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颜妆第34部分阅读
凤颜妆 作者:未知
凤颜妆第34部分阅读
年的点滴早已刻入他的骨髓,他愿为她寻来世间所有珍奇药材,他要治好她体内的余毒让她不再默默忍受嗜毒的痛苦,他要她一直幸福,一直因自己的存在而幸福!
玉熙轻轻走上前,在她对面的石椅坐下。他痴痴打量着她,那精致的不可挑剔的五官让人无法忽视,而那淡漠的气质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早已知道以前的她为何总是有着忧伤,为何初次见面时,她的黛眉总是微微拧着。那是因为她离开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人,然而那人和她在三年前的白衣却又是同样的男子。虽然这些有着不可思议,可是他相信,他信她说的前世今生,信她说的相约来世之说。不过,他不愿她的来世没有自己,更是不希望她的今生和别人一同渡过,他想与她共携今生,希望能和她相约来世,即使那只是他一人的想法,一人的愿望,可是他一直在祈祷着那一天能真正到来。
玉熙回想从前,她那淡淡的笑比起她在这三年内发自内心而开怀的笑不知逊色多少!他能肯定她这几年是幸福发热,虽然她从未启口告诉过他,可是他就是知道!
熟悉的香味因着风儿的调皮吹佛渐渐在他们身边吹散开来,那清雅的淡香、舒心的龙涎香还有前处花圃中的百花香味全都混合在了一起,那样独特的味道让已是熟睡的女子脸上有着浅浅的笑。
嘴角的扬起在瞬间,然而男子的吻亦是在瞬间,他不知为何会俯身吻着她的馨软,虽然他早已告诉自己,不能吵醒她,不可打搅她,可是那淡淡的笑有着蛊惑,让他身不由己的想要吻她。
轻轻的一吻终是打扰了她,缓缓睁开的眼睑露出了他最爱的瞳眸,清亮是似一汪泉水,纯净不曾受一丝污染!
丝颜黛眉稍蹙,再睁眼看见是他时,眼角染上了笑。
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让他的身体可以别压着她,如此紧密的贴合让她不适。
泛红的面颊不知是阳光所晒导致,还是因为方才的一吻,或是眼下两人暧昧的姿势!
“你吵醒我了!”丝颜瞥首低语,继而避开他渐渐炙热的眼神。
“是吗?那我补偿你可好?”说着,遂再次低首偷香,不过却让丝颜识破躲开了。
“这是补偿么?好像还是我吃亏!”丝颜用手捂着他不安分的薄唇,眯眼笑道。
玉熙亦是星眸闪烁喜悦,他轻轻握着她的细腕,将她封住自己唇的柔荑拿开。一获自由的红唇再次开启,柔意不减问道,“那你想要我如此补偿你?”只要她说,即使天上繁星他也愿为她采摘下来。
丝颜见他认真,莞尔笑着,倾靠石柱的身体也缓缓挺直端坐,“那我说了!”
玉熙见她恨是神秘,好似早有预谋等他说方才这句话一般,遂侧身坐好将她揽入在怀,在她耳际轻吐蜜语道,“该不是……你想主动吻我吧?!”他邪邪说着,趁其不备,偷香成功!
丝颜微愣,抬首看着他此刻这模样,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让我猜对了?”眼下玉熙心情甚好,下颚抵着她的细肩,时不时在她颈项轻吐气息。
“若是我吻你,那还是我吃亏!”
“那你想要何补偿?”
“不是补偿是惩罚!”
“哦?”玉熙好奇,眼下她的惩罚会是什么。
“我要你背我在这皇宫走一圈,每个地方都要走到!”丝颜甜甜说着,心中也得意着,想来这样的惩罚也不算轻了吧!
“就这样?”这算什么惩罚?变相犒赏他吗?
玉熙暗自想着,若是这样的差事也算惩罚,那他还希望每天每分她都能罚他,那么他就可以一直背着她,一直不放下她,直到永远、永远都让他背着她!
“怎么,觉得不好?”丝颜微蹙黛眉,抬首看着他。
“你说什么就什么,那现在开始了吗?”这样的惩罚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好啊,日落之前可是要将皇宫走完的,你不能偷懒!”
“上来吧!”玉熙已是放开了她,缓缓蹲下身体,好让她伏与他身上。
丝颜看着他宽厚的背狡黠笑着,遂不客气的俯身于他背上,玉臂环着他的颈,学着他方才那样在他耳机吐气如兰道,“我想先去启明殿、再去蓝卉阁、再去东旭苑、再去??????”
