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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全)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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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不出墙(全) 作者:未知

    夫君不出墙(全)第7部分阅读

    个人身在古代,反而生出了几分惆怅之感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满天的烟火。

    “你们都在这里啊,夫人说外头冷,让你们小心别冻着了。”众人正热闹的看着烟火的时候,萍翠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脸喜气的招呼着众人进屋去,还说李氏叫厨房熬了热汤,等会一人给喝一碗。

    一众人这才挪到里屋去,又折腾了约莫一个时辰,熬过了子时,守完岁,都有了几分疲倦之意,这才各自散了。

    折腾了一天,婳贞早就觉出几分倦意来了,一路回屋,早些时候叫红娟准备的吃食,她都是扒拉了两口,就开始打呵欠。

    楼洛书见她一脸倦容,又想起之前大家看烟火的时候,她一脸的落寞,知道她八成是想自己的娘家人了,寻思着,就是再不乐意,年初二也还是要陪着回去她娘家拜个年的。他倒不是担心那章五娘给他脸色看,估计章五娘也没那个能耐,只是,有那么个恶嫂子,这初二回去,她少不了要怄气的。一时之间竟也有几分隐隐的不舍。

    “明天一早还要去给娘拜新年,你又是新媳妇第一次拜年,可别晚了,早点歇着吧。”

    “恩。”婳贞连话也不想说了,先前从大家的屋里出来,被冷风还吹醒了几分,可是进了自己这屋里以后,被屋里的热气一熏,那满身的疲软都涌了上来,她只觉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半眯着眼,在红娟的服侍下,稍稍梳洗了一下,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跟周公下棋去了。

    倒是楼洛书,明明也是累了一天了,却无甚睡意,只是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婳贞出神。

    他们这厢是一片宁静,楼齐敏和沈氏那边可不平静,沈氏今晚上可是被李氏打压了一番不说,就连自家的男人,也都不给自己脸面,那口气呕在心里,半晌都顺不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吃,我叫你在你洛书和河图面前给你表妹说好话,你倒是说了没说?”沈氏这边这口气顺不下来,那边楼齐敏却在将糕点往口里送,看的沈氏一阵邪火正好一股脑的全给发到她身上去了。

    “娘,我瞧着四郎比较合适,他还没有娶妻,玲儿表妹嫁给他,怎么说也是正室。”楼齐敏咽下口中的糕点,支着脑袋看着她娘。

    “你懂什么,别瞧着她李氏喜欢那个小媳妇,我看三郎对她倒是没什么,多半还是为了给他娘面子,再说,将来,楼家是三郎当家,你那表妹嫁给他,以后才有好日子过。”沈氏走到桌边,戳了戳楼齐敏的脑袋,显然对她的不长见识相当的不满。

    “可是,大妈不是说要让三郎的媳妇来管家么,玲儿将来嫁进来,也没有什么好处可得啊?”楼齐敏一脑袋的疑问,她就弄不明白,为什么娘就只想着要玲儿表妹嫁给三郎呢。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四郎成天往外头跑,一年里有大半年天南海北的做生意,你那表妹虽然不是大家大户的,那也是你姨打小仔细养大的,就她那样,是能受得了丈夫一年到头聚少离多,还是受得了跟着四郎一块在外头去走南闯北?”沈氏白了楼齐敏一眼。

    楼齐敏耸耸肩,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反驳,反正不是她嫁。

    “瞧你这缺心眼的,再有三四个月,你就要嫁到王家去了,你这个样子,怎么管得起王家那么大个家来啊。”沈氏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是满肚子的火气,不知如何发泄才好,儿子不争气就算了,女儿也是这副样子,真是让她操心呐。

    “哎呀,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楼齐敏一阵哀嚎,她不就是懒得去费那个神么,她娘至于这样么。

    “我那是担心你,三郎比你还小几十天呢,他都成婚了,你的婚事却是一拖再拖了,若不是瞧着王家那小子这两年还算是上进的,就冲他三番两次的推延你们的婚期,我都想上门悔婚了。”

    沈氏也是呕得慌,大儿子成婚两年了,媳妇的肚皮还没见影子就已经够叫她愁的了,这女儿的婚事偏偏又是一拖再拖,虽说,现在年岁还算不得太大,可是,比她小的楼洛书都成婚了,她都还没有嫁出去,也够让人心里不舒坦的了。

    “哎呀,我的事,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倒是娘,你做什么非得要把玲儿嫁到咱们楼家来,给她寻个别的好人家就不行吗?”楼齐敏见自家亲娘说着说着,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把话题绕回来。

    “这姑苏城里,除了你要嫁过去的王家,和咱们楼家,还有几个大户?”沈氏又戳了戳楼齐敏的脑袋,接着说:“难道你想让玲儿跟你一起嫁到王家去,跟你抢男人?”

