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阅读
长安叶落又一旬 作者:未知
第 7 部分阅读
“叶先生,如果我失业了,你介意养我吗?”长安捧着本小说忐忑地问坐在书桌后办公的叶荀。
从她摔过安娜之后就预想到以后不会好过,所以说,爱记仇的女人真的很麻烦。
“good idea,可以试试。”叶荀的心情似乎很愉快,还以为长安又小说上看到了什么桥段触景生情了呢。
“和你说认真的呢。”
“认真的?”叶荀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长安巴巴地瞅着他,觉得好笑:“我不是正在养?”
可不是吗,自从长安搬过来住,叶荀每天不是接了长安出去吃饭就是回来做饭给她吃,叶先生前半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他爸妈都没吃过他做的饭,全便宜长安了。长安想想自己也觉得惭愧,身为女朋友,似乎一直是她在享受叶荀的付出,于是,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叶荀更好。
长安料想的没错,天摔了安娜,第二天事就找上她了。
“华文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刘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我还听说你动手打了人家华文总经理的侄女?都告状告到我这儿来了,我让你去谈合作案的,你打了人家侄女是怎么回事?你还想不想干了!”
长安低着头,由着他训斥,就是不搭腔,最后,老刘训累了:“你马上去给我道歉,我告诉你,华文的这桩生意要是黄了,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出去。”
长安垂着头走出老刘的办公室,果不其然看见赵雪站在办公室外,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呦,听说你昨天把人家一个过肩摔就撂出去了?怎么站在刘经理这么训你,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长安正愁有气没处发,有人就乐意往枪口上撞:“赵雪,你玩儿过愤怒的小鸟没?”
“什么?”赵雪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僵滞,长安不按常理出牌,她有些跟不上长安的思路,愣了半天才回答:“当然玩儿过了。”
“那你肯定知道,每次小鸟失败的时候,总会有猪在旁边笑。”
“你,你居然骂我是猪!”赵雪瞪圆了眼,愤怒的看着长安,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粗鲁。
“骂你又如何,还是你也想我给你个过肩摔?”
“你敢!”似乎是怕长安真动手,赵雪往后退了一小步。
长安不屑地冷笑:“别惹我,把我惹毛了控制不了脾气动了手是小事儿,要是把你和老刘的事捅到他老婆那儿,可别怪我。”
“你…你血口喷人!”赵雪没想到长安直接把这事给她点明了,一时有些慌乱,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她们的谈话,明显的做贼心虚,还好长安说话声音小,没人听见,赵雪这才松了口气。
“走开,别挡着我的路。”长安不耐烦的把她拨到一边,自己回了位子。
“唉,你和她说什么了?看把人给气的。”从刚才长安和赵雪对峙的时候,方娅就密切注视着那边的情况,看赵雪气冲冲的走了,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
“没什么,警告她一下罢了。”长安摊在椅子上,感觉有些累,突然就对自己热爱的工作没什么兴趣了。
“唉,姐姐,最近火力算开啊,在华文是怎么回事儿?”方娅觉得自己对长安是越来越崇拜了,女人就该这样,对敌人绝不手下留情,打人什么的根本不算事儿。
“没什么,遇上个疯子。”
方娅见长安兴趣不高,也就不多问了,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本来叶荀还不知道长安打人的事,上午接了个电话,是老爷子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赶回去才知道,安家老头跟叶老爷子告状了,老爷子兴师问罪呢。
“你说说,你看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当街打人,一点形象都不顾,我可跟你说,就这样的女孩子,我决不允许她进咱家的门!”
老爷子借题发挥,叶荀头都大了:“她说是长安打的就是长安打的了?”
“不是她打还能是谁,安娜能说谎诬陷她?就算是安娜说谎了,她二叔能说谎?”
“成,就算是长安打的,长安为什么打她?安娜不找事长安怎么会跟她动手?长安一个瘦弱的姑娘就算打能把她打成什么样儿?她是住院了还是怎么着?再说她能忍着不还手?她指不定把长安打成什么样了呢,只不过我们长安不像她那么会告状罢了。”
叶老爷子也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儿了,应该是没事,安老头昨晚就给他打电话说,他家叶荀的女朋友把人家孙女儿给打了,之后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听的他也搓火,小辈的打架关你这个老不休的什么事儿?你打电话来嚷嚷是怎么一回事?
一半是安老头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一半是长安让他不满,老爷子一晚上都没睡好,今个儿一早晨练完,吃完早饭,掐算着孙子该上班了,就打电话把他召了回来。这会儿被叶荀问的哑口无言,老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愤愤地训斥叶荀:“不辨是非的东西,她就是仗着你才有恃无恐,想动手打人就动手打人。”
“爷爷,是非也不是安娜一个人说的算的。”顿了顿,叶荀又说:“就算是长安真的先打了她,我们理亏,那又怎样?就像您说的她有恃无恐或是仗势欺人,又怎样?在被别人欺负还是欺负别人上,我宁愿是她欺负的别人,我乐意给她收拾烂摊子。”
一番话说的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拍桌而起:“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她进叶家的门。”
叶荀皱眉,站起来:“爷爷你就是借题发挥,那我也明说了我是不会放弃的,您再重新考虑一下吧。”说完,叶荀也不管老爷子如何的生气了,拿了车钥匙就走了,叶先生护短的功力可见一斑啊。
长安上午被老刘一顿训斥,下午还要赶到华文给人家二叔道歉,怎么看怎么倒霉。可是见了华文的总经理,人家根本给开口和她提她摔了安娜的事,板了脸直接就说:“我们公司的合同案我最后只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达不到我满意,我将和你们公司解除和约。”
合着后手在这儿等着呢,真是太阴险了,他们新大楼的设计既要美观又要新颖,既要保留他们公司原有的特色又要融入新的内涵,要简约大方又要把资金控制住,这么多注意事项,光构思就要花好长时间,现在要她在两天内完成所有的设计和造价之类的,简直是强人所难。偏偏人家又特意激了一下:“如果你们公司完不成的话,可以现在就说,我们可以换别的设计公司,赔偿的事就按合同上说的来。”
长安最听不得别人怀疑她的工作水平,现在放弃就要按照合同书上的赔偿华文,横竖都是要被老刘骂的,她还不如试试,笑是挤不出来了,长安脸色平静:“两天后,我会给您交出设计稿。”
“好。”
“那就不打搅您工作,我先告辞了。”
“cici,替我送长安小姐。”天教心愿与身违
“还没弄好?”夜已经深了,长安还呆在书房画画稿,叶荀把自己的工作做完,洗完澡到书房看长安还忙着,就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头:“先去休息?明天再做?”