“全依你!”玉熙淡笑着,听着她一直说她想去的地方,而那香馥气息在他颈间至鼻间萦绕不断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继而眼下他不得不打断她,否则,他真担心自己控制不了那无心无意的诱惑。
丝颜侧首靠在他的肩,在他身后偷偷笑着,刚才,她看见他脸红了!
“快走吧,黄昏之前可是要将皇宫走完哦,不然,我还要罚你!”丝颜搂着他颈项的手稍稍使力,示意他别愣着,该是迈动他那修长的腿了。
此刻的玉熙不由想笑,他想笑自己此刻的窘样,更是想笑眼下她的可爱!原来,她也有这调皮的一面,她也懂得用什么方式能惩罚他让他出糗却让感觉这是一种幸福!
没有再耽搁下去,虽然玉熙心里是很希望她继续罚自己,可是他更不愿让她失望,随之,他迈开了脚步,背着他心爱的女子,他的妻、他的后在这属于他们的宫殿内随意走动。
往来的宫女见到这一幕不由纷纷愣住,更是心中羡慕他们感情的深厚。如今这情景若是说出去,相信无人能相信南奕帝皇背着他后宫唯一的女人在这华丽宫殿惬意漫步吧!
他们两人的感情外人看见的只是表面的,而他为她做的很多、很多他们都不知道,更是不可能知道。
丝颜匍匐在他背上,欣赏着早已熟悉的景致,脸颊上洋溢着他看不到的幸福笑靥。
玉熙全照她所说,先去了启明殿,在那他们驻步观看了刚刚才建成不久的观星台,只要到了晚上,夜空繁星璀璨时他们便会来这里欣赏夜幕的徇丽。随后他们去了蓝卉阁,顾名思义,这间阁楼内种植的全都是深浅不一得蓝色植物,那里有花、有藤蔓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草,总是那就蓝色的世界!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里要种满蓝色的植物?”两人前去东旭苑的路上,丝颜好奇靠着他肩头,侧首看着他半边俊脸问着。
“那是我特意为一位故人而建的!”玉熙回着,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认真的向着她想去的地方走去。
“那故人是女子,是吗?”丝颜又问,水眸清亮嘴角的笑一直都在。
“是!她从小就喜欢蓝色,她曾说过,她最大的愿望是能拥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小屋,里面可以种满很多很多的蓝色植物,不管是花还是草,她都希望能开在她的小屋里。”玉熙如实说着,只不过他口中的女子所希望的种满所有蓝色的小屋只是儿时的梦想,而她长大的梦想却是希望能嫁给他。然,他虽心中明了,可是却无法帮她实现愿望,他能做的,只是帮她建造一座华丽的宫殿,为她找来世间珍贵罕有的蓝色植物,他能为她做的仅此而已。
丝颜听着,将粉颊贴于他的俊颜上,柔柔问道,“你喜欢听他?”
“我爱的只有泥!”也许他喜欢,可是那样的喜欢和对她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他可以为自己口中的故人建造宫殿,那是因为他欠她的,能为她做的仅是物质上的弥补,可是他对自己此刻所背着的女子,对她的感情那是无论用尽多少,他依然觉得还不够,他想要爱她更深、更深!
玉熙止步,侧首看着她怔怔对她说,他爱她,唯一爱的就是她!
丝颜见他很是认真,笑的更甜,“为何要告诉我?你不怕我生气吗?”
“你不会,你只是好奇,也许会吃醋,可是你不会生气!”他了解她,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女子,更不会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而生气。
丝颜听他分析自己,收收笑意道,“我想我只是好奇问问,至于你后面说的也许……怕是也没有!”
“当真不吃醋?”
“嗯!”丝颜点点螓首回着。
“当真一点都没有吗?若是有其他女子向要和你一起拥有我,你不吃醋吗?”当真不在意他吗?
“你不会让别的女子和我共同拥有你!”这,也是她对他的了解。
玉熙见她说得亦是肯定,心的某一处好似被羽毛轻轻划过一般,苏苏麻麻却有着丝丝柔意。
丝颜见他侧首出神看着自己,又笑道,“怎么,你想偷懒了?”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玉熙收回对她的视线,继续背着她向着东旭苑走去。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谈笑风生,时不时走走停停,时不时沉默不语,时不时……
夜色来的太快,在他们还未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夜已是来临!
