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ABO) 作者:蛇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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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事。最后离开药房的时候，我还拿了包棉签。我在大厅里问个护士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家三口发生了严重车祸，是机器人打的急救电话。我问他们伤得怎么样，他说婴儿已经确定死亡，夫妻两人都正在手术室抢救。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大厅，走到了负楼停尸房的门口。我打开门，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等下这里就会被放入具小小的尸体。我在门口的地面上放下根棉签。走进去，关门。我看看我的通讯器，时间是下午两点零五分。十分钟过去，我打开门，棉签还在地上。二十分钟过去，我打开门，棉签还在地上。三十分钟过去，我打开门，棉签不见了。我走出去，看看通讯器，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三分。这说明，我已经到了另个世界。”

    “我走到外面，世界静悄悄的。走廊里个人也没有，医生护士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来到阿尔法病房门口，那里面没有你。我来到手术室门口，那里也没有在等候的人。我经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看见桔梗抱着小茱萸在跟个护士聊天。那护士说孩子可怜，才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以后只能在欧米茄保护协会生活了。桔梗说不会的。她抬头看到我了，还对我笑了下。我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认出我。”

    “我口气跑到停尸房，打开门，里面果然有两具尸体。我在门口放下棉签，走进去，连看都懒得看那两具尸体眼。我告诉自己这切都是场梦。要回到你和孩子身边只有靠自己，定要坚强起来。”

    “我看了下通讯器，时间是四点三十七分。这次我在停尸房等了个小时棉签才消失。我离开停尸房时时间是五点三十分，走到外面，时间就变成了两点二十二分。我大胆推算了下时空平移的规律，大概每个半小时发生次。就是说我每次有个半小时的时间来探寻外面世界的情况，来决定要不要留在那里。”

    “我不知道有少次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自己推算得对不对。我只知道我定要和你和孩子三个人好好地在起。我去了很个世界，到我的棉签只剩下三根。可我们三人同时幸存的世界寥寥无几。不是你死了，就是我死了，再不然就是小茱萸死了，也有我们三人都死了的。后来我来到个世界，那个世界的你几乎没有受伤，但医生还是推你去做全身检查。然后把你安置在了阿尔法病房。那个我的脚趾骨折，正躺在病房里等待医生给他进行手术。桔梗抱着小茱萸在床边守着他。而我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伺机而动。直到时间差不了，我推着轮椅走进去说要推他去手术室。他没有怀疑，桔梗也没有阻止我。我推着他到了负层。”

    “后来我做了什么事，你应该能够猜到。我把他推倒停尸房门口，他终于警觉起来。他问我为什么推他来这儿。我没说话只是开始脱自己身上的护士服。没想到他突然起来扑到我身上。我被他扑到墙上，他抓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我被撞得有点晕，他趁机想逃跑。但他的脚趾有伤跑不快。我追上去拉下口罩给他看我的脸。他惊呆了。我趁机拳砸在他肚子上，然后像他刚才攻击我那样，我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他的血流了出来，但我知道不能停手，直到他晕死过去。我脱了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上，把他放在轮椅上和那堆护士服起推进了停尸房。而我自己始终在门外。我在门外看着通讯器，只等了分钟，我再打开门看里面，他就已经消失了。我右脚用尽全力踢墙，踢了很次，最后实在痛得不行了，我才瘸拐走回病房。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杀了他，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想。回到病房我让桔梗给我倒了大杯水，然后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你就来了。”

    龙柏听我讲述完，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他花了点时间消化完我的话，说：“这么说你也…”

    我点点头。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你看似柔弱的妻子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我们都偷窃了别人的幸福。而我的手段极端。”

    龙柏搂住我说：“不要想太。你为我做了这么。这也许是芳香女神给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抱住我很久很久。我知道他也定跟我样，此刻在回味失去对方时的痛彻心扉和重新拥有时的欣喜若狂。他把我抱得越来越紧，紧到我有点呼吸不畅。我的泪水浸润在他的肩上，他嗅着我的头发遍遍唤我的名字。

    我的心情起伏久久不能平静。说真的，我不敢肯定这个世界上没有另个铃兰此刻正在窗户外面看着我们，谋划着怎样才能取我而带之。但我并不害怕他的到来。

    我挣脱龙柏，去吧台倒了两杯伏特加。杯递给他，杯拿在自己手中。

    “敬芳香女神。”

    “敬芳香女神！”

    我们手中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出层层的涟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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