“不行,明天还要让人家先看看,还要再修改,你先睡吧。”长安也困,可是没办法,这些弄不好,她就真得回来吃自己了。
“华文的案子?”叶荀眼尖的瞅见资料封面上的字,他记得那是安娜二叔的公司。
“恩,他们公司要重建一栋写字楼,交给我们公司设计,很不幸的落在了我头上。”
“傻姑娘,还没对你说呢。”叶荀手向上移到初九的头上,顺顺毛儿:“well done!”
“什么意思?”长安的思路有点儿跟不上他。可叶荀就只笑,并不解释,最后长安终于明白过来,长长的哀叹了一声,把脸埋在叶荀的怀里,死活不出来:“怎么也传到你那儿了?!”
叶荀笑着给她顺了顺头发:“不是传的,是有人特意告状告到我这儿了,口口声声嚷着你把人家给打了。”
“哪有打了!”长安抬起脸给自己申辩:“就摔了一下!”她在心底就认准了是安娜告的状,这安娜脑子有问题吧,都那么大了,还会添油加醋告状了。
“就摔了一下啊?”
“恩,恩。”长安不住的点头,证明自己所说的可信性,也确实就摔了一下。
“其实…”叶荀故意拉长声音,故意吊长安的胃口:“你再摔两下也没问题。”
“才不呢。”长安撇着嘴,松了手坐回去:“才摔一下就诬蔑我打了她,要是再多摔两下还指不定要怎么告我的状呢。”
“傻姑娘,打就打了,能有多大的事儿。”
长安笑了:“叶先生,你这是包庇呀。”
“恩,就包庇你一个,没事儿。”
闻言,长安笑弯了眼,愈发的眉目如画。
“哎呀,你别在这儿了,出去出去。”长安红着脸就要把叶荀往外推,他在这儿只能扰乱她的心神,马上就无心工作了。
“好,好,我出去,不打扰你工作。”叶荀看她不好意思了,也不打搅了:“早点儿休息。”
“恩,好。”
叶荀在长安额头给了她一个晚安吻,然后就出去了。
“安总,这是完全按照你们所要求的设计的,您看看还有那些不满意。”长安熬了一晚上没睡觉,一大早就跑到华文,还好这次没让她等个几小时。
“对不起,重做。”安总拿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给长安扔了回来。
看着自己熬了一夜的成果就这么被人简简单单瞟了一眼就否决了,说不生气是骗人的,长安把画稿收回来:“一切是按照您的要求设计的,不知您有哪里不满意,我也好修改。”
“不是修改的问题。”安总头也不抬,忙着手里的工作,他已经在社会上摸滚打爬那么多年了,知道怎么拿捏长安又不让她发脾气:“长安小姐,你们的设计方案很好,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很失望,我想你还没有深入了解我们公司的各方面的信息。”
“安总。”长安幽幽的抿着唇,咬牙切齿的笑了一下:“您总共就给了我两天的时间,您觉得我会有多余的时间去了解你们公司各方面的信息吗?”
“那是你的事。”安总一手握着钢笔,抬头:“我们公司设计方面的事一直交给你们公司负责,我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也相信你们老板的眼光,既然这次他把我们新楼的案子交给你负责,我就相信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也只是个方案而已,既不用你计算出详细的规格之类的,只要你把设计的定稿和预算交给我,当然,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后天一早,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最后,长安咬了咬牙:“好的,后天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ok。”
“那我就先走了。”长安转身推开门出去,走到转角处,顺手把自己熬了一夜的成果扔进了垃圾筒。
出了华文,长安找方娅收集一下公司里现存的,关于华文的资料,她回去要看,抬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心里在下雨,今晚免不了又是要熬夜了。
“你之前的不是已经很好了。”午休时,方娅出去时,长安在埋头苦干,她吃完饭回来,长安还在埋头苦干,把给她带回来的点心放到她桌子上。
“没办法啊,他说那不是他想要的,要整个重做。”
“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了,还那么小气,不就是摔了他侄女嘛。”
“他可没跟我说是摔了他侄女所以恶性报复。”
“这么多工作,就给你两天时间,谁能弄完啊。”方娅倚在长安的桌前抱怨:“原来他只是难伺候,但是也没现在那么难伺候啊,纯粹打击报复。”
“没办法,打击报复我也得受着。”长安捏了块点心塞进嘴里,真是饿了:“麻烦,一杯咖啡。”
“别和咖啡了,给你倒杯牛奶。”方娅说着拿了杯子回自己位子上摸出瓶牛奶倒给长安。
“谢谢。”
“唉,你要是最后他还不满意,怎么办?大老刘不得杀了你?赵雪那妖精现在就等看你的笑话呢。”
“结局只有两个,要不大老刘炒了我就是我炒了大老刘。”
“我去,说不如不说,你自己画吧,我去休息会儿,把点心吃完啊。”
“知道了。”
电脑下面显示时间的数字一点点增加,外面的天空颜色也渐渐加深,最后深成了一团墨,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就长安的桌子上还明着灯,桌子下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团。
长安看资料看的头都懵了,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华文一点提示都不给,她亚历山大。
“嗡嗡嗡嗡”
“喂?”
