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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城 作者:殷墨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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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重新拟定的离婚协议书很快便又交到林檬手中,林檬也不打算看条款了,反正也不所谓,她拿着笔直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三份,她签好看了看,看着顾成简龙飞凤舞的签名,内心酸涩。
然而,既然都离了,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感,她向来都是事前犹豫不决,事后开脆利落,顾成简已将那套公寓的钥匙提前给了林檬,签了离婚协议,林檬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离开,其实,她并没有多少东西,简单收拾好,趁乐乐午睡时最后一次亲了亲她的额头,打的直奔公寓。
房子在六楼,看上去很豪华,屋子很大,二室一厅,布置的很致,林檬喜欢长长的阳台,从卧室拉开窗帘,拉开滑动玻璃门就是阳台,也可以直接从阳台进入客厅。
林檬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道,又将原来的床单、被褥全都揭下,重新换上自己的床单、被子,一切收拾妥当,不知不觉日已西落,她这才想起,要打电话约顾成简明日去婚姻登记处办离婚手续。
她拨通顾成简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林檬清了清嗓子说:“我已经搬到新屋了,明天上午你抽个时间,我们去办离婚登记。”
“知道了”那头沉默了少顷,声音是一惯的清冷。
“那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半吧到时在民政局门口碰面”林檬说。
“好”这次回答的很快。
林檬正要挂电话,想起一事,不禁询问道:“你以前用过的床单、被褥我已经换下来了,还有你衣柜里还有衣服,我都收拾了叠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拿一下”
“我知道了”仍旧是冷冷的口气。
林檬撇撇嘴,对着手机白了他一眼,结束了通话。
结束通话后,她想,以后跟顾成简再无联系了,于是,将顾成简从联系人中删除,这是她第二次删他电话,希望这次是彻底的,再不要有所牵连了
给顾成简打完电话,林檬就打电话将自己跟顾成简已签了离婚协议并搬出来的事告诉了一珂,一珂听了惊叹她真是神速,并约定晚下过来参观她的新家。
林檬在新家既兴奋又伤感的住了一晚,期间,接到乐乐找她的电话,乐乐在电话那头一直哭着嚷着找她,她安抚了许久不凑效,自己倒忍不住快哭了,只得狠心挂掉电话,然后关机。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梳洗打扮,早饭也没吃,将离婚所需的各种证件,协议书找出来,收到包包里,检查了几遍,生怕有所遗漏,早早的打车去民政局,到了那,一看时间才刚刚九点,她来早了,但还是在大门口,耐心的等顾成简。
顾成简的车准时出现在民政局,他走到林檬面前时,林檬见他面色疲乏,暗想,昨晚估计又是一夜都在哄乐乐。
顾成简面无表情,手上空空的,林檬见状,忙询问道:“离婚协议书、结婚证书、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呢你不会没带吧”
顾成简闻言蹙了下眉,似领悟过来,忙又转身,小跑到车前,从车内拿出个资料袋,林檬见状,这才放下心来,转身便准备进大门,手臂蓦地就被拉住了,她愕然地回过头,就见顾成简拽着她,拧着眉,让他原本疲乏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他沉声说:“真的要离吗”
林檬闻言,以为他要变卦,心里咯噔一跳,急道:“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顾成简见她这种反应和表情,心里一阵失望,不禁松开了手,轻了轻头说:“没有,进去吧”
两人来到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的人很多,两人拿了号,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办理离婚的是个中年大婶,她漠然的看了两人一眼,例行公事一般的劝和了下,就让两人交上身份证、结婚证,还有各自的登记照片,并交了20元的工本费,没过多久,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真是很快,同当时两人来登记结婚一样快。
林檬心里有些感伤,拿着离婚证,看了看,暗自冷笑了一声,也不看顾成简,径直走出民政局,顾成简从后面跟着出来,他走到林檬面前说:“到哪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打车”林檬一口回绝。
顾成简抬腕看了下时间说:“都11点了,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吧最后一次”
林檬摇头淡淡的笑道:“不了没什么好吃的,再说我跟你口味不同,也吃不到一块去车来了,我要走了,再见”
她看到有空车过来,忙招了手,的士司机将开到她面前,她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顾成简忽然一把拉住她,将她拽出来,并顺势将车门关上。
林檬吓了一跳,挣开他的手,生气道:“你干嘛”
这时,司机伸出头来问:“小姐,到底走不走”
林檬刚一个“走”字还没说完,就被顾成简拉着往前拖,林檬被动地被他拖着往前走,她挣扎了半天无果,没一会,便被拖到了顾成简的车前,他一手打开驾驶车门,一手将她整个人推到车里,同时,钻进车里,关门,落锁。
林檬拉了半天车门也没拉开,索不拉了,坐在副驾上,看着顾成简的冷脸,不悦道:“你到底要干嘛”
“你去哪我送你”顾成简冷着个脸说。
林檬见状,忽然觉得这样的顾成简很可笑,不禁冷笑了一声,轻蔑的看着他,冷嘲道:“顾成简,我们都离婚了,你现在这种行为算什么你要是真怕一个人搞不定乐乐,那好办,赶紧的把陈徽雪娶进门,及早的跟乐乐培养感情更实际些”
顾成简脸色蓦地一变,霍地不可置信的盯着林檬,眼中有凌厉的怒火积聚,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陈徽雪这个人”
林檬一下子说漏了嘴,后悔的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掉,她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期期艾艾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你在暗中调查我”他眼中积满盛怒,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林檬听到他这么冤枉她,先前的气势蓦地又回了,她抬高声调,扬声道:“你觉得可能吗我再闲得发慌,也不会去调查你”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顾成简仍不死心的追问,神色稍稍缓和下来。
“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所以认识”林檬回道。
“是她跟你说的”顾成简黑着脸,沉声问道,怒意又起。
“不是她压就不知道我跟你的事,是我自己撞见你们俩约会的,你自己藏不好,还怪别人谁”林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索情据实说了,她没什么好气,心里很烦躁。
顾成简却冷哼了一声说:“她未必不知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打住我管她知不知道,与我无关,你还有什么话赶紧的说,我还有别的事,不想在这里跟你磨机”林檬已然开始不耐烦,她真的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话,现实的刺激她还不够还要再次听他凌迟一遍吗