    “娘,我没那意思。”楼齐敏见沈氏如此说来,只好呵呵一笑,转而又道:“不过,娘,你要把玲儿嫁给三郎,只怕也不易呢,毕竟这三郎才刚刚娶了正室,且在新婚,眼下就让他纳妾,别说大妈不同意,只怕三郎自己也不会乐意吧?”

    “这事倒也急不得,等过几日,我跟你大妈说,让你留在这边给沁欢那丫头作伴,然后,我再找机会把玲儿送过来。”沈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道,说完,又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接着说:

    “倒是你,逮着机会,跟着你大妈到账房多学学,我虽然跟她斗得厉害,在管家这上头,却是不如她的,她毕竟是大户出身,打小就在娘家学着怎么管家的,不像你娘我,是后来慢慢摸索着,才知道其中的门道,没少吃那些下人的暗亏啊。”

    沈氏一边说着,一边暗叹,自己当年虽然比李氏嫁得早,也比她早接手管家里的帐,却是出生小户,打小也就是跟着娘亲在厨房里转悠,哪里比得那李氏出生大户,自幼就跟着娘亲学习如何管家,早些年楼家还没有发家倒还好,横竖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的事,她还管顾得过来。可这楼家发达了之后,自己这点小门户的见识跟李氏一比,可就差了不知多远去了。慢慢的只好将大权还了回去。最后,他们这一房的,都搬出了楼家的那个大院子,自己寻了一处宅子住下。

    “娘,你平日里总说大妈的不是,倒是没有想到,你还会有承认不如她的一天啊。”楼齐敏听了沈氏的话,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你这死丫头,老娘那是为你好呢,你倒是戳起老娘的痛脚来了,皮痒了是吧。”

    沈氏被楼齐敏那话一说,半晌都没有吭声,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被那小妮子给挤兑了。当下就伸手拧住楼齐敏的耳朵,再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楼齐敏顿时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你们娘俩在干什么呢?”楼默宵刚刚从门口进来,就瞧见自家的夫人正插着腰,拧着女儿的耳朵不放,连忙问道。

    “爹,爹,救命,我的耳朵都要给娘拧下来了。”楼齐敏见到老爹回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大声求救,她家的娘亲下手可真狠,又是拧耳朵,又是拍脑袋的,下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你还不放手,女儿的耳朵都快给你拧下来了。”楼默宵见女儿叫得惨兮兮的,连忙上前将她从沈氏手里救了下来。还不忘了看看她那双被拧得通红的耳朵。

    “你就可劲的帮着这死丫头吧,看她将来嫁人了,找谁帮忙去。”沈氏看到楼默宵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哼了一声,就进了里屋,收拾收拾休息了。

    “好了,丫头,大过年的,别惹你娘不高兴,明天一早还要去给你大妈拜年,快去休息。”楼默宵也知道怕是今晚上惹了沈氏了,知道今晚上一定有排头给他吃,这才一路慢悠悠的回房,就是想先磨掉一点她的火气,哪里知道,沈氏那一肚子的火气,全发在了女儿身上了。

    “恩,我先回房去休息了。”楼齐敏揉了揉有些微疼的耳朵,对自家娘亲的脾气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怕等会,老爹还要有排头吃,她可不想再被烧到,连忙起身跟老爹告辞。脚下更是毫不迟疑朝着门口迈去,将自家老爹一人留下面对她娘的火气。

    二十二章冤冤相报

    年过得差不多了,二房那边也差不多收拾好准备回去了,不知道沈氏怎么办到的,楼齐敏留了下来,说是跟着一起到账房去学习,李氏也是实践了她所说的话,十五刚过,就拽着婳贞,楼沁欢,楼齐敏一道埋头进了账房。

    真个接触了,才知道这帐管起来有多难,尤其还是古代的记账方式,更是让婳贞头晕眼花,现在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数字在飞,生生叫她烦得想把脑袋都从脖子上给揪下来。

