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22(耽美)第1部分阅读
凤于九天22(耽美)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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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19章
第一章
凤鸣和罗登等一干手下登上甲板,远眺后方江面。
同国水师船队的桅杆顶端和半边船帆,正缓缓出现在视野内。
凤鸣凭借目力,大略数了一下对方船只数目比自己这边多上十艘左右,倒吸一口凉气后问:「他们不会追上我们吧?」
冉虎立即答道:「我们船队的风帆经过多番改进,比别的船更吃风,如果现在开尽帆,他们很难追上我们。」他是罗登的得意弟子,今年刚满二十岁,因为常年在船上风吹雨淋,脸蛋晒得又黑又红,充满了出色水手的阳刚劲、这为凤鸣专配的新萧家船队,正是他协助罗登,在极短的时间内调度到同泽郊外的江边的。
凤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快点把帆开到最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船上粮食应该够吧?希望不用中途停下补给什么的。」冉虎向他师傅罗登看了一眼,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凤鸣奇道:「冉虎有话要说?哦,我确实不熟悉船队的事,如果说错了,你不要怕我尴尬,千万要直接指正,以免我下次又犯同样错误。」
与罗登和萧家其它年轻高手相比,冉虎和凤鸣相处的机会最少,闻言微微诧异。多数上位者最忌惮有人指出他们错误,因为这样会影响他们神圣万能的形象,像凤鸣这样直言要下属当面指正的,真是非常罕见。冉虎犹豫地看了看罗登,瞧见师傅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也不能说少主的决定有错,关键是少主并不熟悉阿曼江这段流域的具体情况。」他一定对阿曼江流域情况了如指掌,说到这个,神态顿时充满自信,有条不紊地分析,「同国是一个很注重水域的国家,因为他们东南面和单林遥遥相对,海岸线极长,东北则有大段阿曼江穿越境内,同国历代大王都曾在建设水师上花费大量钱财精力,同国水师实力之强,至少这片大陆上的其它国家都不能与之抗衡。不过他们再强,也强不过单林海盗,势力不能在单林海域中伸延,这导致同国更愿花费力气在对阿曼江这大段流域的监控上。少主,从我们现在所处的江面,直到阿曼江最顶的碌田,一定会遇上好几处同国水师的拦截点,他们在这些地方常年驻有一定数量的战船,只要得到命令,会随时监视江面,配合追在我们后方的战船夹击我们。」
容虎在旁边附加了一句,「鸣王,大王曾派子岩秘密训练水战,其中也有针对同国这方面优势的原因.」凤鸣听得眉头微皱,忍不住举手挠头,忽然又猛地一停,眼睛扫了一圈,想起洛云仍然昏迷未醒,不在这里,心里不好受的叹了一口气,连挠头的心思都没了,愁眉苦脸地问:「后有追兵,前有拦截,难道我们要弃船登岸?]他转头看看后方,同国水师仍在衔尾追来,不过应该是罗登或冉虎已经对船队下了明确指令,萧家船队并不惊惶,仍然借风行驶,和敌方保持一定距离,不让自己进入同国水师射程内。
「弃船登岸,更不可行。」尚再思立即对凤鸣的意见提出异议,「这段流域都在同国境内,上岸也是同国地盘,我们一旦上去,很可能立即遇上同国军。想那庄濮也是有经验的老将,他出动大批水师逼迫我们的船队,不可能不防备我们登岸,必定已经做好陆上围击的准备。万一在陆上被围,情况会比水上被围更恶劣,若论突围,水上应该比陆上容易一点。经过同泽城惊险的突围一战,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得到认可,现在越来越敢坦白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应该说,凤鸣乐于接受各种意见的随和个性,给予了每个人发挥各自实力的最佳环境。