“怎么那么有气无力?还在加班?”
“对啊,别等我了,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完呢。”
“做不完就别做了,下来,我在你们公司楼下。”叶荀坐在车里,一手撑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贴近耳朵,眼睛看着长安公司所在的楼层。
“嗯,马上下来。”长安直起身,感觉全身每处骨骼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快速的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回家继续。月有阴晴圆缺
“安总,这是最后的设计稿,请您过目。”长安实在是无法言语自己这两天的生活,吃饭凑合,睡觉凑合,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设计图,两天内光华文就跑了不下十趟,来回的看设计图还有那些不足,腿都跑细了,最后就定下了这一张,她真是觉着自己学的没学的是全用上了,叶先生看了也说这个设计的好呢,成败在此一举。
安总接过去,瞟了两眼:“看来我和你们公司的合作要终止了。”
这句话就像个闷雷,在长安心里炸开,深吸了两口气:“我不知道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还请您明说。”
“这不是我想要的。”
又是这句话,她真是听够了,每次都说不够好,又每次都不能指出是哪不好,说不是他想要的,可又不说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明显是恶意报复。
“那不知安总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似乎是不高兴长安问的这个问题,安总眉头蹙在一起,缺又不回答:“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给了你机会,也给了你时间,可是你无法给我一个满意的设计,说实话,这次我对你们公司很失望。”
“两天的时间设计出你满意的设计,你有不说你具体想要哪种,安总,你这是强人所难。”
“随你怎么说,你没达到我满意这是事实,我会和你们公司解除和约。”
长安怒极反笑:“不用了安总,你这么做无法是报复我罢了。”
“报复你?”安总不屑的笑了:“我为什么报复你?”
“因为我对安娜动了手,还因为我姐姐和徐子敬。”
安总的脸色有那么一瞬的变化,长安挑眉,还真让叶荀给说着了,昨天她又熬夜画图,叶荀劝她睡觉,直接就说了,她设计的再好也没用,就凭她打了安娜,就凭香寒拐走了徐子敬,安总根本不可能让她通过的,长安撇嘴,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事上来,真是小人行径。
“安娜和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关心我的公司,你们没达到我的要求是事实,其余的都是推脱的借口。”
“是吗,但愿您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么正直,既然我的方案您不满意,那么我就拿回去了,告辞。”长安收了东西就出去了,这破地方,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出了华文,准备回公司,还是得交待一下的,走到半路方娅打电话过来说大老刘在公司发火呢,不用说也知道是安总已经打过电话了。干脆拦了车回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死晚死都得死。
方娅一早就在办公楼下面等着了,见长安下车赶紧围过来:“怎么说的?大老刘现在在上面发火呢。”
“恩,知道了,估计是安总已经打电话过来解约了。”长安推开门往里走。
“解约?怎么就解约了?”方娅没有长安腿长,再加上长安走的快,她只能一溜小跑的跟着,还没问出什么呢,就到公司了。
长安收拾了东西就去老刘的办公室,走到一半又回到办公桌前,从书本的夹缝里拿了只信封又去了。
“叩叩叩!”
“进来。”
“刘经理。”长安规规距距地站着,一看见她,刘经理就觉着自己的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回来?我让你负责华文的案子,你干什么了!?人家都要提出解约了,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了你!”
“安总看不上我的设计,我早说我无法胜任华文的案子,是您非要交给我的。”
“那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了!”刘经理瞪着长安,大有哀其不争怒其不幸的意味:“我把这么重要的案子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相信你的能力,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还损失了公司的名誉,你这样我怎么还能把工作交给你?现在华文和公司解约,全是由于你的过失,你要负全部的责任,还有你现在的工作也不要做了,好好反醒反醒!”
话说到这个份上,长安要是再不有点脾气,她就不是长安了。直接从文件下面抽出那只信封,直接甩到刘经理脸上:“不用反醒了,我没有任何的过失。”
刘经理被她用信封打个措手不及,长安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文文懦懦的,上次安总说她打了人家侄女他还将信将疑,现在看果然是真的,合着自己一直没看清楚人家,这会儿更是震惊的不清:“你…你…你竟然…竟然敢砸我。”
“切。”长安不屑,拨了一下头发:“我可不止敢砸你,我还敢打你呢,别惹急了我,好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吧。”
说完,十分豪气的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
留下刘经理惊疑未定看着手里的信封,上面赫然用给钢笔写了几个苍劲的大字:辞职信。
“唉,你真走啊。”长安回来就开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看的方娅小女人情怀又上来了:“我舍不得你走。”好不容易有个关系好脾气好长的好的女同事,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重点是长安走了,他们公司以后就要看赵雪一枝独秀了,多恶心人啊。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以后还可以找我玩儿啊。”长安麻利的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有不准备带走的就放到方娅的桌子上:“送你了。”
“你就这么走了,你工作怎么办?现在找工作多难啊。”说完方娅就发现自己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人家没工作还有男朋友呢,就长安那个男朋友,公司还有谁没见过?开宝马,天天来回接送,风雨无阻,典型的高富帅,他们公司已婚的未婚的,有对象的没对象的,成天各种羡慕嫉妒恨,可惜没人家那么好命,现在长安丢了工作,当然还有男朋友可以养她。
果然,长安淡淡的笑了一下:“最近工作的有些累了,暂时还不想找工作,休息一下再说吧。”
“哦。”
“好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长安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一小纸盒,抱在怀里:“我先走了,有事没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送你出去。”方娅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长安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送长安出去。何处柴米不炊烟
没了工作长安反而轻松了,时间还早,她先去逛了圈市场,买了一堆的菜,还买了鱼和虾,晚上她准备下厨做好吃的。
估算着叶荀快下班了,就给他发了个信息,让叶荀别去接她了,直接回家。
叶荀一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饭香,特别有家的感觉,温馨,香甜。
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长安还在厨房忙碌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响成一团。
每天忙碌了一天回到家,会有热腾腾的饭菜摆在他面前,俩人不需苛守食不言寝不语,说些家常,说些所见所感,吃过饭,俩人就窝在一起看电视或是看书,这是叶荀对家庭的所有梦想。
走到厨房,手臂环住长安的腰,身子微微弯下,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在做什么呢?这么香。”
长安献宝似的打开锅盖,一锅红通通,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那香味,那色彩,快速地调动了他的味觉。
长安喜欢吃这个,却从来不自己做,嫌虾处理起来太麻烦,吃起来也太麻烦,小姑娘爱干净,不喜欢剥的满手油,今天不仅亲自下厨,还做了这个,看来心情很好。
“你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长安耸耸肩,叶荀非常上道的松开她去洗手。
“做了这么多菜,是有什么喜事吗?”有了好菜,自然要配好酒,叶荀把上次叶礼送的那瓶拿出来,倒上。
长安对着自己做的那盘小龙虾垂涎欲滴,却也不忘正事要说,端正了态度:“叶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说。”
叶荀眼睛眯起:“这么严肃?”