顾成简见她如此,不禁有些吃瘪,眼一瞪,却也发不出火来,少顷,才不紧不慢的解释:“我跟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你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久我都说了跟我无关你要是没别的事,开门,我要下车”林檬生气的扬声道。
“你在吃醋”顾成简忽然意识到这层,心里一松,开口说道。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林檬无语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不想搭理他,直接使劲的连着扯车门,来表达她的愤怒。
顾成简见她如此,心中早没了先前的不快,反而静了下来,他说:“好了我只说最后一番话,上车前就打算说的”
林檬停止动作,准备洗耳恭听。
顾成简忽然喟叹了声,他这一声叹息,突然让车里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仿佛也突然伤感起来,只听他幽幽地说:“林檬,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尤其是你哥的事,我当时是真的后悔了,临时放了手,没有想让他破产,但是,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出车祸,还有阮玉,她的死是我始料未及的,听到她出事的时候,我真的快恨死自己了,当时真恨不得出车祸的人是我可是,事情已然成了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知道,你为此恨我,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我真的希望以后你活得轻松些,不要把不是你的错强揽到自己身上,林檬,我承认我很自私很卑鄙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变成如今这样,往后,好好的生活,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能让你放下心里的束缚,变回以前那个喜欢哈哈大笑的你”
林檬一直望着车窗外,早已泪流满面,她一直听着,听着他说起哥哥,说起阮玉,说让她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都听着,不敢哭出声来,也不想在他面前哭,她听他说完,伸手再次去扯车门,听得有遥控开锁的声音,立即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下了车,疾步向前走,正好,有空车经过,她招手,坐了上去,报了花店的地址,终于痛哭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000给我写的长评,第一次收到长评,真的很感动,不禁要在这里再次表示感谢,同时,也感谢所有看文并给我留言的亲们
、第 40 章
林檬的生活终于归于正常,小马撞死了人,被吊销了驾照,不能再开车,便辞职走了人,于是,一珂便在门口写了招聘司机兼送货员的启示,招聘启示贴出去了一个多星期,只有一两个人过来面试,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自从出了事故后,一珂便不敢再用年轻人了,一心想找个驾龄长的中年人,直到林檬来上班都没招到人,两人以为是开出的报酬太少了,才没人前来应聘,于是,又重新写了薪资待遇贴出去。
店里生意要做,外面的订单也要送,一珂考虑再三,买了辆小绵羊电动车供市内外送,这外送的活自然是林檬,但她看到一珂买回来的那辆粉色的小绵羊时,直接无语问苍天,她这把年纪了真不适合戴着粉头盔,踩着粉色电动车去装嫩,但一珂却觉得这个色好看,林檬戴上去也显得很神,于是,这个电动车从开始的送货到上下班直接
成了林檬的主要代步工具。
花点今天的生意格外好,有家名为大型的商场开业订了不少所需的开业花蓝,接着又有几个电话打来订恭贺那家商场开业的花蓝,林檬和一珂两人忙不过来,直接把于父于母两人都叫到店子里来帮忙扎花蓝。
花蓝做好了,但是送货又成了问题,于父会开车,于是自告奋勇的当起了代理司机及派送员,从花店里将要送的花蓝装好车,林檬跟于父两人便去送货。
到达目的地,那家商场位于市中心,果然是个大型的商场,两人找到停车位停好车,林檬便给联系订花蓝的人打电话,没过多久,就有个年轻人带了几个人帮忙过来搬花蓝,看来是负责人,林檬将订单拿给那负责人,那人在货单上签了字,让林檬稍等片刻。
林檬见他远远的走到一旁打电话,没过多久,他挂了电话,走过来,仍是让林檬和于父稍等,林檬心想,结个帐这么麻烦吗
林檬跟于父等了大概有个二十来分钟,就见一辆白色的豪华跑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那个负责人马上跑上前去开车门,这时从车里出来个年轻人,戴个墨镜,那负责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并回过头来看了林檬一眼,那墨镜男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林檬面前,上下打量着林檬。
林檬被人这样直白无礼的打量,也不摘墨镜,弄得既尴尬又恼火,但她暂时不敢去得罪他,毕竟是客户,于是,她好脾气的对着那人笑了笑,开口说道:“老板,祝您开业大吉,恭喜发财呀”
那人闻言忽然大笑了起来,调侃道:“姑娘挺会说话的嘛你算算多少钱一会跟着我的助理去结账”
林檬闻言心生不悦,既然还是要跟先前那个负责人去结账,那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打量了她半天是为哪般她心里虽这样想着,但面上还是保持着微笑说:“好的,单子已经给你助理签了字,现在可以去结账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说:“当然”于是,对着那负责人招了招手交待道:“你去跟她把钱结了吧”
那人颔首领命,便招呼林檬跟于父两人跟着他去结帐。
林檬一走远,那墨镜男便开始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兴冲冲地说:“老顾,我今天总算是见着你那个神秘的老婆了,瘦瘦的,挺秀气耐看的。”
顾成简正要办公室里看文件,接到了这位发小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那头兴冲冲地说见着林檬了,不禁皱眉问道:“你不会是跟她说了,是我让你去照顾她生意了吧”
“哪能啊你不是有交待嘛我哪敢提你啊,我连脸都没在她面前露,全程带着墨镜呢”电话那头急急的解释。
顾成简放下心来找了个理由结束通话,准备继续看文件,然而,被他这个电话一打扰,怎么就静不下心了,他掏出电话,从通讯录里找到林檬的名字,迟迟不敢拨过去,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拨过去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又心烦意乱地将电话丢在桌子上,从抽屉里拿出包烟来,抽出一,点燃吸了起来。
一吸完,仍觉得心烦,办公室里散发着丝丝缕缕的烟味,他索起身,走到窗口,将窗户打开散散气味。
他站在窗前,俯视着26楼以下的城市,芸芸众生,宛如蝼蚁,渺小而忙碌。
这一天很快结束,他早早的下班回到家里,乐乐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王婶在厨房里忙碌,宽敞明亮的家里一切如常,然而,的确变了,这两天,每次回到家,总是不习惯,家里没了林檬的身影,仿佛就变得格外空荡冷清了。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跟乐乐打了声招呼便向她走去,乐乐看了他一眼,也不理睬,转过头继续看动画片,顾成简也不生气,知道乐乐这两天因为他跟林檬离婚的事对他生气,于是,他走到她面前,挨着她坐下,柔声问道:“今天做作业了没有”
乐乐不理他,眼睛盯着电视,只当没听见。
顾成简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又哄道:“乐乐,我们跟姑姑打电话,去她那里看她好不好”
乐乐闻言,立刻高兴地鼓掌连声道好