「我和尚侍卫的想法一样。〕冉虎点头,「现在同国动用最大力量对付我们,不管陆上还是水上,我们都要面对巨大难关。不过两者相比,还是在水上我们比较有信心突破,我们萧家商船居多,正式水上开战也许不是同国水师的对手,不我们有突出的改造帆和高明的操纵技巧,有希望避开正面开战。只要逃出阿曼江,去到海上,要彻底甩脱同国水师就有把握了。」
凤鸣转头去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洛宁,「洛总管的意思呢?]洛宁心事重重.脸色一直黑沉。原想着同国大军追来时,自己绝不会留在凤鸣身边,现在却因为洛云被该死的烈中石送回船上,而不得不跟到这里来。这下可好,变成必须和摇曳的儿子同生共死唉,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暗中杀掉鸿羽,弄到现在连最后一点缓和局势的机会都没了二难道是天意?洛宁又感叹又恼怒,众人商量时,他早走神了,凤鸣连叫了他两次,他才醒觉过来,问凤鸣,「少主刚刚说什么?」众人脸色都隐隐有些古怪。
洛宁身为萧家高手团的总管,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真的差强人意。不但没有发挥出应有的能力,在同泽军接应迟缓,差点导致凤鸣陷在同泽城内,现在讨论如此要紧大事,竟然还心不在焉。
凤鸣比较宽容,把刚才的谈话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说:「我想知道洛总管你的看法。」
洛宁想都不想就答道:「当然是团在水上和敌人缠斗。一则比较有逃生的希望,二则,别人可以上岸突围,但洛云怎么办?他现在连床都下不了。」
凤鸣大为惭愧。他刚才确实把洛云不能走动这一点给忘了。
「就这么定了。」凤鸣一锤定音,「我们必须躲过同国水师的重重夹击,沿着阿曼江一直逃到海上。」
「好!j罗登显然就等着凤鸣这话,振奋地说:「这段江面极宽,最适合灵活闪避突围,冉虎调来的又是萧家最好的大船,这次就让同国水师见识见识我们萧家人的厉害,我一定要亲自操船。」撩起衣袖,健步如飞的去了。
凤鸣吗愕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我觉得罗总管挺期待被同国水师围上似的?」
冉虎笑道:「师傅太渴望有一场精彩的水上搏击了,他当了萧家船队总管几十年,空有一身了不起的操船技,却还是第一次遇上有国家派出水师来对付萧家船队呢。」
为了尽快进入自己的地盘,贺狄招摇的车骑队日夜兼程,终于在这天中午到达海边。事前得到消息的手下景平,领着众人,早在海边恭候大首领的到来。
几艘外形独特,令人一看即知其不能招惹的大型海洋战船,威风八面的停泊在海边,随时可以扬帆远航、看见贺狄从四面都垂下纱幔,似乎充满秘密的马车车厢中下来,景平立即带领一干手下迎上前,抱拳致敬。
「大首领路上辛苦了。」「胡扯。」贺狄随口答了两个字。众人微愕时,他忽然又勾起唇角.逸出一个洒脱不羁的笑容,「这是我这辈子走得最痛快的一次陆路,有什么辛苦的?想不到竟然还有比船上更有趣的旅程,来,先向你们介绍一个人。」
说完,漫不经心地回头,朝着车厢里面道:「专使大人请下车。」
在无数视线下,马车前的帘子第二次掀起。穿着简单朴素的西雷侍卫服饰的子岩,一脸平静地下车,来到众人面前。
「子岩是西雷鸣的专使,全权代表西雷鸣王处理双亮沙航线的事.子岩,这是景平,日后在海上,你们会经常碰面。」
贺狄曾有一段时期竭力追捕子岩,把子岩的,像派发悬赏,他的手下几乎人人都知道他看中了一个男人。景平当然对这事非常清楚。
此时一瞧子岩的脸,正是画像中的那个,而且他又和贺狄从同一个马车上下来,心里已经明白几分,暗道,怪不得大首领高兴成这样,这一路上也不知道爽了多少回,难为这叫子岩的男人还可以直得起腰来,大首领床上功夫可是很可怕的。
一边用带点暧昧的眼神打量子岩,一边抱拳向他打个招呼,「专使大人你好。」
子岩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同样拱手回礼,简单地开口:「幸会。只说了两个字,再没有下文。
景平这边,都觉得他有些蹊过头了。贺狄现在却对他冷淡的样子越看越爱,在一旁欣赏着「自己男人」那种独有的正经样子,惬意笑道:「已经打过招呼了,其它的上船再说。
对手下打个手势,率先举步往最大最威武的主海船走去。一干手下连同空流、呆平等唯他马首是瞻,都跟在他后面。
