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阅读
顺藤摸妻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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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忍一会儿,我还有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就一会儿。”
“……”
最后,沈小沫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手推开门,看着坐在马桶上悠哉游宅的白先生,面目狰狞,再也顾不得矜持,“老白我真的要憋不住了!要爆炸了!!”
说完才觉得臭,眉眼紧皱,一手捏住鼻子惶惶而逃。
站在门口打开排气扇,万分嫌弃地说,“你上大号都不知道打开排气扇吗……”
“我当时有点急,没来得及。”
沈小沫眉眼精致,生生被臭成了苦瓜,整个人都不好了。
尿意越来越强,她干脆蹲下来,这一蹲更想尿了。
尖声叫道,“老白你为什么要蹲这么久的马桶!!”
白衍林也急,“马上好马上好,要不你先尿池子里。”
“池子里?”
白衍林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原来和叶一桓抢马桶的时候,失败的那个人都这么解决的。”
又磨拧拧巴巴地站起来,沈小沫秀气的眉头紧拧,粉唇撇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我是女的啊,你恶心死了……尿在池子里别人还怎么洗手啊?”
“没办法中的办法啊,人总有三急。”
“……”
沉默了一会儿,沈小沫不禁怀疑,这是她最开始认识的那个白衍林吗?
大脑回沟一个抽搐,她正儿八经地发问,“那要是同时想上大号呢?”
“……”
这回,换白衍林沉默。
沈小沫憋得痛苦,终于,里面传来白衍林贱贱的声音,“我今天的大号是菊花状的,你要不要来观赏一下?”
“滚……”
沈小沫终于解决完生理问题,舒舒坦坦地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白衍林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神情似乎有点狰狞扭曲。
有些担心的走近,才发现他的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小红点,一路蹿到脖子上。
沈小沫当下乱了手脚,一把将他扶起,焦急仔细地瞧,“老白你怎么回事?”
“……我香菜过敏。”
香菜?沈小沫眉头微蹙,才想起早上买煎饼果子的时候,大妈问她要不要香菜葱末。
香菜也能让人过敏?
“你没看见有香菜吗?”
白衍林艰难地点头。
“那你还吃啊?”沈小沫心下一紧,转身去接了白开水,“喝点水,喝点水冲冲能管用吗?”
接过玻璃杯,白衍林哭笑不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儿,“喝绿豆汤管事儿。”
说完,又捂着肚子去了厕所,水杯也忘了递给她。
沈小沫看着他惶惶的背影,当下红了眼眶,在心里暗暗地说,你这个傻子。
快速走到床头,拨了前台,声音有些抖,“麻烦您让餐饮熬点绿豆汤送过来行吗?能快一点吗?谢谢您了。”
扶着满脸红疹的白衍林走到床边坐下,沈小沫自责不已,“我不知道你对香菜过敏,你说你看见香菜不会不吃吗?”
“你只买了煎饼果子,而且香菜撒的比较碎,我也是咬了一口才知道。”
沈小沫给他盖好被子,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他的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些,“那就不要吃这个了啊。”
白衍林委屈兮兮,“你只买了煎饼果子。”
“那就不要吃了嘛。”
“不行。”
沈小沫眉峰一挑,哭笑不得,“为什么?”
“因为是你给我买的早餐。”
“……”
是“你”给“我”买的。
天知道,这个“你”和“我”,是有多么的有归属感。
其实沈小沫不知道,在早上睁开眼发现身边没有她的时候,白衍林的心里像是被掏空一般,心中是惶恐,是不安。
在她买了早餐之后回来,将热喷喷的煎饼果子递给他的时候,他心里满满的,全是蜜。
那一刻,就算是毒药,他也吃。
沈小沫低着头,声音微小,睫毛扑簌扑簌地,“我会努力了解,你爱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不喜欢什么,老白,我都会知道的,会了解,会按照你的喜好去做事情,我……”
白衍林唇角微弯,“我爱吃你爱吃的,喜欢做你爱做的,不喜欢你不喜欢的。”
这样你就不需要努力了,沫沫,你只要原地站着就好,哪怕只有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沈小沫红了眼眶,心中翻涌着滚滚热潮,当下扑进白衍林的怀里,脑袋狠狠蹭了蹭,“老白……”
已经哽咽。
到哪里,找这么好的老白。
白衍林用力地揽着她,
不经意看见她低顺的双瞳里,是一片几不可察的水光。
接下来的一天里,沈小沫时时刻刻跟在白衍林的身后,尽管他们就在这个并不大的宾馆房间里。
最后,白衍林终于调笑着闹她,“沈小沫,你是属尾巴的吗?”
“恩,你的小尾巴。”她的声音,比蜜还甜。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 对不住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白天爸爸妈妈公公婆婆见面 我一直陪着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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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白衍林终于调笑着闹她,“沈小沫,你是属尾巴的吗?”
“恩,你的小尾巴。”她的声音,比蜜还甜。
夜晚,繁星漫天。
沈小沫和白衍林双双躺在床上。
沈小沫的头窝在白衍林的颈窝,翘着脚丫子轻晃,嘴边还哼着小曲,无限惬意。
“老白?”
“恩?”
“你说,咱俩将来孩子叫什么呀?”
白衍林听完她的话;唇角微弯,“孩子?”
“恩。”她侧过身子向上挪了挪;柔软的身段整个贴合上去;粉嫩的唇在白衍林俊朗的侧脸摩挲着。
他似乎有点疲惫,泼墨如画的眉眼轻轻闭着,长指与她的五指交握,“你想要孩子了?”
“也没有……”
“你起吧,生儿子跟你姓。”
“啊?那可不行,我说小名哇。”
白衍林侧过身子,长腿覆上,热狗一般将她细滑的腿夹住,拇指在她突兀的锁骨处摩挲,“小名?爱沫?”
“不要啦,拗口。”虽然这么说着,沈小沫心里着实暖热了一番,“要不,欧米怎样?”
“欧米伽?”
沈小沫眉头微蹙,“不是,就是欧米。”
“伽。”
“欧米!”
“伽。”白衍林故意闹她,在她说完加上一个字儿不偏不倚地凑成数学符号,惹得沈小沫伸出粉拳敲他,“就是欧米,没有伽!”
