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弾 作者: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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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就得后悔辈子。

    这话说的在理吗，也不能说错，但难免会有人生出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诟病来，于是乎第二天秦岚就上书把自己的官位给辞了，军师气得甩袖子就回了京城，秦岚也没拦着他，毕竟这兵符还得靠他带回去不是。

    （二）

    然后呢，这故事自然又扯到了我的身上，我本来在人间呆个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可谁知秦岚这小子竟然登门讨债来了。

    “把你家公子叫出来！”

    “你这败军之将居然还敢再来，信不信我家公子打断你两颗门牙？”宋小姐推窗户，作势就要往外泼水。

    “小倩，不得无礼。”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个用白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秦岚，他整个人挤在张椅子上面，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把椅子撑爆，“秦公子今日何来，不知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儿，就是前几天你把我打伤了，我要求赔钱！”秦岚包得虽然严实，但说话却还是中气十足。

    “哦，这好说。”我挥了挥手道，“小倩啊，把咱们的盘缠都拿出来给秦公子治病吧。”

    “给，这是五千两！”小倩将银票往桌子上甩道，“拿了钱赶紧滚吧！”

    “你的盘缠都给了我，你怎么办？”秦岚并没有急着去拿银票，反而是有些着急地看了我眼。

    “不瞒秦公子，在下今日就要返乡，盘缠于我都是身外之物，倒是公子的病不能耽搁，还是早点医治为好。”

    “不行，要走起走！”秦岚说着就要过来扯我的胳膊，却因为身上包的东西太，反而被小倩把推了个跟头，他哀嚎声便躺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公子，他，他不会是死了吧。”小倩本来还要补上几脚的，但秦岚双目禁闭，身子还有些痉挛，着实把这丫头吓了跳。

    “没事儿，应该是骨折没好，被你推疼昏过去了。”我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来，咱们先把他抬到床上去再说。”

    “还好，还好，要是他不小心死了，那我罪过可就大了。”小倩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道，“还是什么英武大将军呢，我看就是个狗屁，公子我会儿去找个郎中，把钱给他，咱们就回去吧。”

    “小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帮秦岚掖了掖被角，说道，“你怎知道他是当朝的将军？”

    “那，那个，外面有告示，我早上出去的时候看见的。”小倩支支吾吾地道。

    “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我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小倩，你跟了我久了？”我叹了口气道。

    “差十天八百年。”

    “那你有什么小心思还能瞒得过我吗？别揪头发了，都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八百年前，我在鬼门关前遇见了个山猫精，小倩就是那个时候她托付给我的。

    “公子！”小倩突然跪在我的面前，低着头竟是哭了起来，“崔先生说这是公子命里的劫，躲不过去的话，就会千年道行毁于旦，永堕入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看把你吓得，崔十也就编编故事唬你，快别哭了。”八百年了，我还是头次见到小倩这丫头哭，崔十也真是的，闲着没事儿就喜欢吓唬人。秦岚说到底就是个空有身蛮力的将军，那点法力根本不够看，还永堕十八层地狱，我要是道行毁，就会立马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去受那份罪。

    “不，这是真的，您上次吩咐我去给崔先生送文书的时候，我在外面偷听到的，阎王老爷和崔先生说你这劫躲不过去，不然就得马上投入轮回。”小倩哭着道。

    “你怎么不早说？”我递给小倩张帕子，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秦岚眼，我已经帮他把断骨处接上，剩下的皮外伤再调养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

    “公子你的脾气出了名的倔，你要是知道了崔先生瞒着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说什么也定是要出来走遭了。”

    “原来是这样。”小倩虽然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但还不至于能偷听到崔十和阎王谈话，如此看来，倒像是那家伙有意为之。可是我修炼千年，本就应该有劫才对，就算这次我避过去了，那下次怎么办？

    “小倩，你可知晓我在地府待了少年？”

    “千年。”

    “千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总以为这日子弹弹琴，喝喝茶也就过去了，但人在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感到腻烦，鬼也是样。”我扶起小倩，带她到了外厅，“你是妖，修行久了便可以得道成仙，可我呢，在阴间呆的时间再久，最后不过是慢慢成为缕琴魂罢了。”

    “公子不要折煞自己，小倩愿终生陪伴公子左右，静待公子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小倩抹了抹眼泪，很认真地看着我道。

    “阴间无常客，俱是往来人。”我笑了笑道，“傻丫头，你看崔十那样的人，到头来也难逃轮回的命运，我的正果也无非如此罢了。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答应我件事情。”

    （三）

    “玉公子？玉公子你在吗？”小倩走后不时，外面忽然有人敲门道。

    “我在。”

    “那我进去了？”

    “随便。”小倩这会儿不在，否则这青凤楼的妈妈绝对是不敢越雷池步的，但她来了也好，我无聊了半天，总算来了个解闷的。

    “玉公子啊，那天我真不知道秦将军也会去的，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定得收下。”她说着掏出了个细长的锦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我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拨，盒盖就打开了，里面静静地躺着枚玉簪，看成色也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凤鸣斋的凤凰簪，就算是在京城也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这妈妈边说着，脸上的光彩竟是比介绍姑娘的时候还要照人。

    “的确不错。”我在地府里面见过的鬼魂数之不尽，他们身上虽然也都有各种各样的配饰，但确实没有几样能和这簪子相媲美，只是我拿了这簪子又有什么用呢：“秦将军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李妈妈还是把这东西拿回去罢。”

    “实不相瞒，这凤凰簪本是对儿，我这根是凤簪，另外的凰簪在我相公身上，可是二十年前战乱，他不幸死在了战场上。我现在年老力衰，估计辈子也走不出这宁城了，之所以将这簪子赠与公子，私心也是盼着有朝日能把它们凑成对儿，也算是告慰我那短命夫君的在天之灵。”她叹了口气，有些哽咽道。

    “你凭什么相信我？”这妈妈看起来也就是个半老徐娘，我倒是没想到她居然守寡守了二十年。

    “就凭公子的琴声。”李妈妈咳嗽了两声道，“我早年对音律也是略有了解，公子手里的琴是古物，般人是弹不出曲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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