    抱着刚刚才整理好的账册,婳贞有一脚没一脚的朝着账房走去,这手里的,是她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整理出来的,足足三天,她在房里埋头苦干了三天,普一出门,她都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对着外面的难得的好天气,重重的叹息。

    多可惜的好天气啊,她却只能埋首在账房里,她多想出去玩啊,哪怕是带着小拖油瓶的红娟都行啊。这刚刚开春的好天气,多适合出去溜达啊。

    一面感叹不已的婳贞,就这么头重脚轻的跟迎面而来的楼河图撞上了。本就脚步漂浮的婳贞立时就被撞得朝后头半飞了出去,手上还没有装订好的账册,也洒落了一地。

    楼河图没有想到,婳贞居然就这么撞了过来,等他察觉的时候,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带,哪里想到,就是这一带,所有反冲的力全会到自己身上了,顿时撞得他一个踉跄,脚下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楼河图只觉得自己后脑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说,胸口还要承受着婳贞扑来的撞击,这一番前后夹击之下,他差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而趴在他身上的婳贞,也是一声哀嚎。软玉温香是让人心驰神往,只是,这样的情况,那个抱满怀的人,除了疼痛,却是什么也感受不到,有点可惜啊。更加可惜是,被抱在怀里的美人,张口喊出的话却是她的账册。

    “我的账册!”婳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十分不雅的趴在名义上小叔的身上,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起来就看到散落了一地的账册,来不及管还在隐隐发疼的胸口,立刻就收拾了起来。

    等到她将地上散落的一页页纸片收好之后,顿时只想哭,她费力整理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理出来的东西,全乱了。光是想到她还要再花个三天时间,将它们重新整理,她就有种想要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冲动。

    然而,那个她想要怪罪的人,此刻还躺在地上没起来,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婳贞这下可慌了神了,该不会是撞到脑袋了,撞死了吧?听说这人的后脑勺血管众多,可经不得撞的。连忙将手里已经乱了的账册放到一边,去探楼河图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婳贞将手从他鼻子底下收回来,不过下一刻又开始担心了,刚刚他好像撞得不轻,她都听到了那样的一声闷响,别撞出个脑震荡来可就惨了,这古代治脑震荡也不知道行不行,这万一撞出个好歹来,她可是脱不得身呐。

    “喂,楼河图,你可千万别有事啊。”婳贞一边在嘴里念叨,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扶起来。哪知道,费了半天的力气,将他扶正,靠着回廊的柱子的时候,抬眸就瞧见楼河图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心里头那个呕啊,硬是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扶着他的手,立马改成掐,狠狠的掐了楼河图一把,等到她松手,楼河图把宽大的衣袖抡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被她掐得犯青的几个指痕。楼河图龇牙咧嘴的直抽气,也不知道是后脑勺疼得厉害,还是被婳贞给掐得疼得厉害。嘴里还一直念叨着:

    “好心没好报啊,好心没好报。”

    “你这混人,我还没怪你突然从拐角冒出来呢。”婳贞见他还能调侃她,心知多半是没什么大碍了。悬着的心一放下来,就开始心疼她整理了三天的账册了。一手拿过散乱的不成样子的账册,一边翻看,果然乱得很彻底。

    楼河图倒也不讲究,看婳贞蹲着翻看那些账册,他也就懒得起身,索性一直坐在地上,就这么看着她,听着她碎碎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婳贞听见他笑,抬头看去,满眼的疑惑,丝毫不加掩饰。

    “我说,嫂子,你在我哥面前也是这样?”楼河图见她看来,挑眉回看她,在他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哥哥面前,她也是这样么?这么毛手毛脚,甚至是,不顾形象的撒泼。

    “我怎么样了?”婳贞起先还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只是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都是红娟给她安排的,应该没有为题才是。然而,楼河图却是不回话,只是一脸怪笑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待她回味过来,发现人家那是在调侃她,这火气就上来了。

    想着她那整理的三天的账册,想着她在大街上差点被他占便宜,他们之间那可真是新仇加旧恨,要算的帐还真不少,瞅着他眼下就在面前,左右又无人,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楼河图是那样一个人精,早在婳贞眉眼之间流露出讯息的那一瞬间,就从地上蹦跶起来了。一边朝着后面退去,一面说:

    “嫂子,你可别乱来,这可不是在街上,无人认得你我,这可是在家里,你那副泼辣样子可别被娘看到了。”

    他这话一出口,就看见婳贞变了脸色,心道坏了,捅了马蜂窝了。连忙不顾头还有些晕眩,迅速的朝着后面退去。只是还没有退得几步,就被婳贞一把揪住。手臂上立刻就一阵刺痛传来。