“恩。”严肃的事就要严肃的说,长安清了清嗓子:“这事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
“哦?说来听听。”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长安向来自立自强,现在让她跟个男人说求包养,怎么说的出口。
看长安一脸的纠结,叶荀放下筷子,也端正了脸色:“让我猜猜你要和我说什么,你有了别人?”
长安被他这个猜想雷到了:“怎么可能。”
“那就没什么我会不答应的了。”叶荀不甚在意,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哦。”长安咬咬筷子:“叶先生,我暂时恐怕真的要你养了。”
“怎么?”叶荀心里想,这个提议不错,可终身。
“我今天辞职了。”
“这样啊。”叶荀点点头,嘴角含笑:“所以这些菜是你求包养前的诚意吗?”
“不算是。”这里有一半的菜是长安喜欢吃的。
“包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那请问长安小姐有什么特长吗?”
“特长啊?”看出来叶荀在逗她,长安还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我会做饭。”
“这个,我也会,而且我可以请高级的厨师专门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所以这个特长不算。”
“那…我会做衣服。”
“这个算一半,目前我只知道你会做衬衣,还有就是你没发现我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吗?”
长安嘴角抽动了两下,不说实话你会死啊?长安每说出一个优点,叶荀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借口给否决掉,弄的长安都要反思自己如此一无是处,前面那么多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最后,长安实在是说不出来了,叶先生大发善心,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擦干净手,略有深意的说:“其实你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会暖床就好。”
暖床…暖床…暖床…
长安被雷到不止一点点,这会儿欲哭无泪:“叶先生,我发誓以后不让你陪我一块看小说了。”
“也没关系,陪你看看小说既打发了时间,又能明白你想要什么,我很乐意。”
长安翻了个大白眼,你乐意我不乐意。
吃过饭,事情继续往叶荀梦想的那样发展,俩人亲亲热热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看了没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了,当然这个是叶先生绝对喜闻乐见的。长安只觉得今晚的叶荀似乎有点不一样,好像是特别着迷于这项床上运动,掐着长安的腰,不断变化着体位,而且特别持久,往往是长安撑不住了,哭着喊着求他,他还是不释放,却低下身子温存的亲吻长安的眼睛和嘴唇。折腾的如此醉生梦死,最后的下场只能是长安起不来床了,还好她不用去上班了。
早上被叶荀的早安吻唤醒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微微眯着眼看叶荀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恩,叶先生的身材还是挺有料的,虽是瘦了些,腹肌还是有的。
“累了一晚上,再睡会儿。”叶荀换好衣服,过来亲了一下长安的额头:“我去上班了,你一会儿记得起来吃饭。”
“恩。”长安点点头,叶荀的时间快要到了,也不多留恋了,拿了公文包就出去了。叶荀走后,长安继续睡觉,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叶荀的电话叫起来的。
“喂?”
“还没起来?”叶荀刚刚开完会,这会儿是午餐的时间。
“恩,困,几点了?”长安揉揉眼,全身发懒,动都不想动。
“都已经中午了,起来去吃点东西。”
“喔。”都已经中午了啊,打了个哈欠,长安感叹,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挂上电话,长安明显把叶荀的话当耳旁风了,继续睡,好像是要把以前起早贪黑时候的补回来似的。
再一睡就到了傍晚,长安披着霞光醒来,煞是惬意,慢悠悠的起床收拾好东西,出门买些菜,长安不由得感叹一天过的好快啊。
辞了职的日子长安过的可真不是舒服二字所能形容的,每天不用早起,起床后就打扫一下卫生,看看书,练练瑜珈,看看电视,做做饭,偶尔心情好了,还烘培些小点心,她还养了缸碗莲,没养多久就已经长出了荷叶,圆圆的一小片,贴在水面上,她现在寻思着想养条狗,她喜欢大一点的狗,金毛就不错,不过金毛容易掉毛,叶先生有洁癖,还是算了吧,她还是养花好了。月上枝头
“看,我就说它是巧克力吧。”
“谁把我的衣服拿走了!”
“谁让你是巧克力。”
“≈&039;s,谁让你是巧克力。”
叶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看见长安趴在床头,跟着电视上的巧克力广告一句一句的学,还来回变着声音,叶荀听着挺可乐的。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长安顺手就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叶荀发质偏软,头发是深褐色的,和长安的一样,不同的是叶荀的是天生的,长安是染的。
“叶先生,后天就是中秋了。”
“恩,还真没注意,过的可真快。”叶荀闭着眼,感觉着长安的手顺着他的头发一寸寸地移动,拨动着他的心弦。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月饼?”
“随便。”叶荀不怎么喜欢吃月饼,嫌太甜,这点长安倒和他一样,虽然她喜欢吃甜的。
“随便要怎么做啊?”
“你要自己做?”叶荀睁开眼,他只知道长安会做点心,倒不知道她会做月饼。
“当然了,外面卖的不好吃。”
“你会做?”