“哈哈。”白衍林笑的爽朗,没有刮掉的胡渣蹭在她白皙的嫩肉上,引得沈小沫频频讨饶,可张牙舞爪也敌不过男人的大劲儿,手脚俱都被他缚住,脑袋拼命地往下躲,痛痒交加,难受极了。
闹完,白衍林放开她,“一说欧米我总想起外国壮汉,换一个。”
“那就叫米欧。”
“米欧?”白衍林笑了,“你是生了个小猫吗?”
沈小沫噘着小嘴重复了一遍,不禁弯唇,“是哈,成猫咪了。”
“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沈小沫眸底发亮,“男孩叫大米儿,女孩儿叫小米儿,我要生两个~~”
“大米小米?”白衍林勾唇,“大咪咪?小咪咪?”
沈小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白,你能不能别那么……”
“我看不错,就叫大咪咪小咪咪吧,孩子他妈,这名字真好。”白衍林微笑,凑在她的耳边恶意地吐气,暖热的气息惹得她阵阵颤栗。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你真黄色……”
“来,让我替娃摸下咪咪。”
“啊?”沈小沫惊慌失色来不及躲,男人的魔爪已经猝不及防地伸进衣服,捏住她胸尖处的那抹嫣红。
见她脸红的要命,白衍林当即笑了,越笑越开心,嘴巴咧到耳根,样子邪劲儿十足,眸色深邃,“摸摸,能大些。”
“大什么啊……我本来也不小。”她声轻如蚊,头埋的愈发低了,脸上的嫣红都能开出朵花儿来。
拼了命的躲他的爪,手伸进衣领里抓住他的腕子,却引得他愈发深重的抚摸,身子一颤,当下便起了一层层的小疙瘩,抬起头,溺毙在他温柔的眸子里。
渐渐,困意来袭,沈小沫闭遮掩干脆不管了,可人家摸得起劲儿,你越不管,手劲儿越巧,颤栗越深。
翻了个身,沈小沫干脆趴下来,“你别闹……”
将他的手压在身下,紧紧地白衍林也无法动作,承载着她整个身板手臂不一会儿便麻了,好不容易抽出来,那边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样躺着不好。”
“怎么不好了?”沈小沫不紧不慢地喃喃。
“压迫血管,压迫神经,压迫心脏,老得快。”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嬉笑道,“没事儿,我不怕老。”
“我怕。”
沈小沫翻身坐起,“你怕毛线?”
白衍林看进她微怒的眼底,火上浇油,“老了就不好看了。”
“你!”
他不管她生不生气,大手覆过去,在她胸前猛掏了两把,舒坦道,“我怎么了?这才是男人。”
“臭男人!”沈小沫翻身背过去,哼哼唧唧,嘴角下弯。
白衍林逗的够了,从身后抱住她,“我是例外,我可是绝种好男人,你老了我也爱。”
“哼。”口气虽硬,嘴角已经翘起,沈小沫憋着劲儿,“真的?”
“恩。”
良久,白衍林的声音低醇,像浓郁的香酒,“别喊我老白了,听腻了,换一个。”
“什么?”沈小沫闻声转过来,一脸莫名。
“也是“老”开头的。”
“‘老’开头的?”沈小沫明白过来,撇着嘴乐呵,喃喃开口,“老公。”
“哎。”
“再喊一声。”
“老公~”
白衍林剑眉星目俱都柔顺,受用的很。
“以后叫我这个。”
沈小沫忍不住仰头送上一个唇吻,乖乖地,“恩。”
@
周日,白衍林带着沈小沫去吃饭。
菜单递过去,丫头只点了几个素菜,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衍林眉头微皱,“姑娘,咱不是吃不起,怎么不要几个带肉的?”
沈小沫端起茶杯,一本正经,“你要吧,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戒肉了。”
“戒肉?”
“恩。”她想起总监那张巨大的扑克脸,还有对于美这个词儿的严格界定,加上公司清一色的佳丽,身板只有更瘦没有最瘦,眼下她停了瑜伽,反弹太容易了,只能靠笨办法保持身材。
“为什么?”
“我怕胖。”
怕胖?白衍林的眉峰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儿,“谁说你胖了?”
“我怕胖,并不是说我现在胖啦,就是要保持的意思。”
“不用保持,”白衍林看也不看她一眼,“服务员,刚才那几个菜都去了,”
“哎衍林你别……”
白衍林声音轻扬,“叫我什么?”
“额,”沈小沫放下水杯,有些赧然,“老公,你别去掉,我真的不吃肉。”
“不行,不吃肉怎么行。”白衍林坚持,可看着沈小沫神色艰难终于让步。
当下便明白了。
看来,是时候找某些人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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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做,把沈小沫送回娘家,白衍林直接开车去了【末路】。
阳光洒在女人精致的面容上,眉眼冷峻不失英挺,嘴角微勾,“当年怎么请你白少也不见给一次面子,这次怎么主动约了?”
白衍林面无表情,“你是聪明人。”
杀气弥漫。
当年vn财团散尽,有人携款外逃,公司一度要垮,总监苏铭见势不好,只得拉下脸去求眼下风生水起的idg,希望能获得支持与帮助。
可白衍林一度认为vn已经江郎才尽,同室操戈内斗严重,已经无药可救,冷漠拒绝了这个连脸面不要也要保住公司的女人苏铭。
后来的几年时间,设计界走出了一个神话。谁也不知道苏铭用了什么办法,翻天逆转,不但破尽万难,而且将vn在几年之内推上设计界的顶峰。
王牌设计师层穷不出,设计成功有目共睹。
“呵呵,”苏铭看了他一看,淡淡的说,“不敢当。”
苏铭做梦也不能忘,白衍林当年几个冷漠至极的字句,【你拿未来做担保?可靠吗?】
她言笑晏晏地开口,“我听叶一桓说,你几乎为了这个女人好事做尽?”
“呵呵,”白衍林笑了,“应该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字条,递给对面的女人,“这是叶柄年当年给我的,是时候给你了。”
苏铭淡淡地看了一眼,“叶柄年?”
她迟疑着终究没有伸出手,“还有必要看吗?”
“随你。”白衍林不声不响,只是品茗,“如果为了当年的事儿,我也应该给你个解释。”
良久,苏铭还是拿起那张字条,打开的时候,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这个字迹,她再也熟悉不过,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除了叶柄年,别无他人。
【无论如何,别帮她。】
只是一行小字儿。
女人的脸色苍白,往事如烟,却洪流一般涌动,掀起她心中久违的巨浪。
这个她爱了几乎十年的男人,居然……
白衍林缓缓开口,打断她长久绵延的思绪,“他走的时候,只给我留下了这个,我很清楚这个她,是指你。”
潋滟水光在眼底浮动,气场强大的苏铭将自己感性的细胞生生掐灭,“你的意思,我还得跟他说声谢谢不是?”