东鸾皇宫,茗香苑
南殿前处百米的永寿宫内依旧哭声不断,整整一天的哀伤悲泣让许多人哭哑了嗓子,更有些人因体力不支而倒在了灵堂前,然而,即使不通过玉恒的旨令,那些无法坚持守灵三天三夜的宫女、太监,按照宫中规矩他们的命运也是不幸的!
有人离开终是要有人代替,然而,有些人的逝去却无可替代。
茗香苑内清冷异常,即使是房内映照在窗扇的烛火都显得格外冷清孤寂。
今夜,玉恒特意选在此时前来茗香苑,然而,他来见她并非出自本意,而是为了满足那死去妇人的最后愿望。
苑外杂草丛生,荆棘枯枝都不知在这脏乱的地上躺了多久了,一眼睨去,满地狼藉!而踱步进入苑内后,里面没有侍女通传、没有公公看守,眼前所见的一切荒凉的好似沙漠无人路径之地,更像是被人早已遗忘的一角。从不知东鸾皇宫有这样一处别苑,更不能想象一代帝皇会屈身来这种地方,只是,他却真的来了!
居住在这间别苑的主人好似知道今夜会有客人来,那敞开的房门在夜风吹佛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在这寂静朦胧的夜下,这样突兀的响声让人毛骨悚然,若是胆小之人无意路过,定会吓的三魂丢七魄。
玉恒覆手于后,神情漠然的进入微亮的房内,此时,女子正站在内侧的窗口,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没有星空的夜幕。
她知道有人进来了,也知道来人是这宫中的主宰,可是她没有跪下行礼,更是不想对他俯首弯腰。
女子依旧看着远处,视线有了焦距。
“孰不知上天如此偏心,就连夜空上的星辰都狗眼看人低!”女子幽幽启口,不曾看玉恒一眼。
然而,玉恒不言、不怒,他对她冷漠的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女子没有等到他启口,不过她心中也明白他是不会理自己的,遂,她自嘲笑了!
她缓缓转身看着那高傲不可一视的帝皇,水灵大眼中的平静让她恍若变了一个人。才短短两天,她就变的这般看透人间凡尘一般,好似她的眼中没了前日的欲望、权利,及对他得不到爱的恨意。
“皇上今天来由何事?难不成后悔饶了臣妾一命,今夜特地想要取回不成?”莫言丝毫不畏惧的直视玉恒淡淡说着。
如今,他将她打入这说不上冷宫的冷宫已是比死更残忍,若是他当真后悔,那她还会感谢他的成全。
玉恒站与原地,从进门到现在他都未再上前一步,更是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亦是冷冷道,“太皇太后今日薨,她想你将她的骨灰带回乞山佛堂设置灵位!”
在玉恒启口告知尹后西去那一刻时,只在瞬间莫言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不过随之她又上前一步,视线不曾转移道,“如若不是老佛爷求你,你会饶我不死吗?”他会吗?为何到今时今日,她还在奢望,哪怕是骗她,那她也会感激,抱着一生那可怜的美好苟延残喘活着。
“不会!”他绝情道。
冷冷的笑是从她口中溢出,那飘渺甚至是存在的梦彻底的破裂了。当真他好恨的心啊!就连骗她,他都不愿意,他就吝啬的不愿给她!
沉沉的低笑有着沙哑、有着隐忍,莫言含泪看着他,却倔强不愿眼中的泪掉落,“你无情,只因你所有的情都已给了那已死的白芊雪!”
玉恒不语,在她说道芊雪的名字时,他的心宛如被毒蜂蛰到一般,一瞬间的痛,随之渐渐蔓延全身!芊雪,她就是他的软肋,是不能触碰及提及的伤口。
“朕今日来并非听你多言,七日之后,你只要将太皇太后的骨灰带回乞山,而你,终是不得下山!”玉恒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若非她是莫家孤女。若非她是自己黄祖母极力袒护的女子,若非她前几日在大殿说的那句话,他定不会饶她!
“臣妾谢皇上恩典!”莫言冷言谢道。
玉恒眸光熠熠,见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难掩的情绪来的太快,只是他不能肆意表露人前。
“好自为之!”他送她最后四个字,继而拂袖离开了那令他不悦的地方,更是不愿再多瞧她一眼。
莫言目送他离开,他转身时,她脸上的冷笑已是荡然无存了。他让她终身不能下山,是让她代发修行吗?他饶她不死当真只是因为尹后死前相求的结果吗?