“小看我了,我大二那会儿,在糕点店里打工,每到中秋店里都会做月饼的。”
“那你是不是也在饭店打过工?”
“饭店?这个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长安摇头,不明白叶荀何有此问。
叶荀牵过她放在肩头的一只手,侧过脸吻了一下手背:“饭做的很好吃,等以后我要是破产了,你就开家小饭店,正好还可以包养我。”
“那好。”包养叶荀?这可真是件遥不可及的事,长安却还是顺着他往下说了:“到时候我主厨,你给我打下手。”
“好。”
“咱们一天就做那么几桌,一般人不卖给他。”
“好,咱们的顾客得合眼缘,长的不入眼的咱们不让他进门。”
“好。”长安笑弯了眼,果然,做白日梦时最快乐的就是有人陪你一起做。
“好了。”毛巾吸收了叶荀头发上的水分变得潮湿,把毛巾拿开,拨了拨叶荀的头发,感受手指从他发丝穿过时的触感。
“睡觉。”叶荀把毛巾拿过来,丢到椅子上,拉着长安睡觉去了。
因为要为后天的中秋准备月饼,长安第二天起了个早的,其实比较起叶荀来也不那么早,但好歹没睡到中午。
洗漱完拿了包就出去买做月饼需要的材料,因为有一部分是要送给别人的,所以馅料要买多种,还要买些小盒子。
自己逛街真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但效率特别高,赶在吃午饭前就买好了,到了时间,叶荀的电话准点打来,他似乎很忙,休息时间还在工作,长安身为只米虫,自然不敢打搅叶大人工作了,说了几句就挂了。
在外面解决了午饭,回到家就要着手做月饼了。
不得不说,叶先生家的厨房不仅大,而且设备齐全,虽然在长安没住进来的时候从来没开过火。
月饼最麻烦的就是制作馅料了,不光要炒制,还要做的精细,不能吃起来有大颗粒,还好长安买的是人家已经炒好的,只要做好皮就好。
用牛奶和精面粉,黄油和好面,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在保温箱里等它发好。
等面发好的时间里,长安突然有了个想法,拿了钱包,跑到小区外的鲜花店买了束玫瑰花。
花开的正是灿烂,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带着甜美的香气,让人心情莫名的就好了,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拒绝鲜花的诱惑。
可惜,长安买花不为情调,也不为喜爱,她就是想尝试一下玫瑰味的月饼。
把玫瑰花瓣摘下来,一遍遍的洗干净,控干净水,放到榨汁机里榨出汁来,核桃仁、花生仁、瓜子仁、黑芝麻分别炒熟,擀碎,把熟粉、白砂糖、果仁碎倒到盆里混合均匀,加入玫瑰汁混匀,再分别加入熟油、糖、水混合均匀,这么多准备好,面也发好了,包裹着馅料,放进小模具里压成型,把模子对着烤盘,把月饼直接推到烤盘上,都做好后,把烤盘放烤箱中层,160c上下火烤10分钟后取出,刷一层蛋液,继续进烤箱烤15分钟至表面上色,香喷喷的月饼就做好了。
不得不说很有成就感,她次独立完成的,吃了一快还不错,这样还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不想做设计类的工作了,她还可以租一间小门面,做蛋糕。
晚上叶荀回来,尝过之后也说还不错,于是长安屁颠屁颠的跑去把月饼打包好,留着明天送人。
“你说你忙了一天做好的,明天都送给别人了。”叶荀倚着门看她把月饼一个个摆好,小心的放进盒子里,再拿丝带系住。
“反正送的也是熟人嘛。”长安不甚在意的笑笑,把一只有精致花纹的淡粉色盒子推给叶荀:“你明天要回去陪家人过节,这个带回去吧。”
“我回去你怎么办?”叶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中秋节虽说早就没了过节的气氛,但它怎么说也是个节日,香寒不在,他明天回家,就只剩下长安自己了。
“我啊,我可以出去玩啊。”长安耸耸肩:“过节,你总不能还是不回去吧,再说,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儿孙在身边,你平时不怎么回去,明天回去陪陪他也好。”
“懂事。”叶荀握住长安的手,叹口气:“明天和我一块回去?”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叶荀不是那样的人,从他开始对长安人真的那刻开始,他就打定了要娶长安回家的准备,带她回家也是早晚的事。
“还是算了。”叶荀的提议很诱人,但长安不是冲动的人,她知道叶老爷子肯定不会同意她和叶荀的事,她暂时还是不要去破坏人家的心情吧,老爷子年纪大了,经不住气。
“傻姑娘。”叶荀还能不知道长安的心思,只是他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以任何人任何事转移。
“以后再见嘛,让我有个心理准备。”长安怕叶荀以为是自己不想去见他的家人,怕他生气,赶紧转移话题:“叶先生,我口渴了,能否倒杯橙汁。”
“嗯。”叶荀不在说什么了,转身进厨房给她倒橙汁去了。千里共婵娟
中秋节,叶荀早早下了班,回了叶家。
进了大院,车子转个弯就看到黑上衣,深色牛仔裤,军靴的叶哲,沿着小道溜狗,是只白色德牧,看见叶荀的车过来,干脆现在路边等着。
叶荀把车开到他身边停下,降下车窗:“干嘛呢你?”
叶哲没答他的话,打量了他的车,撇嘴:“我一直觉着开宝马的都是爆发户,就适合叶祁那种穷的就剩下钱的暴发户开,怎么回回见你也开这车?”叶哲是特种兵出身,行事利落,他的坐骑就跟他的人一样,军用悍马。
叶荀回道:“这不是挣钱没叶祁多,只能开这车了,你哪弄的狗?”
叶祁扯了扯狗链:“雪雷,德国牧羊犬,刚退役。”
雪雷很乖,叶祁说话的时候它就坐在叶祁腿边,吐着舌头也不乱叫,看着挺通人性的,叶荀又问:“掉毛吗?”
