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螂官儿 作者:豆儿太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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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裘裘!”
阿大狠狠捂住眼睛:“武功没有速成的。”
“我知道。不用全套,就几招,危急时刻保命就行!万你顾不到我呢,是吧?”
“没有万!”
“可万万呢?”
阿大就不说话了,径直去到窗边,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耳钉子。
毫无预兆措手不及,屋顶窗外门口倏然涌进许人来,那阵势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呆坐在浴桶里的迟谡不忘数了数,就自己看见的,屋内共挤着十三个人。
迟谡望着这么蒙面劲装的人发愣,那些人望着洗澡中的迟谡也发愣,随即同将狐疑的目光投向阿大。
“大人胆子小,兄弟们陪陪他,叫他放心!”
来人面面相觑,有几个明显憋着笑,却都无异议,致抱拳躬身应道:“是!”
旋即利落回身,背向迟谡跨立,整整齐齐在他的浴桶边围了内外两圈。
迟谡窘迫至极,脸似火烧,索性彻底沉进水里,憋气不出来。
见耍弄得差不了,怕突然闯进个衙役撞见这番景象,阿大便轻巧地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仿佛平地阵风般,迟谡只觉眼前幻影缭乱,眨眼功夫屋内便空了。门关着窗和着,就连屋顶瓦片也盖得好好的,仿佛梦样,并没有人来过。
迟谡宛如发现了宝藏,指着阿大道:“原来你没事儿老摸耳朵是在给信号啊!”
阿大犹自摸着自己的耳钉子,耸耸肩道:“噢,有事儿没事儿都摸的!习惯!”
这回,阿大倒是说的实话。
说起来,小些的时候阿大也喜欢过女孩子。只是越长大,渐渐就从喜欢变成了欣赏。他自然还是怀着喜爱的,却非男女之情,便譬如赏花观景般,将女子姿容当作风物,入眼成画,美不胜收。
阿大看着女孩子们、妇人们,各个年龄各种身份,观其妆容品其衣饰,脑子里冒出来的无非这个姑娘胭脂色淡了些,那位小姐换翠衫应是衬肤色。他很会教身边人穿衣打扮,而他给的意见,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大家也总爱听的。
没人觉得阿大怪,没人讨厌他。
也就是那时候起,阿大有了抚弄耳钉的习惯。关于他何时开始佩戴耳钉的,并无人确实记得。虽觉男子钻耳洞有些少见,倒也不曾有人刻意来与他询问原委。而旦开始品赏,思考中的阿大就会习惯性地抚弄耳钉,于是大家也擅自以为阿大是因为有这么个小动作,才想起来去镶了枚耳钉子。
以致于入了狛牙卫六司,总长见他习惯改不掉,索性就教他将这个小动作训练成联络的暗号。不同状况下分别摸几下、哪根手指摸,长短快慢,都编成了密码册子,兹要是跟阿大搭档出任务,每个螂官儿都得背熟记牢。
可阿大没特殊状况的时候也爱摸耳朵,且无意识还会摸出暗号的节奏,弄得螂官儿们屡屡虚惊。不止次负责联络的小子都苦着脸求他:“老大,您别没事儿老摸耳朵呀!要不您换个信号?这趟趟的,小的们都快吓尿裤子了。”
每每这时候,阿大总淡然笑笑,说声知道了,随后依旧我行我素。
每每这时候,也会有入司早的前辈教育小子们:“别不识好歹!真有危险,老大才懒得唤兄弟们!哪回都是他自己单枪匹马把事儿摆平了,只叫兄弟们去善后。跟老大出任务,大家伙儿全都是摆设。这也不叫独,其实就是心善。老大待兄弟们的用心,永远跟大哥样,能扛的全都扛了。逗咱们玩玩,纯是开心,高兴!谁知道,是不是见面少面呢?”
狛牙卫六司上七人小队与其他队士不样,六司新人入队人个编号,人没了,编号便空着,新人进来挨序往下排。空着的号就是墓志铭,是螂官儿们的名字与勋章。但上七人小队是不允许空号的,到七始终得有人填上,填补的人可能是新来的,也可能是别的编号里往上提。而旦入了上七人小队,活着顶个编号,死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别人用编号挂命,他们则是用命填传说。
六司的七杀,是永恒的七杀!
而阿大十六岁起当了阿大,到如今可算得半生,就跟这抚耳的习惯样,作阿大习惯了,逗兄弟们,习惯了。
迟谡不能够知道这许因由。他只觉得把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阿大,意外地,可帅可帅了!
☆、 五、
同阿大相处久了,迟谡渐渐萌生种错觉,仿佛这人当真无敌,可靠得似面移动的坚盾,刀枪剑戟什么都能挡。因此遇刺的次数了之后,他竟然对死里逃生这种事有了疲感,觉得歹人们若能行刺成功必然是个笑话。
他当然想不到自己有天会受伤,不敢相信空手能夺白刃的阿大会受伤。
关于自己挨刀砍,起初迟谡并没有怕,而是怨。捂着腿上好长道血口子,疼得龇牙咧嘴几乎哭出来,骂阿大:“牛皮吹得天大,哎呀哎呀,那些人呐?兄弟呐?呜呜,还说没有万,疼死啦!”
究竟有疼只有迟谡自己清楚。端看他那条刀口确是挺长挺深,血也淌了不少,不过以阿大的经验判断,并未伤到筋腱,应无大碍。他倒是对受伤后迟谡的模样颇觉有趣,抱臂蹲下来,笑眯眯副奸相:“大人呀,属下有不错的伤药,吃了立即活蹦乱跳,比五石散强了,试试?”
迟谡正嚎得动情,猛然噎住,满目惊恐:“比五石散还强的药,那还是药吗?”
“自然是药!”
“你吃过?”
“吃得了!”
“所以你才不老不鬼的?”
“是啊是啊,青春永驻咧!”
“滚球啊!”迟谡拖着条血淋淋的伤腿麻利在地上倒蹭出去丈远,“你休想让小爷入狛牙卫那个什么,六指儿是吧?我听说了,江湖里都是这样叫你们的。”
阿大歪着头,笑得越发和煦:“所以大人确信属下是狛牙卫了?”
“你不是吗?”
“是或不是,无论哪个答案,大人旦知道了,不怕死得快吗?”
迟谡又噎了下,当真有些忐忑,逞强道:“我敢听,你敢说?”
阿大将双眼微微打开条缝,些许的眸光逸出来,莫名惹人胆颤心寒。
“只要大人肯吃药,什么我都敢告诉你。”
这是相识以来头次,迟谡从心底里对阿大涌出莫大的惧意。共处许日子,他自然明白这人身上秘密忒,也知其武功诡异,手段狠辣,可始终相信阿大对自己是无害的。他的恶与戾只向外,向着刺客,绝非自己。
因此才无顾忌地试探、挑衅、捉弄,亦常流露依赖与示弱,点点不防他,将他当作这段孤独任务里唯的傍靠,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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