子岩也打算跟在后面,贺狄经过他身边时,却猛然伸手一捞,理所当然的搂住他的腰,带着他一道踏上连接船只和岸边的又长又宽的大踏板众目眼睽下,这样的举止简直是向所有人宣告他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子岩骤然浑身一强,恨不得一脚把这不要脸的混蛋从踏板直接踹到海里里,但这里都是贺狄的手下,个个都是好杀的海盗,真的把他们大首领踹到水里,后果难以预料。
一旦撕破脸,不但更引人注目,陷入更深的尴尬,而且也会影响好不容易快进展到实质的双亮沙航线筹备。
感觉贺狄舅张地把手搁在自己腰上,子岩不得不配合着他的步伐在踏板上前进,一边不着意地微微抬手,拇指食指闪电般的拾住贺狄的尾指,狠狠往外一扳。
贺狄疼得眉头一抽,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只有九个指头的伟大海盗大头领,只能当机立断,把霸占子岩腰肢的手识趣地抽回来,恨得牙痒痒地怒瞪子岩一眼,低声威胁:「到了船上你等着瞧。」
子岩骄傲地冷冷一笑,向前悠然迈步。贺狄被他扣人心弦的笑容吸引,又是一阵心跳。
上船后,贺狄首先下达命令,要船员们扬帆敌航,驶往他最熟悉的单林海峡。
景平代他传令后,回到甲板上向贺狄禀告一切正常,又说:「大首领的卧房还是老样子,在主船最上层,已经按照大首领的喜好布置过一番.最近博间王族为了讨好大首领,又送了八名姿色绝美的女子过来,属下把她们也带到了船上,暂时安置在主卧房旁边的小舱房里,以便随时侍候大首领。」他顿了顿,瞥一眼站在贺狄身边的子岩,语带双关地笑道:「不过,现在大首领忙着双亮沙航线的正事,恐怕没工夫让她们侍候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哈!」贺狄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得意的哈哈大笑,眼角瞄到子岩脸色不佳,担心惹毛子岩,哈了几下,勉强收敛了点,若无其事地问:「献给海神的祭杷,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景平点头,「自从接到大首领的信,我就着手去办了。各色祭礼已经备齐,并且按照大首领的盼咐,要各副首领尽快赶来,消息前日就发出去了。大首领打算什么时候闲始祭杷?」
贺狄抬头看看天空,「看这天,今晚月色一定不错,消息既然是前日发出去的,各位兄弟今晚应该都能赶来,祭杷就定在今晚子时吧。」
是贺狄又发了一输指令,不断有手下领命后往四处岗位上执行,最后,才转头对子岩笑笑,「好了,来,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房间,从那里透过大宽窗看海很舒服」一边说,一边悄悄伸手从后面绕过子岩的腰。
子岩眼神陡然犀利,脚下斜跨一步,近距出手反推,没想到贺狄这次早有防备,使的是虚招,一见子岩上当,趁他不留神往他右腿一撩,用巧劲一勾、子岩身体比前几日有所好转,腿力却未完全恢复,而且正在侧移跨步中.顿时身子一晃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往后栽倒,被可恶的贺狄一把捞住。
「啧啧……」贺狄居高临下,勾起邪气的薄唇,「想要本王子抱你上去是不是?专使大人真懂情趣!」
子岩又气又窘,暗运腰力,要从贺狄怀里弹起来。贺狄暗中往他腰侧狠狠一拾,把他拾得浑身一阵发软,无法动弹。
贺狄和众手下打个招呼,「本大首领要好好睡个午觉,没有紧急大事不许上来打扰,谁敢乱来,我就把谁扔到海里喂鲨鱼,明白了没有?」
「明白!」众海盗轰然回答。
个个挤眉弄眼,彼此心知肚明。有的更加大叫,「大首领一定要睡得舒舒服服啊!」
贺狄又嘿嘿笑了两声,当着众人的面,大模大样把子岩抱走了。子岩在贺狄跨入海船中最大的舱房门内后,终于成功运力从贺狄的怀里跳起来、脚一着地,脊背抵上船壁,双手虚举,散发出随时展开格斗的凛然气势。
贺狄戏谑地啾他一眼,「海神祭祀之后才是正日,你现在怕什么?」拍拍双手,表示全无攻击的意思,大模大样从子岩身前走过,坐在刺绣得花团锦簇的大毯上,翘起二郎腿惬意地边晃边盯着子岩打量。
「专使大人.坐下休息一会吧。」子岩最恨他这种彷佛要把人吃到肚子里的大胆目光,警戒地体了他片刻,才放下手,刻意远离舒服的大地毯,找了一个墙角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贺狄喷喷摇头,「你真会自找苦吃,地板硬邦邦的这么不舒服,到我这来有什么不好?要不要我抱你过来?」作势要站起来。
