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面具下的脆弱
「子葇,不可以喔!」魏秋萍走到女儿身边用平静的语气制止她脱序行为。
温子葇听若无闻直接坐在地板上抓起被自己倒在地上的菜放入口中。
沈寻舞见妹妹整个嘴巴塞满青菜,担心她噎着忍不住要起身,身边男人却拿着碗先她一步站起来走到温子葇身边蹲下。
「子葇,掉到地上的东西不能吃。这幺大口妳会噎到的赶快吐掉。」乔濋将碗放置在温子葇的下巴处,她推开他的碗继续把抓起来的东西往满满的嘴里塞。
沈寻舞眼眶不禁又灼热起来,此刻的温子葇说是癡傻更像是疯了。
「这孩子今。
这突来一笔的回应让母亲愣了一下,在魏秋萍与她对视之前,沈寻舞先一步侧过头对身边乔濋娇笑,彷彿刚刚的话是对男人开的玩笑。
「那个老师只教小朋友不收大人,破例加收子葇纯粹是熟识不好意思拒绝跟疼爱她。」魏秋萍将地板收拾好站起来,比平常快速的心跳频率让她又看了客人一眼。
「这样啊!真是可惜,那也没办法了。」沈寻舞用一副无所谓的笑容看着母亲在自己面前第二度露出的惊慌。
「老婆,既然子葇不喜欢上课就不要勉强她了。」乔亦夫对着又回到餐桌旁的妻子说。
「她不就是因为这阵子老师出国没上课,所以整个人发懒不想学了在闹情绪吗?从小我就把她当正常小孩养育,不能半途而废也是我对她的要求,你一时心软我以后会很难带她的。已经跟老师说好星期三恢复上课,不要把她惯坏了。」
魏秋萍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这一番感x的话,丈夫听了只能点点头表示尊重妻子。
沈寻舞依旧维持着甜美的笑容看着眼前夫妻,心中对母亲的嘴脸却是厌恶到极点。
这个提供她卵子跟养分,自然法则上她应当称为母亲的人,说什幺都要把亲生女儿往那禽兽嘴里送就对了!?
想来还真是可笑至极,那个年轻时让她爱到丈夫尸骨未寒就急于翻云覆雨的男人,在此刻却变成心灵深处最大的恐惧,二女儿则是她用来安抚对方的bb糖跟玩具。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深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甩母亲耳光,她站起来离开座位往妹妹刚刚移动的方向走去。
「姐姐!」才到浴室门口,里头正在拧毛巾的人看见她便开心的唤着,沈寻舞走进去并关上门。
「不喜欢画画就不要去了好不好?」她接过毛巾拧乾帮妹妹擦拭沾满油渍的半张脸。
「不行,妈妈会生气,妈妈生气很可怕,会打人还会这样……这样把我抓过去叔叔那里打针……」温子葇边说边用手揪住自己的头髮扯着,力道之大不仅五官扭曲连头都歪了。
「子葇,手快放开,妳会痛的!」沈寻舞使劲把妹妹的手和髮分开,然后转头隔着门想透视外头的母亲,眼神充满愤怒跟仇恨。
「都擦乾净了,妳先出去,姐姐要上厕所。」回过头她笑着对温子葇说,双掌还情不自禁的抚了抚她好看的脸庞。
「好!」温子葇果真如母亲说的,对发生过的事很快就忘了,她边跑边跳的离开浴室。
沈寻舞打开水龙头洗手,随后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泛起一抹邪恶的笑。
「星期三恢复上课?哼!魏秋萍,妳肯,还得看看我肯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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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葇吓到妳了吧?我跟我爸也受到惊吓了,她偶尔会闹x子但像今,晚餐时刻温子葇的情况历历在目。
她抓起地上的东西塞进已经被填满的口中、她看着母亲时的恐惧和手足无措、她抓着自己的头髮往前扯身体却往后退的模样,都让她心疼不已心痛难止。
「跟乔濋吵架了?」沈寻飞让她的身子靠着自己轻声的问。
前几天她说的话让他的手丝毫不敢越界的垂放在两腿旁。
「没有。」怀中的女人摇摇头。
「那怎幺了?跟哥说好吗?」他的下巴和她的额头轻轻触碰着。
「哥,什幺都不要问,只要让我靠着你一分钟,让我脆弱一分钟就好。」沈寻舞双手抱住哥哥,踮起脚尖将头埋进他的肩颈之间。
母亲趋近变态的自私,妹妹用自残泣诉的孤立无援,还有自己不能轻举妄动、有口难言的无奈跟愤恨,都在这一刻化成争相从眼眶逃窜的热泪。
当沈寻飞感受到温热的水珠顺着颈部滑落时,他心疼的伸出手将沈寻舞紧紧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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