“你无情,可是却最深情!为何你倾尽所有情感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莫言立处原地喃喃自语,秀丽的容颜上那两行绝望的泪缓缓流下,滴落在满是尘埃的地上,溅不起该有的泪花。
其实,她对他可说是最了解的,然而,正因她的痴心绝对反而让他更加远离她,一如他对那远方的女子一样!当爱变成了束缚,当情变成了伤害对方的借口,那些曾经的美好都将渐渐化作虚无,在彼此之间四散飞扬,不留一丝痕迹!
鸾皇所派去三国的信使不负所望,全都在第四天内顺利赶到目的地。只是,西昭国的玉琪和北雪国的玉瑾都不在国内,自然也就没有收到尹后薨的消息。
身为北雪后宫之首的依依一收到信后便封锁了消息,她本就是双溪国的郡主,从小生于皇宫,眼下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她心中明白的很。
她深知,若是让送信之人知道玉瑾不在北雪,那鸾皇知道后定会起疑,到时多加追查便会知道他与西昭国主相约私下进入东鸾,更是会知道他们在暗中调查某些事情,虽然玉瑾从未对她说过他与玉琪每年会东鸾调查何事,可是她心中明白此时定是不能对外张杨,更是不能让他们的大皇兄东鸾国主知道。
第一百一十章
玉瑾不在北雪宫的消息仅仅只有几位重臣知道,依依对此只是向外宣称玉瑾去了峰焦打猎,而东鸾信使也只是将鸾皇的话重复传达,希望北雪国主能在太皇太后下葬皇陵时赶回东鸾。
身为一国之母的依依自是明白,如今尹后菀,她身为孙儿媳自是也要前往东鸾,只是眼下玉瑾不在,她也只是先应和了事,待信使一离开北国国土,她便下令双溪国暗卫快速寻找玉瑾下落,只愿能在尹后下葬之日及时赶去东鸾。
南弈皇宫。
青雷离开南弈前往东鸾才短短几日,玉熙便接到了玉恒差人送来的消息,尹后菀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坏消息,如若他前往东鸾送行尹后,那身为他的皇后定要一同前往,如此一来,他一直隐藏三年的真相也将毁于一旦,而他是绝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
玉熙收到东鸾信使的来信后,亦是将此事压下,他不想让丝颜知道,更不愿带着丝颜一同前往那有着她曾经回忆的地方。在他心里,他的妻子只属于南弈,而今她的身份便是从小在这南弈长大的长孙丝颜,是他南弈宰相千金,更是如今南弈后宫唯一的女主人,只属于他的女人。
玉熙冷冷看过案几上的信笺,阴鸷的瞳眸中跳跃着蓝色冷焰。他看向殿内仅有的两人、蓝泽和风烈沉声吩咐道。“今日的消息朕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让皇后知道!”
“遵旨!”两人垂首接旨。数年的跟随让他们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虽贵为一代帝皇,可却有着别国君主不曾经历的坎坷命途。他从儿时便开始背负血债,虽大仇得报,可是他一直想要挽回的母爱却依旧没能如愿得到,而今日他所有的情感也是如泡沫般的存在,若是一不小心,便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们退下吧!”玉熙冷漠说着,今日东鸾传来的消息让他迷茫了。尹后西去的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前几日猜得到婉萍的来信告知玉恒已是开始调查伏月和皇宫密道之事,那些事情本就过去了三年,可他那阴戾不定的皇兄却依旧不死心的紧咬不放,若是他当真相查下去,相信定能查到已是蛛丝马迹,然而,倘若眼下他再带着丝颜光明正大的灰东鸾吊唁,那所有的疑问在见到她的容颜时去、便全都真相大白。所以,他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他会东鸾。
风烈两人退下后,玉熙无力地闭眼靠着龙椅,回想前几日他还处在幸福中,他还背着她在属于他们的天地谈笑风声,可是眼下,这封信饶了他的思绪,乱了他眼前的生活,让他有着不好的预感。
剑眉的拧紧,俊容的僵硬让他显得疲惫,在他没有想到完全之策时,此事他定要瞒下,即使对南弈群臣亦是不能透露半点风声。
整整一下午他都呆在书房中冥思苦想良策,更是下令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他要安静的环境想想如何回复东鸾国的皇兄,想想若是事情瞒不住时,他该如何对她说,虽然他不希望那天的到来……
一直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吱呀一声已是打扰了正处沉思状的他,心中的烦乱因这不知好歹的奴才闯入而越发的难以平复。
“滚出去!”还未睁眼的他一声冷喝骤然启口,却已吓着了擅自闯入房内的人儿。