子岩霍然睁开精光闪烁的双目,隔着半个房的空间盯他,低声道:「给我滚远点。」
贺狄心内一阵恼火。在车里被我弄得欲仙欲死,都不知道泄了多少次,现在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了!还没见过这么可恨的家伙.不过,那冷冰冰的模样,倒是越来越诱人了。
他天生就是面上一套底下一套的人,脑袋里转了一堆念头,每一个念头如果让子岩知道,一定会让子岩青筋暴跳,脸上却保持着漫不经心的神态,笑昤昤地逗子岩说话,「今晚海神祭祀,海盗里面各位副首领都会赶来,你的双亮沙航线是否可以顺利开始,就要看你的表现了。」一边拿起面前银碟里摆着的新鲜果子送到嘴里。
子岩微愕,「单林海域的事,不是你说了算吗?」「海盗有海盗的规矩,他们只尊重有能力的人,就算我支持你,也要你自己争气。」
贺狄无所谓的说,接下来的一句,却又立即暴露了狼子野心,「如果你肯给点甜头,我今晚会努力给你制造一点赢得兄弟们尊敬的机会。」
「不必了。」子岩一口拒绝,「我会自己争取的。」贺狄回到自己地盘,得到的当然是最高待遇。
两人在房中待了片刻,便有好几批美女过来轮番侍候,各有所责、贺狄尽显他的奢华享乐之风,张嘴屹着柔夷递过来的精挑细选最甜美的果子,躺在软枕高耸的大地毯上,大剌剌地让美婢帮他用干净温热的软布巾擦洗双脚,修剪脚指甲又有两名美女,各坐在他大腿两侧,白哲双手饱含情se意味地为他按摩左右大腿,从膝盖到大腿根部,照顾得无微不至,更叫人冒冷汗的是,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们,个个杏目含春,等待被恩点侍夜的模样。
一名姿色最艳的女子手脚配上铃铛在房中和着音乐起舞,每动一下,铃铛清脆作响,震得连人的心都颤动起来、身上轻纱半遮半掩,还不时作出令人脸红的挑逗动作。在西雷王宫中,绝对不会出现如此艳俗露骨的舞蹈。
子岩虽非第一次目睹贺狄这些「下流的异国」情趣,仍难掩尴尬,只能一直闭着眼睛不看贺狄看似愉快的享受着眼前艳舞,其责一直在观察子岩,吞了一颗紫葡萄,朝跳舞的美女使个颜色,朝子岩那边扬扬下巴。
舞女会意地几个连续转身,云朵一样飘到子岩面前,蓦然高难度的曲身后仰,竟伸手调戏般的捏了子岩的脸蛋一把。
子岩碎不及防受袭,本能的跳起来伸手就推,猛地对上一个露着小臂和大部分白嫩大腿,身上轻纱若隐若现,几乎连胸部都可以看见的年轻女子,不由一愣,差点碰上雪白胸部的手彷佛被蛇咬到一样缩回来,下一刻,充满英气的脸从额头直红到脖子根部。
「哈哈哈哈!」贺狄闲心大笑起来,随后从银碟里捡了个果子,当作犒实丢出来。
那舞女以优美的姿势在半空中接了果子,皎在嘴里,为讨贺狄欢心,又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转身,伸手捏子岩的腰部。子岩侧身避过,沉下脸怒暍:「再乱来我可要动手打人了!」
贺狄发出有趣的笑声,挥手叫身边捶腿的女子让开位置,拍拍自己的大腿,唤道:「妹儿过来,专使大人不要妳,本王子要妳。」那叫殊儿的美女大喜,停了跳舞,云雀一样飞向贺狄,双膝着地温婉坐下时,半边身子已经挨到贺狄怀里,乞求宠幸般的缓缓磨赠。
贺狄坐起来,搂着她低头狂吻。怀中美女被吻得欲火熊熊,扭着柔软的身子发出嘤嘤喘息二子岩想不到这人如此荒滛无耻,当着这么多侍女和他的面就乱来,惊愕之下,愣了半晌、「唔一一殿下……嗯一一」贺狄一边霸道的热吻,一边上下其手,怀中美女发出阵阵娇喘,不依地扭动。四周美女羡慕地看着得到宠爱者,在旁边屏息观看,唯恐惊授到兴起的王子殿下,永远失去被王子宠幸的机会二氤氲着**车*的对话,恰好让站在不远处的子岩可以听见。
「想不想要?」
「嗯一一想……」
「摸这里舒服吗?」
「“阿一一殿下,饶了我吧··一唔一一好舒服一一」
滛词荡语,简直污染耳朵、众人对贺狄这样行事早就熟悉,个个若无其事,只有子岩站又不是,坐又不是,窘迫得手都不知往哪放、窘迫之外,更有气愤──自己额头居然冒出薄薄一层汗珠。
在听见贺狄低沉的,斯条慢理的声音后,彷佛身体深处被什么用羽毛轻轻挠着似的,某条神经轻轻绷紧,期待爆发似的在不知道的地方低声渴求着。
太…无耻了!子岩愤恨的磨牙,在心底大声苛责自己。看见这样下流的场面,早就应该破门而出,把贺狄这种不知廉耻的混蛋丢在身后,这种人哪知道什么是道德?什么是尊严?