“你见过有狗不掉毛的吗?”叶哲拍拍雪花的头,鄙视的看着叶荀:“怎么,你也想养?要不哥哥在部队给你寻一条?”
“不是我养。”叶荀记得长安挺喜欢狗的。
“不是你养就算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叶哲从不管外人的事。
“我不自己回来还能跟谁回来?”叶荀不明所以。
“你对象啊,挺叶航和小礼说你交往了个姑娘,都和老爷子摊牌了,还以为你今天会领过来呢,枉费我特意提前回来。”说白了,他就是回来看热闹的,想了想,叶哲又说:“对了,老爷子在家给你备了个惊喜。”
叶荀的眉头皱起,老爷子又玩儿什么花样呢?
“你慢慢遛你的狗,我先回去了。”
说完,叶荀发动了汽车,一溜烟走了。
叶哲牵了他的狗,沿着叶荀来时的方向遛回去,回去看戏呗。
老爷子备下的东西,果然只有惊吓没有惊喜。
叶荀停好车,提着长安做的月饼进了门,老爷子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和一个漂亮的女人说话。看见叶荀回来,那女人的眼睛迅速亮了一下。
“哥你回来啦。”叶礼端着提子从厨房出来,和叶荀打了个招呼,老爷子这才回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回来了啊。”
“恩。”叶荀换了鞋进来,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叶礼。
叶礼疑惑地接过去:“什么呀。”打开来,里面是摆放的整整齐齐,花色不同的月饼。
“哪买的?做的还挺精致。”叶礼拿个盘子出来盛月饼。
老爷子热情地招呼那个女人:“心婷尝尝,叶荀回来,从来不会买这些东西,就这一次还让你给遇上了。”
名为心婷的那个姑娘闻言,羞嗒嗒地看了一眼叶荀:“爷爷说的哪的话,叶荀哥买来还不是孝敬您的?您老有福有这么好的孙子。”
“唉,孙子大了就不听我这个老人的话了,我的孙子要是能跟你似的,我就满足了。”
叶荀突然就明白了,老爷子这是变相的相亲,叶荀不怎么高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听他们互相吹捧,真是不该回来。
叶礼咬了口月饼,感觉还不错,问叶荀:“哥,你这是在哪买的?做的真不错。”
叶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长安做的。”
“啊?”叶礼惊呆了,看看自己手里还有心婷手里吃了一半的月饼,不无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惜好东西喂到不该喂的人肚子里了。”
长安在她眼里是那种软软糯糯的,有点儿仙的女人,就像不食人间烟火,做饭什么的肯定是不会的,上次他们过去蹭饭就是叶荀做的,真没想到她还有这手,她还以为她哥是看上人家的脾气和长相了呢。不由得赞叹她哥哥的眼光,同时对长安的喜欢也越来越多,于是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还在兴致勃勃和心婷说话的老爷子。
吃饭的时候老爷子特意把心婷安排在叶荀身边,还不时嘱咐叶荀给她夹菜什么的,叶荀不好拂了老爷子的面子,只好照做,只是心里不怎么痛快,也就没怎么吃东西,叶哲叶祁他们几个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叶荀的笑话,也没吃多少。
老爷子看叶荀依着自己的话给心婷布菜,还以为这事有门,于是说:“叶荀,心婷她刚刚从国外回来,你有时间就陪她出去玩玩。”
叶荀不屑,跟谁没从国外回来似的,再说他凭什么陪她玩?放下筷子,擦了擦唇角,正色对老爷子说:“我最近一直很忙,怕是抽不出时间陪葛小姐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好的导游。”
虽是出国读书了,但人家姑娘怎么说也是土生土长的z市人,哪用的着什么导游,还不是为了男人?葛心婷尴尬了一下,随即笑了:“叶爷爷,叶荀哥忙,我自己玩就好了,再说我也是z市人啊。”
“好,好。”老爷子笑着满口答应,人看不见的地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叶荀一眼,叶荀只当没看到。
叶哲把一根肉骨头喂给一直卧在他脚边的雪花,对眼前这出戏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少了个主角,但也不枉他推了个会议跑回来过这老什子的中秋节。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葛心婷站起来提出告辞,老爷子为了给叶荀创造机会,当然是要挽留,但挽留不住也就顺水推舟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去不安全,让叶荀送你回去吧。”
叶荀心里惦记着长安,早就想走了,老爷子这么说,他虽然反感,但也没推脱,换了鞋就出去了,葛心婷赶紧跟着和老爷子道别,然后跟上去。
上了车,叶荀也没把车直接开出大院,方向盘一拐,去了林维宁家,在门口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
“怎么着啊?”林维宁眼尖的看见叶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冲叶荀挤眉弄眼。
“没事,长安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两盒月饼送上:“那盒你帮我拿给郭远。”
林维宁受宠若惊的接过:“这是几个意思?她给我这个干吗?”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恩于长安。
“没意思,她自己做的,说送给你们尝尝。”
“哎呦喂,这怎么好意思?”说是不好意思,可心里比谁都好意思:“长安妹妹就是心灵手巧,回头我请她吃饭啊。”
“嗯。”叶荀点点头,问:“今晚住这儿?”
“哪能啊。”林维宁就纳闷了,是不是年纪大了就该瞎操心了,今儿回来吃顿饭,他家老太太一直催他找个对象,赶紧把婚结了,听的他头都大了,这要是今晚住这,指不定老太太还要怎么给他洗脑呢:“准备一会儿就回去。”
“别一会儿了,现在吧,趁着把长安这盒月饼的情还了。”叶荀回身走到车边,把车门打开。
葛心婷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来了,笑着和林维宁打了个招呼,林维宁愣在那不知叶荀这是要闹哪出。
叶荀淡淡的开口了:“葛小姐,我还有事就不能送你回去了,正好维宁和你一个方向,让他送你一程,你不介意吧?”