“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你。”
“那你呢?”苏铭莞尔,下巴微收,笑意不达眼底,“你觉得爱她就是把她当成宠物豢养?
什么苦都不让她吃?让她活在一个象牙塔的世界里?”
见他不接话,苏铭一语中的,针针见血,“白衍林,你现在扮演的是她爸而不是丈夫。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意外撒手人寰了。怎么办?沈小沫是不是要跟着你一起去死。因为你已经让她慢慢觉得,离开你,没发活。她会被你惯得什么都不懂,到时候一点点伤害于她,都能致命。对于当年,”苏铭顿了顿,美艳的嘴角微微弯起,“我并非记恨。其实我很感谢你们,眼下我更感激叶柄年。”
走的时候,苏铭踩着阳光,金色的波浪慵懒地散在背后,衣骨笔挺。
白衍林说的没错,没有当年的叶柄年,也没有现在的自己。
苏铭走后,白衍林坐在【末路】,大把的阳光萦绕,将他坚毅的侧脸映照的愈发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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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多多约沈小沫的时候,她正好要从娘家出来。
临走的时候,林清还低声递话,“沫沫你都好三十了,孩子得抓紧生啊。”
噗。沈小沫头挂黑线,当奶奶的还没急,这当姥姥的……
冬日的午后总也惬意,尤其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太阳倾泻一些,阳光微暖并不刺眼,透过枯枝桠在地上投着深深浅浅的光影。
并非饭点,路也通畅,打上车的一路,司机走的高架,畅通无阻。
很快到了三楼猫,才知道猫先生病逝的消息。
莫多多已经是红了一双眼,站在那儿轻颤,沈小沫更是面对着没有猫的三楼,泪眼迷蒙。
她们认识它多年。
虽然不时常来,也可能不时常想起,可猫先生也深深在她们的生活的某一个角落,不偏不倚地在那儿。
莫多多的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两个人只是抱着,谁也不说话,默默流泪。
老板更是落寞,谁也不敢说什么劝慰的话。
坐在角落里,沈小沫拿出手机给白衍林发了短信,【老公,猫先生死了。】
总归感性,心下愈发酸涩,以手扶额,眼泪还不住地往下掉。
“沫沫,我怀孕了。”莫多多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什么?”
眼泪戛然而止,沈小沫疯了。
莫多多自嘲地苦笑,“我也没想到,沫沫你别鄙视我。”她知道沈小沫为人传统,眼里尽是尴尬。
顿了顿,多多端着咖啡杯,“我准备把它生下来。”
沈小沫一把夺过咖啡,“生下来?”
“恩。”莫多多看了一眼窗外车水,眼里平静如水,仿佛红尘世事也淡去,“我想当妈妈了。”
“可你还……”
“我知道,可我对他没什么感情,我们,”她艰难地继续,“算是一夜情吧。”
“一夜情?!”沈小沫皱眉,“你怎么回事!”
“你别问了沫沫,只是我父母那边可能不好说,你得帮我。”
“这个我怎么帮?”
莫多多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面如止水,整个人像是抽去了魂儿,苍白的唇微微张启,“我跟他们打过预防针了,说公司外派,可能要出去一年多,下午你陪我去找个地方,我租房子。”
“租房子?”沈小沫眉峰紧拧,“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这孩子不能生!多多你考虑过没有你……”
“沫沫你别劝我了,行吗?”她的话语艰涩,可语句里充满坚决,如山阻隔,不容沈小沫再说半分。
良久,沈小沫看着莫多多的双眸,终于点头。
那双眼睛里,她居然看到了祈求。
到底怎么了?多多,你到底怎么了?
沈小沫不敢问,她不想去做揭伤疤的人。
当下覆上莫多多冰冷的手,紧了紧,心拧成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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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多多;你到底怎么了?
沈小沫不敢问,她不想去做揭伤疤的人。
当下覆上莫多多冰冷的手,紧了紧,心拧成麻花。
白衍林开车来接的时候,沈小沫和莫多多俱都沉默,凝重的面色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准是发生了什么。
见沈小沫紧紧闭着唇,白衍林也就不问,替两位女士打开车门。
车子绕过最繁华的街区,沈小沫紧紧握着莫多多的手,沉声说道;“衍林,咱们那个三居室能住了吗?”
“怎么?”白衍林看了一眼后视镜。
“莫多多没地儿住了;我想把她接过来和咱一起住。”
“沫……”
沈小沫一把按住了莫多多欲抬起来的手;蹙眉睨她一眼,没有让莫多多说下去。
“我原也打算明天往里搬。”
“行,”沈小沫点点头,握着莫多多的手更紧了,“多多怀孕了,正好咱可以照应着她。”
“我,”莫多多垂下眼,如鲠在喉。
沈小沫再也没说话,心里百感交集,扭着剜着地痛。
陷入爱情的女人大多智商为零,甚至是负数,沈小沫了解莫多多,肯让她生孩子的男人一定不可能是一夜情,大抵是有感情,只是恨到份上,就干脆说了狠话,就当一夜情。
有句话,不就是爱之深,恨之切。
沈小沫也不好再说什么,莫多多这孩子有老主意,她知道自己说再多也白搭,当下只能先把莫多多控制在自个儿身边,慢慢劝吧。
她突然叹息,越发觉得自己幸运。能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想想,更觉得要珍惜白衍林。
搬家也很简单,只是把行李打包,大箱子小箱子拖进去就行。
晚上,两人坐在沙发里,莫多多突然抱着沈小沫的脖子大哭,呜呜不止。
沈小沫揽着闺蜜的心情别提有多复杂,说也讽刺,一共两个闺蜜,一个流产,一个意外怀孕,还都在差不多的时间。
有时候沈小沫真想问问老天爷,你洒那么多狗血真的好玩吗。
白衍林张罗好饭菜,从厨房出来给沈小沫使了个眼神,出门去了。
过了几分钟,发来一条短信:【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说话也方便,我这几天就不过来住了,等莫多多情绪稳定了,再说。】
沈小沫放下手机,心里只有感激。
白衍林,真的是一个分寸得当的男人。
车里,白衍林望着楼上的那盏窗,长指捻了捻眉心,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苏铭的话来。
胸口有些发闷。
探手打开副驾驶座前的抽屉,拿出一包软中华,心中一烦,顺手便拆封,撕口的时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当下打了电话。
大概十几分钟,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叶一桓吊儿郎当的坐上来,丹凤眼一勾,“这回找我干什么?”