“你、怎么了?”丝颜低低问着,脚步已是没有再上前去,身体更是因他方才的突兀怒喝僵在了原地。
玉熙一听是她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睑,眼光熠熠却不知如何启口方才自己对她的怒吼。
他迟迟不语,丝颜也显得尴尬,刚才他的样子是她这三年来没见过的,而那样的他让她害怕。
丝颜缓缓滴首,看着自己手中拿的糕点轻声说道,“这个、你若是有时间就尝尝吧,一天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丝颜并未将糕点盒递给他,她只是将盒子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再次抬首看着依旧坐在上座的他继续道,“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没有多加言语,自是这样的气氛她已不知能在说些什么,说完该说的,她便离开了书房。
玉熙看着那摆放在茶几的糕点盒,再想着方才她的神情,心中的点滴疼痛逐渐蔓延而开。刚才的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看见是她时会依旧无动于衷的坐着,为什么她那惊愕的神情出现时自己还可以这般淡漠的看着她,不上前将她紧搂着告诉她方才他吼不是对他!
“该死!”玉熙低语咒骂粗声,懊恼刚才自己的一切行为,继而急急起身往殿外赶去。
刚一出御书房他便找不到她的身影了,刚才他已是在顷刻间反省追出门外了,可是眼下他却看不见她!
内心的恐慌掩盖了刚才的一切情绪,什么烦乱、什么焦躁统统滚一边,此刻他只想看见她,将她紧紧揽进心房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沉到了寒潭,冰霜覆盖的俊颜上那帝皇气焰让人无法敢靠近,更是不敢轻易窥视他的急切。
玉熙快速赶到花圃凉亭,原以为她会在这里的,可是眼前她最喜欢的地方却未能看见她的身影。这一次玉熙急了,他怕刚才自己的举动伤了她,那她是否会对他失望,是否会生气离开呢?
胡乱的猜测更是打乱了他所有思维,凡事只要与她有关他就会慌了阵脚,变得盲目无措起来。
焦急的身形在皇宫四处寻找他心中的女子,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过了,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
恐惧如猛兽般吞噬他的心,他不明自己才慢了片刻,而今已是找不到她了,当真他与她之间只有一臂之缘吗?若是她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是不是他们之间就已是错过?
“雪、雪!”他唤着她的名字,嗓音是卡在喉间溺出所发出的声音。他举目看着属于自己的地方,眼前的宫殿一座连着一座,宫女、侍卫全都离他远远的,可是这空旷的视野内,他却看不见她!
玉熙直直的看着前处,垂于两侧的手在渐渐收拢,他怪刚才的自己为何要优于片刻才追出来,为很在看见她受伤神情时不及时告诉她,自己的怒吼并不是针对她!
他垂首看着脚下,浓密的睫毛遮盖了他瞳孔中的黯然,远远看去哪俊挺的身形好似禁不起眼下微风的吹拂,他的背影又是那么的脆弱!
丝颜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本不想再上前打扰他的,可是看着独自站于空地的他,就连地上的影子都是那般的孤寂!终于,她是不舍他的,地上的倩影缓缓向他靠近,神情呆滞的他竟连她走来都未发觉,直到她的柔夷握住他早已无力握紧的大掌。那熟悉的温度,熟悉的香味瞬间在他身边围绕,将他方才一直冷却绝望的心紧紧包裹着,让他看见了暗夜结束后的黎明,那是希望的到来!
怔怔回首,她正看着他,那柔柔的目光中有着对他的不舍、有着眷恋,这些他都看见了!
闪烁的星眸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亦是有着再次害怕失去的恐慌,他一把揽过他的腰腹将她紧紧搂着,俊脸靠在她的肩头上沉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回来了,心在欢呼她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亦是在这一刻他暗自告诉自己,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再也不会……
丝颜不语,她侧首靠在他的胸膛,回搂着他的劲腰。她能感觉到他今日的不妥,刚才在殿中的冷漠,眼下的慌乱急切,这些异样的他都让她心生疑惑。
“告诉我,你不会哭离开,告诉我!”玉熙低声问着,嗓音中透着明显的急切,心也颤抖的厉害。时至今日他都无法确定她度自己的感情中有没有爱,到底他这三年有没有住进她的心!
