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不销魂 作者:李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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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担下了，严天佐和曹恩凡说过想要帮忙起行动，可是严天佑却觉得这事儿跟他们关系不大。跟着八爷的十几年间，虽然说是兄弟二人同为八爷效力，但积累的人脉和靠处理大事小情攒下的声名，其实都是严天佑个人的，说白了，和严天佐的关系不大。说服同门这件事情，自然也是严天佑出面好办些。

    但这些看在严天佐眼里，总觉得是哥哥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性子。自从他去北平救回自己开始，这种变化就点点产生了，直到那次在八爷厅下亲手打了严天佐。自那以后，严天佑很事情，都不再过和别人商量，能自己去做的大都不声不响去做了，最带上小淞处理些杂事。

    曾经的同门，尤其是地位卑微的，看到严天佑亲自来见他们都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听严天佑说让他们去给杜先生做事，是没有个不愿意的，都说早就有投奔的心，可惜没有门路，他们不敢直接去找任何其他几门的人，别说是杜先生了。严天佑说了些面子上的话，说他们没有跟着八爷去当汉奸，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这点就足够让人高看眼。谈妥，与这些人约好了时间，统去见见叶培峰，再做合适的安排。

    除了这些散兵，还有部分人，他们离开八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八爷去给日伪政府做了官，而是不甘心八爷启用了新人，而忽视了他们这些常年跟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人。要说起来，这部分人是连严天佑也不是很服气的。他们离开八爷后，成了个小型的组织，还在华界闹过些事情。严天佑知道这些人是最不好办的，擒贼先擒王，要想收服他们，只把那个领头的制住就可。

    严天佑出门查了半日，得知这个领头的是曾经跟过八爷儿子照看过烟馆生意的个人。严天佑与八爷这部分的事情没有任何牵连，因此并不十分相熟，连名字都记不全，只知道姓董。

    这去，对方不是个人，只怕言不合动起手来。严天佑有些担心，很想叫上严天佐和曹恩凡起，他们功夫都比自己好，跟在身边不会吃亏。犹豫了半天，决定去敲严天佐的房门，可是抬起手来却敲不下去，纠结了片刻，还是独自去了。

    曹恩凡和严天佐正在房间里写这些日子联络上的人的花名册，等过两天给叶培峰送去。曹恩凡忽然顿了下，朝门口看去。

    “怎么了？”严天佐问他。

    “门外有声音。”

    严天佐说：“大概是小淞上来问咱们中午吃什么。”说着就起身去开门。门外不见人，听到了楼下传来关大门的声音，于是朝楼下喊：“小淞！你刚才上来了？”

    小淞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抬头说：“没有啊，是大哥上去了。”

    严天佐有些纳闷儿，“哦”了声，回了房间。曹恩凡拿着笔看他。严天佐说：“不是小淞，是大哥。”

    “是不是想找咱们说什么事情，看咱们关着门……”

    严天佐这时候反应快，笑着接道：“怕打扰咱们？”

    曹恩凡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问他：“大哥呢？”

    “刚出去了。”

    “今天要去见谁？”

    “不知道，没和我说。”

    “大哥肯定是有事，不好开口跟咱们说。”

    严天佐想不出会是什么事，索性拿起笔，接着曹恩凡写到半的名字往下写。“等他回来，再问他吧。”

    “咱们跟去看看吧。”

    严天佐看着纸上的字，蹙着眉头想了想：“要是急事他会跟咱们说的。”转念想，他哥最近确实是有事也不说，刚才居然想过要找他们，这样看来又应该是件挺重要的事。于是放下笔，出去问小淞：“大哥说去办什么事儿了吗？”

    小淞又从厨房里跑出来说：“说是去沪西见个人。”

    严天佑要找的人在沪西，据说现住在这人早先看管过的家烟馆里。严天佑以往都是在码头活动，沪西很少来，对于八爷和他儿子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也从不过问。但他自己也明白，除去码头，这部分便是八爷最大的资金来源。甚至可以说，码头是明面上的生意，用来养手下的人，而真正支撑八爷的是这几家烟馆的暴利。

    烟馆里乌烟瘴气，这还只是楼。楼是空的，只有个楼梯。上了二楼，便能见到横七竖八躺着排排吞云吐雾的烟鬼。严天佑迈进门槛，并没有人理他。他四下看了看，方知来人不必招呼，都是各自去取来烟枪，找个位置倒下便抽，走的时候自然有人来找他结账。

    严天佑在烟馆中央，许久没动，有伙计看出来他不是来抽烟的，便警惕了起来，在角落盯着他。

    “这里有没有管事的？”严天佑高声问了句。

    四周的烟鬼都没听到样，照例抽烟。

    严天佑又问了遍，才有个伙计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不屑地问他：“干什么的？”

    “找你们管事的，姓董。”

    伙计听，便知道是个道上的人，他们这些日子也结了不少仇，不知道是哪家来寻仇了。他朝四周送出了求助的眼神，立刻又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仗着人势众，问严天佑：“找我们老大，也得是个有名有姓的人。”

    “跟他说，严天佑来找他。”

    那几个虽然没见过严天佑，但也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曾经是八爷的亲信，后来因为些事情被八爷不容，再之后跟了杜先生。几人看不是个随便的角色，便也没有过分挑衅，其中个迅速离开了。

    严天佑见有人去报信了，便拿出了几分架势，对剩下的伙计说：“给我把椅子，我就在这里等着。”

    伙计尽管不客气，但还是给他搬了椅子，找了个清净点的地方，让他坐下了。

    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回来，严天佑心想不会是就这么耗着我吧，这倒也好，不至于起了冲突，自己毕竟个单帮，硬碰硬必然不是对手。这些人如果不能招揽到杜先生麾下，自己到时跟叶培峰解释解释，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正想着如果今天见不到那姓董的，自己如何回去交差，突然听到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咚咚咚响成片，直往二楼冲来。

    严天佑闻声了起来，往楼梯处看，群黑衣服的人，差不有十几二十个，手里都拿着家伙，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跑。严天佑先步撤了回来，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住。这时候烟馆里的伙计才惊觉有人，可惜还未行动，那群黑衣服的人便纷纷冲了进来，只听有人喊道：“抽烟的都快滚！”

    烟鬼们大还都沉浸在飘飘欲仙的感觉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人没再喊话，直接朝房顶开了枪。群大烟鬼这才惊慌失措地坐起身，在声“快滚”中，连滚带爬地涌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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