    使了些力气,楼河图才挣开婳贞的手,翻起衣袖一看,手臂上除了先前那几个乌青的指印,还多了好几道月牙一般的小口子,再冲婳贞的手看去,喝,好家伙,他家嫂子的指甲留的还真不短来。她也是用足了气力了,那几道小口子,没一个落下的,全见红了。

    “你说谁泼辣?”婳贞理了理微微有些乱的发,再整了整衣裳,风情万种的朝着楼河图笑,只是在楼河图看来,那笑里,威胁的成分好像比较多。

    “我泼辣,是我泼辣。”手上隐隐的疼痛,加上婳贞脸上盈盈的笑意,楼河图只觉得头皮有些开始发麻。他怎么就忘了,这世道,女人也是不好惹的呢?

    “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楼洛书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婳贞一脸的笑意,而自家的弟弟,头发微乱,衣服皱皱巴巴,脚步还有些虚浮,整个一个像是被人打劫了的样子。这在自己家里,居然能弄成这样?

    “三郎。”婳贞的笑,在看到楼洛书的时候,也有点僵硬,她刚刚那副样子不会被他瞧去了吧?忍住想要抚额的冲动,她不动声色的将眼别开。

    反倒是楼河图此刻镇定了下来,看兄长的态度,好像不太妙啊,也不知道他刚刚看到了多少?别是误会什么了吧。

    “我听说你在房里闷了几天了,特意过来瞧瞧。”楼洛书看了看婳贞,说道。

    “大家叫我整理的账册刚刚弄出来,我急着给她送过去。”所以才出门的,你千万别以为我在勾引你家的弟弟。

    “整理好了?”楼洛书瞧着栏杆上那一叠乱糟糟的纸,怎么看也不像是整理好的样子。

    楼洛书的话不异于在刚刚打好气的皮球,还没有来得及压紧活塞的时候,就在皮球上用力一捏,婳贞想起刚刚那已经乱成一团的账册,再也顾不得楼洛书会怎么想了,几乎是哀嚎的从廊子上拿过那一叠纸,哭丧着一张脸。

    她那副样子,看得楼河图尴尬不已,心虚不已,打死他,他也不敢承认,刚刚其实他是有瞧见她走过来的,就是瞧见了,才故意朝着她走过去的,眼下看她这副样子,要是让她知道了,估计,自己要脱层皮了。眼珠子一转,他考虑着是不是该开溜了,趁着兄长还在,她应当不会太放肆的。

    楼河图那念头才在脑子里过一遍,这边婳贞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呕,便是他原先不是故意的,如今也成了故意的了。最后也顾不得楼洛书还在这里,黑着一张脸,朝着楼河图冲了过去。当然,她还没有忘记将手里那一沓纸,顺手递给楼洛书。

    “你这个混蛋,叫你撞我,叫你撞我。我白忙活了三天,叫你撞我。”婳贞的拳头一下一下招呼在楼河图的身上。那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了。楼河图有苦说不出,只能一边躲闪,一边讨饶。

    最后还是楼洛书看不下去了,将婳贞一把拉住,往自己怀里一带,楼河图顺势就跑了老远。而婳贞被楼洛书给搂着,起先还火气冲冲,慢慢的,觉出点不太对劲的感觉来,反而觉得安静下来了不说,还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二十三章作茧自缚

    婳贞被楼洛书搂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倒是楼洛书将她扣得死死的,待到楼河图走得远了,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婳贞僵硬了片刻,开始微微使力想到挣脱他,却不料,他用力更大,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扣得更紧了些。婳贞皱眉,小声的呼痛,楼洛书这才松了松手上的劲道,却依旧没有放开。

    “平日见你倒是稳重,怎么今日倒像是只野猫一般,这爪子还真利,河图的手,只怕都见红了吧?”楼洛书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手执起婳贞的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这指甲留得还真长呢,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色的痕迹,可见她下手那个狠啊,这天还不暖和,穿的衣裳也还厚实,她竟然生生在河图手上掐出了血印来,怕是专挑那露在外头的地方下手吧。

    “我——”缩了缩脖子,完了,刚刚那副泼辣的样子全让他看见了,婳贞近乎鸵鸟一般的用手捂住脸,她的形象啊,全完了。

    “这个时候才想到要遮丑?早干嘛去了?拿来下吧。”楼洛书看她用手捂脸,几乎没有笑出声来,这么明显的掩耳盗铃,刚刚发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被下人看去了呢,底下人只要稍微传上那么一两句,娘就一定会知道的。

