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万相『一』 作者:枉凝纾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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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发什么莫名其妙的脾气，”小白皱眉继续说下去，“你……”

    “我莫名其妙？”我打断他，终于没忍住怒火，“我用不着他来假好心，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信他的屁话！”

    “二世子……”“苍昤！”青音和溟韶同时开口。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外间正透进天外天晚霞的淡淡光线，在那抹和暖的光中，玄澈沉默地着，手中拿着我们去妖界前我落在自己居处的逸无剑。

    他看着我，那双足以湮没红尘的眼里，片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晚上和周六考试嘤嘤嘤。。t_t我会尽量的。。。

    ☆、幻象

    此刻的天外天必然是云海翻腾晚霞千里，相比于人界的景色要壮丽许，平日里看惯了这样的景色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现在却分外得想出去——无论如何，我实在不想坐在这里，对着眼前的这个人。

    玄澈走进来的同时青音和侍林就跟他告退了，溟韶给我点了点头也拉走了小白，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出去。

    玄澈轻轻叹了口气，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刚醒来，还是要喝些水，嘴唇都裂开了。”

    我尽量不去看他，在心里暗自骂自己没出息，摔倒之前恨他恨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却又鼻子发酸。

    有些人受了委屈会哭，有些人则是委屈都不掉滴眼泪，反而在别人说“委屈你了”的瞬间哭得止都止不住。我就是后者，小时候摔跤，硬是僵着脖子不开口，反而我娘安慰我，我就死皮赖脸地干嚎着往我娘身上蹭。

    玄澈端着杯子的手还停在我面前，我扭过头不去看他。

    再怎么难过，我也是个男的。所以我不会像凡间的小媳妇样扯着嗓子哭二闹三上吊，但我也不会再喝他倒来的水，哪怕口。

    玄澈停了半晌，把杯子放在边：“今日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

    这话说得我几乎想笑了：“你能出去么。”

    我这样其实也很没道理，这是人家的地盘，要出去也该是我出去，我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墨宇天君，所以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说的有道理，不知道我会来。

    “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躺在宫门口？”玄澈安静了会儿，又开口。

    忍耐也有个限度，他话音刚落，我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这倒是该问我呢？也对，我还得谢谢天君您手下留情，否则也没法活到现在碍您的眼，真是得罪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玄澈的声音加低沉。

    “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回头，“天君腻了，我也腻了，行了么。”

    “苍昤……”玄澈皱紧了眉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你还想让我看到什么？

    “你自己干了什么，还用我看？”我忽然有种悲哀的感觉，怎么我却成了该交待清楚的人？我胳膊暗自使劲，挪下床。

    我是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我倒霉也好丢人也罢，都是在玄澈面前，难不成是我上辈子欠他的么！

    刚刚起来，我就腿软，直挺挺跪了下去。

    没错是跪，我都能想象得出膝盖磕到地面的冷硬触感，就像第次见到他的时候样，在他面前丢尽脸。

    只是，碰到地面前，玄澈把揽住我，拉回了他怀里。

    也许我应该庆幸，只是，这时候我宁可摔在地上，也不想承他的人情。

    “放开。”

    “放开你，难道让你坐在地上不成？”

    我实在没心情也没兴趣跟他斗嘴，于是沉默下来，扭过头不看他。

    玄澈叹了口气：“苍昤，凡界处死犯人以前还会给犯人申冤的机会，你却不能听我的解释么？”

    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还可以用如此无辜的语气来让我听他解释？当时把我甩在地上的时候那语气哪儿去了？可笑。

    我冷笑声，没有理他，积蓄着力量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玄澈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这种心思，紧了紧正环着我的手臂，继续低声开口：“你看到的不是我。”

    我的后背僵，几乎要相信他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羞耻，我以为自己拥有的尊严和坚持，居然连这个人句不知真假的话而动摇。

    “你这次回去没有带逸无剑，”玄澈低头把额头抵在我的肩上，“逸无剑是我铸的，它能帮你认清我的真假。”

    这话蹊跷，我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回过头：“什么意思？”

    “苍昤，墟灵幻境已经开始侵蚀天界了，”玄澈幽深的眼睛看着我，带着我所熟悉的宠溺，却又有些心疼。我实在没办法与这样的他对视，别开了眼睛。“我没有想到，它对人心的影响，可以强到如此地步。苍昤，我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但那都是幻境。”

    我猛得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快要被口血呛死：“你说什么？！那我的伤哪来的？！”

    “你没有伤，都是幻觉，我看到你时你就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但是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我很担心你……我……苍昤？”

    我在他说完之前就用力抱紧了他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他，也许是打从心里觉得他不会背叛我。

    “你也许不全信我，那你想想，你看到过的什么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么？”

    我恍然大悟：“那个杯子！”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用来喝水，又砸碎在封阑殿门口的杯子，是我刚来璃夜宫不久就失手打碎的，那时候玄澈说这杯子有些年岁了，只是碎了便是碎了，再修它反而是改了天命。它不可能再完好无损地摆在玄澈的桌子上，可是在幻境里，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玄澈也没有追问我杯子的事，只是抱着我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从他的角度看来，我跟他分开后再次见面就是躺在宫门口，人事不省，又这么躺了这些天，好不容易醒来，结果却跟他那样子说话。

    “玄澈，”我把头埋在他身上，闷闷开口。

    “嗯？”

    “对不起。”

    玄澈低低地笑了声，抚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是心疼：“委屈你了，是我大意。”

    “你不知道，”我摇头，“你不知道我都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你……”想了想却又无从开口，玄澈说那是心魔，难道我打从心底觉得玄澈总有天会不属于我？

    “苍昤，你听我说，”玄澈把我的脸转向他，“你如此在意我，我很高兴，但我要你记住，对你不利的事，我不会去做，你明白么？”

    我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玄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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