但是,因为生气而僵硬绷直的双腿.却好像上了钉子一样固定在原处,怎么挪也娜不开,彷佛身体有自己的主张,就是要自讨苦吃地留在这里目睹这不堪的一幕。
到底是怎么回事?子岩弄不懂自己那不知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畜生!
「好了,就玩到这。」贺狄忽然放开怀里已经软成一滩春水,随时等待进入的美女妹儿,坐直起来。
「殿下……」姝儿手足无措地坐起来,露出一丝惊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扫了贺狄的兴致。
「今晚有海神祭祀,在祭祀结束前,本王子不碰女色。」
贺狄朝她随意摆个手势,「妳侍候得不错,到空流那领赏去吧。」
姝儿一阵发愣,呆了一会,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裳,一脸失落地施礼下去了。
「妳们也下去。」贺狄把围绕左右的美女都打发走,才抬头,懒洋洋地看着还站在那里,笔直如箭的子岩。
「过来。」他朝子岩诱哄似的招招手。
子岩狠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专使大人,别生气嘛。」贺狄起来,走到子岩身边,打量着子岩的表情,笑容中暗藏得意,把声音放温柔了许多,「只是搂搂抱抱加一个亲亲,你要是生气,我也对你这样好了,比搂搂抱抱更难的我都肯为你做。」
子岩见他手伸过来,下意识地想往旁避开,上身晃了晃,不知为什么.又硬生生停下了。
这瞬间的动作彷佛并没经过大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停下让他碰上自己。
但这时候反省为时已晚,贺狄顺顺利利就搭上了他的肩膀,转身带着他到大地毯上,往他肩上轻轻一拍,「坐下休息一下。」
子岩略一犹豫,终于坐下了。
贺狄更加高兴,自己也挨着子岩大腿坐了,顺手把盛装各色水果的银碟取了过来,挑了一个最红最艳,一看就知道很好吃的果子,递给子岩,「这个很甜,你尝尝。」
子岩盯着那果子,莫名其妙一阵脸红心跳,别过脸,声音干硬地道:「我不饿。」
「好好,算我怕了你,你不吃,我吃。」身边传来轻轻的卡嗦一声,应该是贺狄清脆地咬了那红果一口。
子岩情不自禁回头,脖子才一扭,忽然眼前大片阴影罩来,已经被贺狄双手抱住。
「呜──」唇上触到热热软软的东西.鲜甜的果味,从对方舌尖传递过来,混合着他已经极熟悉的,属于贺狄的不可一世的狂妄执着。
「子岩,」贺狄狠狠吻了他一轮,低笑着说:「你比果子还甜,我真恨不得海神祭祀现在就结束。」
第二章
阿曼江上。
「小心!前方有敌军!」头顶上的瞭望手,骤然发出高声警告。众人立即把视线投向船头前方。
果然,远方的水平线上,出现了桅杆的顶端。
同国水师果然是准备前后夹击。
冉虎跃上栏杆,在高处观察片刻,跳下来,对凤鸣冷静地说:「请少主暂时先迥舱房,这里的事交给属下处理。」
凤鸣对于水战一窍不通,虽然罗登看起来信心十足,但现在跟在尾巴追来的敌人战船数目已经超过己方,鉴于他身上背着杀害同国大王、王叔、王子还有王子妃等的多重谋杀罪名,估计前面来拦截的战船一定也不少。
万一真被两支战船队伍夹在中间一阵猛打,他可真是世上最冤枉无辜的战争受害者了。
不由捏了一把汗地问冉虎:『你打算怎么处理?』
「和刚才说的一样,这一次我们只能巧取,不能硬碰。」冉虎的神态,严肃中透着强大意志。
「师傅一直没有把帆开尽,保持着和后面敌船的距离,正是打算利用无双的操船技,让同国水师吃个大亏。不过船速急变时,船只摇晃会很大,万一碰撞起来,甲板上的人很容易被抛出去,所以请少主快点离开甲板,在舱房里面比较安全。」
