因为越星河要着手照顾陆逸云,许十三则干脆将孩子安置了在了隔壁的房间,令两名奶妈精心照料。
大多数时候,越星河总是坐在床头,抓住陆逸云的手,喃喃自语,不时还笑出声来。
这让许十三不禁觉得那魔头是不是……疯了?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的笑容所吸引。你笑起来可真温柔,看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越星河这些日子都在把十多年前与陆逸云初见相识的故事讲给昏睡中的他听,每每回忆起那些自己生命中短暂的温馨时光,越星河的脸上也是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其实我可是老大不愿意在你下面的,我也是男人啊。可是看到你居然会露出那种胆怯的神色,我的心就软了。谁叫那时候我爱你爱得紧呢。”
越星河嘿嘿一笑,目光有些恍然。
当年,两人酒后起性,武功相当,互不相让,只差没把那间客房给拆了。
最后还是陆逸云不愿事情闹大,只好服软对自己坦白他身体对疼痛敏感得很,他怕第一次会很痛,而且他看自己体格魁梧只怕那物更巨,由是扭捏恐惧不肯乖乖躺平。
想到陆逸云平素那张一本正经的面容上竟出现了如此害羞的神色,越星河也是觉得妙不可言,更感两人之间爱意澎湃。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怎么走了过去,又怎么轻轻捏住陆逸云的下颌,努力作出一副霸道逼人的模样。
——叫我一声夫君,我便在下面让你上。
而那样一句充满了戏谑的调戏话语,也只有不羁张狂的自己才能说出了。
越星河笑意更浓,他抚摸着陆逸云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容,手指轻轻停在了对方更为冷硬的下巴上。
看着对方抿紧的薄唇,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出了这副唇当年是怎样羞怯地对自己叫出了一句夫君。
之后的这十多年,自己再也没听过那样一句暖人心脾的话语。
那时候的他们皆是年少轻狂,义无反顾只为所爱,任这世间白云苍老,沧海桑田,皆与那一夜的他们无关。
“逸云,那个晚上我们彼此把身体给了对方,只可惜……”越星河抚额一笑,声音自然是充满了苦涩的。
他弑父夺位,好不容易成为墨衣教之中,又叫他如何甘心为了陆逸云放弃一切。
他到底是没能放弃,所以才会让自己和陆逸云陷入十余年来的痛苦折磨之中。
但是若有朝一日他能预料到今日自己和陆逸云之间那始终割不断的纠缠,或许当年他的选择便会不同。
只可惜,人不言当年,只缘当年不可追。
手缓缓地钻进被子抚摸着陆逸云瘦削的胸膛,一路往下来到对方平坦的小腹上,最后停留了在了那个敏感的地方。
说起来,他们已是很久没有像样地做过一次爱了。
带着几分激动揉弄着陆逸云被褥下面,亵裤之下那团软绵绵的东西也跟着硬了起来,越星河自己也已是兴奋不已,另一只手不自觉地便握住了自己那根。
“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