“我不离开,哪也不去!”丝颜不明他在慌什么,只是这样的他让她心疼,随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
“丝颜,为什么我的心得不到平静,为什么你明明在我身边我却害怕你消失不见?”
其实,在他心中自己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想问她,想要告诉她,那是因为他爱她至深!
“玉熙!”丝颜松开了他的腰际抬首看着他,黛眉因他的话稍稍紧蹙着,她不希望他将自己看得那么重,更不喜欢此刻患得患失的他。
“玉熙,你忘了我曾说过的吗?你是南弈的帝皇,你不可以为了我一人……”
“若是这样,那你时再将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而非爱我!”
“你、说什么?”他惊愕额看着她,漆黑的眼中她的面容时那般的清晰,她的淡然,甚至可说是冷漠都深深刺伤他的心。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说他在推她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怎么会推她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是那么爱她,为了她,自己宁可放弃全世界,可是他却说,他并非爱她!
“我所嫁的男人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男子,是可以顶起这南弈皇朝一片天的男人!我不愿你为了我放弃这一切,更不愿看到你为了我辈世人唾骂!”
“我不在乎!”他抓着她的手臂垂首低吼着,眼中满是伤痛,为何直到今日她还不明白,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我在乎!我不愿你为我背上骂名,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陪你到永远的,为何你要如此执着?”
“够了!”他吼着,不可抑制的对她吼着。
“若是你执意这样,我会离开!”丝颜眼角有着晶莹的闪烁,可是面容却异常的平静。
“丝颜!”他及时握住她的细腕,今日一直无法平静的心在她说那句话时,彻底掉入了冰地,她说她会离开,当真要离开他吗?
“玉熙,你能答应我吗?若是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一定要比现在过得更好!”她的生命注定不能陪他一同走完他的人生,若是让如此完美的男子为了自己而成为了世间的罪人,那她会死不瞑目!
“我们别说这个话题好吗?”每次不经意的谈及这样的话题,她总是能轻易的使他抓狂。
“我不想逃避了玉熙,你知道的,我的病不能治好,如今你给我的一切我很满足,可是我不需要你一直将这些留给我,你值得更好的女子来珍惜你!若是……”
“让我说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我说完好吗?”丝颜知道他想启口打断她方才的话,遂即用手按着他的唇,抢先一步对他说着。
玉熙没有挣扎,而她亦是知道他同意了。
她看着他僵硬的面容、好看的剑眉紧紧拧着,星眸中有着纠结,可即使这样,他依旧英俊非凡,她看着这样出众的他莞尔笑着,浅浅的梨涡,淡淡的笑靥却有着隐隐的伤感。
她眼睫湿润,嗓音却依旧平淡道,“若是你真爱我,那请答应我,若是我有一天离开你的世界,请你一定要幸福,要每天微笑得活着!若是你真爱我,请允许让别的女子来爱你,陪你走完你不平凡的一生!若是你真爱我,你能答应我吗?”
“你真的很残忍!”玉熙低哑说着,遂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不让她看见此刻他脸上的湿润,她连说了三个‘若是真爱’,她明明知道他深深爱着她,可是她却用自己对她的爱来遏制他。
“我知道你答应了!你会答应我的不是吗?”丝颜紧搂着他,她想在自己还能回抱他时用力搂住他,她不愿在残余的生命里又任何遗憾留下,更不愿带着不甘离开这红尘人间。
然而,玉熙没有启口正面答应她,这样的要求他怕自己做不到,也许她还未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更是没有看清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取代的,即使是为了他而丢了性命的真正长孙丝颜。
“我记得你说过,你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凡事你要的我都给,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也是我最想给你的!”玉熙靠在她的肩膀沉沉说着,已经闭上的眼睑盖住了他瞳眸内的所有伤感。
“你已经给我了!有这三年已经够了!”
可是他觉得还不够,三年的幸福他远远不会觉得够,他想和她真真正正在一起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
“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灼热的泪滴在她肩头,那轻如风声的誓言,她听到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相信!”她埋首于他胸前低语说着,眼中的湿润亦是渗入了他的衣襟,她对于他的爱她从未怀疑过,更是相信他不会骗自己。
天地间,那空旷的场地上,只要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女,他们间的情感无人能读懂,更是无人能介入他们之间!