凤鸣经过这段日子的历练,己经比从前乖多了,这时候也轮不到他任性,二话不说,听从「专业人士」冉虎的意见,离开甲板往舱房去。
容虎吩咐尚再思随凤鸣一同下去,自己则留在甲板上。
「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正需要你呢。」大敌就在眼前,冉虎也不客气,递给他一把大弓,〔你和冉青箭术不错,请立即到高处去,当前后敌军靠近快和我们相遇时,千万要瞄准敌人船上的掌舵手,对了,记得往自己腰上拴条绳子,不然船身万一碰撞,掉下江就痳烦了。」
容虎笑道:「领命,」接过大弓箭囊,自行寻合戈适合的制高点去了。
非常奇怪,在同安院里,因为凤鸣是否出面冒险面见庄濮的事,容虎等和曲迈等当面发生冲突后,西雷派系和萧家派系的关系竟比原先的更为和睦起来。
难道这就是鸣所说的不打不相识?或者患难见真情?在同泽城门前的浴血让他们生出目标一致,都是自家兄弟的感觉,派系之间的冲突不再那么分明。战友之间的同生共死一战,,确实令人热血沸腾。
和凤鸣一起下去舱房的,除了尚再思,还有秋蓝、秋星两个大侍女。凤鸣当然对女孩子更为关心,亲自拿绳子绑住秋蓝秋星的腰,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船只碰撞的时候,巨大的惯性会把人抛来抛去,妳们腰上系了绳子,等一下还要抱紧身边的东西,记得千万要抱固定的东西,例如床栏什么的,不固定的就免了,记住了啊。」
他只顾着比手画脚的叮嘱,完全忘了自己的保护措施还未做,尚再思唯恐到最后反而是他本人被抛来抛去,走过来亲自在他腰杆上系上粗绳。弄好后,秋星拉拉凤鸣腰上的绳子,检查是否结实,又用嫩玉般的小手再加了一个同心结以防绳子不牢固,笑道:「鸣王现在比我们还唠叨了,放心,我们这几年见识过不少大场面了,什么也不·……」话未说完,船身骤然一下剧震,秋星顿时止住正惊疑不定,船身再震。脚下的木板彷佛猛地动起来,带得众人情不自禁往一个方向倒。
凤鸣大叫:「抱紧固定物,开始了!」
秋蓝秋星立即照办。
尚再思握着窗沿稳住身形,朝外面江上窥探,沉声道:「罗总管应该是把船速加到最快了。
江风从窗户狂啸而入二脚下船身持续着微微震颤。虽然身在舱房,也能感觉船只正在以极高速前进。
凤鸣抱着床栏,睁着乌溜溜大眼睛感觉着这陌生又奇妙的前进感,忍不住惋惜,「要是可以在甲板上就好了,一定很精……~啊!j高速航行中的大船,竟然急遽减速。
凤鸣顾着说话,双手抱得不够用力,猛地往前一栽,在地板上滚了两圈。
「鸣王!j秋蓝秋星同时急得大叫。
尚再思扑上去把他抱住。
船身发出巨大的声音,彷佛无数巨大木板被强硬扭曲将要破裂般惊悚。
凤鸣得尚再思帮忙,重新站起来,学尚再思的样子双手抱紧了床栏,脸红红的,「呵,没想到罗总管驾船这么厉害,一会高速一会停,比云霄飞车选厉害。」
片刻,脚下异动又传来。凤鸣不敢再说,凝神屏息抱紧固定物船只再次倏然敌动,借助风力,像刀片一样锋利地滑过江面。如此几次骤停骤快,一会冲刺,一会剎住,冲力和惯性茭又袭来,让舱房中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身边的东西,努力站稳脚跟。
卷入舱房中的呼啸风声完全掩盖了粗重的呼吸。
轰!毫无预兆的一声巨响,彷佛大船前侧方和什么剧烈碰撞。整个大船在江面抛侧至几乎要翻过去的地步。
秋星一声惊呼,不小心松了手,直接被抛到半空,系在腰上的粗绳被绷成一条直线。
「秋星!」凤鸣大叫,扑出去要接,腰上一勒,竟被绳子限制了活动范围。
尚再思比他更眼疾手快,跨出一步伸出双手,把受绳子反扯巨力,从半空直掉下来的秋星一把接住,猛烈摇晃的地面使他根本无法站种,人一入怀,无以借力,只能抱着秋星就地一滚,虽然狼狈,却缓和了去势,避免更大伤害。
轰!