白衍林从抽屉里拿出软中华,扔他怀里,“刚才看见这有包烟,扔了怪可惜的,给你抽吧。”
“和着我就是捡垃圾的?”叶一桓自嘲笑笑,顺手便要撕口拆包。
“给你没让你在这儿抽,没人的时候自个儿抽去。”
叶一桓侧头看了白衍林一眼,当下笑了,“我说你戒烟得有段时间了吧,怎么就这么大决心。”
“沈小沫不喜欢烟味儿。”
“可你和她认识才多久?你戒烟多久了?”
“总要提前做功课。”语毕,白衍林踩动刹车,黑色悍马在夜空中一个急转,绝尘而去。
叶一桓愣了愣,脑袋终于转过弯来,当下握拳,“在下佩服。”
两人在火锅店,叶一桓膀子一横就要开涮,看着白衍林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自己也停了手,“才这么一会儿就想你媳妇了?”
“陪我喝点。”白衍林叫了啤酒,给叶一桓满上,再给自己倒满,一句话也不说。
叶一桓看他这样也就陪着喝,三两杯酒下肚之后,羊肉也熟了。
白衍林蒙头吃饭,还是不说话,叶一桓越看越郁闷,忍不住了,“到底怎么了?”
“我白天见苏铭了。”
“啊?你见?”叶一桓放下筷子,双目圆睁,“都说什么了?”
“她说我对沈小沫就相当于豢养金丝雀。”
“哎不过我说你也太惯着她了……”
叶一桓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衍林瞪了一眼闭上嘴,忙点头,“行行行,随便你,你爱惯就惯,嫂子去苏铭那儿权当历练了,也没什么不好。”
叶一桓说着眼睛就定住了,白衍林看他目不转睛也随之看过去,这一看,看出事儿来了。
白怡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那男的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动手动脚的样子猥琐极了。白怡小脸红扑扑的,双眼迷蒙,大概是喝多了,嘴边上的笑让白衍林觉得陌生至极。
白衍林当即就站起来了,脚边的几个空酒瓶子被他撞到,他长腿迈过去,一把将女人从男人怀里拉起来。
白怡愣了一瞬瞧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冷笑一声又坐了回去,往猥琐男怀里直钻,“来,咱继续喝。”
白衍林恼了,整张脸阴云密布,眸光阴鸷狠厉,“韩轲真是眼睛瞎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结账的时候叶一桓方要开口,白衍林猛地转身,大步流星走回去,一不做二不休就把白怡提溜起来,整个人往外扯,扯得白怡衣服都歪了也不管。
猥琐男不愿意了,五大三粗的站起来就被叶一桓断了后。
“你干什么啊!”门口,白怡终于甩开了白衍林的手,愤愤地整理被拽乱的衣服,樱桃小嘴一横,“你管我干什么!”
“我管你?”白衍林狠话说尽,“你以为我愿管吗?”
听了这话,白怡更觉委屈,怒气蹭蹭地往头上蹿,“那你别管啊!有本事你永远也别管啊!”
“你要是不姓白,我五年前就不管了!”
话说完,白怡整个人愣在那儿,心里像是被一击击中,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五年前你就不管了?
呵呵,你恨不得我五年前就死掉是吗?
她突然笑起来,笑的耍豢叭攵?
白衍林狠了心不侧头去看,伸手拦了出租车,替她打开车门,“回家去,别让爸妈担心。”
白怡死活抵着车门也不上去,疯子一样跺脚扭身,“我不回去!那不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回去!”
白衍林一把攥住她,怒目直视,“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白怡嘲讽似的笑,迎着他回瞪过去,嘶喊出声,“我就是再说一百遍,那也不是我家!”
白衍林怒极沉默,白怡变本加厉,“我本来也不姓白,你们高兴就拿过来玩玩,不高兴就踢到一边,我不过就是你妈从肚子里死掉的那个孩子的替代品,是你妈生不出孩子的抚慰!”
白衍林的眼角一跳一跳的抽动,脑门里的火烧的他眼睑都烫起来,他咬了牙,“滚。”
白怡笑了,他就这么一个字儿,她说了这么多他就只有一个字儿。
白怡太了解白衍林了,他在极怒的状态就会幻化成冷漠,所以才会只有一个字儿,【滚】。
惹怒了白衍林,她反而兴头更甚,当下扯开红唇,阴阳怪气地说:
“滚?你让我滚我就滚啊!凭什么?!你不是爱沈小沫嘛?啊?行啊,你爱吧,我现在还就告诉你,你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她不过是看上了你的钱!我告诉你!只要有我白怡在的一天,我就不会让你们好过!”
白衍林勾着唇,越发觉得可笑可悲,他对着这个让他觉得极其陌生的女人,冷冷道,“你试试。”
“我试试?白衍林我告诉你,我真他妈的是爱错人了!”她攥着拳,后背凛凛冰凉,僵硬如柱,压根发直。
“爱错人了?我看爸妈才是爱错人了,韩轲才是爱错人了,你把白家当什么?把我们当猴子耍吗?呵呵,白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想你做的这些蠢事儿,想想你让爸妈操了多少心,想想你让整个白家消停过吗?!五年前你自杀那一次,妈是不是为了你犯了心脏病?!你太没良心了白怡!刚才,我还能管你,将你从那儿拉出来,也就是因为我是你哥!我不想看见你自暴自弃!”
白衍林眯着眼,飙在极怒的巅峰,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哥?呵呵,”白怡心中钝痛,嘴角浮现几分讥诮,“我宁愿你不是我哥。”
叶一桓出来的时候,俊脸上拧着眉峰,戳点着白怡的脑门就吼,“你让你这些哥哥什么时候省心过!你做这事儿的时候想过韩轲的感受吗!?想过你爸妈想过你哥的感受吗?什么人你都敢招!”
