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想家了?
时光如梭,听了上课下课铃声很久的凉依,终于等到多小轩上小学了,多瓦的奶奶时不时过来看看,一脸高兴,也没接多小轩回去,凉依想她是觉得这里环境比较好吧?
多瓦新买了一套陶瓷杯,玲珑的瓷碗握在多瓦修长的手上,给房间增添了一份闲雅。
阳光淡淡的散着光晕,窗边还有靳关送来的兰花,清香扑鼻,凌旋说,“多瓦这样也好,总比婚前胡闹来的好。”这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氛围瞬间随之一变。
靳关提醒,“你是说他婚后变老实了吗?”“难道不是吗?”她摊摊手一脸疑惑。
多瓦把手中的杯子往她脚上一洒,笑容邪恶,“你不用提醒我,你现在还是单身,结了婚的女人都围着家庭转悠的,哪有你这么闲的?”
“你……哼。”凌旋生气的走开,靳关只好跟着她走,临走前却留下一句,“像我这样的人,有男朋友也不一定结婚,因为我不想整天围着一个人转。”
多瓦看了凉依一眼,对靳关说“那得看你乐不乐意了。”
倒出的水凝成水渍,保姆拿拖把拖了一遍,就在外边忙活了,凉依走到兰花边上,特喜欢这种白色的,她托起花瓣,视线却触及楼下一脸不高兴抬头看她的凌旋,她踩着高跟鞋,走着曼妙的姿态朝车里走去。
“真是,以为自己是谁似的,亏多瓦这么听她话,真爱无疑了。”她换下高跟鞋,穿上平底鞋,心里有些难受的埋怨。
靳关朝车前镜一看,脸上平和而似有笑意,“想开了吗?最近不是又谈了一个吗?总比这已经被吃进去的好。”
“什么呀?还不是看我漂亮,图我钱,我才没那么傻呢?多瓦脑子是被驴踢了吧?这么想不开?”她皱眉,拍一下方向盘泄愤。
“走吧,再想也没有用。”靳关安慰她,一边拿镜子照着短发,被风吹的凌乱不堪,只好拿手整理了一下,眼睛和脸转过去,呈45度角。
“哎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凌旋急了,靳关悠悠的说,“我觉得凉依之前剪的短发和我根本没法比,所以她才留长发,可是,也不好看。”
“这才像个样子,她那一脸土样,光头才和她般配呢?要头发有什么用啊?”凌旋开玩笑说,不再生气,大波浪卷的头发在镜子里和她的眼中得到满分。
“哈哈哈。”靳关捂嘴,笑的时候发梢微微抖动。
凉依生气的白了多瓦一眼,“谁不知道她那话是说给我听的。”
多瓦把杯子握在左手上轻抿一口,茶的清香回味悠长,茶水很是清澈的躺在白瓷杯里,像一汪泉水。
“渴不渴?”多瓦只好看着她问。凉依看他桌上的茶,拒绝他,“这么好的茶你一个人喝吧?”
多瓦讶异,“你怎么看得出来的?”凉依把头一偏,“春天的时候我会上山采茶,在热锅里一放,不用晒就能喝,我还不知道啊?”
多瓦做了请的姿势,凉依才跪在坐垫上,慢慢换了个姿势坐下,茶香与热气袅袅的散出来,两个人互相微笑,在微光中举起瓷杯慢慢品着。
凉依注意着阳光照上多瓦的头发,那光线像针一样,一根一根戳出来,金色的,五彩的,有时候消失了,有时候又转一个小圈。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儿。”多瓦开口说。“跟那边的家比,确实喜欢这儿。”凉依说着站起来。
“你都不知道夏天热的和蚂蚁一样,都想要搬家了。”多瓦笑得很委屈。
“你搬,这儿我住。”凉依说。“怎么?要赶我出去啊?”“哪敢?”被多瓦盯得不自在,她声音变小了。“没心没肺。”多瓦说的话就像花里藏蜜,听着很舒服。
五彩缤纷的甜筒咬在嘴里,预示夏天来了仿佛时间就是在轮回而已,山林里尖锐的鸟叫声唱响山谷,一声声回旋。
绿色的爬山虎被凉依拉拉扯扯,多瓦在冰箱里冷冻的冰块,拿吸管吹出一个洞来,凉依走过去,他笑着吹一下,感觉没气了,看了一眼凉依,回头又吹一下。
大大的眼睛,有些凌乱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的笑容,凉依跪在地上,身子挪过去说“我也来。”
就像土灶台里,火灭了拿一根竹筒去吹,凉依深深的吸一口气,呼呼的吹进吸管里,吹得水花四溅。
两个人你吹没了气,我吹,很快,大冰块就被吹出了一个洞。
用爬山虎缠绕着洞口提起来,凉依叫来后屋的男孩,他走过来拿走大冰块,说他在后屋的小河里捉来鱼虾,要拿去集市上卖。
“要不,出去逛逛。”凉依提议。“奶奶又把宝宝带走了,哎。”多瓦说着关了门。