    “唔。”婳贞捂着脸,在楼洛书怀里甩了甩脑袋,坚决不肯讲脸露出来。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又不丑。”就这话,还因为捂着脸,听在耳朵里,含含糊糊的。

    “哈哈哈——”楼洛书见她这副样子,直接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来。婳贞被他扣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上传来的震动,嗅着他身上传来的干净的,带着墨香的味道,不知怎么的,脸上开始升温,连耳朵都通红一片。

    楼洛书瞧着她通红的耳垂,知道她肯定是窘迫得狠了。便不再笑她,他担心等会,这妮子真要恼羞成怒了。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顺势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她挣扎了一下,似乎楼洛书虽然换了姿势,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没有减弱的,还是牢牢的扣着她的腰。

    婳贞微微有些不安,腰上他的大掌传来的热量,让她原就有些虚软的脚更甚之前,而耳边就是他呼出的气息。这么亲近的气息,他只要侧过头,就能碰到她的耳朵,她自己都觉得热烫的耳朵。

    事实上,楼洛书还真的侧过头来,用唇碰了碰她的耳朵,不但碰了,还在她耳上轻轻的咬着。似乎,这是极难得的美味,需要细细品尝。

    婳贞浑身一震,使足了力气,将他推开几许,迫使他的唇离开她的耳朵。这厮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大方方的调戏她?婳贞瞪他,却见他一脸的理所当然,而且还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她之前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冷情的人呢,分明就是个登徒子,色鬼。

    楼洛书瞧她喘着粗气,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夏夜里,荷塘里的青蛙,忍不住又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掐了一把。嫩滑的手感,随着指尖传递,她的皮肤养得很好,手感不错,很好,没有浪费了每日厨房给她炖的补品。

    婳贞刚要打掉他的手,准备教训他的时候,楼洛书却腾出手来,扬了扬她之前递给他的账册,威胁之意,明目张胆。婳贞伸出去要教训他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反倒是楼洛书将她松开,然后弹了弹手中的账册,就在她面前翻看了起来。

    字有些急躁,不过,算得倒是清楚,一些细微的地方,也罗列得很清晰,只是前后顺序乱成一团,偏偏又没有每天都标号日期。估计整理起来,有得她头疼的。

    “你要拿这些去给娘看?”楼洛书挑眉看她,毫不意外的看见她脸上一僵,然后沉默的缩回手,夸下一张脸来。比夏日吃了莲心还要苦上几分,皱成一团。

    “本来不是这样的。”婳贞喃喃的道,说完,心里又把楼河图给记恨上了。要不是他半路窜出来,她哪能摔跤,不摔跤就不会把还没有装订好的账册给散落了一地。

    “得了,之前是什么样,我没见到,只是,现在这样的,你要拿去给娘看?”楼洛书朝她摆摆手,不太想提起先前的事情。

    “当然不能,我,我再去整理吧。”婳贞焉着脑袋,伸手去拿楼洛书手里的账册。

    “走吧。”楼洛书避过她伸来的手,先她一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婳贞眼睛一亮,莫非他是良心发现了,打算帮着她一起整理那些账册?眨巴眨巴眼睛,焉着的一张脸,顿时拉开了笑容,连忙小跑的追了上去。

    等到两人进了书房,楼洛书大手一指,他书案旁边原先她用来看书写画的那张几案上,已经摆好了笔墨,桌面上原先她随手扔下的书,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到自己的几案上去整理吧,书房比房里要亮堂些,别为了几本账册,弄坏了眼睛。”

    说罢,就将手里的账册往婳贞手里一放,然后回自己的几案前,干起自己的事来。婳贞拿着那一叠账册,先是迷茫的眨巴眨巴了眼睛,然后才恍然大悟,他压根就没有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书房光线比较好,仅此而已。

    环视了书房一周,没有人能帮忙,再看看楼洛书,也确定他没有帮忙的意思,婳贞只好拿着满手的账册,老实的坐到自己的几案面前,重新开始整理这些乱成一团的账册。值得庆幸的是,她记性还不差,再者,这三天里都是埋首在这堆数据里头,总归还有不少印象。可恨的古代啊,没有订书机就算了,连个文件夹子都没有,要不是,多方便啊,她也不会弄得如此地步。