顾成简掏出手机找到林檬的名字,毫不犹豫的拨了出去,然而,电话联接了许久,少顷听到里面传来提示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又重新拨了回去。
林檬还没下班,以前因为有乐乐,总是很早就下班了,留一珂一人看店,如今,不用照顾乐乐,她便自觉的留下跟着一起照店,这会正是下班高峰期,有客人进来看盆栽,林檬正要向客人介绍植物的名字及价值,就听到茶几上手机在响,她离的远,不便过去接,准备事后回电话,于是,一直由着它响,没想到,连着就又打了过来,正好,客人看了下,就走了,也没买,她这才得空跑去拿起电话。
她扫了眼是个未存的号码,也没细看,按下接听键开口道:“您好请问哪位”
那头一时没有回应,林檬不禁疑问:“喂请问您找谁”
“是我”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低低地,有些不悦,林檬的心瞬间就震了一下,她将手机移开耳朵,去看号码,果然,四个6的尾数,虽然联系人被她删了,然而,这个号码的尾数却烂熟于心,也仅仅只是这个尾数。
拨通电话那刻,顾成简心里本来还有点小小的不自然,心里早打好了腹稿,没想到,竟听到林檬连着询问他是谁,他瞬间明白过来,林檬将他的手机号给删了他心里突然就一凉,原本想好要说的话便卡在了喉中,他冷冷地说了句“乐乐要跟你说话”便将手机给了乐乐。
乐乐接过手机,还没开口,张嘴便哇的一声哭了。
林檬听到顾成简冷漠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就听到乐乐的哭声从电话里传来,让她颇为心疼,急忙地哄道:“乐乐,怎么了别哭”
“姑姑,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我”乐乐听话的不再哭,但声音还是哽咽的。
林檬仰头暗自呼了口气,眼泪差点就要出来,她说过,从此再不见乐乐,可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的要命,心里一阵堵的难受,她缓了缓情绪,哄道:“乐乐,姑姑花店里有点忙,近期都可能没时间去看你了”
“那我去店里看姑姑好不好”乐乐问。
林檬听到她声音中带着哭腔,那个“好”字差点就心软的脱口而出,她对着手机摇了摇头,狠心道:“乐乐,有人来买花了,姑姑要挂电话了,你在家要好好的听你爸爸和王婶的话,老实的写作业,别光记得看动画片,听到没好了,姑姑挂电话了”
她不等乐乐回话,急急的将电话挂断,又怕乐乐一会再打来,忙关了机,做完这一切,如同做贼般,她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就像是中有满满的情绪发泄不出来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花店的生意慢慢地好了起来,司机仍是没招到满意的,有大量的货物要送或者进货时,于父就帮忙开车,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
林檬抽空又去将头发剪短了,齐刘海的bob头,她觉得既陌生又新鲜,一珂和陈奕文都认为这款发型适合她,看上去很清新,一切都是新的,那么就从头开始,她觉得自从跟顾成简离婚后,日子仿佛过得格外快,转眼从盛夏到深冬,云阳今年的冬天雪花来的有些晚,到了元月份才迟迟下来,转眼又是一年临近,竟然,快要过年了
于母最后一个辽程的化辽终于做完了,她原想回丰源老家过年,但一珂不让,非让二老在云阳过年,以后最好也住在云阳,二老想了想暂时决定就在云阳过年,并约了林檬除夕去她那过年,林檬欣然答应。
腊月二十八这天,花店决定放假,外面雪在下,林檬不用上班,一觉就睡到中午,今天仍是中午十一点准时醒,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她决定下午出去置办下年货,顺便为自己买件新衣。
她起床穿戴整齐,正要去洗脸刷牙,门铃就响了,她忙跑去开门,就见陈奕文拎着盒饭站在门口。
“刚起吧一定没吃饭”陈奕文见她头发稍显凌乱,短短的却显得很可爱。
“进来吧我还没洗脸刷牙,你先随便坐”林檬让他进来,招呼了声,便去洗漱。
陈奕文在沙发上坐下,将饭盒和热茶从塑料袋中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只等林檬出来好吃。
林檬洗漱出来,坐在铺得厚厚的地痰上,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她其实真有些饿了,吃的有些急,脸上沾了点油渍,陈奕文坐在旁边看到了,从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她,柔声叮嘱道:“慢点吃”
林檬道了声谢,接过纸巾擦了油渍,陈奕文将热茶上吸管递给林檬,林檬接过,感激的道了声谢。
其实,真的很感动,陈奕文是个细心体贴的人,跟陈奕文在一块的时候,林檬能感受到被人照顾的幸福,那种久违的温暖与安心。
吃完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很尴尬,林檬给陈奕文泡了杯茶,便开始找话题,她问:“你过年是在这里过还是回老家”
陈奕文喝了口茶说:“在这里过,医院不同别的单位,过年也会很忙,我也就五天年假,回老家过年太赶了”
林檬点了点头,陈奕文家住的远,虽是省内,但离云阳偏远,五天的时间一来一回确实有点赶,她想起了陈徽雪,不仅有些心虚的问:“那,你妹妹呢”
“她已经回去了,今天上午的飞机,我把她送到机场后又到的你这里”陈奕文说。
“哦”听到她回去了,林檬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怪怪的,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她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是一提到陈徽雪就自然而然的想起顾成简来,离婚后这半年来,她再没有见过他,自那次接到乐乐的电话被她挂断后,也再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仿佛真的是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这半年,她过得也算轻松,平时花店里的事太多,太忙,并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他,她是下定决心要跟过往的事一刀两断,既然相爱已无望,只有此生再不相见,免得再见难受,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不见就不会太想念,时间久了,也就真的不会再去想他了。
“对了,我下午去超市买点年货和新衣,你要不要陪我一块”林檬问。
陈奕文遗憾地说:“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还要再上半天班才放假,怎么办很想陪你去,要不我请个假”
“算了算了工作要紧,下午让一珂陪我逛街吧对了,三十那天我去一珂家过年,你也去得了,人多热闹有年味,反正你一个人”林檬说。
“那我求之不得”陈奕文喜出望外。
他说完,看了看时间,该起身去上班了,于是就起身离开,他一走,屋里又冷清下来,林檬打电话跟一珂约她下午逛街。
两人去百货大楼买羽绒服,一珂带着她进了欧时力的专柜,左挑右挑挑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试了试挺合身,一看标价,要两千多,她觉得有些贵,便放下了,一珂知道她肯这是嫌贵了,不禁白了她一眼,嘟嚷道:“你又不是买不起,干嘛这样省”
林檬说:“一件衣服而已,买这么贵的干嘛”
一珂没好气的说:“好一点的羽绒服都这个价呀比起皮草这个价本就不算什么好吧喜欢就买了吧把自己过得那么寒颤,对得起谁呀”
一珂说完,见她仍没动,索跟柜员说:“把这件包起来吧”
林檬想,确实,过得那么寒颤干什么,于是,也不再纠结了,于是跟一珂说:“你也挑一件吧”
“你付钱吗”一珂眨巴眼故意问。
林檬点了点头,一珂高兴坏了说:“那我要去买件皮草穿,想了好久了”
一珂看了件水貂毛大衣,标价三千多块,林檬付钱的那一刻,觉得很痛快,钱真是个好东西,难怪那么多好女子会被它迷惑,她想到陈徽雪,又摇了摇头,大概陈徽雪不单单只是被钱迷惑,迷惑她的或许还有顾成简这个人吧
如愿以偿的一珂为了表示感谢,为林檬买了套大红的针织围巾和针织贝雷帽,林檬觉得大红色真是个极好的颜色,喜庆,她冬天的衣服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太过沉暗了,也该重新添件热情的颜色了。