“啊?”葛心婷愣住了,林维宁也愣住了,真想冲叶荀竖大拇指,哥哥,你这招玩的恨,但是他手里还提着长安做的月饼,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安排完了,叶荀没再多说什么,上车走人,葛心婷还愣愣的看着他的车,林维宁摸摸鼻子,尴尬的开口:“那个。。。葛小姐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拿个东西就送你回家。”
“哦,好。”葛心婷勉强的冲他笑笑,林维宁逃也似的回了家。回家
林维宁煎熬地开着车送葛心婷回家,一路加速闯红灯,心想早拜托这个不定时炸弹,就是罚钱他也乐意。
葛心婷一直没开口,后来也没忍住,先说了话:“叶荀他…有女朋友了吗?”
“当然有了。”人总是有点私心,林维宁虽然和长安不太熟,但也比和葛心婷地关系熟,更何况长安是和他关系很好的香寒的妹妹,将来还有可能是他哥们儿的老婆,他当然是要帮长安的,从镜子里看了看葛心婷的神色,继续说:“叶荀和他女朋友关系很好的,那么个姑娘,叶荀是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飞了,捧在手心还怕吹着风了,就没见他对谁那么好过,不过人家姑娘也值得,人长的漂亮不说,又懂事儿,知书达礼,又做了一手的好菜,这不,这些月饼就是她做的。”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嫌恶心,还示意了一下后座放着的那两盒月饼:“葛小姐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葛心婷自然是想起叶荀回叶家时带的那盒月饼,本来觉得挺好吃的,现在想来也就那样。
“他们谁先追的谁?”
葛心婷觉得叶荀的条件那么好,肯定是长安追的叶荀,差距那么多,这样的感情在她看来是不牢固的,谁想,林维宁想都不想就答道:“叶荀追的人家姑娘,费了老大的劲了。”
这个答案有点打击到葛心婷,下面的问题似乎都不用再问了,但她对叶荀是有好感的,从她见叶荀的面开始,既然叶荀能对样样条件不如她的长安那么好,肯定以后也会对她很好,这样的男人,值得她费些心神。
林维宁见她不问了,还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要是他知道葛心婷是这么个想法,还不得吐血。
火急火燎地把葛心婷送回家,她一下车,林维宁就马上开车有人,还给郭远打电话把他召唤出来,以弥补他受伤的心灵。
中秋节后,叶老爷子开始时不时的给叶荀打电话,喊他回家吃饭,只是每次都能看到葛心婷的身影,叶荀简直烦不胜烦,下次老爷子再打电话来,都推说有事,没说上几句就挂了,葛心婷一连几次都扑了空,竟然更加激起了她的斗志,对叶荀越来越有兴趣。
“嗡嗡-嗡嗡-”
“喂?”长安翻着手里的杂志,顺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接了。
“长安。”对方是个女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却又因为沙哑而听不出来是谁,长安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她认不出是谁,只好问:“你是谁?”
“长安,是我。”对方似乎是哭了,说话间还听见抽泣声。
长安脑子快速转动,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把她给吓的不清,小心翼翼地问:“姐?”
“恩。”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长安不淡定了,手里的书直接摔到了地上,用力地握着手机:“姐你在哪?你怎么样了?”
“没事儿,我在家呢。”
“没事儿你哭什么!”长安急了:“你在哪个家呢?”
“长安,我回来了,我好难受。”
香寒声音里的痛苦让长安的心揪住了,拖鞋都来不及穿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下去,在玄关处穿了鞋,拿了包就出门了:“你怎么了?怎么难受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幽闭的房间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阳光照不进来显得有点阴森,门边扔着只黑色的旅行包,床上,原本整齐的被子卷成了蚕茧的形状,还不时抽动两下,长安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过去,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被子的一角掀开,露出香寒尖俏的脸开,眼泪糊了一脸上头发粘在脸上,特别的狼狈,发丝中露出一双眼睛,此时没了以往的娇媚,哭的红肿,还有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长安懵了:“这是怎么了?”
香寒看见了亲人,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掀了被子,抱着长安哇哇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安心里着急,又不好逼问她,只能一直一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柔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呜呜呜呜呜,长安。”香寒的脸埋在长安的脖子上,哭的全身都是汗:“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
“怎么了?怎么回事?”长安急的都要上火了,可任凭长安怎么问,香寒都只是哭,也不回答,哭到最后趴在长安肩膀上睡着了。
“嗡嗡嗡嗡”手机在沙发的包里响了,长安小心的把香寒放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拿了包轻手轻脚走出去吧门带上。
“喂?”揉了揉胀痛的头,看见墙上的钟表,这才发现已经那么晚了。
“还没回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听见叶荀的声音,长安躁动的心平静了些:“今晚上可能不回去了,我姐回来了。”
叶荀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说:“恩,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拜拜。”
“嗯,拜拜。”
挂上电话,长安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香寒的事,起身出去买了些吃的,还买了鲫鱼,给香寒炖了一锅浓稠的鲫鱼汤。
“姐,姐。”长安把东西做好,出喊香寒过来吃饭,香寒晕晕沉沉的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长安没办法,把汤倒进保温锅里,等她醒了再喝,自己就一直在客厅等着。
当夜香寒未醒,长安一夜无眠。
第二天,香寒睡到下午才醒,醒来时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本来一双眼挺大的,现在就剩下一条缝,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的走出来。
看见她出来,长安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厨房给她拿吃的:“醒了?饿不饿?过来吃点东西。”
香寒安静的坐在餐桌上,长安把饭端出来,她就安静的吃,像是饿了好长时间,本来香寒挺挑食的,这会儿也不挑了,吃相相当狼狈,长安坐在她对面,不时给她夹菜:“慢点吃,喝口汤。”
香寒顾不上她的话,埋头苦吃,把桌子上的饭菜扫了一半,还不停下来,把长安给吓住了,忙阻拦她:“别吃了,你该胃疼了。”分开
“够了,别吃了!”长安终于忍不住,在香寒把筷子伸到排骨的盘子里时,直接把盘子甩了出去,青花瓷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香寒握着筷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头埋得低低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最后,香寒“嗤”的一声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流进碗里,哑着嗓子说:“你看我走了那么久,你还是老样子。”
长安对她说的话摸不着头脑,说着她的事与自己什么样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香寒抬起脸来,抹了把泪,笑的凄凉:“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失恋了而已,死不了人。”
得到这个答案,长安反而更难过了,她知道香寒对徐子敬的感情,仅仅的失恋就让她如此伤心欲绝,看得出香寒是把徐子敬放在心上爱着的,更何况,香寒向来长情,不像她,说不要了就不要了,一时不知该要怎么去安慰她。
“长安,你说这世界上的和合美满是不是都是假的,为什么我遇到的总是分别,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现在徐子敬也不得不这样。”香寒趴在桌子上,抽泣着低喃。
长安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也见惯了太多的离开,就像她们的母亲,打着寻爱的名号弃他们不顾,就像他爸爸为了自己的美满生活宁愿牺牲掉她,就像周岩懦弱的屈服于他母亲的决定,她也想知道,人究竟要如何才能长久。长叹一声,长安伸手抚上香寒的发顶:“你和徐子敬到底怎么了?”