令青山。
被雾色萦绕的茅屋中,紫嫣和萱萱今日显得格外高兴,没有薄纱遮面的她们粉颊上那浅浅的笑时这三年来难得才有的。
三年的等待终于到尽头了,尹后的死讯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一直等待的良机,如今她们再也不用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了。
两人今日下山回来便一直沉默不语,多年的相处她们早已有了默契,眼下她们只需带上这几日配置的雪凝下山,去寻那不共戴天的仇人。
萱萱简单的收拾包袱,可是紫嫣却什么也没有拿,她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那雾色缭绕的山林,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师姐,你怎么不收拾?”
“我没什么想拿的!”
“那我也不收拾了,等会我们离开,一把火烧了这里吧!”萱萱缓步走进紫嫣随意说着。
“不用,这里就留着吧!”她侧首看向萱萱,继而视线扫视了一眼房内所有的摆设布置。
“我们离开后就把外面的毒瘴解除了,若是有缘人路过这里,也可给他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也好,我们走吧!”
“不急,皇榜上说了,尹后初六下葬,眼下还有五日,我们嗨哟时间!”紫嫣幽幽说着,今日的她倒显得很是冷静。
“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对手吗?”
紫嫣浅笑摇首道,“不,我要在皇陵对手,我要让鸾皇有去无回!”
“可是这样一来,其他三国君主也会在那,他们并非一般人物,想要一网打尽怕是我们会很吃力!”虽没见过其他君王,可是民间对于他们的传闻也不少。
“这正是我想要的,若是其他三国君主也在皇陵,那我们就送他们一程!师兄、小雪、羽毛的命我要他们抵偿!”紫嫣嗓音清亮,可是眼中已是露出了狠色。
“师姐,那我们采集到的雪凝怕是不够!”上次她只采摘了七株雪幻,炼制成雪凝也就只有五瓶,若是在皇陵吓唬搜,那跟随前往的侍卫定是不下千人,单单靠着几瓶药粉急?两人之力,怕是有着难度。
然而,萱萱的顾忌紫嫣早已想到,她踱步走到矮柜边,那里有她必胜的武器。
“区区上千人我自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候我们只要将这些点燃,你害怕那些无能的侍卫吗?”紫嫣狡黠一笑,晶亮的眼眸闪过阴历。
“这是什么?”萱萱上前一步,看着柜中整齐摆放的十几个小瓷瓶,遂抬首看着紫嫣问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是什么?”萱萱上前一步,看着柜中整齐摆放的十几个小瓷瓶,遂抬首看着紫嫣问着。
“狼花!”紫嫣简洁道,继而伸手入柜中取出一瓶递给萱萱。
萱萱接过后狐疑看着手中的瓷瓶,不明这所谓狼花有何用处。
紫嫣已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杏眸中的淡笑渐渐染开,盈盈道“狼花是一种烈性毒药,只要将其放入干草中点燃,别说是东鸾跟随出行的上前人马,就算再多几千我们也不必担心!”紫嫣说来得意,她之所以知道狼花也是看了玄晶老人所留下的手札秘典。上面记载了狼花的毒性及威力。若不是她有心细细阅读,今日也不会连成江湖上早已绝技的狼花。
然而,紫嫣的高兴却让萱萱更摸不着头脑,她入师门那么久都没听说过有狼花这种草药,根式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这有何用处?难不成我们真要杀光东鸾所有随行吗?”虽然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无关,可是要她一下杀那么多人,她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狼花能在短时间内麻醉人的意志,让人四肢无力顿失反抗的能力!”紫嫣解释道。
“这不就是麻药么,这也没什么厉害的啊!”区区麻醉剂量也能说是秘密武器吗?萱萱再次睨了一眼手中瓷瓶,眼中有着不屑。
紫嫣了然一笑,继续说道,“它不但能麻醉人的意志,更能让中毒之人对下药人听之任之,若是我让他们自相残杀,他们绝对会服从!”这只是狼花药效之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我们当真要杀那么多人吗?虽然那些人死不足惜,可是我们的目标是鸾皇,若是能瞬间手刃他最好,若是其他人阻拦我们虽必杀之,可……”可是也无需杀那么多。萱萱很想那么说,可是却仍是止口了。