大年三十一大早,林檬就穿了新买的羽绒服,她将红围巾围上,又将那红色的帽子带上,镜中的自己变得好看起来,红色衬皮肤显神,她觉得很满意,便去了一珂家。
于母今天做包饺子,于父剁馅,于母擀面皮,一珂、林檬和陈奕文三人包,晚上吃了饺子,一珂提议出时代广场看烟火一起跨年,于是,三人又来到时代广场,人很多,几乎都是青年人在等待跨年。
陈奕文带了相机,给林檬和一珂拍照,正拍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看到是一长串号码,尾数是6666 她的心猛地一紧,想点开看又有些犹豫,自我矛盾了半天,决定还是直接删掉,于是,她点删除,手机提示:确实删除此信息她的心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慌了起来,连忙按了取消,然而,立时她就又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不就是一条短信吗就让她自我为难了许久,但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点开短信:
新年快乐四个字,一个感叹号,再没有了,林檬的心里一阵失望,可是,有什么好失望的呢两人之间也不过如此了吧何必再心生期待呢
她还是将短信给删了,也不打算再回过去。
顾成简带着乐乐去了老宅里过年,家里氛围太冷清,他忽然就不想在家里呆,而且,到了过年,王婶回了老家过年,家里也没个做饭的人,正好,老爷子打电话让过去吃年夜饭,他便带着乐乐过去了。
自从他知道阮玉的爸是老爷子举报的后,最开始一度跟老爷子决裂,这些年,慢慢的,老爷子老了,他的恨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偶尔回老宅看看他,但是彼此之间还是很生疏,直到认回乐乐后,又跟林檬结了婚,林檬忙,喜欢把乐乐往老爷子那里放,老爷子高兴,她偶尔也会来看下老爷子,不知不觉间,他跟老爷子之间就缓和了许多,来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老爷子喜欢林檬也并不是全无理由的。
饭桌上,老爷子顾图新少不了要提林檬,但看到顾成简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又看到乐乐明显要哭的神情,叹了口气,也不想再管了。
吃过饭,老爷子抱着乐乐和佣人小许坐在沙发上热热闹闹的看春晚,顾成简有些心不在焉,他上楼在书房找了本书来看,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这时,手机陆陆续续收到很多短信,他打开看,大多都是拜年短信,他一一复制转发了出去,当选择联系人时,故意将林檬的漏下,他一口气发了二十多条短信,然后,给林檬发短信。
他坐在书桌前,想了半天,不知该编辑哪些字为好,收到的那些短信,流传面广,虽然语言俏皮,却没多大真心,他想真正的编辑自己心里想说的祝福话发过去,内心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仿佛没有任何话可说。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他看到是某公司的某总,便接听了,不过是电话拜年,彼此客气地说了一番新年发财的话,便结束了通话。
一个电话扰乱了全部的心绪,他叹息了声,终于,编辑了一句话:新年快乐
他发送出去后,又收到了短信,心里一喜,拿过来一看,却不是林檬,他心里一阵失望,心不在焉地回复了过去,陆陆续续地又收到短信,转眼便要转钟跨年了,电话短信越来越多,后来是陈徽雪发来了短信,他还没有来得急回,她就打过来了电话,对头,陈徽雪的声音听着有浓重的鼻音,她说:“我感冒了”
顾成简淡淡的哦了一声回道:“注意身体,多喝白开水”
陈徽雪忽然就哭了起来,听筒里她哭泣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顾成简的耳中,他觉得有些烦躁,想找个借口挂断电话,那头,陈徽雪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来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大半年对我半理不理的,在公司里见了面,也只当没看到我一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没什么”顾成简只说了这一句便按了结束通话,手机一时安静下来,他重新又翻看了遍来信,确实没有林檬的短信,他心里的失望越来越重,气恼的放下手机,拿起书继续看,然而,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再也忍不住了,他烦躁的拿起手机,翻到林檬的名字,拨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顾成简觉得今天的自己格外烦躁,就像是有些不愿发生的事在不受控制的发生,他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一声一声像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偏偏还要承受着那边却慢条斯理不动声色的反应,他第一次因为一个通话而急不可待,同时又生出惶然来,这种不可理喻的期待与害怕像疯长的火苗,一点一点的向上窜着,直到听筒里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他忽然就生出了已等待千年的错觉。
“喂有事吗”
许是信号不太好,环境也很吵闹,有刺刺喇喇的声音,他听着林檬的声音在这刺刺喇喇的音效里隔着听筒传来,似近又远,他等了许久,期待了许久,却在她的声音乍然传入耳中时,忽然无言,他觉得内心有莫名的情绪在鼓噪着,他说不出话来。
“喂顾成简,你知道是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要是没话我就挂了”那头,林檬的声音如记忆中的一样,低低的,仿佛很不自在。
顾成简深吸了口气,低低地问:“我发给你的短信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她由衷的说。
顾成简觉得这样漫然无端的通话实在很让人煎熬,内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叫嚣着,见一面吧可他说不出口。
两人各执着手机,相互沉默,不说一句,气氛尴尬起来,林檬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没别的事我挂了”
顾成简害怕起来,惶急地脱口问道:“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然而,他的话在一阵轰隆隆的烟火声中淹没,他听到那头林檬的声音变得很远很高“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他准备再说一遍,然而,那头实在太吵,林檬忽然尖声道:“太吵了,不说了,新年快乐挂了”
要重复的话哽在喉中,听筒里似来断线的声音,他错愕了一秒,忽然猜测到一个地方:时代广场
他霍地起身,就往楼下跑,乐乐跟老爷子和佣人仍在看春晚,他来不急停下脚步,只交待了句:“我出去一下”。
他直奔车库,人还没近车旁,手中的遥控器就按了解锁,他几乎是急不可待跑到车库,将车子调转出来,开出顾家大院,猛踩油门。
该感谢今晚的交通并不堵,但他还是连着闯了两个红灯,扣分也好,罚款也好,无所谓,一定要见到她。
时代广场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头,灿烂的烟花在半空中开出各种各样的花型,将这个城市渲染得格外绚丽,多么热闹的世界
他找了个停车位,停完车,向人群中找寻,他觉得林檬一定在这里面,只是他找不到,但是,不要紧,一定能找到,他在人群中穿梭着,脚步惶急,到处都是人,黑压压中五颜六色格外晃眼,这时,已有人相偕着离去,烟花还没放完,他还没找到林檬,可是,人群已然开始散去,他止下脚步,停在那里,只觉得气馁,仿佛是应了命中注定的苦楚。
这时,自他身后不远处,突然有人表白,他听到那人喊了声“檬檬”
他霍地转身,不远处,有散乱的人群半遮半明中,他看到林檬正偏侧面对着他,她旁边站着于一珂,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一个不大的男生,还正年轻。
他看到那个戴着大红的帽子,围着大红的围巾,清短的头发,像个刚进社会的小女孩,她认真的注视着那个大男孩,竟如此相配的年纪。
