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陌上芳菲尽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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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芳菲尽 作者:未知

    陌上芳菲尽第48部分阅读

    意在身旁守候着你,没有其他祈愿和妄想,只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哪怕远远观望也好。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苦。”

    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云枫啊云枫……那天在御花园相遇,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孩子的父亲,我未来的规划。我求他帮我逃出云铎的掌控,他当下即毫不犹豫答应了我,并约定于今晚准时来离宫接应。

    我望着云枫诚恳的眸子,庄重地福身下拜。云枫急忙将我拉住:“素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咬唇看他,心潮澎湃,在这个时空,我曾对云铎心动过,深爱着高衍,而唯独没有对云枫做出情感的回应。这样的亏欠,他却依然如故对我,用五年的时间将感情酝成一坛芬芳甘冽的陈酿,淡然绵长如溪流。他的理解和恩情,岂是我这根本不值一提的浅浅一拜能谢得了的。

    “五哥,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今生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了。”我盯着他的眸子,湿润的眼中逐渐模糊。

    “如果真的有因果轮回,我相信,来世我们一定会再遇上。”云枫笑着,又恢复了几分洒脱,“不过来世已是他人,我更希望你今生能幸福。”

    前面的路越来越陡,我知道这是在紫薇山的山腹中了,越陡就说明离望月庵越近了。密道里不透风,空气稀薄,走过最陡那段后,我已经气喘吁吁,后背襦裙被薄汗黏在身上,湿漉漉地很难受。云枫帮我拭去额头上的汗,鼓励我就快到了。

    最后的一段路变得平坦了许多,终于看到了尽头点着的油灯,我和云枫都长长输了口气,相视一笑,加快步子往那里走去。

    云枫掰动机关,随即传来了石板摩擦地面的声音,从洞口泄下馨黄的烛光。云枫先顺着那几级台阶上去,再转身伸手拉我。我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手脚并用下,总算是爬出去了。

    四面是垂下的金黄布幔,刚好能将我和云枫笼住。这个洞口在庵里大殿的香案之下,隐蔽而不易发现。然而当我们掀开布幔钻出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同时震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云枫真是个好娃,表扬一个~

    大家猜猜他们看见了什么?哇咔咔

    ☆、滑胎,仇恨

    大殿里灯火通明,目之所及一片各异的黄|色。数排长明灯皆被点燃,橙黄的烛光摇曳不止,垂下的灿黄经幡轻轻晃动。门口站着一人,他身着赭黄的龙袍,浅褐的琉璃眸子中也跳跃着暗黄的烛火,嘴角噙着一丝惬意的微笑。

    我的心骤然停跳了半拍,听见他缓缓道:“五皇弟,这么晚了,还要带护国公主同游望月庵?”他的目光落在了云枫扶住我的手上,掠过一丝寒光。

    云枫没有松手,反倒添上另一只手搀住我,对云铎淡定一笑:“皇兄不也喜欢夜游望月庵。这望月庵果非徒有虚名,是夜晚观月的佳地。”

    “夜晚观月固然是美事,但护国公主身体不好,不宜受了夜晚风露。来人!把公主带回宫休息。”云铎轻轻抬手,从大殿外的黑暗中即刻出现两名侍卫。

    望着渐近的那两人,我仿佛看到了离我越来越远的自由,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死死拽住云枫的袖子不愿撒手。

    “皇兄!”云枫目光一凛,徒然伸手将我护于身后,目光炯炯地看向云铎。

    云铎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声音却是冰冷无比:“安王云枫,无朕御旨便擅自离开封地潜入京畿,该当何罪?那日你闯入皇宫打扰到护国公主,朕就已经饶过你一次!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忍耐力!”

    云枫眸中的光亮燃烧愈烈,他直直看向云铎:“臣弟领罪!罪在不该年年入京祭拜平岚郡主,皇上两年前的勒令——无旨不得入京,臣弟至今记忆犹新,不敢忘记。敢问皇兄,若真心疼爱一人,为何不给她自由,却忍心看她终日痛苦、困死深宫?这就是皇兄口中的念念不忘、深情不渝?”