白怡终究蹲□子,双臂绝望的抱着膝盖,将头埋起,肩膀耸动。
“怎么了?”白衍林眉峰一挑,看着叶一桓手里的手机俱是一震,伸手狠狠将蹲着的白怡捞起来,愤怒的眸子看进白怡不知所云的眼底,怒吼道,“你真是疯了!”
说罢他就往饭店里冲,咬着牙,“人呢?!”
进去的时候白怡原本坐着的桌子早已人烟散尽,问了之后才知道早都从后门跑了。
再冲出来,白怡已经明白过来到底怎么了,泪眼迷蒙,好好的头发被她抓扯成一团乱麻,整个人扑进白衍林的怀里,“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衍林的眉间怒气席卷,他冷眼瞧着怀里的妹妹,心中拧巴着疼,说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当下伸出胳膊,犹豫着覆上白怡的后背,“这事儿哥帮你解决,别哭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居然……那天我喝多了,醒来的时候衣服也好好地,我真的是不知道哥,我真的不知道……”
白怡意识涣散,说话也语无伦次,她突然双手砸着自己的脑袋,“我做错什么?我到底错什么了老天爷你要这么对我啊……”
“你怎么认识这帮人的!啊?!”
“我……我心情不好,去酒吧的时候认识的……我……”白怡更狠的砸着自己的脑袋,头发被她抓扯的不成样子。
白衍林一把箍住她自残的手,半仰着头,望着黑茫茫的天际眼里全是失望,眉间一个川字,他冷静地说,“这事儿不能让韩轲知道。”
叶一桓也是点头,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白怡早已瘫成泪人儿,整个人绝望到不知所措。
将白怡安顿在宾馆,白衍林和叶一桓在套房的沙发里对坐到深夜。
地上满是烟蒂,叶一桓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白衍林也没有阻止。
“这事儿你打算告诉嫂子吗?”叶一桓眉峰紧拧,知道他为难。
“我还没想好,实话说,沫沫真的不喜欢白怡。”
“那不是废话,能喜欢才有鬼。”
白衍林的眸色晦暗,手握空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声,嗓音微哑,“小怡太爱作了,也怪我们,总觉得她是孤儿,从小可劲儿的疼,爹妈更是这样,让她产生了很多错觉,其实我知道她一直难受,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沫沫是我爱的女人,”
白衍林深叹了口气,“她真是自己作的,我有时候,真的想狠狠揍她一顿,太不懂事儿!”
“别人家的孩子养不回来,伯父伯母也懂这个理儿,可能就总想对她更好一点,也不能怪他们。”
叶一桓劝他,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家里摊上这么个能作事儿的主,要谁也头疼。
良久,白衍林终于直入正题,“他们要多少?”
“说是一百万,给了就删照片。”叶一桓压低声,尽量屏蔽脑海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裸、照,“这就是个无底洞,你怎么知道他……”
“我知道。”白衍林打断他,“可她毕竟是我妹妹。”
卧室里,白怡站在墙角,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她捂着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听见外面有动静,急忙踮着脚跑回床上,将自己深深卷入被子,翻身背对,紧紧闭上眼,整个空间都让她觉得窒息。
发顶被温热的大掌抚摸,还听见几声叹息,方才慌乱跳入而没有捋平的被角被人重新掖好。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情,白怡也不过是将上帝好不容易给她的一次闪光,当成流星了。
这么好的哥哥,被她生生误解之后再往外推,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换来是白衍林更多的为难和尴尬。
可就是这样,他也选择,不放弃她。
白怡的头蒙在被子里,眼泪流的愈发凶猛。
越想越后悔。
误会总在【我以为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担心】,【我想自己解决好】之间产生。
善意的谎言如果能够瞒到最后,那便万事大吉。
可谁又能保证自己手中的是水而不是纸,万一包不住火,到时候烧死的就不仅仅只是幸福。
所以白衍林选择坦承。
他不想让他和她之间有任何缝隙,很多时候,即使丑陋,也要真实。
在想要对方做到这一点的时候,首先他自己就要先以身作则。
沈小沫单位前方的饭店里,白衍林平直的视线里是沈小沫姣好的容颜。
她美的不可方物,美到看见她,那颗不安和焦灼的心也会静下来。
白衍林缓缓开口,“沫沫,有件事儿我得要告诉你。”
餐厅里人很少,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冷清,他那张严肃的脸让沈小沫将心提到嗓子眼,仿佛又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为了缓和气氛,沈小沫讪讪地笑,牵了牵唇角,“说就是啦,怎么了?”
淡淡地,白衍林性感的喉结滚动,“白怡出事儿了。”
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白衍林在沈小沫的脸上看到了焦急和关切,她的粉唇翕动,语气焦灼,“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苦?那个人呢?解决了吗?”
