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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罪人,自己也难免沾染一身罪孽。所以,我来陪你终身囚禁。”
“混账!”
越星河急促地喘了口气,身体微微一颤,原来陆逸云的手已悄然滑入了他的裤子里。
他身子一软,一下就被对方压在了床上。
看着陆逸云那张温柔的笑脸,越星河反倒是心生酸涩,他实在不舍得让陆逸云也陪自己受这样的苦。
“你这个傻瓜。”
陆逸云凝注着越星河褪去狠戾的面容,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与自己真情相交的年轻男人,他微微眯了眯眼,低头便深吻了下去。
越星河顺势搂住陆逸云的腰,两人的身体随即翻滚在了一起。
有生以来,这是越星河第一次发自内心地不愿离开这间石牢。
和所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被终身囚禁到死,他也再无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_(:з」∠)_!这才是正文完,对不起……就大家自行脑补无所事事的谷主和教主会在石牢里干些什么强身健体的活动吧!
112、霍青番外之上
皇宫之中,已过三更,当朝天子的寝殿之中仍是灯火通明。
霍朗的面前摆放着从北地前线由龙跃派人快马加鞭送回的一封密信,据说这是霍风死前特地令人送出,说是只能交给自己看的信。
信的内容霍朗已经看过了,霍风在信里面详尽地叙述了霍青是并未真正背叛的来来去去,而他又是怎样为了激怒霍朗亲手处死霍青散布出了怎样的流言蜚语。霍风自知将败,自然不会放过有意背叛故意消耗北地军实力的霍青,所幸,他拿卑劣的阴谋在与霍青本就有间隙的霍朗手中终被成全。
钟阿奴小心翼翼地看着霍朗布满血丝的双眼,自从对方听他读了信之后,便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地坐了足足四个时辰。
他真是怕对方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会突然崩溃也说不定。
虽然这些年来,他奉霍朗之命对霍青多有折磨凌辱,可他也看得出,霍朗的眼底对那位淮南王并非只有仇恨。
只是两人之间既已势成水火,而霍青的母妃又确实欠了霍朗一条人命,这又怎么叫霍朗放弃生母之恨,与仇人之子再如以往那般平静相处呢。
看着桌上的大红袍又冷了一杯,钟阿奴壮起胆子,欠身说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呢,您要不要先去歇会儿?”
霍朗紧绷的神色微微一怔,满脸露出茫然,他低头又看向了那封布满了霍风恶毒字眼的信笺,轻轻地闭上了眼。
如今,自己身为一国之主,担负着天下大业,岂能因为区区一封叛匪的逆信而自乱阵脚。
他不除掉霍青,难保有一日霍青会伤害自己,皇室之中兄友弟恭终究是一场戏,这个世上只有母妃值得自己信任,可惜她却被霍青的母妃夺去了性命。
所以,不管霍青是否真地背叛,自己总能找到处死他的理由。母债子偿,也算天经地义!
而这封或可洗清霍青罪行的信就算是真的,他也绝不会替被自己下令处死的叛贼洗刷冤屈,一旦为霍青洗冤,只会徒然让淮南王这三个字在百姓心中更为崇高,自己的声威必然严重受损。说不定霍青旧部甚至会因此再掀叛旗,刚刚从战乱中稳定下来的国家,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必须被遏止!
霍朗睁开眼,之前目光里的脆弱与茫然已尽数消失。
他拿着霍风的密信,起身走到了香炉边,将密信的一角点燃,然后扔进香炉里任它燃烧殆尽。
钟阿奴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一时也不知霍朗的举动为何。
“淮南王霍青谋反一事坐实,死有余辜。霍风故意散布谣言,蛊惑人心,
不足取信。你且替朕传出话去,从今以后,朕不想听到任何替淮南王喊冤的只字片语!”霍朗烧掉了密信,转过身去面向了放在自己坐榻边的修罗跪像,紧皱的眉宇之间似是在强忍着某种异样的情愫。
“奴婢遵命!”
钟阿奴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他已明白了霍朗的决断有着怎样的深意,而他也明白了当初本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霍青为何会败在这个弟弟手上。
人死了,听说都会去黄泉,可霍青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那日便鞭刑处死之后,幽魂在自己被霍青下令曝尸的尸体旁待了三日,他看见路过的行人,有的会朝自己的尸体投来恐惧的神色,也有的会投来幸灾乐祸的冷蔑的神色,亦有人会隐忍地对自己露出一丝同情。
霍青麻木地看着那些来去匆匆的身影,直到他的尸体被解下来之后,他的幽魂才终于慢慢移开了脚步。
是时候离开了,他短暂的一生已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磨难,受过了太多的屈辱与痛楚,这个人世已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人和事。
一条黑暗的路,霍青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甚至他心里开始纳闷为什么没有牛头马面来接引自己,莫非自己这样的罪人,便连地狱也不愿接纳吗?突然,前头出现了一个隐约的光点,霍青微微地笑了笑,想必前方就是地府黄泉了吧,去了那里,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可以永远忘却今生的痛苦,来世远远地那个离开心狠手辣的弟弟。对方虽然把自己的尸体制成了镇墓陶俑,但是却无法拘束自己的灵魂。
光点越来越大,被那光芒照到身上,霍青甚至觉得有一丝舒服。
他闭上了眼,缓步朝光晕的深处走去,心中一片宁静与祥和。
“啊,这小子怎么了?不会真死了吧?”
“不,不会吧!他好歹也是皇族子弟,虽然圈禁在此,但是要是真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只怕上面也会有人追究啊!”
霍青睁开的眼时候,耳边听到了两个尖锐的声音,他原本毫无感觉的魂魄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沉重,甚至一阵发冷。
“快看,他睁眼了!没事了,没事了!快去弄点药给他灌下去,省得真死了!”
一名内监打扮的男子喜悦地指着霍青,赶紧催促起了身边的另一名内监。
霍青张了张嘴,嗓子一阵干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却酸痛异常。
那内监见状,急忙将霍青扶了起来,又把一只破碗递到了对方的嘴边。
“来,喝点水。你这小子刚才可吓死我们了!”
霍青喝了点水,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内监,从对方的瞳仁里竟看到了一张少年的面容。
那是他自己吗?霍青不得而知。
他焦虑地左右张望,终于看到了一块蒙尘的铜镜碎片丢在地上,当即便要挣扎着爬过去。
“哎,你做什么!别乱动啊!”
霍青不顾对方劝阻,执意要爬过去拿起那块铜镜,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甚至是紧张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