    云铎一直带着笑意的脸骤然冷下,犹如一场暴风雪席卷而过,连眼神都结冰成刀,从没见过温润如玉的云铎发怒,此刻的他已经到了火山爆发之天摇地动的最后一刻,他紧盯云枫步步逼近。

    云枫无惧地同他对视,牢牢将我护在身后。

    “云枫,别以为朕不敢杀你!”云铎的眼睛突然闪现一丝血色的残忍,话语中的寒意沁入骨髓。

    “可以!”云枫轻松一笑,愉快地答应了,“但是,放了她!用我的命换她的自由。”

    “云枫!”我赫然出声,惊怕地抓住他胳膊,不住摇头。

    他回首对我淡淡一笑:“好好活着,素华,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这个新生命。”

    “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将云枫拦住我的胳膊一把拉开,挡到他面前,狠狠咬唇,瞪大眼睛看着云铎:“云铎!你要是敢动他,就先杀了我!”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云铎神情复杂地看我,大殿里甚至听得见蜡烛燃烧爆起的噼啪声。那两个侍卫迟疑地立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趁众人分神之机,往前扑去,抽出一名侍卫腰边的长剑,直指向云铎,打算做最后一搏,逼他就范。

    云铎见状,眸中精光闪动,却没有出手还击,而是侧身避开我的这一剑,待我剑锋落空后才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万分心痛地大吼了一声:“素华!”

    我没有理会他眼中的惊痛。既然一手被他制住,就用另一手接过剑,欲反手将剑刃架上云铎脖颈。云枫不敢贸然上前,怕伤了我,只能在一旁焦急喊道:“素华,危险!快住手!”

    云铎望着袭来的剑锋,往后侧仰,依旧只是避让。我脑中只剩下“最后一搏”这几个字,满是愤恨和焦急,扑向云铎的瞬间,却不留神踩到自己裙角。

    “素华!”在他们的惊叫声中,我扑倒在地。

    这年的夏秋,发生了两件大事,分别发生在景国和容国。七月初,景国高祖嫡孙高衍登基,改元建隆,聘许氏女为皇后。八月初,容国安王云枫擅自离开封地入京,触怒龙颜,被软禁在京郊离宫。

    许如我曾跟高衍言及的,有他这种父亲,孩子也是个命大强硬的小家伙,那一跤,我只是动了胎气。但太医说我之前失血过多,现在又遭此变故,必须卧床静养数日,云铎借此机会把我禁足在了青穹宫。

    我屡次求他放了云枫,但他态度坚决,始终不肯应允。

    转眼到了中秋,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肚子再也掩饰不了,宫里一时谣言满天飞,有人说护国公主和皇上在简州就已经同寝同居,有人则怀疑这根本就是我从景国带来的孽种。

    云铎还是每天来看我,这一举动又让许多怀疑观望之人相信皇上确实宠我,这个孩子应该是皇上的无疑,但为何不给我封号,又引得众人纷纷猜测。云铎倒不再提封妃之事,时常带些书籍过来,选个闲暇的午后,坐在榻边诵读那些优美动人的诗句,说是念给我腹中的孩子听。

    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心中百感交集,难过、厌恶又尴尬,这个角色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扮演?这是高衍应该做的呀!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怎么会知道他就要做父亲了呢……

    同样是一个斜阳脉脉的傍晚,云铎准时来了。我正靠在榻上看书,抬头便见他迈进内殿。

    他今日穿一袭银色绣金龙袍,负手身后闲步走进来,眸中柔暖光华,噙着笑意看我,坐在榻前的椅上:“今天有两件喜事要告诉你。第一件,朕打算放了安王。第二,朕即日便册封你为蕙妃。”

    我手中握着的书跌落在锦被上,心底一突,云铎已经很多天没有跟我提册封的事了,为什么今天突然又说起来?

    “皇上,如臣妹曾经所说,臣妹既为护国公主,就乃皇上姐妹,如此一来不等同乱囵?”我淡定说道。如果说不愿意让孩子认他为父是私人理由,那么这个理由就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乱囵?”云铎不屑轻笑,“顺亲王乃先帝堂兄,你我也并非亲兄妹,封你为护国公主只是表彰你的功绩。何来乱囵?历朝历代先封为公主,再嫁与王公贵族,早有先例。”

    “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愿意,不同意。”我攥紧双手迎上他的目光,坚定道。

    “你若成妃,我就即刻放了云枫。”云铎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

    心头被猛然一击,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云铎:“你真卑鄙!”