这样不计前嫌。
这是和沈小沫在一起之后第二次,白衍林的眼眶发酸。
次,是在婚礼上娶她的时候。
他突然间觉得上帝对他是有多么好,送了一个这么善良的沈小沫到他身边。
虽然他之前便笃定,他的沈小沫,一定能够理解。
可当白衍林真的听到看到沈小沫的善良和焦灼之后,心中还是一震。
拿纸巾擦了擦嘴,白衍林缓声道,“白怡被我安顿在宾馆了,就是之前咱住的那家,我和叶一桓在那儿坐了一夜,上午我已经报警了,沫沫,这件事儿不能让爸妈知道。”
沈小沫心中一动,伸出手一把握住白衍林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衍林,辛苦你了。”
白衍林微微一愕,还没等说话,那边属于沈小沫清澈柔软的嗓音就已经响起,“多多情绪也差不多了,你不如把白怡接到家里来吧,我照顾着总比你照顾着要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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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林微微一愕;还没等说话;那边属于沈小沫清澈柔软的嗓音就已经响起;“多多情绪也差不多了;你不如把白怡接到家里来吧,我照顾着总比你照顾着要仔细。”
沈小沫跟苏铭请了假,跟着白衍林到宾馆的时候白怡已经不在了。
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更是让白衍林又痛又恨。
【哥;嫂子:
那天在火锅店;是我跟踪哥哥你过去的,那些人也是我找的;本来便想用这样的桥段博取哥哥的同情,可那天晚上在宾馆,哥你对我的照顾和以及对叶一桓说的那些话,让我反思了很久。
是我错了。
哥,对不起。这段时间,又给家里添麻烦了。
我走了,我跟韩轲回瑞士了。
白家对我已经仁至义尽,我懂。接下来的时间,让我来回报你们吧。这一次,真的,再也不闹了。
你是我的哥哥,永远是。
哥哥,嫂子。祝你们幸福。
嫂子,最后,跟你说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请你们原谅我。
白怡】
信纸皱皱巴巴的,有水滴到纸上的痕迹,看得出,白怡是含泪写的。
沈小沫的手覆在白衍林的肩头,并不言语。
人的心总会在释然之后莫名悸动。
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白衍林松了口气。当下给韩轲去了电话,果然,手机关机。再拨打白怡的,同样如此。
沈小沫心中亦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滋味。总觉得似乎是太容易了,她原还想象着再跟白怡大干一场的画面,总觉得伸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劲儿还没用完。
车上,空间寂静。谁也没说什么。
沈小沫默默地覆上白衍林抓着挡把的手,侧头去看。
白衍林亦是回看她一眼,相顾无言,可又彼此心灵相通一般。
谁也不说什么,可谁又不懂呢。
返回公司,沈小沫也无法很快将注意力全部放回工作,她总有些感慨,觉得女人爱起来轰烈不顾一切,释然了也就释然了。
就像白怡。
她曾经是不辞万难也要得到白衍林,甚至完全没了白家小姐应该有的模样。
可也只是一晚,就释然了。
或许是劲儿用完了,心也空了。
于沈小沫,虽然是一个自己死活也不愿见到甚至提到的女人消失了,可总也没有那么开心。
沈小沫还有些后怕,她虽主动提出了要照顾白怡,可若真的就接回家去了,会不会手足无措。她真的能做到不计前嫌?不尽然吧。
或者这是彼此之间最好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白怡想通了。
长长舒了口气,胸中清爽了许多,她将腕子上的皮筋退下来,给自己扎了个马尾。
苏铭将沈小沫的手写心得放在她桌面上的时候,沈小沫微微一愕。
抬起头还未说什么,看到的是总监苏铭高挑的背影。
纸上有各种红色的标注,都是一些建议和纠错。沈小沫仔仔细细的看完,才觉得总监真是用心良苦。
她仔仔细细地写完,苏铭亦是认真对待。
在心得的末了,有一行纤秀规整的小楷:【成功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摘取最后的果实,而是最大限度内超越自己。你做到了。】
下班,白衍林将她从公司接回鼎盛小区。
回去的时候莫多多已经做好饭了,沈小沫眉眼一挑,“你一个孕妇搞这些做什么?”
“都是小事儿,快吃吧。”
闺蜜俩坐在餐桌上吃饭,时间好像又倒回去,回到她们高中毕业那年暑假,大家都在沈小沫家里,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起睡觉。
眉眼也没变,只是心性变了。
相视一眼,两个女人俱都笑了。好时光总像天际的烟花,转瞬即逝,那些记忆也随风化为烟尘,深刻却短暂。
曾经,谁也没有想到,长大是这样的光景。
夜晚,两人翘着脚丫子躺着,沈小沫看着莫多多越发散发出母性的光辉,也不忍再劝,还挥着手覆在她并未隆起的小肚子上,像模像样的和还未出世的小外甥说话。
莫多多戳她的肩头,“这么喜欢,自个儿生一个去。”
“哪能那么容易,说生就生啊!”
正闹着,敲门声响起,沈小沫翻身下床,示意莫多多躺着就好。
打开门,白衍林的俊脸直直地贴上来,二话不说先索了个吻。
沈小沫抵着他的胸还找不回舌头,口齿道,“你,你,你怎么确定开门的就是我啊。”
男人勾起坏笑,“我对你有心灵感应。”
“感应你妹……这个点你来干嘛?”
“我送你过来之后去商场逛了逛,给你买了些衣服,都是职场风,明儿穿单位去,”他挑起剑眉,意兴十足,“亮瞎你们总监的眼睛。”
翌日,白衍林来接沈小沫。
“呦呵,就是漂亮。”白衍林夸自己媳妇的那张嘴从来也不吝啬,“以后一天换一套。”
沈小沫强压着幸福蜜意撇嘴,“一共才几套啊就一天换一套……”
白衍林深知沈小沫口是心非的本领,也不戳穿,“那我再去买几套凑够七天换装。”
“切,你以为你是腾讯qq红钻啊……还七天换装。”
两人笑闹着到了单位。
车子停稳了他也不肯放她下去,胡渣微起的下巴凑够去,狠狠一番吮吻,嚣张的侵占她唇间的空气,舌尖溢着属于她的馨香,让白衍林流连不已,他贱兮兮地耍赖,“路太短了,这么快就到地方。”
小手抵着他强势压过来的胸腔,沈小沫赧然道,“你干嘛呀,我这都要迟到了……”
“不管,先喂饱我再说。”好多天,好多事儿,一直都未能找机会触得佳人,白衍林心痒难耐,他喃喃地说,“好几天了都。”
沈小沫唏嘘不已,“什么好几天啊,不过才一天啊喂。”
“我度日如年,望穿秋水,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他一连用了好几个表达极度思念的成语,逗的沈小沫笑语连连,“周围那么多人呢,你注意影响好不!”
白衍林赖皮赖脸地贴过去,几乎要手脚并用才箍得住乱动的她,唇再覆上去,车子里只听得见沈小沫动情地低呼。
她猛地清醒,白皙的脸蛋微微红了,却还装作不屑的语气去掩饰自己的失态,“就你这吻技,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十万八千里?”白衍林抬手看了看表,“恩,你不用上班了。”
沈小沫的双瞳圆睁,惊悸着拍打他伸过来的魔爪,可怎么也躲不过。白衍林总能从某个她照顾不到的缝隙传过来,攫取她的柔嫩。
白衍林的眼神灼热而肆无忌惮,视线梭巡着她的周身,仿佛是一双透视眼,光是看就让她浑身震颤。
还好车子停在人迹罕至的小路,否则真是要活生生地上演春宫了。
“你看什么呀!”她伸手去遮挡他无形而锐利的视线,手却在触到那张脸的时候一个惊心,似是伸进沸水,整个人沸腾起来。
白衍林再也不顾玩闹,一把将她拉过来,她的身子狠狠前倾,越过挡把,栽入他的怀中。
他徒手握住她的双肩,唇间的微笑愈发危险。
男人上下其手,一面箍住她的脑袋狠吻,一面在她的胸前摸捏。这样的触感成功地让沈小沫丢盔卸甲,整个人被抛到云雾里,忘了反抗,甚至还开始迎合,小舌蹿入他的口,与他纠缠。
忽然,白衍林的动作戛然而止,在她还想要索取更多的时候。
睁开迷离的双眼,才看见眼前的人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好,挑着眉眼看她。
“什么情况?”她难能地开口。
白衍林双肩微耸,指了指腕子间的手表,勾唇,“你要迟到了。”
呲牙咧嘴之间,她还是乖乖地下车,方才那些未消的悸动和余韵被她生生按死在摇篮里。
白衍林,你等着。
一番咬牙切齿,推开公司的大门。
晨会,总监苏铭黑着一张脸,也是直指手表的动作,“沈小沫,今天晨会你不知道吗?别忘了你还没过试用期!”