“檬檬,新的一年来临了,你知道吗这是我迄今为止过得最快乐的一个新年,因为,是跟喜欢的人一起跨的年,但我并不满足,我很贪心,不只是想跟你一起跨年,我想要更多,两年前,我们都还在校园时,我没有勇气跟你表白,错过了一次机会,两年后再见面,你却被别的事困扰,我原以为又要错过,可没想到,原来还有机会,老天还在给我留机会,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了,我爱你很久了因为你爱吃辣,原本不吃辣的我也学会也吃辣,我愿意为你改变口味,我愿意听你听的歌,走你走的路,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成全我吗”
当着陌生人的面,陈奕文有些紧张,然而,他说的很诚恳,眼神是炽热的。
大抵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于众多陌生人面前被人表白爱意,满足的不仅仅是虚荣心,还有感动,林檬也是个俗人,也会被这样的场景感动,她的路走得太坎坷,她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子,被情所伤,早已不敢再希冀童话般动人的感情,她要的不过是在这浮躁的世界一点荒凉的慰藉,然而,陈奕文给了她这样一个童话,因为他在,她觉得安心,被爱也是一种福气,原本,她也是个有福的人。
顾成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听着那个大男生真挚而深情的表白,不安、燥动、期待,各种情绪纷乱交织,他紧紧的盯着林檬,不敢错过她任何的一举一动,四周有人群在鼓掌,有人在起哄,每个人都在期待,期待女主角或点头或摇头,他看到灯火下,林檬的眼睛反着晶亮的星光,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不敢再听,却又挪不动步子,他听到她终于开口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柔和,但听到他耳中,如同闷锤一声一声地敲击在他心上。
在今晚这样的氛围下,林檬是真的感动了,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盈满眼眶,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像是下定决心,她的声音有些涩然,有些激动,她缓缓的说:“ 我最喜欢的一首歌love to be loved byyou 你不光要听,以后还要唱给我听”
顾成简觉得整颗心如同跌入黑暗无底的深渊里,暗夜灯光下,林檬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他再不愿在此停留一分一秒,转身疾步走向车旁,解锁、开车门、系安全带、上档、踩油门,像是出气般,很快完成,车子滑入行道,他侧目,就见那个表白的大男生抱着林檬兴奋的转着圈,周围掌声雷动。
车窗外迅速变化倒退的世界一片灯红酒绿,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氛,他看到一对青年男女相依着过马路,他忽然也羡慕起来,那些平凡的爱情。
曾经他也拥有过,那时,阮玉还在他身边,每一天都是美好的,然而,没有第三者,没有父母的干预,没有因生活困境阻力的美好爱情,却仅仅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戛然而止,他的爱情死得冤枉,死不瞑目,他封闭着内心,再不相信世上所谓的爱情,也再不会有渴望,然而,今晚,就是今晚,他竟然对已死的爱情重新燃起强烈的渴望来。
他蓦地意识到,无论再不愿意,无论再想躲避,他的心已然不受控制的爱上了林檬,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离婚前,或许更早,早到他自己都无从得知,他真的,真的,爱上了她
他不要爱上她不能爱上她这无端生出的爱情太没理由,太过仓促,太过荒谬,太过诡异,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心里只能容下阮玉一人,他讨厌背叛,他的心也决不容许背叛,突然诱发的羡慕会终止,再美好再平凡的爱情也不会长久,既使渴望那又如何他不需要停止让这莫名其妙的渴望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顾成简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重回到当年阮玉离开他的那段黯然的时光,家里有个对他不理不睬的女儿,老宅有个跟他生有嫌隙的父亲,多年不联系久居国外的母亲,还有一个跟他不相亲不相爱的前妻,如能不爱最好,可事情未能如愿的以最糟糕的方向渐渐迫来。
离婚的起初,他还会时不时的开车到林檬家楼下小待一会,从车窗内抬头去寻找六楼的灯光,然而,林檬似乎回的晚,他去时,她从未回,后来,他会故意绕路经过她的花店,从橱窗向内看,总能看到林檬瘦弱忙碌的身影,那时,只要看到她,他的心总会生出一丝安宁来,他以为,那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身影,如今才知,那其实就是爱情,爱情的另外一面,是你看着她,就会觉得心安。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抗拒,在尚未到绝处时,抗拒一切的发生。
他下定决心再不见林檬,真正的将她从他的世界里清零,事实上,那晚从时代广场回来后,他真的再也没有去见过林檬,他自认为是个理克制的,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然而,这次,似乎是失算了
他的人生自那晚开始仿佛一下子就毁了,不能随心所欲的忘更不能随心所欲的去爱,思念却偏偏如影随形,只要回到家,林檬的身影仿佛到处都是,折磨的他每日失眠,脾气也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乐乐还总是不给他好脸,他第一次对着乐乐大发雷霆时,将乐乐吓得直哆嗦,他一烦心,就让杨明将乐乐扔到了老爷子那里,从此,乐乐是对他记恨上了,事后无论他怎么哄劝,乐乐都只是躲在老爷子身后不跟他回去,最狼狈的是,一向隐忍的老爷子第一次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劈头就朝他身上砸去,滚烫的茶水,泼得他满身都是。
他忽然恨透了这种生活,不想回到那个毫无人味空荡荡的家,一下班便约着一帮发小不是在酒吧、ktv里买醉厮混,就是约牌局打麻将,以前他是从不打麻将的,近来他才学会,手气好一阵坏一阵,输赢都无所谓,他必须一种新的、充满腐浊的生活麻木着自己,果然是新年新气象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一直到三月,他的生日。
一帮发小知道他今天过生日,早早地在ktv里订了个豪华包间,包间里很大,却满屋子呛人的烟味和酒水、香水混合的味道,发小薛义搂着新交的女友正拿着话筒唱着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顾成简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喝着红酒,一旁的陆昶义似乎同样心事重重,手里握着红酒杯,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抿一口,被冷落一旁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有心想抚慰他,手才伸上他的腿,就被他一把甩开,而沙发角落里,江少正搂着一个女子旁若无人的调情。
一首歌唱完,薛义扔下新女友,走到顾成简面前,一屁股坐下,伸手搂住顾成简,打趣道:“我说老顾,今天你生日,真的不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陪陪”
顾成简厌恶地将他的胳膊扯下去,不接他话题,看了眼一旁的陆昶义问薛义:“老陆今天怎么了”
薛义不以为然的扬了扬脸,故意大声揶揄道:“自然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陆少尽折腰”
陆昶义闻言,瞪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他。
