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夜行 作者:风载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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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我侄儿的像，对了，王大人，画像府里还有几张，几个侄儿的都有！”李中丞急促地说。

    “在哪？！”殷世遥立刻问道。

    陆离悄悄扯了殷世遥把，王阁领也干咳声，李中丞赶紧挥手，几个仆从匆忙跑出去，不会就拿了几幅画来。

    这几幅画都比较大，连着钩绳，大概刚从墙上摘下来，李中丞展开道：“这几幅像原本挂在家中祠堂，几个兄弟都有子嗣，只我没有，便用这几幅画像挂在先祖牌位两侧，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所有人都盯在画上，其中幅的人果然与肖像极为近似，细看之下虽是同人，但与南宫楚的样子已经有了细微的分别，而另外几幅画上的人，也少与这幅有些相似之处，或亲或堂，看得出是个家族的兄弟。

    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的是王阁领，毕竟经的事，阅历广，所以回来后只说了句“都不要想了，早点歇息”，郁子苏沉默着走了，陆离见殷世遥脸色阴沉，知道是被这幅不该出现的肖像扰乱了心思，就直跟在左右。

    殷世遥少有地回了自己房间。以前南宫楚每晚都在这里过夜，所以房里还有很酒，瓶子上蒙了厚厚的灰尘。

    “想喝就拿。”殷世遥擦净酒瓶放在陆离面前，自己先仰头喝起来。

    陆离喝就呛住了，殷世遥把推开陆离小心地看着床边，陆离赶忙说：“没，没呛出来，不过世遥，这是什么酒，劲这么大？”

    “烈酒，”殷世遥又说，“他喜欢。”

    “你也能喝烈酒？”

    殷世遥能把杏花酒家里的所有品种当水样倒进嘴里，但喝烈酒的本事始终比不上南宫楚，南宫楚能口气喝完瓶。

    想起南宫楚喝酒的样子，殷世遥也口气喝了瓶。也许，那种感觉每个人都不样吧？殷世遥觉得脸上发热，血液在全身快速流窜，头也有点晕，忽然笑了下，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你喝完是什么感觉，告诉我好不好？

    放下空酒瓶殷世遥摇晃了两下，陆离慌忙去扶，没想到两个人起摔倒了。

    “喜欢我吗？”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陆离轻轻摸着身上这人的头发，耳朵，脸庞……自己明明没有喝醉，这是真的吗？

    “喜欢。”

    “那就脱了。”

    陆离愣，衣服突然被扯开了，火烫的胸膛紧紧压在心口，就在同时阵令人昏阙的疼痛从身体传来，陆离本能地想推开殷世遥，却被抓住了手腕，只能仰起头大口大口吸气……后来切停止，陆离绷紧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我得走了。”殷世遥说。

    陆离仔细看了看殷世遥的眼睛，是闭着的。

    “去哪？”

    “回去，过两天找你，”殷世遥闭着眼睛在陆离脸上胡乱摸了摸，“你挺不错，舒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陆离拖着几乎不能走动的身体把殷世遥抱到床上，然后对着月光下带着醉意沉沉睡去的脸怔怔发呆。他把自己当成外面随便认识的人了吧，不过，明天他就不记得了。

    殷世遥醒来的时候有点茫然，几个空酒瓶倒在地上，房子里有浓浓的酒味，不过自己穿的还算整齐。

    怎么会做了个如此真实的梦？真实到醒来还记得梦里那个人炽热的体温，紧密的身体，流淌的汗水，还有轻拂过自己发间的手。但是没有相貌，大概因为太醉，梦里也没睁开过眼睛。

    陆离的脸有点苍白，拿着信在看的手也微微发抖，殷世遥记得昨晚开始喝酒的时候陆离也在，就问了句：“你也喝了？”

    “嗯，酒太烈，你没事吧？”陆离笑了笑，看着信没有抬头。

    “我……”殷世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阁领让做了酸梅汤给大家解暑，也能解酒，我拿给你。”

    陆离刚起来就摇晃了下，立刻着不动了。

    “你怎么了？”殷世遥奇怪地问。

    “还是有点晕，”陆离摸了摸额头，“你自己去拿吧，在后厨。”

    ☆、六

    书信的处理终于告段落，议论朝政的内容完全没有找到，王阁领让把所有和李中丞书信来往的官员名单摘抄出来送到宫里，算是做了了结。

    殷世遥房间的墙上了幅肖像，很夜晚殷世遥对着肖像喝酒，醉了以后再没做过奇怪的梦，不过的时候还是在外面过夜，原本清亮的眼睛日益黯淡，像是悄无声息湮没在黑暗中的深潭。

    陆离让后厨熬过几次药，据说是调理身体的方子，但殷世遥次都没喝。郁子苏对陆离说，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个人要是不想活了，你怎么做都没用。

    陆离说以前四个人就像兄弟，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如果他不想活了，你就看着他死？郁子苏说，以前是，但自从他和南宫在起，就再也没有兄弟了。

    陆离愣了会，不再说话了。

    这天大早天就阴着，还刮起了夏季里少有的凉风，殷世遥觉得很凉爽，正好驱散了身体上的疲惫和已到尾声的醉意，可是看着旁边执意要跟着自己的许公子，心里阵阵厌烦。

    和许公子来往了两次，第次醉得太厉害连样子也没看清楚，只知道样貌还算端正，身材也高挑挺拔，浑浑噩噩地过了夜。昨晚又在酒家遇到，才发现许公子是相当俊美的个人，只是太过“热情主动”，自己实在难以支撑，加上醺醺的酒意，几次差点吐出来。

    殷世遥想找个借口打发走许公子，自己独自回暗卫府，许公子说：“不如搬到我家去，我家有些田地房产，不愁吃喝，等明年我考取了功名就能做官，你和我起。”

    殷世遥从来不对别人说自己的身份，但见过的官员了，觉得许公子的话实在可笑，便说：“没有二品以上，就别说做官两个字。”

    许公子皱眉道：“二品？可能要很久，那时候我可能已经老了，你还会看得上我？”

    殷世遥随口道：“等你做到了二品，还会看得上我？”

    许公子忽然停住脚步：“如果是你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都不娶亲，他们如果不答应，我们就搬出来，我可以去教书挣钱，明年科考我定能考上，等中了进士，就有机会入朝为相。”

    殷世遥冷冷地说：“千个人里也没有几个能中进士，你这些话拿去骗别人吧！”

    “我怎么会骗你？”许公子把拉住殷世遥，“我，我爹是……”

    “我不管你爹是谁，我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只是两个晚上，别这么情！”殷世遥推开许公子便走。

    “殷公子，我对你是真的！上次见你以后我把家里订的亲事都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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