沈小沫点头躬腰,面上一副赧然之色,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如果多说几个不好意思就能出来晨会成果,我们大家都不要早起了,在家说不好意思就行了!”
“对不起……总监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不会了?你的人生有没有下一次?是不是如果这辈子你过不好死的时候还安慰自己下次好好过?真有一套!”
苏铭的连珠炮语让沈小沫对白衍林恨痛有加,暗自咬牙切齿,【你死定了!白衍林!】
帮大家买早饭为惩罚,沈小沫未能参加此次的晨会。
顶着寒风一路小跑,嘴里还念念有词,“总监要摩卡,糖三勺,奶两勺,抹茶蛋糕,三十六的那种。”
其他人都说随便,只有总监的早餐精致到糖,奶,和价格。
终于到街边的拐角,沈小沫的耳朵冻得通红,双手搓了搓,信步走到柜台,点完餐急切地转身,手中的咖啡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不明物体,撒了一地。
抬起头,一个泼满咖啡的白衬衣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沈小沫惊惶地眨了眨眼睛。
“不好意思啊……”她已经尴尬到不敢抬头,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咖啡,却被对方抢先一步捡起。
“沈小沫?”一个说熟悉也不算熟悉的男声响起,沈小沫惶惶抬头,看了半天,“慕锦城?”
回忆倏然倒退,一个清秀的男生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清晰。
高中时期的学长,她们闺蜜仨人花痴的对象,以及那次谁打赌输了就去跟他表白的玩闹。
没错,沈小沫就是输的那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沈小沫的笑溢出唇间,这样时隔十余年的相遇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要是告诉莫多多和汪妤蓉,估计都是唏嘘不已。
“我在这附近上班,你呢?你也是?”曾经的那个篮球少年如今已经成为沧桑大叔,他也有30了吧。
男人的气质极好,身形挺拔修硕,虽然年已30却还不失年少时的那种阴柔美。
沈小沫管柜台要了纸巾,稳住心性帮他擦污渍,“实在是对不住,我这着急的,也没看看后面有没有人。”
慕锦城的表情淡淡的,笑容清隽,好像一缕春风,令人不自觉地就要沉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小沫忍不住心悸,猛地抬头,头顶撞上一处坚硬,顶的她生疼。捂着头看见慕锦城表情狰狞地捂着颚骨,一时间两人俱都笑了。
沈小沫嘶嘶地吸了口气,无奈地笑道,“对不起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回去换一件,你别弄了。”慕锦城笑笑,礼貌性地后退。
沈小沫尴尬地咬唇,“能行吗,不耽误你上班吗?”
“没事儿,自己的公司。”
“奥奥。”沈小沫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开口,“应该是我给你洗衣服的,你看你要是方便……”
“服务员,来杯摩卡。”慕锦城越过她走向柜台,也不管胸前的污渍,在沈小沫的错愕中转身,将摩卡递给她,“给你,撞翻了你的摩卡,不好意思。”
他巧妙地帮她化解尴尬,沈小沫内心一动,“那个,下次请你吃饭。”
方要转身,慕锦城哑声笑道,“那也要留个联系方式吧。”
回到单位,看着苏铭的一张扑克脸也不觉得难过,晨间偶遇帅哥什么的,最开心了。
下巴微敛,抿了一口咖啡,苏铭将一份儿文件从桌面上推过去,“这是今天的会议资料,你去整理一份儿,写个总结报告。”
“啊?”
苏铭挑眉看着沈小沫嘴边莫名未消的笑意,红唇开启,“啊什么,不愿干?”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沈小沫点头哈腰地接过资料,踩着尽量优美的步子走出总监办公室。
隔着玻璃窗,苏铭不禁点头,这丫头最近的穿着打扮,确实提升了不少。
回到座位,沈小沫难能地保持了一天的好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白衍林,还是因为偶遇高中帅学长。
下班都哼着小曲,容光焕发,毫无一天忙碌的劳累之色,沈小沫在同事怪异的眼光之下扭着猫步走出公司。
留下一片议论声。大家倒是都觉得沈小沫上手极快,这些日子,已经把自己从村姑范儿,打扮地愈发像职场丽人了。
白衍林加班,沈小沫便自己乘地铁。
她向来乖顺,从不主动麻烦别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公。
一路哼着小曲到家,还想要真么给莫多多描述早上的奇遇,开门看见了一张极其冷漠的脸。
沈小沫脑神经不怎么发达,完全没领会到对方的用意,边换拖鞋边唤着,“妈,你怎么来了啊?”
白母许芝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有外人在也不好发作,只是冷声道,“衍林这几天都住北郊,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
沈小沫一愣,忙解释,“没有啊妈,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新婚的两口子还得分居呢?”
沈小沫这才发觉来者不善,给婆婆接了杯热水过去,用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莫多多去卧室呆着,笑脸端过去,“妈,我好朋友没地儿去,从我这儿呆几天。”
许芝也不接水,拉着沈小沫坐下,低声道,“我得提醒你件事儿,朋友不好往家领,领就领吧,你怎么还能让白衍林有家没处回呢?”
“不是啊……”沈小沫尴尬地挠头,“妈,是这样的……”
“你别说怎么样的,也别说是白衍林自己要求的,他给我解释好几遍了我听都不听,就没有这样的。”
许芝摆明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似乎这件事儿触及了当妈的怒线,沈小沫一时间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讪讪一笑,“那今天我就让衍林回来,主要我也不知道……”
“这房子房产证上只写了你自己的名字?”