再一下激烈碰撞。
刚才的船身大幅度摇摆再次重演。
尚再思刚好从地上凭腰力弹跳起来,见机一把拽住固定的桌脚,把已经抛得晕头转向的秋星拚命扯过来,这种时候万一撞上脑袋或要害必定会重伤。
他是唯一腰上来不及系绳的,必须靠双手固定,又不能放开秋星,只能把秋星压在怀里,两臂在外围栓桔着她,十指抓紧桌脚。迫不得已,实在不是故意占便宜。
轰!又是一下巨撞。
舱房里一切没有固定的东西通通飞起来,匡当匡当击打在木壁上,有的更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偌大巨船,好像成了惊涛骇浪中被抛个不停的小舟。船上的木板岭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众人面如土色,这样撞,也不知道大船会不会随时散架。
希望罗登不要兴奋过头,忘记了自己这船也只是木头造的。
风声中隐隐传来惨叫声。难道甲板上已经开始了肉搏战?这时候凤鸣等纵使好奇,也没有到甲板上看看的能力,船身摇晃似乎一直不断,每一下剧烈碰撞,都使他们更为大船是否会散架而担心,并且要时刻抱紧固定物,以免被再次抛飞出去。
又撞了两三下后,船身再次异常震动。
移动速度明显提高。
尚再思偏着头感觉了一下,忽然露出喜色,「罗总管应该已经开尽了帆,正在全力前进。看样子我们已经脱离了敌人包围。」
他也和凤鸣一样没有亲眼目睹外面的事,只是估计,暂时也不敢放开手,继续偏着头感觉动静。
「喂,」秋星忍不住开口,「你放开。」她说话一向清脆直爽,哇啦哇啦的,此刻却声若蚊蝇。尚再思回头看看她,这么近距啾秋星的脸,还是第一次,瞧清楚秋星红扑扑的脸蛋,尚再思自己脸也红了,竟然比秋星还尴尬,讷讷解释道:「我不是不放,只是外面……外面情况还未完全了解……」
话音未落,舱房门被人猛然打开,冉青提着弓箭大步进来,大声禀告,「少主!我们成功破了同国水师的前后围剿,嘿,实在太精彩了!罗总管的技术真是天下一流,用忽快忽停的法子让敌人晕头转向,比水里的鱼还灵活,两支同国船队差点自己撞成了一块,容虎也不赖,这么大的颠簸,他把自己绑在桅杆上居然射中了对方四艘船上的掌舵手,我也射中了两个……哎?你们刚刚怎么抱在一起了?」
他兴奋过度,说了好一阵,才反应自己入门那一瞬看见了什么,好奇地看向已经像吓到的兔子一样火速分开的尚再思和秋星。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秋星立即还以颜色,凶巴巴地瞪他,「不干你事!不许问!」眼神一移,落在冉青身后,又是一瞪,「容虎你也不许笑!」
容虎是紧跟着冉青进来的,手里也提着为这次成功突围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弓。
「好,我不笑。反正该看的已经看了,事情经过秋蓝会告诉我的。」
凤鸣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来。
秋星更窘,跺脚不依,「鸣你欺负人!秋月现在没回来,你们都趁机捉弄我!」
凤鸣哭笑不得,「是妳自己栽到尚再思怀里去的,要说欺负,也是他欺负妳才对。」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顿时整个舱房爆出哄然笑声除了掌舵的罗登,冉虎曲迈等重要高手侍卫都跟在容虎身后来了,虽然没有像冉青容虎一样目睹精彩的一瞬,不过已经从凤鸣口中知道秋星忽然躁红了脸大声叫唤的原因。
尚再思被众人盯着,浑身尴尬得汗毛直竖,双手高举表示清白,「各位兄弟不要误会,都是罗总管的错,把船弄得晃来晃去……」
又惹得众人一阵爆笑、冉虎心情很好,加入戏弄尚再思的行列,笑道:「原来都是师傅干的好事,等一下师傅来了,我们一定要师傅说明白动机和理由才行,最重要是得到了尚侍卫什么好处,居然这样给尚侍卫创造机会。」
忽然有人怪笑着大叫:「正好!罗总管来了!」众人哄然让开道路(袖子依然撩在上臂,一副老将不减当无勇模样的罗登从人群分开的中间大步走了进来。
凤鸣露出少主风范,首先夸奖这次的头位功臣,「罗总管真厉害,居然可以从两支船队夹击中逃走,大船撞那几下,我还真担心大船会散架呢。罗总管劳苦功高,我一定会好好奖实!」
「属下犯了大错。」罗登脸色比身边欢笑的年轻人们凝重多了,沉声道:「在经历与贺狄王子的一战后,属下已经特意命令为新船队内嵌铁壳,以增加船只受撞的性能,所以这次才脓敢冒险和两支同国水师缠斗碰撞。但没想到,同国水师的战船比其它国家的战船更为坚固,甚至可能他们的战船里面也嵌了铁壳。这次虽然逃出夹击,后面却随时会再有敌人追来,情况比原先更加恶劣。」
众人脸上笑容顿时凝固二凤鸣愣了半天,一脸呆滞地问:「不会被我乌鸦嘴说中,大船被潼得散架了吧?」
