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 作者:南宫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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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的清晨的天，早上道完问候的女人，下午下班回家后，却没有能见到男人回到家里来。时间并未让女人猜测很久，「即刻有消息传来：郑若奎在单位的工作室作画时，心脏脉搏异常，猝然倒地，刚送进医院，就永远地睡去了」。女人并没有哭，虽然眼眶红红的。院子里的其他人家给男人送了许的花圈，女人也送了个大大的、点缀着各式鲜花，却没有挽联的花圈。”

    花奶奶的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秦缄默疑惑的问，“花奶奶，后来呢？”

    “后来啊，”花奶奶说着取下鼻梁上的眼镜，阖上书页道，“后来女人就走了，就在三五天内，走得「匆忙又唐然」。”

    “好可怜啊，他们，”秦缄默低低地问，“花奶奶，他们明明就是相爱的，可为什么却没有能在起呢？”

    “这个啊，”花奶奶说着朝苏不语那边望去，“我想这个问题，你的不语哥哥能回答。”

    “不语哥哥？”秦缄默闻言扭过头去看苏不语，“是真的吗？不语哥哥知道？”

    “恩，”苏不语肯定的点点头，“我想是因为80年代中期，封建古老思想还在禁锢着人们的普遍思想的关系吧。以前的人们，主张婚姻由媒人牵线，父母做主，大20岁左右就成家了。花奶奶故事里的两个人，个四十，个四十五六，这样的年纪，在结婚早的家庭估计连孙子都有了。这样的两个人，想要突破那道男女之防和封建桎梏的封锁，难之又难。”苏不语说道这，看向花奶奶，“花奶奶，你这个故事，我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有那个‘永远的门’到底是什么，似乎也没有明确交代，你这个故事确定讲完了吗？”

    “没完？”秦缄默闻言从伤感中抬起头，“花奶奶，真的吗？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吗？”

    “哈哈，”花奶奶朗声笑了会，这才点头答道，“不语你这孩子果真是细心之至。不错，故事的整体的确还有点，但是那却是些男女主人公的些被隐藏起来的细节。”

    “细节？”

    “是啊。是属于男人与女人的各自的隐秘的细节，本来是不足以与外人道的。但是既然你们俩问了，花奶奶便讲完了吧。”

    说着，花奶奶便要继续开始讲述——

    “等等，花奶奶，”秦缄默打断道，“你不戴眼镜了吗？”

    “不用了，这个故事，花奶奶已经读了很了遍，就算是闭上眼睛也可以复述出来。”

    这下再无人干扰，花奶奶便又开始了讲述：

    “这第个细节，是与男人的个漂亮的蓝色高脚花瓶有关。没人知道男人的鲜花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不知从何时，男人下班的时候，总会从外面带回来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男人没有串门的习惯，下班就会久久的待在屋里。但隔上几天，他便会捧着那个蓝色透明的花瓶小心的在井边细细清洗完，然后重新装新撞上明净的井水，回到屋里。在男人去世之后，大杂院里的其他人去到男人家里去帮他整理遗物，却惊讶的发现，男人的屋里四处都已经沾染了层灰尘，唯有这个花瓶却像是像刚被人擦过样，「连里面的水都还是明晃晃，蓝晶晶，并且，那瓶里的束白菊花，也没有枯萎」。”

    “我知道！”秦缄默猛地举起手，高兴地叫道，“定是女人擦得！她虽然因为男人走了，情感失去了寄托而走得突然，但她定是知道男人那么小心的对待那个花瓶和里面的鲜花，就是在表达对她的份感情，所以，她临走前，定会再去看看男人的！嘿嘿！说不定男人的鲜花就是在她工作的花店里买的呢！太好了！这两个人总算不是互相暗恋了！真美啊！这个故事！”

    对秦缄默的兴奋，花奶奶却只是摇头笑笑，没有说话。

    “这是第个细节，那，第二个是什么？”苏不语这时突然问。

    秦缄默愣，“还有第二个？”

    “有的，”花奶奶肯定的点点头，“这第二个细节，是在女人走掉之后，人们搬开了摆放蓝色高脚花瓶的书架后，被发现的。”

    “书架后有东西？是什么？”

    “是扇门，扇「有着紫红色精巧门面，黄铜色拉手」的门。”花奶奶说着复又看向苏不语，“不语，你来猜猜，设身处地的想想，那些发现了这道门的人们，心里面会想些什么？”

    苏不语叹息声，仍是道，“或许在发现这道门之前，他们会觉得男人的没有实现的爱情是令人遗憾的，而他直坚守着那道防线没有跨过去的人格是令人尊敬的。但这份惋惜和敬意，在发现那道门之后，恐怕会立刻变成股深深的愤懑和不齿。”

    “你说的点没错。”花奶奶点点头，“那些人的反应的确和你说的分毫不差。但，这样来的话，却与作者在两个主人公身上的美好愿望相违背。”

    “这么说，故事还没完？”

    “是啊，前面说了两个细节，这最后个细节，便是，男人的职业。”

    “职业，”苏不语思索了会，“您是说美工画师？”

    “不错，传言说，男人是个很没有天分的画师，但是，人都有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东西，当遇到那份东西时，‘没有天分’便会升华为极致的奇迹。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苏不语还未说话，秦缄默便开心的嚷道，“我知道了！那扇人们发现的门，是假的！是男人画上去的！”

    “哈哈！小默说的不错！”花奶奶笑着道，“男人虽然平日里在人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将这份无法压抑的感情和思念画在了书架后面的墙上。这便是这篇《永远的门》的点睛所在：『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在日渐走向现代化的今天，国民的封建意识依然存在，‘尊重每个个体’还没有最终实现，而些所谓‘无恶意的侵犯’还在相当的领域里产生着作用——不仅仅指爱情』。”

    秦缄默沉默了会后，抬起头道，“花奶奶，你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就是希望我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勇敢些对吗？”

    花奶奶闻言起身坐过去把将他搂在怀里，“花奶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些年想要去见某个人，却又担心自己的引魂的体质会伤害到那个人的挣扎，奶奶也看在眼里。花奶奶啊，讲这个故事给你听，并非是叫你定要勇敢，只是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为了这个心愿，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花奶奶就定会去做。好孩子，你说说，你还怪花奶奶让你去买香水的事吗？”

    “不，不怪了。”秦缄默抽噎的答。

    旁的苏不语沉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他感到脚下有些不对。

    于是他退后几步，朝脚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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