炙热的阳光就像一面大镜子,清澈的洒着阳光,面面俱到,只有凉依走得干渴,遮住阳光说“要不坐一下吧,我想喝水。”
“你等一下。”多瓦跑过去,风一般的快,以至于凉依在他身后喊,“不要瓶装的,给我凉茶就行。”也不知道听不听得见。
回来时,凉依满意的把盒装酸奶拿在手里,又酸又香,口感好极了,凉依忍不住晃了一下身子,视线却接触到田间劳作的人们。
几个女人还带着孩子聚在一起剥豆子,有的头上围着围巾,有脖子上围着,用来擦汗,干裂的黄土沙尘漫天飞扬。
凉依看多瓦一只手抱着可乐罐,等待着什么,那双眼睛带着不羁和别问我为什么的样子,犹如天空深沉的蓝,浩浩荡荡绵延向山峰的背面。
身旁走过一群人,嘴里说着,“下个学期可要用点心在学习上,不要整天……”这样的话,凉依听的脑袋都快烦了。
幸好那些人越过一个拐角,经过一条小黄狗身边,慢慢消失了。
“难道要在这儿呆着吗?”凉依看看远处,风里带着沙尘,吹向她的眼睛。
多瓦扔了易拉罐,很快,有孩子从他身后捡起那易拉罐扔进袋子里,多瓦问,“你每天都捡易拉罐吗?”
那孩子摇摇头,“我想攒点零花钱。”多瓦夸一句,“好孩子。”“哥哥你真帅。”孩子笑容甜美,仰头时,微风拂过她的头发,荡漾在她的脸上。
“这位阿姨可要吃醋了。”多瓦把头转向她,孩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凉依忽然想到一个好点子,“县城那儿易拉罐才多呢。”
多瓦则开口,“小孩子要自己小心点,不然,遇见坏人怎么办?”
忽然,田里摘豆子的妇女叫了一声,孩子应了,“走了,拜拜。”凉依看了一眼多瓦,笑起来,“那边的大人一定把我们当坏人了。”
“走,谁稀罕别人怎么说。”多瓦推着凉依离开。
太阳炎热的光晕照来,晒足了天空,晒得褪成了蓝白色,多瓦一回家抹乳液抹个不停。
凉依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直到多瓦扔过来一支给她,她只好试试,干了的皮肤湿润了不少。
拉着多瓦在后屋小河旁走了走,阴凉的墙上几丛杂草摇摇欲坠,虫子掉进河里,几只脚胡乱浮在水面挥动着,不过,看着不是很显眼。
“我觉得吧,我们待这儿时间也不短了,可是,村里那些人还当我们是陌生人。”凉依提出自己的疑惑。
多瓦拿一根树枝在水里搅了搅,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不喜欢这儿?”
凉依摇头,水面倒映的影子看不清五官轮廓,“哎。”她叹气。
阳光照的杂草慢慢焉了,水面倒映屋子挡住的阴影,还有把天空照的稍微白了一个度的光线,从越过阴影跳跃到墙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放心上干嘛?”多瓦肆意拔断一根杂草,放嘴里咬着,水面倒映着他蹲下的影子。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看过去,一张歪曲的脸面向凉依,“想家了?”他问。
凉依手不停绞着,不知怎样安放的眼神,在阴影里转角吹进来的风中,变得过于羞涩欣喜。
他领着她坐上火车,来到那片废墟的山林中,他试图走近那个废墟里,树枝,荆棘不小心刮伤了他的脸,凉依看的揪心。
赶紧走过去,多瓦捂着脸,示意她不要走近,凉依摇摇头。
脸上的伤终于治好了,可凉依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夏天虫鸣在格外寂静的山林里一声声回响,炎热的天气治不好她内心的悲凉。
多瓦安慰她,“没事,咱一家三口在就行。”凉依却拿小果子打他的脸,“还敢不敢随便进山了?脸刮花了,咱俩可真有夫妻相了啊。”
多瓦已经渐渐面带微笑,亮白的牙齿咬着鲜红嘴唇,眼神在杂乱的知了声里,变得淡然。
晚上的天气稍微凉快一点,不过,白天的闷热还未散去,狗狗对着月光乱吠,让多瓦想到自家狗狗,“狗狗现在应该还呆在碗边愉快的吃晚饭吧,总比来这饿肚子的好。”
凉依调侃,“你可有福了,不用健身,就能瘦下来。”“这么无聊的地方,我还不如健身。”他立刻回复她。
“那要回去吗?”凉依问。“不要,还是呆在这个村子里,很快就能白回来。”多瓦保养的跟女生似的,他转身跑到楼下做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