“啊?”沈小沫惶惶抬头,“是啊。”
“这个我没意见,反而支持,女孩儿嘛,都得要个婚姻保障,我儿子能主动做到这一点,作为当妈的,我很骄傲。”许芝眉眼俱都挑起,“可你也不能说让白衍林自己住北郊去吧,这不合适。”
“妈,他不是觉得两个女人在,他不方便吗。……”
“不方便?”许芝右边的眉挑的更高,声也扬起,“自己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啊?”
“妈,我知道啦,今儿我就让衍林回来。”
“妈其实不是难为你,也不是故意找茬,我就是怕你们小两口闹意见了还跟老家这儿演戏,有问题就一起解决嘛,分局算怎么回事。你们这婚姻还属于朝阳呢,就动不动闹分居,那我们呢?我和你爸这都夕阳婚姻了,是不是得一有矛盾就闹分居啊!”
许芝摆谱了就觉得沈小沫和白衍林是闹意见了,怎么着都以为沈小沫在演戏,老人家思想保守,总觉得两口子分局就是出了问题,这样沈小沫百口莫辩,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样下去,亲戚知道了都得笑话。哪有说为了领个朋友回来,让自个儿老公出去住的?房子这么大,没地儿了?”
许芝越说越严肃,这才让沈小沫次感觉到了来自于婆婆的压力,她频频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妈说得对,我没考虑周全,今儿我就让白衍林回来。”
许芝突然拉起沈小沫的手,面容缓和了许多,“其实我也不是光说了你,我把白衍林也狠狠说了一顿,咱们这属于大门大户,不能平白让别人瞧了笑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妈,要不今晚别走了留这儿吃吧,我做饭,恩,”沈小沫顿了顿,“我去给衍林打电话,叫他回来。”
“不用了,晚上我和你爸有局,衍林下班了就回来了,他这会儿开着会吧,我说他他还敢不回来?你放心昂,以后不方便说他的我来说,别动不动两口子闹意见了就分居,”许芝往卧室里瞧了一眼,压低声说,“还弄个闺蜜回来陪你?生气了来找妈,妈说他,肯定比你这样处理要好。”
“啊……”沈小沫看许芝是笃定了他俩因为闹意见才分开,饶是她有六张嘴也说不清,说清了婆婆也虎以为自己在演戏,只得点头认错,“我知道了妈,您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行,那我就走了,小两口有事儿坐下来解决,夫妻哪有隔夜仇啊。”
“……”沈小沫愣了愣,“对,您说得对。”
送走许芝,莫多多捧腹从卧室走出来,指着沈小沫那乖顺的样子,调笑道,“这还真是小白菜样儿,当人家家媳妇,你看看你柔弱的。”
“那我还能跟他妈妈吵架啊,怎么解释人都不听就别解释了,越解释越麻烦。”
“对,你这点啊,做得对,在老人面前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孝顺孝顺,顺就是孝。”
沈小沫戳了戳莫多多的脑门,“你行了啊,还教育我呢,你呢,你这样就是孝顺你爹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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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美好的有些讽刺。
白怡坐在苏黎世河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目光有些呆滞。
韩轲俱是面色沧桑,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怡的目光飘飘洒洒在数十艘泛海的轻舟上,抬起头;飞机拉着白色的尾线划过。她极不自然地撩了撩长发,朱唇微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段时间,谢谢你。”
“ 白怡;”韩轲的声音有些哑;“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后;也总想让你回头看看,身后还有一个我;可你孤军前行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心境面对你,很多事儿……”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她骄傲地打断他,语句有点哽,可还是完好的收敛住了。
韩轲走了。
头也不回。
一丝泪光在白怡的双眼中闪现,眼睛微眨,泪成行流下。
她知道她错过的不止是韩轲而已。
韩轲大概是失望了。又或者她令所有人都失望了。
白怡故作坚强地擦去眼角的泪,捋了捋有些乱的发,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对着那个精致的粉盒,已然不知今夕何夕。
这段日子,她辞去了令人羡慕的工作,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昨晚韩轲的那句【你真是疯了。】到现在都在白怡的脑海中回荡。针刺一般扎在心上。
她已经过分习惯于韩轲的给予和关照。
可现在,他走了。
他说,【我只负责把你送回瑞士,白怡,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我觉得我再继续这样下去,等于在害你。】
韩轲的声音,韩轲的面容,韩轲的一切,在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而此刻的白怡,又觉得无比空虚,虚无的时间似乎像做了一场梦。如今她又回到苏黎世,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同一时间的国内,白衍林回家的时候莫多多已经走了。
沈小沫劝也劝不住,只红了一双眼眶坐在沙发上,感慨万千。
“莫多多呢?”白衍林边换鞋边问,心疼地走过来揽住她的双肩,“妈来过了?”
“恩,咱妈以为我和你吵架了,担心的了不得,还以为我把你撵出家门了呢。”沈小沫顺着倚在白衍林的怀里,“多多走了,说是回家跟爸妈坦白去,我要陪着她死活不让。”
“好了,”白衍林哑着声说,“你做的够多了,别太内疚,很多时候很多感情,闺蜜也是弥补不了的。”
“你是说?”
“恩,你啊,”白衍林心照不宣地点头,“有时候就是操心太多,谁的心都操,不怕变老?”
“我怕啊。”沈小沫埋在他怀里,咕哝着嗓子,“我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都看见鱼尾纹了呢,真的老了……嘤嘤嘤嘤。”
“呵呵。”白衍林宠溺地紧了紧怀抱,“没关系,再老也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人。”
“切。”她虽然嘴上逞强,心中着实暖了,埋在白衍林怀里的头小猫似地蹭来蹭去,一点也看不出是要30的女人。
心中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鬼使神差之下,头微微仰起,捉住男人的薄唇,想也未想就印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啄,在白衍林的唇上,侧脸,鼻子,下巴,额头,胡乱吻了一气,似乎怎么做都无法表达她对他的爱意。
殊不知头顶的那双眸子,悄无声息地变了色。
他沉声放肆地笑,大掌握住她的腋下,一撑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跨坐着面对他。
刮了刮她挺动的鼻端,恨不得立马将她揉碎到怀里,镶嵌进身子里面。
沈小沫是一直被宠爱的孩子,白衍林的爱总是让她甜到坏了牙,有时候也就肆虐情绪,比如上一次无理取闹。总之面对他,她有无数的安全感。
“沫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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