顾成简不知何意,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薛义说:“还不是陆少看上了一姑娘,那姑娘是个少数民族,人家不吃二师兄,天天去那清真拉面馆吃饭,他也天天跟着去吃,最近,估计是吃了一肚子拉面,人家姑娘还不给他好脸,他这不是正烦着嘛”他说着,忽然转过头,对着陆昶义,好心提醒道:“我说老陆,你不会真对那小白帽动了真格吧那个小白帽可是有信仰的有崇高格的人,压瞧不上你这种无组织无信仰只知花天酒地的资本家,而且,我听说要想娶她们那族的姑娘,还得入她们那什么伊斯兰教”
“你给我闭嘴”他话没说完,就被陆昶义一句话骂了回去,他讨了个无趣,又将话题重新转到顾成简身上,立马又死不改的说:“老顾,你最近也不对劲,天天出来喝酒不说,也没见那个总跟在你身后的小美女陈徽雪了,你该不是跟她分了吧”
顾成简不理他,他又兴冲冲地说:“话说,去年见到你那个老婆长得确实不如陈徽雪漂亮”
“你有完没完”林檬被人提起,顾成简蓦地就火了起来,朝着薛义吼了一句,薛义又讨了个尴尬,气得坐到一旁,不敢再乱说话。
顾成简猛喝了口酒,心里有团火挥之不去,林檬的影子偏偏又出现在他脑海中,他索拿出手机,找到陈徽雪的名字,给她打了个电话,报上地址让她过来。
顾成简有大半年没有联系过陈徽雪了,陈徽雪不知自已哪里惹到他了,曾猜测了无数个原因,都不得而知,她曾试图找顾成简问个明白,但顾成简并不给她机会,她也有些怕他,并不敢过份追问,她在忐忑与失恋中煎熬了大半年之久,终于再次接到了顾成简主动邀约的电话,而且还是在他生日的这天晚上。
她几乎是匆匆打扮了下,不敢耽误太久,打车直奔这里,一进包间,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和呛人的烟酒味,她一眼看到闷坐着的低低喝酒的顾成简,别人都有女伴,唯他没有,她的心霍然一松,立时,又明白过来,顾成简到底不是个风流的人,到底还是在乎她的。
她走过去,对他的那些朋友一一打了招呼,在顾成简身旁坐下,顾成简看到她来,眼皮子只抬了一下,说了句“你来了”便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陈徽雪有些不住头脑,眼看着顾成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既想劝又不敢劝,直到想起自已带的生日礼物,忙从包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来,双手递到顾成简面前说:“成简,生日快乐”
顾成简抬眼看了看,陈徽雪举着一个包装美的袋子,他忽然来了兴趣,问道:“是什么”
陈徽雪将袋子往他手里一放,羞怯地说:“你打开看”
顾成简绕有兴致的看着陈徽雪并没有要去打开一看究竟的举动,原本生气的薛义忽然又忘了前耻的凑上来,好奇地掺知道:“老顾,快打开看看”
顾成简慢来斯理的从袋子里掏出个盒子来,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深蓝色的针织围巾和同色手套,他眉一挑,问道:“你织的”
陈徽雪羞赧的点了点头说:“其实,大年初二那天就织好了,一直没有不得及给你”顾成简将围巾拿出来,看了看,又重放回盒子里,盒盖盖上,重装回袋子里,往她手中一扔说:“拿回去,我不需要”
陈徽雪被他突然的举动弄的既尴尬又伤心,呆愣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袋子,不发一言。
这情形,让众人都不明所以,还是薛义看不过去,好言相劝道:“老顾,别这样,人家陈姑娘也是有心,亲手织给你的,你别伤了人家的心”
顾成简冷笑了一声,霍地站起,烦躁的说:“我出去透透气”
他走出包间,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抽着烟,陈徽雪确实是个有心的女孩子,对他很上心,他一直都知道,他曾经也会因她某一刻的神态而生出喜爱,他曾想过,将她就当做是阮玉的化生来爱好了,可是,力不从心,陈徽雪不是阮玉,跟阮玉相差太大,甚至于她跟林檬也不一样,无论林檬经历过多少坎坷,眼神仍然是天真的,林檬怎么无端的又想起她来了,明明与她不相干的事,为什么又拐了弯的想到她
他用力吐出一圈烟圈,深呼了口气,忽然看到一个短头发的女子从他面前经过,他猛地一个激灵,上前一把拉住那女子。
真的是林檬他意外极了,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她,愣愣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檬被人拉住,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不料竟是顾成简他神色低迷,看样子喝了不少酒,另一手夹着的烟还在往上冒着丝丝缕缕的烟。
她忽然就来气了,诘问道:“顾成简,都几点了,你还在这里鬼混,乐乐呢你把她一个人扔家里了你也放得下心”
“那你呢这么晚了为什么在这里”顾成简听到从她口中说出“鬼混”的字眼,心头的无名业火往上直涌。
林檬不想理他,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刚走了几步,手臂蓦地被人用力一扯,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个趔趄,身子天悬地转间,背抵着墙才堪堪站稳,然而,她整个人都被顾成简围住了。
顾成简一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手撑在墙上,他紧盯着林檬,心里有一团无名业火急遽上窜着,他看到林檬被他钳制而愤恨的眼神,蓦地,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瞬间消散,他觉得他好不容易唯持的自尊被她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击得溃不成军,他霍地松开她,扬手将手中的烟往地下一扔,踩灭,径直向包间方向走去。
他看到兀自坐在那里黯然神伤的陈徽雪,径直走过去,不由分说的,将尚在怔肿的陈徽雪一把拉起,一把搂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林檬被顾成简的这一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暗骂了句“神经病”便向厕所走去。
今晚陈奕文请吃饭,约了她和一珂,三人吃了火锅,一珂主动请唱歌,于是,三人便找了家ktv,他们只包了个普通小包间,林檬一向对唱歌有兴致,唱了几首陈奕迅的歌,喝了瓶啤酒,突然就想上厕所,于是,出来找洗手间,竟然就遇上了顾成简,生生扰了她的好心情。
她上完洗手间,回到包间,一珂还在声嘶力竭的吼唱着歌,但时间好像要到了,果然,没过多大会,屏幕自动切掉,一珂尚在兴奋中,意犹未尽,但也只好拿着包包走人了。
包间里有人在鼓掌,有人在起哄,薛义更是热情的打电话订房间,顾成简只觉得在脑一阵昏疼,他猛地推开陈徽雪,坐到沙发上,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满酒,一口喝下去,再倒满,再一口喝下去。
众人看他这般情形,再傻也明白了他并不开心,大有一醉方休的势头,有人过来劝,本不管用,大家也只好由着他,再帮忙招呼着陈徽雪。
陈徽雪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掉下的眼泪,今晚过来,真是来受辱的,顾成简吻她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懵了,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她以为,顾成简是爱她的,却原来,他仍是将她当作一个替身,一个影子而已,他大概是又想起了他曾提过的跟她长得相的前女友吧
本是高高兴地过生日,场面却闹得有些尴尬,今天的寿星不高兴,众人看眼色,也早早的提出散场,顾成简还是如愿地喝醉了,陈徽雪打了杨明的电话,让他来开车,她和薛义扶着晃晃悠悠的顾成简出了练歌房,在外面等杨明,顾成简却掏出车钥匙要自己开车,众人不让,他摆摆手让众人先回,这时,杨明来了,众人见杨明来了,交待了几句便各自开着车走了。
顾成简见陈徽雪还未走,就让薛义将陈徽雪捎带走,陈徽雪本不愿走,但还是咬咬牙走了。
一时之间,只剩顾成简和杨明,杨明抚着顾成简,要把他往后座上抚,顾成简一把推开他,径直开驾驶室车门,杨明忙关上车门阻止他“顾总,你醉了,还是让我来开车吧”