    一边整理着账册,一边在心里怨恨着楼家的两兄弟,一个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一个是幸灾乐祸兼占便宜的狡猾小人,婳贞手里没有停顿的翻着那些纸片,满身的怨念,朝着书房里唯一存在的楼洛书直射过去。然而,楼洛书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婳贞只得将全副的精力都放到手上的账册上来。

    到了傍晚,婳贞伸了伸懒腰,揉捏了一番酸软的肩膀和脖子,看着眼前这重新整理好的账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都已经掌灯了。她竟然在这书房里呆了近一天的时间,印象中,午间好像是红娟端了吃食过来,硬逼着她胡乱塞了几口,然后,她又一脑袋砸到凌乱的账册里去了。

    先前在忙还不觉得,眼下回过神来,清醒了,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眼瞧着几案旁边的小凳上还摆放着红娟中午拿来的糕点,捻起一块就往口里塞,也不顾水凉,灌了两口,把口里的糕点给咽下去,这才缓过劲来。饶是如此,身上的热量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又是早春时节,生生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再看楼洛书,还在看手里的账本,她十分没有良心的决定,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奋斗吧,她要去厨房找吃的去。将账册收好,婳贞一溜烟的就出了书房。

    到厨房一看,红娟已经准备好吃的了,还贴心的给她用小炉子热着呢。感叹了一句,婳贞先灌了一碗热汤,然后将饭菜装到锦盒里,打算回房去吃。

    经过书房的时候,想起账册还放在这里了,推门而入,准备拿回房间,却看到楼洛书依然在办公,而一贯跟在他身边伺候的李年,今日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有将他的晚饭送来,顿时恶从胆边生,她决定在书房用饭,顺便好好回报一下某人白天的捉弄。

    只见她将几案上的东西清理到一边,然后将食盒里的热饭热菜一一摆放到几案上,闻了一口香味,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道,好吃啊,好吃。

    楼洛书挑眉看她装模作样的吃得欢快,原本不觉得怎么饿的肚皮也开始咕咕直叫了。挑眉看她,她还真是一点报复回来的机会也不放过啊。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明天也不知道天气怎么样,瞧着这么冷,估计是去不成踏青了。”|说罢,还满是遗憾的看了窗外一眼。

    婳贞的耳朵老早就竖起来了,就等着听他那边的动静,自然是将他的话听得个清清楚楚。夹菜的手也停住了,满脑子都是踏青两个字。在家里闷了好些天了,她好想出去玩啊。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明天要去踏青啊?”

    “是啊,我看某人在家里也闷了好些天了,本想着明日带她出门走走的,可惜,天冷啊——”那个冷字真是拖得又重又长,楼洛书朝她耸耸肩,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婳贞的笑脸僵在脸上,近乎痛苦的看了几案上的饭菜,又看了看盯着她的楼洛书,晚饭,踏青,两者就像是天使与恶魔一样,在心里打架。半晌之后,她咬咬牙,起身走到楼洛书面前,扬起一抹讨好的笑,道:

    “天不冷,是三郎久未进食,才会觉得冷,我刚刚喝了点汤就暖和了,三郎过去吃饭吧,吃过了,就不冷了。”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的晚饭,你还没吃呢。”楼洛书这个时候却推脱起来,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是叫婳贞恨得牙痒痒的。

    为了出门,为了踏青,我忍了。婳贞捏了捏拳头,压下心头的不满,咬着牙道:“我刚刚在厨房吃过了一些,不饿了,还是三郎去吃吧,趁着饭菜还热。”

    楼洛书扯起嘴角一笑,看了她片刻,才道:“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起身走到放着饭菜的几案前,看了看,才回过身来道:“要不,你也再吃些?”

    婳贞再度咬牙,摇了摇头,只有一双筷子,两个人怎么吃,难道你一口我一口么,他不觉得恶心,她却还不乐意呢,算了吧。

    “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楼洛书见她摇头,便坐下来,当着她的面,用她吃过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菜来。

    婳贞见他吃的那个欢快啊,心里别提多呕了,早知道,她就不会去傻不隆冬的想要报复他了,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的回房里吃饭多好,早知道,哪怕是多带一双筷子,多乘一碗饭也好啊。庆幸她刚刚在厨房里已经喝了一碗热汤垫底,不然,她非得给饿死了。

