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仙的步入武林的故事 作者:于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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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忙。”

    “我该信你吗？”

    “你也可以不信。只是……”他敲敲手掌心，“师兄会很伤心，很伤心。”

    我不由问道：“师兄当真不会骗我？”

    他长叹口气：“唉，师兄当真会伤心。”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我该如何做？”

    师兄视线掠，落到院外的树上：“你瞧不知是哪家小姐的纸鸢挂了上去，我且去帮她取下，说不定能开启段旷世情缘。你呢，就帮我把东西收拾好，看看郎才女貌的故事，好好开开巧。”

    远处飘来淡淡清香，师兄笑吟吟地立在悠悠流云之下，背后是广袤的蓝天与苍郁的青山。

    这时，秋风摇曳下的朵落花斜斜飘过他微翘的嘴角，碎了地树影，扰乱池秋水。

    我恍然惊醒，眼前的人化作漫天飞雪飘散在空中。

    若是当日我拦住了他，若是……

    我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负手浮山之巅。上方周天星河明珠闪耀，脚下是云海窜流，似有鱼龙舞。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风景，心境截然不同。

    数百年未曾波动过的心，偏生出些许寂寞之感。

    “徒儿。”

    “师尊。”

    “可曾后悔？”

    曾几何时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而我的答案至今未变。

    “不曾。”

    师尊的视线落到我夕白头的华发上，那里已显出天人五衰之象。

    “吾之生收徒有二，大徒弟性格放荡不羁，二徒弟沉稳乖巧，两人皆是天纵奇才，吾本以为修仙脉传承有望。”

    我心下愧疚，颤声道：“师尊。”

    师尊拂尘扫：“罢了，罢了。造化弄人，以至于斯。”

    我垂首不语，自认不愧天地，终究还是欠了师尊年恩情。

    “当年百里闻香为求得长生偷学彦儿法术以致走火入魔，肉体凡身无法承受暴涨的法力，彦儿为了救她献出了自身的元丹。”师尊道，“如今你亦将元丹赠与人，吾原本以为你们师兄弟性情南辕北辙，现在倒发现是出奇的相似。”

    我道：“因果循环，总要有个人来了解。”

    师尊抬起右手，捻出仙诀，股清凉透体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他手中传人我的体内，失去元神濒临枯竭的身躯再度焕发活力，我双腿软跪到地上。

    “是缘避不开，是劫躲不过。去吧，不要步你师兄的后尘。”

    师尊说完最后句话，双手合十，双目微瞌，竟是要羽化登仙。

    “师尊！”

    我大喊声，回音寥寥，再无清流。

    师尊为我留在尘世又为我远遁红尘，而我的孺慕之情再无法说与他听了。

    寰宇浩淼，天地苍茫，我孤身人，生为何求？

    剑惊鸿因师兄的心血而生，故而长相相似，寿命是相同。他每活到师兄仙逝的年岁便会死去，遗忘，然后再轮回，如此反复重生。

    惊才艳艳，却连属于自己的名字都不曾拥有。

    师兄想用他的死换来心上人的解脱，然而同时困住了两个人。

    既然师兄下不去手，就由我来结束这延续百年的宿命吧。

    我剑击杀剑惊鸿体内的魔胎，又用自己的元丹为其续命，如此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心中思虑千回百转，再回首，有人长身而立，肩头覆雪，发染青霜。

    “你是谁？”

    “玄和璧。”

    “我是谁？”

    “人们称你剑惊鸿。”

    他眉头微蹙：“人称？”

    我道：“你本是江湖无名客。”

    他道：“既入江湖，怎会无名。”

    我思忖道：“你若执意想要个名字，我给你起个怎么样。”

    他下巴微抬：“何名？”

    我笑：“剑惊鸿。”

    他眉头紧：“你消遣我。”

    我摇首道：“非也，前个剑惊鸿是世人对你的映像，而后个剑惊鸿是你给世人的映像。”

    他道：“有区别吗。”

    “大约是……没有的。”

    袍抉震，他转身便走。

    我在后面喊道：“哎，你生气了？”

    他停下脚步，侧脸道：“叫吾剑惊鸿。”

    “剑惊鸿。”

    “何事。”

    “你可听人说过四个字的名字比较有气势？”

    “无聊。”

    细雪霏霏，他再度抬脚，挺如青松的背影没入虚白的世间。

    我想，或许我并不是人形单影只，山下还有好友们在等着我。

    罗浮山脚，循着苔痕斑驳的石阶的而下折入矮小的□□，在郁然竹篱后搭着个间木屋。

    我踏着月光走入氤氲清香中。

    “你来了。”

    “清风相迎，琴音相待。岂有不来之理。”我道，“好友久等了。”

    薛岚抚琴的手顿，轻轻在桌子上拍，杯薄酒旋即落入我的手中。

    我饮而尽，笑道：“恭喜好友功力恢复。”

    “不过是六成。”

    “足矣。”

    薛岚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我的脸上：“你我已相识年。”

    “白驹过隙，弹指挥间。”

    他垂下眼帘，轻薄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拢出派朦胧光晕。

    “我倒觉得很快。”

    我颔首：“对于人生五十载来说，确实不短了。”

    他道：“我终于有几分明白百里闻香的心情了，你们的时间太长而我们太短，既害怕会被遗忘又怕忘不掉，想要寻得常伴唯有永生。”

    我摇头道：“痴妄罢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杯沿，慢吞吞道：“就算是梦，总想做长点。”

    “好友？”

    “没什么。”

    他对我笑了笑。

    “你可有听说燕姑娘的事？”

    我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关于她的话题：“我刚闭关出来，不曾打探过别人的事。”

    薛岚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好似终于抓住了我的把柄要好好的利用。

    “燕姑娘这小半年来都在找你，她家师父看不下去，强行安排了门婚事。”

    “这……”我支吾不言。

    “你可知对方是谁？”

    我举起酒杯掩饰思虑：“谁？”

    “霄、鸿、云。”

    他说的字正腔圆，字顿，我心下诧异，抿口甜酒润喉。

    “哦？他们怎么会凑到起？”

    “霄鸿云将无双宫治理的不错，正在重回中原武林。药王本就与老宫主有几分交情，愿意帮上二。”薛岚拿出封信，“只是燕姑娘实在忠烈的很，写了封遗书给我。”

    “遗书？”

    我被口酒呛住，咳嗽连连。

    “是啊，”薛岚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要看看吗？”

    我捶捶胸口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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