“不用,我没醉”顾成简再次要推开他,杨明拉着车门不让他进,顾成简忽然就来火了,一把扯住他的手,大吼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杨明为难道:“顾总,您真的不能开车”
顾成简忽然就低低笑了起来,在这样的情景下,竟然有些让人毛骨悚然,他笑着笑着,忽然就暴跳如雷地一掌打到杨明脸上,狰狞着脸大吼道:“你给我滚开我偏偏要开,出不了事就算了,最好,连人带车一起毁了,落得个干净”
杨明跟着顾成简有三年了,极少见到顾成简失控,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也是第一次遇见,他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心知不对劲,只怕自己是劝不住了,他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然灵光一动,想到了一个人来,一边拉着车门不松手,一边掏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2
林檬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手机在沙发上欢快的叫着,她以为是陈奕文打来的,忙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杨明她一时不住头脑,但明知杨明打电话来肯定与顾成简有关,正思量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谁知电话竟自动挂断了,她心下一松,正要放下手机,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杨明,她想了想,算了,且看看他说什么吧
“夫人呃林小姐,我是小杨,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趟,顾总出事了”
林檬心里咯噔一跳,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她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小姐,你还是先别问了,快到凯悦钱柜来,再不来,要出人命了”
林檬听杨明在那头说的急切,隐约间,又听到顾成简在一旁吼道“杨明,你在跟谁打电话”林檬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左右为难,她真的,再不想见到顾成简,可为什么,总要有一些突发的状况要让她和他联系到一起去
她忽然很想大声的说一句“顾成简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到底还是说不出口,她叹了口气,对自己说,仅此一次下不为倒
她匆匆换上衣服,打的直奔目的地,一路上,她心里都在猜测,顾成简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有力气拉扯她,这会是怎么了她在忐忑不安中,终于到达目的地,一下车,便看到顾成简的车停在那里,杨明拉着车门,而顾成简扶着车身,醉得颤颤巍巍的,站都站不稳。
林檬一见此景,顿觉受骗,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便要走,谁知,杨明一眼看到她,立马朝她喊了一声。
林檬转身,走到杨明面前,怒道:“杨明,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骗我”
杨明见林檬生气,解释道:“林小姐,我没骗你,你若不来,顾总真的会出事他醉成这样了,非要自己开车,还说最好连人带车一起毁了”
林檬看了顾成简一眼,怒道:“哪里出事了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她说着,又转身,面对着顾成简,讽刺道:“顾成简,麻烦你活得认真点,别一有事,就来烦我,你就算不想好好的活,也麻烦你找个隐蔽的地,一个人自我了断,别牵连无辜”
顾成简虽醉得厉害,但头脑却还是清醒的,他看到林檬的脸出现在眼前,心里突然就平静了下来,他听着林檬冷然的讽刺,心底蓦然一沉,忽然一把紧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干脆你陪着我一块死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林檬挣脱着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抓的太紧,她怎么都挣扎不开,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被他的这一番话说的惊怒交加,她心口突突的跳着,厉声斥道:“顾成简,你有病吧”
顾成简冷笑了一声说:“我就是有病怎么着”
林檬气得口起伏,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这时,杨明小声提醒道:“车钥匙”
林檬猛然反应过来,看到顾成简另一只手中的钥匙,趁他不备,一把夺过来,扔给杨明。
顾成简手中一空,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林檬,你舍不得我死”
林檬蓦地被说中心事,又羞愧又恼怒,气得浑身直颤,正要讽刺他几句扳回面子,却听道顾顾简忽然伤感地说:“今天我生日,既使要死也会跳过这一天”
他生日林檬不记得他的生日是哪一天,他也从未提过,今天被他这样一说出,再加上他一句一个要死的话,忽然也有些感伤了,莫名的就感伤了
顾成简忽然拉开后座的车门,将林檬推了进去,然后也坐了进去。
林檬的手仍被他紧紧攒着,她挣扎不开,这时,杨明坐到了驾驶室里,落了锁,林檬忙叫道:“别锁,先让我下去”
她再次挣扎,气得恨不得去咬开他的手,这时,前面的杨明忽然回过头,小声的央求道:“林小姐,顾总好不容易愿意让我开车了,麻烦林小姐多担待一会,陪我将顾总送回家可以吗”
林檬也泄了气,叹息了一声,仍由顾成简抓着,头偏向窗外。
车子缓缓的启动,顾成简终于不在折腾,抓着林檬的手,闭目仰头靠坐在椅背上。
一路无言,车里的气氛很尴尬,这大半年来,两人再次相见,以这样的方式,同坐一起,从未有过,时至今日,林檬想到这些,仍会心酸,她觉得自己真是在自作。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林檬没来得及去想七想八,她跟杨明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他进屋,上楼,闻讯出来的王婶猛然看到林檬,又惊又喜,但看到顾成简醉得不醉人事的样子,也顾不上叙旧,忙转身去打水。
两人将顾成简扶到他的卧室,将他扶到在床上,林檬将他的鞋子脱了下来,这时王婶端着盆水来放到床下,有些尴尬的说:“檬檬,你看,还是你帮顾总洗下脚吧”
林檬叹了口气,只得帮顾成简洗脚,长这么大,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脚,对象还是顾成简,她心里真的很混乱如麻。
给他洗好擦好,王婶就将洗脚水端了出去,杨明将他抚正,对林檬说:“麻烦林小姐帮忙给顾总换下衣服,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方便,我先出去等你”
他说着就真的出去,林檬只觉得脸上一烧,她看了眼躺在床上,醉熏熏的顾成简,心想:你就这么凑和着睡吧
她正要走,想了想,还是帮他把被子盖好,被子盖了一半,一半在他身下压着,她轻推开他的身体,想把另一半扯出来,不料,却惊动了顾成简,他忽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林檬毫无防备,一下子被她扯的整个人都爬在了他身上,林檬既惊又羞,挣扎着正要起身,蓦地,腰被一条胳臂搂住,她只觉得腰上一麻,然后,一个翻身,便被顾成简压在了身下。