    云铎语重心长般对我道:“素华,没有时间了。难道你真的要等孩子生下来,再找合适理由在宫中立足?”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你的后宫立足!”我反驳,继而赌气道“你如今也知道面子挂不住了?你要是敢封我为妃,我就敢去宣扬孩子不是你的!”

    “你不会。”云铎定定看我,淡定地说道。

    是的,我不会,如果我这么做了,无异于断了自己和孩子的生路。笼中困兽犹做最后一搏,我如今却连最后一搏的底气都没有,云铎拿捏住了我现在不会轻易拿自己生命开玩笑,抓住机会将生米做成熟饭。

    我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口恶气,这分明就是要挟!

    “我不介意你和他的过往,甚至可以包容这个孩子。可你为何就不能退让半步呢?我只不过想好好对你,和你一起生活。从前我有诸多不得已,但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忘记过你。我们从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你相信我。”云铎仍苦口婆心地劝说。

    “不要再说了!”我忍不住怒道,“从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区别?那可以改变半分你我的现状吗?你不要再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云枫是你的弟弟,就算从前你们曾经为夺嫡争斗过,可他现在已是闲云野鹤之心,难道你非要置他于死地?那我真是看不起你了,云铎。从前的你,虽没有喧天权势却自强不息、温润谦和,而如今,你看看自己已经成什么样子了?”

    云铎浑身一震,眉头微微耸动:“我若不争、不变,如何握有这一切!如何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不论怎么变,我对你的感情从没有改变过,即便是当初迫不得已欺骗你的时候。”

    迫不得已?他现在跟我谈迫不得已?我心里一阵好笑:“皇上倒是过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了,现在是在逼别人迫不得已了。如果实在看不惯我这副不知好歹的模样,不如把我遣到离宫和云枫一起软禁起来。”

    白天争执之后,两人不欢而散。虽说我现在被看得很严,但心里从没有失去出宫的希望。肚子渐大,我将来会越来越行动不便,近期想逃也更不容易。所以我打算就这么拖着云铎,等孩子出世后再寻找机会逃脱。

    入夜,我和平常一样喝下一碗安胎药后躺下。黑暗静寂的大殿,不管白日里多少纷扰,但一到夜晚,它就属于我一个人。我可以尽情地思念某一人,可以跟腹中的孩子讲悄悄话,跟他讲他的父亲,偶尔小家伙会动两下表示回应。

    小腹已经明显地鼓起来,摸上去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了。听说四个多月大的胎儿已经发育完全,甚至连小手小脚都长好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儿,我一直偏心地希望是男孩,他一定长得很像高衍,虽说小时候可能皱巴巴红红的,但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有一双黑色的深邃眸子,飞挑的剑眉不笑的时候很冷峻,笑起来就会完成一个温柔的弧度,他一定也有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颌……

    今夜的我依旧在思念和遐想中入睡。梦中我像是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上,那海水很奇怪,暖暖的,尤其腿间感受得愈发清晰。慢慢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和海水融为一体了。

    猛然惊醒的一瞬间,我发觉这不是梦。腿间的热度依旧感触清晰,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膛,我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揭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往被期间瞄去,剧烈的心跳在目光触及的一瞬间骤然停止了跳动,仿若从云端跌倒了谷底。

    大殿里回响起了我撕心裂肺的尖叫……

    木然地躺在床上,感觉不到疼痛,身体和心一起死了。老天爷居然这么残忍,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不给我。

    现在已经是白天,床上换上了新床单,没有遗留一丝之前发生过什么的迹象。如果不是已经微瘪下去的小腹提醒我,那夜不是一场梦。虽然我真的很想自欺欺人地认为那是一场噩梦。

    想起那夜的场景,脑子里一片混乱。似乎云铎来过,噢,对,他来过。而且任我胡乱扔砸东西始终不躲避,直到我挣扎着要下地去和他同归于尽,才有宫人嚷着护国公主疯了而死死抱住我,不让我过去。