“你心软?你对他们心慈只是对自己心狠罢了,你忘了师兄是怎么死的吗?他就是太心软了,若是当初他能用毒,就凭鸾皇能将他一剑穿心吗?紫嫣看着犹豫不决的信息徒生恼意,如今是关键时刻,不是他们死,就是她们亡!三年前她们惨死在鸾皇手中的大师兄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她,冰丝紫嫣决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师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
“你放心,没有到关键时刻我也不会大开杀戒!况且就凭那些意志薄弱的随行侍卫一旦中了狼花已是再没有招架的余力,若是他们能乖乖呆着哪最好,若是想要试图反抗,我绝不留情!”紫嫣稍稍收敛戾色,方才她提及冷炎时情绪有些起伏,只是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深知心浮气躁只能将事情越演越烈。
“我知道了!”萱萱面对此刻隐含怒焰的字眼只能低声赞同,黛眉微垂回想以前的紫嫣那时的她很少会动怒,更不会轻易言杀,可如今自己的师姐自从三年前那场突变已是彻底变了,她不会对谁留情,即使两年前的那六岁孩童,她依旧可以冷漠的见死不救。在她眼中,她不愿浪费任何时间在任何人身上,她需要足够多的市静安炼制世间最毒的毒药,她要花尽所有心思给那东鸾国主重重的一击,她根式要他为三年前那狠心地一剑付出惨痛代价。着就是今日的冰丝紫嫣,为了那逝去的师兄,而彻底改变的紫嫣。
萱萱亦是难过,她也是那般在意已故的白衣,所以、即使知道那样的做法不对,可是她也会支持,也会一起加入,更会与她一起手刃仇人。若是能报仇,牺牲在所难免,而那些枉死之人要怨就怨那残酷帝皇吧,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而结局也只能用他的血、他的命来结束!
紫嫣见萱萱垂眸出神,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些,遂淡淡道“我们还是准备一下,今夜就下山改投客栈,这样也方便打探皇宫中的一举一动!”
“好!”萱萱不再多言,将手中狼花收好,又将要带的几件东西收拾鱼包袱内便和紫嫣一起下山难离开了那居住短短几日的茅屋。
在她们离开不久后,那一直围绕在茅屋外的朦胧雾色因为渐渐随风飘散,一连几日不曾听到的鸟叫鸣蝉又重新再耳边响起,林中又恢复到了几日前的热闹。
两人面纱遮脸没有对此地有一丝留恋,今日下山后怕是再也不会来这了,若是她们大仇得报,那么透明会会清风崖,若是失败……
蓝颜山。
叮咚泉水清澈见底,浅浅的一条小溪流淌着的却是这世间的驻颜圣水——白泉水!
能够令容颜常驻,能够令繁华永不凋谢,今日他们再次前来这里,为的只是再回忆一次他们所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日的离开若他们知道会永不相见,那么他们定不会答应她为他去寻这不知是否存在的白泉水,若是他们知道那是她最后一个心愿,那么他们会将她带离,即使下场和难白衣一样他们也绝不后悔,若是……若是时间能倒退,若是这白泉水能留住时间的消逝,那么如今的一切是否全都会不一样了呢?
“第一次见她时,我便想向皇兄讨要了她!”玉琪看着缓缓流淌的小溪,垂眸淡淡说着,薄唇间有着对往事美好回忆的浅笑。
“第一次我见她时,便想将所有最好的一切搜给她,甚至想将她霸道的藏起!”玉谨缓缓抬首,看着不远处的空地幽幽说着,那日梅林的相救他就想用心呵护她不让她再受一丝伤害,根式想将她带离痛苦,霸道的藏起她所有的美好。
两人各自回忆他们见她时的第一次,听着彼此心中最真的想法,浅浅笑了!
“若是这话让依依听到了,你说她会有何想法?”玉琪侧首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邪邪一笑。
“即使知道,结果还是一样,这里的某一处我已是留给了她!”玉谨毫不避讳玉琪谈及依依,反之,他坦言的告诉他,自己的心里依旧有一处为那清理女子所保留着,即使如今已经成为他妻的女人,也不能住进来。
“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来自哪里,哪里又该是嘴适合她的地方!”玉琪收起刚才的玩笑,最近几日他们相伴同游,每次的话题总是围绕那早已远处
凤颜妆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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