事情太过突然,她惊的反应慢半拍,待反应过来,用力去推顾成简,却本推不动,顾成简在半醉半醒下忽然睁开眼来,他眼神迷离,他忽然抬手去林檬的脸,林檬整个人都不敢动弹了,心突突的跳着,顾成简轻柔地拢了拢贴在脸上的发丝,忽然低头吻住了林檬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林檬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待反应过来,猛地咬紧牙,急忙去推,顾成简却将她搂得更紧了,她推不动,又用腿蹬,却被他用腿压制,她全身都被他压得动弹不了,他突然发了狠,狠狠地吻她,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围绕着她,她觉得透不过气来,想顺口气,甫一松口,他的舌头蓦地就钻了进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害怕起来,想要挣扎,想要推拒,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是她的初吻,她其实,本就不会回应,被迫承受着顾成简让她窒息的吻,只是清醒了那么几分钟,终于抵不过顾成简的攻势,脑子一片昏昏然,全身都是酥麻的,像是被打了麻醉药,软弱而无力,直到感觉身上一凉凉的,才猛然惊觉,她的衣服被脱去了一半,半个身子jj在外,她又羞又急,再次用力去推他,却被他钳制的死死的,她突然就绝望起来,眼泪蓦地就涌了出来。
林檬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这一生或许真的要跟顾成简纠缠不清了,想断干净大概只是妄想了
顾成简在她身边沉沉地睡去,她听着他轻浅的气息,突然凉凉地想,如果有一把刀就好了但转念她就自嘲的笑了,就算有十把刀,你也不敢凑上去她觉得自已真是可笑,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伸手抹干脸上的泪痕,身体还有些疼,但并不要紧,她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走出去,她在门外走廊停下,往后走,曾是她和乐乐住的房间,她想要进去看看乐乐,但还是忍住了,她缓缓走下楼,走到客厅,走到玄关,走出去。
今晚的月色真好清冷明亮,外面早没了杨明的影子,这一带偏离闹市,深更半夜,也打不到出租车,不要紧,一个人慢慢的走走吧就当是冷静冷静好了
初春的夜晚,有冷冷的风不紧不慢的吹来,她拢紧了衣服,觉得全身都是冷的,背脊像是被浇了凉水一样,冷飕飕的。
顾成简自梦中醒来时,外面已太阳高照了,宿醉后头炸裂着疼,他揉了揉自已的太阳,昨晚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已强迫林檬跟她发生了关系,可笑的是,梦境竟然非常真实,就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他暗骂自己真是想林檬想疯了才会做这种梦来
手表没有取下来,还戴在腕上,他抬腕一看,九点半了该起床了,他掀开被子,讶然自己竟然衣冠不整,看来昨晚真的是醉的太狠了,衣服都没换他正要起身,余光蓦然发现,洁静的床单上赫然有一片血迹
他忽地不安起来,难道昨晚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不可能,他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记忆却突然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慌忙穿上衣服,疾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王婶王婶”
王婶正在厨房给顾成简做早餐,听得顾成简急急的喊,忙放下手中的事,跑出去,她见顾成简快速从楼上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真突突,顾成简奔到王婶面前,要问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间,他不敢乱问,万一什么都没发生,岂不是玷污了林檬的清白他沉呤了好一会,才旁敲侧击地试问道:“王婶,昨晚我喝醉酒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小杨和檬檬两人送你回来的,怎么了”王婶说。
顾成简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紧张起来,他又问:“林檬来过了她什么时候走的”
王婶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真不记得了你昨晚喝得醉熏熏的,檬檬给你洗的脚,然后”
“然后怎么了”顾成简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心里已然有答案了,但他还是要再确认一遍。
王婶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不答反问道:“顾总是不是打算跟檬檬复婚了”
“复什么婚”顾成简一时不到头脑。
王婶一下子就急了,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顾总,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跟檬檬没离婚前,还是各住各的,互不干扰,现在婚都离了,却突然同居了一晚,你不打算跟她复婚的话,檬檬可怎么办这孩子心眼实,再一个想不开可怎么办”
顾成简闻言脸都青了,他觉得自己真是该死林檬肯定恨死他了她是个保守又固执的姑娘,被他这样强迫,定是不会再轻意的跟着别的男人了,说不定真的还会想不开他想到此,心惊跳起来,他不是不知道林檬曾割过腕,如果她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怕是真敢再割一次
他慌忙去找电话,拨过去,提示已关机,他心里害怕起来,奔了出去,开车去林檬家,六楼,他按门铃,无人应答,他试着去输入以前自己设的密码,竟然开了他心里一喜,推门奔进去,卧室、洗手间、都没有不在家里,应该就在花店他急忙跑出去,开车直奔花店。
花店里只有于一珂一人坐在收银台前在电脑上看电视,他奔进来,劈头就问:“林檬呢”
一珂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是顾成简,顿时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顾成简只觉得心沉沉的往下坠,焦急无助起来,蓦地声音都变了:“你想想她可能会去哪里告诉我不然她会出事的”
于一珂闻言,蓦地变色,她大声诘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大早接到她的电话向我请假,说是回老家给她爸妈扫下墓,都没到清明突然的扫什么墓”
“她老家在哪里”顾成简一瞬间安下心来,于一珂突然醒悟自己无意中透露了林檬的行踪,恨不得把话收回,这时,顾成简问她老家,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顾成简正要逼问,突然想起随唐来,他记得,林檬曾跟他说过,她的老家在随唐市的一个小镇上,后来,他哥哥在随唐安了家,她才搬到市里去住的,那么,她的老家一定是随唐的某一个镇。
他不禁放低声音,好声相求道:“告诉我她老家是随唐的哪个镇我真必须找到她,不然,她很可能想不开做傻事你也不想看到她出事对吧”
于一珂看着顾成简突然低声下气的求她,内心又是虚荣满足又是感慨,不禁说道:“清平镇,不过,你放心好了,檬檬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
顾成简感激地看着朝一珂道了声谢,便开车前往随唐。
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且焦虑着,车上高速,他忽然想起,曾经林檬带他去她家,他在这条高速路口半道将林檬放下,并对她发火,那时,他其实,已然后悔了,本不想再去找阮玉了,可他最后,仍是迷了心窍,才做出后来那些无可抚回的事情来。
林檬原本善良爱笑的姑娘被他害的成了冷漠爱哭又脾气暴躁的人,然而,即使如此,林檬的眼神仍然是天真的,她是那么单纯美好的姑娘却被他害成这样此刻,他才真正的发现,自已一度想要避开对林檬的那份心,并不是因为阮玉,其实是因为他自卑这样肮脏不堪的自己本配不上那样单纯美好的林檬
他猛然失落起来,再见到林檬该怎么跟她解释昨晚的事呢因为酒的作用导致酒后乱,他并不想这样的不,这话说出去,还不得让林檬立马羞愧去死那么,说自已其实是心甘情愿有意为之不这样一来,林檬只怕会更恨他怎么解释都不对,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dd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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