「还不至于散架,但船身损伤会有严重后果,船只的桅杆也出现了裂痕,灵活性和稳定性都不复存在,一旦进入海域,在茫茫大海上随时会被风暴吞没,我们已经不能按照原计划出海后绕过莫东海峡开赴博间海岸线,离开同国地蟹再登岸,因为同国水师一定会在通往博间的海路上进行封锁,以我们目前的船况,不可能再和他们在水面上大斗一场。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离我们最近的又不受同国军队控制的登陆点。」
「罗总管心目中有适合的地点吗?」
「只有一个,就是阿曼江出海后,在惊隼岛。」
容虎也曾研究过各国地形,他还是凤鸣这门功课的老师,闻言微露吃惊的神色,「惊隼岛?那是莫东海峡边的一个孤岛,四周无援,我们就算成功登陆,也会被同国水师团团包围,封死在里头。到时候,庄濮会不惜一切攻打到我们全军覆没为止。」
「没错。」罗登显然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眼神坚定,「但如果不上惊隼岛,这里所有人必定都会覆灭在阿曼江或者单林海域,无一生还,相比之下,惊隼岛毕竟有过去留下的一点防御设施,地势居高临下,防守比攻击要有利。两者选其一,时间无多,请少主立即定夺。」
凤鸣想了想,下意识把视线转向尚再思。尚再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估计已经定位成谋士一类的了。要是烈中流丞相在,那就更好了二嗯,现在不是空想的时候……
尚再思见凤鸣目光瞄向自己,斟酌了片刻,抬起头来,毅然道:「我支持罗登总管的看法,萧家船队性质总归是商船,除了灵活性和稳固性比敌人略为优胜外,数量和战斗力我们都不如敌人,现在连自己的优势都没了,就要坚决避免水面上的直接较量,惊隼岛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凤鸣也不得不认同他们说的是对的,点头道:「那好,我们就直奔惊隼岛,但愿船只可以支撑到我们到达为止。」后面还有一句「千万不要提前沉了」,不过想起乌鸦嘴的错误不能再犯,免得真的噩梦成真,硬生生把这一句吞了回去。
「少主既然同意,属下就先去盼附各位兄弟计划改变了。少主放心,属下拚了这条老命,也定让少主平平安安登上惊隼岛。」
罗登一拍冉虎肩膀,让徒弟跟着他快步去了。
剩下凤鸣和容虎,尚再思等人面面相觎、现在谁也没有心思笑话秋星和尚再思了。凤鸣沉默了半天,终于提出他最担忧的问题,「到了惊隼岛上后,同国水师就有把我们团团包围的机会了,这相当于关门打狗,又叫痰中捉鳖,反正就是困住了往死里打。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舱房又一阵沉默。隔了很久,尚再思才叹一口气,低声道:「只有一个办法。」
凤鸣眼睛大亮,「说来听听。」
「唯一的办法,就是鸣王在最恶劣的,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带领我们这几百号人,对抗同国著名的水师,打一场轰轰烈烈,千古留名,让天下人震惊的防守战,在坚持到盟友贺狄王子殿下的救兵赶来之前,不让同国水师登上惊隼岛一步。」
凤鸣大亮的眼睛,顿时变成了傻眼,嗫嚅道:「这·…这···这简直是临时抱佛脚,不负责任的等待奇迹嘛,大不实际了…嗯?容虎,你怎么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回禀鸣王,属下没想到什么好法子,不过忽然心里有把握了很多。」
「为什么?」
「因为天下人都知道的,」容虎淡然道:「西雷鸣,就是个专门在绝境中创造奇迹的人。」
凤鸣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头疼欲裂地呻昤一声。只差没吐血了。
海天一线处,斜阳拚尽最后一丝力气绽放耀目金光,终于沉到海的另一头。黑幕开始笼罩一望无际的大海。天际越发漆黑之时,也是星辰闪耀光芒的开始,渐渐地黑得如同深沉梦境一样的天空,因为珍珠一样的闪烁星光而变得美丽神秘。
任何曾经在海上度过安详夜晚的人,脑中永远都会记住大海这静谧温柔的一面。隔着宽敞的,双面打开到最大的窗户,默默凝视在夜色下垫伏幽静的海面,子岩想起当日奉命在单林海域密练水战的那段日子。
不可避免,也想起和贺狄的第一次交锋,如果那一剑没有偏差,不是刺中贺狄的肩膀,而是刺中他的心脏,事情会变成怎样呢?至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两人竟能安然无恙地相处于同一个舱房
凤于九天22(耽美)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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