    云铎前额被我砸出一处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没有让人包扎,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在榻前。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哭得死去活来之际,他的眼中居然也有晶亮在闪动。

    最后不知是谁将一样燃着青烟的东西凑到我鼻端,我的意识就渐渐模糊了,然后再醒来就是现在了。我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已经好几天了,也许仅仅是一夜。但多久又有什么分别呢,不管多久,心底的痛都不会减少半分。

    一声低叹钻入床帏,榻前有一个模糊的银色身影。我知道是谁,心里的恨意又翻涌而出,手指攥紧着锦被仍难以自持地发颤。云铎,他果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云铎,他好狠毒!难道真是无毒不丈夫,成为天子的他早就狠毒惯了。昨天我拒绝了他,他就让我彻底失去和高衍的最后一丝联系,失去我最在意的东西。

    “带上来!”他的声音冰冷疲惫,片刻之后,床帏外又有几道人影晃动,似乎有人押着谁跪在了榻前。

    “毒妇淑妃,大胆谋害护国公主,你可知罪?”

    隔着床帏,外头影影绰绰,但仍能分辨得出立着的那人是云铎,而伏在他脚边的似乎就是他口中的淑妃。

    女子的清脆笑声传来,淑妃笑着回答:“臣妾不知。敢问皇上,护国公主所怀并非皇嗣,实乃敌国余孽!臣妾何罪之有?”

    我浑身一颤,帘帏外随即响起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淑妃惊呼一声仆倒在地。

    “你这个毒妇!”云铎怒斥道,“朕今日要你跪在护国公主面前好好悔过!”

    “悔过?难道臣妾说错了?护国公主怀的就是高衍那个叛贼的孽种!”淑妃捂着脸转过头看向床榻,“哈哈……护国公主多好听的名号!好听到几乎让人忘了你之前曾经嫁过人。但我不会忘!你的好夫君高衍拥兵自重,反叛朝廷,逼死我母后,夺我兄长皇位!这种叛臣贼子就该断子绝孙!这么多条人命我就只用一个小小胎儿的命来抵,已经够便宜你们了!”

    我犹被电流击中,浑身狠狠一颤,被痛苦麻痹的大脑瞬间又恢复了知觉。原来如此,我差点忘了,从前身为景国公主的淑妃是郭皇后的亲生女儿,是景国那个不成器皇帝的妹妹。

    “疯妇!丧心病狂!简直不可理喻!”云铎怒了,吩咐道,“来人!淑妃谋害皇嗣,罪不容恕,赐毒酒一杯!”

    纷乱的脚步声,推搡抗拒的声音,最后还有微弱的挣扎声,半晌后,外头终于安静下来,隐约见得地上那人抽搐不止,渐渐静止。

    立着的那道赭黄身影渐渐靠近,几乎已经贴在了帷幔上,他悲凉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让淑妃这个毒妇有机可趁。我对不起你。”

    我使出全气挣扎着爬起,掀开床帏,望着面前的云铎绝望地冷笑:“还有没有毒酒?”

    云铎愕然,随即蹙眉:“素华,你不要想不开……”

    “我是问,如果有的话,给你自己也来一杯!”我恨恨道。

    云铎瞳孔骤缩,琉璃色的眸中尽是痛意,面上线条紧绷。他就那样定定立在榻前直视我的眼睛,双拳紧握在身侧。

    “你以为这样就算是还了我一个公道?是啊,处死了谋害之人。可我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他永远离开了!你如何才能体会到这种痛苦?!你才是杀人凶手,因为你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我心里有多痛,我就有多恨你!”我哭喊着,情绪又再次失控。

    不管你想让我做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他才存在于这个世界四个月,甚至没有来得及呼吸一口外界的清新空气,我还没能好好感受他带给我的喜悦,他就匆匆离开了。这简直比将我的心剜出来还痛苦!

    太医匆忙赶至,周围一群人的脸在晃动,我又再次闻到了安神香的气息,青烟缭绕中,云铎始终站在榻前不远处痛苦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偶真是个后妈,这这这实在是太惨了,惨得偶都写不下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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