“他就要结婚了,就在下个星期,应该是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吧,订婚和结婚放在一块办的。”
“为什么?”长安很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分手?他为什么要结婚?
“没有为什么。”香寒握住长安的手,那么用力,指尖都泛了白:“不是有爱情就能战胜一切的,生活不是童话,也不是小说,这次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长安我好累啊。”
长安回握了她的手,像是在给她力量也像是在给她安慰。
长安没有回去的那个夜里,叶荀给长安打过电话知道香寒回来的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深夜里给徐子敬打了个电话。
“喂?”
“是我。”
“叶荀?有事吗?”呆呆的躺在床上,徐子敬觉得从自己回来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死了,空剩下一副皮囊。
叶荀沉默了一下说:“对不起,帮不了你的忙。”
“不是你的错。”徐子敬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有些胀:“那些事确实是我爸干的,证据也确实在他们手里,这忙你是帮不了的。”
“那你真的决定和安娜结婚?香寒怎么办?”
“我没办法了。”徐子敬把身子蜷缩起,特别的无助:“我不能不管我爸妈,如果他们把证据交上去,我爸他就完了,香寒,我再不愿意也只能舍掉。”
“嗯。”叶荀沉吟了一下,安慰他想说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可有转机这件事连他都不相信又怎么去安慰徐子敬呢?最后只好说:“安娜她也是真的爱你,你。。。看开点儿。”
爱?就是因为她可笑的爱才害的他如此痛苦,她想要自己给不了得幸福,想要徐太太这个名号就要牺牲掉他和香寒的爱情,她的爱实在是太痛苦了。
“无所谓了,已经死了,谁都无所谓。”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徐子敬说:“出去喝一杯?”
“好。”
“叫上郭远和维宁。”
“好。”
挂上电话,徐子敬起身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被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叫住,应该是害怕徐子敬再次出逃,也有可能是怕他去见香寒:“这么晚了,你去哪?”
“出去。”徐子敬现在暂时不想和他们说话:“你们放心,我不会逃跑的。”说完就出去了,留下徐父徐母看着关上的房门唉声叹气:“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当夜,徐子敬喝的酩酊大醉,叶荀他们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去拦他,他喝就任他喝,喝到最后,徐子敬哭了,叶荀也是头一次见他哭,那么个脾气好到没底的男人此时哭的那么无言,莫名的绝望,郭远看不过去,一个酒瓶子甩到门上,碎了一地:“去他妈的安家,欺人太甚,她女儿是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人家不要还硬往上凑,抓住人家点把柄就可劲儿的要挟,我去!”
林维宁赶紧上去拉他:“你够了啊,再说也没什么用,人家抓着的可都是真家伙。”
“去!我就是不待见安家的人。”郭远和香寒的关系很好,徐子敬又是真的爱着人家,现在被不怎么熟的安娜破坏了,怎么想怎么别扭。
“好了,你们都少说点儿。”叶荀发话制止了他们俩的谈话,徐子敬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自饮自酌,知道最后不省人事。
叶荀和郭远把他扶出酒吧的时候他稍微恢复点,抓住叶荀的衣领站在街上大喊:“我爱她!”引得来往的人怪异的看着他们四个,郭远手忙脚乱的把他的手从叶荀领子上扒开,从始至终,叶荀都很冷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声音平稳开口道:“要是真放不下就带着香寒走的远远地,别的什么事都不要管,人总应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做不到,他们生养了我,给了我最好的生活。”徐子敬冷静下来,整个人都萎靡了,最后,绝望的说:“让长安帮我好好照顾香寒,我的人生就这么完了,希望她能重新找到她的幸福,忘了我吧。”说完之后,推开了郭远和林维宁的手,自己踉踉跄跄地拦了辆车走了。郭远不放心,开着车在后面跟着,直到看着他下了车进了家门才走。
“都什么事呀!”郭远还是忿忿不平,看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劫持着走入坟墓还救不了,这感觉可真够窝囊的了。
“别说了,回去吧。”叶荀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一夜过的可真是混乱。爱情这座迷宫
爱情是座庞大的迷宫,动了情的男女会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
香寒吃过东西后去厕所吐了一场,然后回到床上继续昏天黑地的睡,长安看着心疼却又没办法。徐子敬那边喝的酩酊大醉回了家,二老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徐子敬跌跌撞撞进去了,徐母心疼的迎上去:“怎么了这是,怎么喝了那么多呀,刘嫂,快泡杯茶过来。”
徐子敬推开她的手,挣扎着要往楼上走:“走开,您别理我。”
“子敬!”徐母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舍得不理他:“儿子,你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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