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夜行 作者:风载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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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世遥把沓纸还给许承业：“不错，你说的好消息就是这个？”

    “不是，”许承业把自己的墨迹像草纸样又胡乱塞入怀中，“世遥，我爹看了这些文章很高兴，我就趁机对他说，别再给我提亲，我只想和你交往，我爹竟然同意了！”

    这不可能！殷世遥眉头皱：“你说我的名字了吗？”

    “说了，我爹听说过你，说最好来家里吃个饭，见见。”许承业笑着说。

    堂堂的吏部尚书竟然允许自己的儿子和个声名狼藉的人交往？而且还是“那种”意义的交往？

    殷世遥觉得这里面不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

    “吃饭？现在！我爹在府里，我们马上去！”许承业脸兴奋，抓着殷世遥的手拖着就走。要是在以前殷世遥恨不得把把许承业推开几丈远，但今天心里有了疑惑，便只是随手抽了回来。

    “世遥，明年科考我定中举，我想好了，到时候凭我爹的关系疏通下，年内就能进翰林院，两年之内就能官拜二品，你可要等我！”路上许承业啰啰唆唆，殷世遥极不耐烦，声不吭。

    吏部尚书许纪昌对殷世遥的到来表示欢迎，桌饭菜异常丰富。

    许大人说：“犬子顽劣，有得罪之处，还请殷大人海涵！”

    殷世遥应付着场面话：“萍水之交谈不上这些，不过令郎文章精彩笔下生花，前途无可限量。”

    许大人笑道：“让殷大人见笑了，久闻殷大人与太子素有来往，以后还请在太子与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职位卑微，不可能见到太子与圣上，许大人大概误会了什么？”

    殷世遥想试探下，不料许承业插话了：“爹，吃饭的时候说什么官场上的话？”

    许大人哈哈笑：“也是，殷大人并非官场中人，只是太子的私交，而且处处维护，忠心可嘉，既然不谈这些，那就吃饭喝酒！”

    殷世遥直没动过筷子，酒也不沾，揣摩着许大人的意图，觉得“处处维护”这几个字十分可疑，如果硬要说“维护”，只能是自己不肯写信的那次。

    “爹，世遥是暗卫府的人，白天怎么能喝酒？”许承业有些埋怨地说。

    “我也是想好好款待殷大人，再说这酒就如同果露般甜淡，千杯不醉。”许大人说着便举杯酌了口。

    殷世遥的心思全集中在刚才的对话上，许大人和许承业说什么，根本不想理会，见许承业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走，只是随便看了眼。

    清淡的浅绿液体，果味馨香，殷世遥刚觉得不太对，就听许承业道：“爹，这酒真的好？我先试试，说不定世遥不喜欢这种味道！”

    “别喝！”殷世遥劈手就夺，于此同时许大人几乎就要扑过来：“承业放下！”

    晚了步，酒杯不大，许承业口仰了。

    “快，快请医师！马上！快！快……”许大人脸色死灰，将桌上碗碟全扫到地下，嘴里不住大喊，想要冲过来，又紧紧盯着殷世遥。

    场面时混乱，仆从下人惊慌失措向外跑去。

    “这种毒无药可解，许大人不必枉费心机了！”殷世遥冷冷地道。

    “酒里有毒？爹，你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拿毒酒给世遥？！”许承业愕然说道，又转过头来：“世遥，幸亏你没喝，我……我……”

    “别说话！”殷世遥知道中毒后如果不动不说话，便能延缓片刻。

    许承业脸色惨白，口中开始喷出鲜血，猛吸口气说了最后句话：“世遥，对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二品了……”

    殷世遥已经有段时间没杀过人，而且以往数是手下的暗卫们动手，这次破了例，涌来的仆从下人及尚书府护院军士两百余人在殷世遥手下无幸免，过程极快。

    许大人是唯的活口，殷世遥想带回暗卫府好好盘问，便在之前匆忙的捆绑上又加了几道绳索。

    “你已经杀了这么人，这个就给我留下吧。”

    身后忽然传来平静悦耳的声音，这个声音，殷世遥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二十四

    南宫楚静静地着，好像已经了很久，周围血流成河，满地的尸体，眼也没有看。

    “景云，景云！救我！”许大人大喊。

    殷世遥踢了脚，声音没有了。

    有很话想说，但不知道该说哪句，沉默良久，殷世遥说：“你们党的还有哪些人？”

    南宫楚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殷世遥也笑了：“你不是要这个人吗？那就用名单来交换。”

    南宫楚摇了摇头：“别和我谈条件，就是不用杀你，我也能把这个人带走。”

    殷世遥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带不走。”

    南宫楚用简短的四个字结束了对话：“那就试试。”

    动手的过程殷世遥觉得很累，也很沉重，不仅仅因为对手是难以战胜的南宫楚，还有另个原因—楚切切实实地成了自己的敌人。

    如果吏部尚书许大人都成了逆党的其中之，还有少重臣参与其中简直难以想像。而且许大人竟然能叫出楚的名字，说明楚是个重要人物，好像在赤焰的堂主面前楚的地位也并不低。如果逆党的行为越演越烈终于发不可收拾，圣上会不会收回之前对楚的赦免？

    想了，殷世遥手里的剑就跟不上了，忽然肩上痛，眼前也花了下。

    南宫楚立刻收了剑，殷世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南宫楚抓住肩膀看了看：“还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叫动手吗？殷世遥有点发愣，倒像是两个人在切磋剑法，和刚才那番针锋相对不留余地的对话十分不符。

    “别婆婆妈妈的！”殷世遥觉得心里骤然变软，就狠推了南宫楚把。

    “笨蛋，就那么想死在我手里？”

    笨蛋、傻瓜，楚以前就常常对自己这么乱叫，殷世遥想笑下，没笑出来，现在他是别人眼里的温柔体贴，和自己再无缘。

    “接着来，我还没死。”

    “先把伤口包下再说。”

    “别碰！”

    殷世遥把南宫楚的手挡开了。

    南宫楚住了，停了片刻，说：“我偏要碰！”

    殷世遥立刻准备阻挡，没想到这次对方的目标不同，嘴下被吻住了。

    “唔……你……”殷世遥慌乱无措，力气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除了楚，自己从没和别人吻过，这样大概可以吧……可是，楚已经和郁子苏……想到这里殷世遥推开了南宫楚。

    卑贱得可以烂进泥里的自尊，可悲、可笑，却割舍不掉，殷世遥希望再也不要出现这种情况，不然自己定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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