    二十四章出外踏青

    且说婳贞将自己的晚饭贡献给了楼洛书,站在一边看得郁闷不已之时,李年终于将楼洛书的饭食送了过来,彼时,楼洛书已经吃饱了肚子,又逗弄了婳贞一番,看到她憋足了一口气,这才大方的把李年送来的吃食往她面前一推,示意她用饭。

    婳贞原想硬气的拒绝,哪知肚皮不争气,不适时宜的呱呱叫起来了,原先在厨房里的那一小碗热汤,进过这么一折腾,早不知道消化到了哪里去了,想想还有一个晚上要熬,这才拉下脸面来,迅速的将李年送来的饭菜扒到肚子里。

    整个进食的过程中,婳贞尽量不去看楼洛书那副小人得志的笑脸,以免自己食不下咽。待到吃完饭食,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楼洛书压根就没有看她,而是又埋首到自己工作里去了。

    忙了一天,刚刚吃饱了,困意就上来了,打了个呵欠,楼洛书叫她回房去休息,等会李年自会来收拾这些碗碟。婳贞也着实犯困,也就带着倦意的回房里歇下了。临睡前只想着,若是楼洛书明日没有带她一同出府去,她一定要叫他好看。

    庆幸楼洛书确实没有食言,一早上,她去账房找李氏,将昨天整理好的账册交给李氏过目的时候,他就直奔账房而来,当着一干子人的面前,把她给拖走,害的楼沁欢在后头哇哇大叫不公平,她也要出去玩之类的,弄得婳贞极不好意思,开口相邀,偏生李氏只想着让这小两口多培养培养感情,好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自是不会允许楼沁欢去横插一杠子。

    一路上车子咕噜咕噜的行走,婳贞也不想去问他们究竟目的何在,自打被李氏带进了账房,她都没有出过门了,李氏虽然平日里一派温和,可是在账房内,却是对他们管教甚严。

    楼沁欢和楼齐敏总是要嫁出去的,不能让外人笑话他们楼家教出来的女儿,连家都管不好,自是严格,而她婳贞,更是被李氏视作将来的接班人,偌大一个楼家将来也是要交到她手里的,更是不容有失。

    如此情况之下,婳贞也不好再说要出门游玩的话来,起码不适合自己去提。这一闷,竟生生在账房里闷了近一个月,眼下都已经是二月了,正当早春时节,万物复苏之际,婳贞那颗心啊,老早就被外面的好天气给勾引得痒痒的了。如今难得有机会出来,倒也不计较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横竖他楼洛书总不能把她给卖了不是。

    等到他们下车时,李年才说了句枫桥到了。婳贞才隐隐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竟是苏州有名的景点,寒山寺。虽然此时的寒山寺还不如现代出名,可是,江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了。

    她印象中,这寒山寺原名枫桥寺,始建于南朝梁天监年间,唐贞观年间,因高僧寒山与拾得自天台山国清寺来此主持,更名为寒山寺。后来拾得和尚东渡日本传道,在日本建“拾得寺”与寒山寺为姊妹寺,同时把佛家叩钟一百零八下的规矩也传到了日本。

    婳贞感叹,当年跟父母一起去苏杭旅游时,就来过这寒山寺,不料,到了古代,居然还有机会旧地重游,说是旧地,却又比她一千多年以后去的要新上不少。这时空的绝妙之处,真是让人难以言喻啊。

    随着楼洛书一道,行至正殿,殿宇门桅上高悬“大雄宝殿”匾额,高大的须弥座用汉白玉雕琢砌筑,晶莹洁白。座上安奉释迎牟尼佛金身佛像,慈眉善目,神态安详。与她现代游玩之时相比,更显朴质庄严。

    拜过菩萨,两人跟着沙弥移步至寒拾殿,此殿位于藏经楼内,楼的屋脊上雕饰着贞观年间,玄奘西去取经的事迹,而寒山,拾得二人的塑像就立于点钟,寒山执一荷枝,拾得捧一净瓶,皮衣袒胸,作嬉戏逗笑状,显得喜庆活泼。

    在寒山寺游了一圈出来,婳贞原先闷在账房里的郁闷之气,均烟消云散,只觉心平气和下来,这时,天色已然过午,这才打算到枫桥镇上找间酒肆,休息一番。

    刚刚走进酒肆,楼洛书就见到了熟人,叹了一口气,带着婳贞上前而去。

    “洛书见过刺史大人。”

    “原来是洛书啊,带着夫人一同出游?来来来,与我同坐吧。”只见那苏州刺史,摆手招呼,并且示意侍从去叫小二添置酒水。

    婳贞随着楼洛书坐下,好奇的看着两人相谈甚欢,心下又有几分纳闷,据她所知,自古就有重农抑商的思想和措施,唐朝时期,统治者为了抑制官商合流,还有律令圣谕制止此种情形,按理说,楼洛书跟着苏州刺史的关系,不应当这么好吧?

    楼洛书自然没有忽略婳贞充满疑惑的眼神,只是回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等晚间归家之后,再与她细说。

    婳贞见他俩聊得愉快,也不作声,只是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本以为休息过后,下午就能自在玩乐,哪知道那苏州刺史竟要与之同行,这实在是让婳贞原先高涨的游玩情绪瞬间低落,再没了兴致,只是跟在他俩身后到处走动。

    到了傍晚,楼洛书相邀刺史一同归家喝酒用饭,那苏州刺史竟也欣然应允。这下可就真正让婳贞十分之不满了,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一天,就这样被破坏掉了,整个回程的路上,都顶着一张臭脸,也不吭声。任楼洛书如何解释,就是不张口,也不理他。

    楼洛书自然也知道她心里不甚痛快,难得出来玩一天,原本以为可以放肆一天,不料才一个上午,就被人打断不说,还要陪着笑脸给人家看,最后还要邀请人家回家继续打扰。身为他的夫人,招待这样客人,她自是要在一边作陪的。

    莫说她不痛快,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想着带她出来,好亲近亲近,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下可好,不但没能得偿所愿,还让她闹了个不痛快。偏生,这会还不好解释。

    到了家里,婳贞借口要去换身衣裳,抛下楼洛书一人回房去了,看着她不深愉快的背影,楼洛书只能苦笑,笑完以后,还要招待贵客。反倒是婳贞回房以后,换了衣裳,就在躺椅上歇息,打算不到晚宴不出门。

    到了晚餐时分,李年见她还未过来,又担心让少爷为难,只得寻了个机会前去请她。好在婳贞休息了一阵了,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不少,也知道楼洛书为难,他楼家家大业大,除了一贯做生意的信誉,不说要官府帮忙,但是也经不得官府的为难,跟官家打好关系总是应该的。

    那刺史大人瞧见婳贞换了儒裙,梳了发髻,虽未点红妆,却也是清爽佳人一个,不由得眼前一亮,赞道:

    “洛书好福气,好眼光啊,夫人这般相貌,就是去宫中选那佳人才子也是不差的。”

    “大人客气了。我与夫人乃是自小就定下的婚事,我父亲才是真正的好眼光。”楼洛书回道,一脸笑意的将婳贞拉到身边坐下。

    “原来是大小就订了亲的,怪不得。”那刺史大人摸着胡须点头,似乎别有含义。

    楼洛书见状,不着痕迹的动了一动,端起酒杯将婳贞拦在身后,顺势朝着苏刺史举杯敬酒,将他那不正经的心思打消,这个可是他的妻子,不是什么青楼妓子,可由不得他这般窥探。

    那苏刺史见楼洛书此举,当下就明白他的意思,收敛了放在婳贞身上的眼神,别看这楼洛书明面上是个市侩圆滑的商人,可祖上也是读书人家,听说他那老爹曾今也考过科举,还中过秀才,若不是那年遭了灾,老娘身死无钱安葬,也不至于寒了心思去从商。

    且不说他楼家家财万贯,光是他老爹的同窗,如今也有几个在朝为官的,私下还是有那么一些联系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是轻易动不得的。何况,他也舍不得楼家每年给他孝敬的大笔钱财。当下哈哈大笑,直道喝酒。

    婳贞自是将两人之间的交流看在心里,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打了什么哑谜而已,不过,她对这个苏刺史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说来也有趣,他既是苏州刺史,又是姓苏,倒真是有几分巧合。

    他们这一喝就喝了两个时辰,两人几乎都是酩酊大醉,婳贞这才张罗着安排两人去休息,楼洛书倒是简单,先送回房间就是,可是那苏刺史,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安排,好在李年既是出现,说是苏刺史常常来府上喝酒,在北苑有自己的房间。然后安排下人将苏刺史送去休息,婳贞这才松了一口气。

    婳贞将楼洛书扶回房间,跟红娟一道帮他擦了脸,解了外衫弄上床,自己也累得够呛,甚至出了一身薄汗,寻

    夫君不出墙(全)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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